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将雕刻的材料和装备全部买好。
给医院告假,全身心投入创作中。
直到晚上,我才完成了小一半的内容,看着已经初具模样的雕塑,心情不由大好起来。
陆禾深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做夜宵。
他满脸阴沉,看着满地的碎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我那件雕塑跑来质问。
“我让你今天去给苏溪道歉你为什么不去,知不知道她在外面等了你将近一个小时,都快被冻感冒了!”
“还有我早就说过不要干这种事,你为什么也不听?”
陆禾深的眼中闪烁着凶狠,将雕塑狠狠摔在地上。
我的脑袋里嗡的一声,踉跄的抵在岛台上,手指紧紧抓住袖口。
陆禾深不喜欢我雕刻。
他觉得是不务正业,还会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看着满地的碎片,不甘的屈辱冲击着我的大脑。
他把我最后的希望毁了。
我绝望的跪在地上,一点点将碎片收集起来抱在怀中,眼神空洞的朝房间走去。
他见我沉迷,用力握住我的肩膀,语气与审问犯人无异。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我呆滞地转身看向他。
看着他那张厌恶,不耐烦的脸,心中的最后根弦似是崩断,发了疯的将手中的碎片朝他砸去。
“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我要让她站在外面的吗?
是我让她冻的感冒吗?
你为什么要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怪在我身上?”
“我难道是个什么很贱的人吗,就这么随意受到屈辱。”
我气得浑身发颤,有无数的委屈和愤怒想要发泄,可最后却只有一句句红了眼眶的哽咽。
陆禾深没想到我的反应竟会这么大,眼神躲闪的看着我,想要伸抱我,可最终还是放弃了,脸上露出点点歉意。
“是我冲动了。”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将那些雕塑碎片全部扔进垃圾桶,走进房间。
“芷若你刚刚还好吧,我只是在气头上,说的话不过脑,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苏溪又生病了,我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所以……”所以他就能随意对我发脾气?
陆禾深的话没有说完,可意思却很明显。
我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期间他敲了几次门想进来,都没有理会。
不知过了多久,我似是下定了决心。
打开手机给闺蜜林瓷发消息:“我去找你。”
她几乎是秒回,文字中带着激动:“没问题,包等你的!”
林瓷是我大学室友,跟我一样喜欢雕刻。
大学毕业后直接自己开了间工作室,在雕塑领域内很快取得成就。
这些年也曾邀请过我同她一同创作,可那时的我眼中全是陆禾深,想也没想的便拒绝了。
我立马买了机票,给科室主任发消息自己要请个长假。
他也听说了有关陆禾深的有些话,不仅很痛快的批了假,还让我趁机好好放松下。
第二天一大早。
我将陆禾深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将离婚协议书签好字寄到苏溪家,便踏上了前往北城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