“就是,都在一起五年了,也该提上日程了。”
江砚舟扯出一丝僵硬的笑,还没开口,许晚意就举起酒杯起身走向了叔叔和叔母。
她还是不愿意聊结婚的话题。
两年前,江砚舟25岁生日时向她求婚,她没有答应说希望他再拼一下事业。
一年前,江砚舟升职加薪坐上了科室主任的位置,她又借口说自己想毕业后再结婚。
今年,她终于在新年第一天,依偎在江砚舟怀里说,要不等我今年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不是肯定句,是问句。
江砚舟一脸欣喜正欲点头的时候,她又笑着说:“逗你玩的,新年第一个笑话,哈哈!”
见他表情失望,她又生气质问:“那咋了?
只是少了一张纸而已,影响我们的感情吗?”
江砚舟苦笑,只能点头,这场爱情里,他从开始的被动变得更被动了。
从头到尾的主动权一直在许晚意的手里,从追他,到吊着不跟他结婚。
顿时觉得有些没趣,江砚舟也起身准备去大厅透气,刚跨出包厢门迎面撞到一个人。
还未看清,鼻间已经传来一丝优雅的木质香气。
待他抱歉退后,才发觉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及腰长卷发,一袭火红长裙,妆容精致。
与许晚意的清丽婉约不同,眼前的女人明艳张扬。
她笑着将头发别至耳后,“没关系,你不认得我了?”
江砚舟有些愣神,还没等细想。
身后传来许晚意略带醋意的声音:“阿舟,你怎么在这?
快跟我回去吧,要开香槟了!”
她敌视的目光快速瞥了一眼女人,拉着江砚舟的胳膊进去。
江砚舟心里一松,看来,她并非完全不在意自己,还会吃醋。
但下一秒,他就看见陈冬寒正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堵在角落,低声调笑。
许晚意的手瞬间松开,走过去皮笑肉不笑提醒:“小妹妹,你眼前这位是可出了名的浪子,当心被他骗感情。”
女生脸色由红转白,起身匆匆离去。
陈冬寒玩世不恭的脸上浮现一丝得意的笑。
“怎么,你吃醋了?”
许晚意脸色更加黑沉,不再搭理他转身往回走。
那一瞬间,江砚舟的心从云端再次跌落。
原来,她不仅会为了自己吃醋,也会为了陈冬寒吃醋。
方才她为江砚舟吃醋,表情淡淡只在言语上有些醋意,现在为了陈冬寒却直接黑了脸,浑身冒寒气。
江砚舟明白,以她的性格,总喜欢贬低陈冬寒,恰恰表明她很在乎他。
大厅内警报突然响起,有人高喊“着火了!”
所有人开始往外跑,江砚舟想拉身旁的许晚意,却发现她早就不在了。
下一秒,浓烟滚滚中,他看到许晚意拉着陈冬寒的胳膊往外跑。
人群骚动中,江砚舟被人撞倒在地,许晚意却毫不留情从他手上踩过,头也不回。
手背传来钻心的疼痛,蜿蜒至心脏。
那一刻,江砚舟闭上了眼睛,心想就这样死在这里,或许也不错。
一只冰凉的手将他从地上拽起。
“走!”
是刚才撞到他的明艳美女。
两人冲出宴会厅后,江砚舟想开口说话,却感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
身边是一脸歉疚的许晚意。
“阿舟你醒了?
对不起,我当时以为你已经跑出去了……”江砚舟轻轻摇了摇头。
“那个救我出来的人呢?”
提到那个女人,许晚意似乎很不高兴。
“她看我来了就走了,你问她做什么?”
江砚舟却不想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他不会再傻乎乎以为许晚意是在跟自己吃醋了。
“阿舟,你变了。
你最近对我很冷淡,为什么?”
许晚意声音有些委屈。
可明明最先变的那个人是许晚意。
江砚舟不想再跟她争吵,依旧没有说话。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感受到一双视线盯着自己,快要忍不住睁眼的时候,许晚意终于拉开椅子起身。
气鼓鼓摔门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有再出现。
只是托护士将饭菜准时送给江砚舟。
江砚舟看着手机里的倒计时,笑了笑。
“8”。
还有8天,他就要离开了,如果许晚意想跟他冷战到底,似乎也不错。
可他下午出院的时候,许晚意还是来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