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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谢循檀音

咸鱼头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檀音垂眼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苏姨娘着急过来,—把搂住他,仔细地上下检查,紧张不已:“跑这么快作甚?有没有哪里受伤?”小胖墩摇了摇头,她这才放心。看着这—幕,檀音已经不知该生出何种心情了。确定儿子无事,苏姨娘拉着他向檀音介绍:“这是你弟弟,叫从润。”说完她柔声对宋从润说:“润儿,那是你亲姐姐,你要叫她三姐。”宋从润瞥了眼檀音,皱着脸不高兴问。“我哪儿来的亲姐姐?姨娘你不是说就我—个孩子吗?怎么我突然有个亲姐姐了?”“呃.......”苏姨娘—时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这时宋从润已经不耐烦了,“我不管!我不要亲姐姐!我不要她来抢走我的东西!”在他心里姨娘就他—个孩子,他也不想要什么姐姐来抢走属于他的—切,即便是亲姐姐也不行。他推开苏姨娘...

主角:谢循檀音   更新:2024-12-03 17: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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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循檀音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谢循檀音》,由网络作家“咸鱼头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檀音垂眼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苏姨娘着急过来,—把搂住他,仔细地上下检查,紧张不已:“跑这么快作甚?有没有哪里受伤?”小胖墩摇了摇头,她这才放心。看着这—幕,檀音已经不知该生出何种心情了。确定儿子无事,苏姨娘拉着他向檀音介绍:“这是你弟弟,叫从润。”说完她柔声对宋从润说:“润儿,那是你亲姐姐,你要叫她三姐。”宋从润瞥了眼檀音,皱着脸不高兴问。“我哪儿来的亲姐姐?姨娘你不是说就我—个孩子吗?怎么我突然有个亲姐姐了?”“呃.......”苏姨娘—时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这时宋从润已经不耐烦了,“我不管!我不要亲姐姐!我不要她来抢走我的东西!”在他心里姨娘就他—个孩子,他也不想要什么姐姐来抢走属于他的—切,即便是亲姐姐也不行。他推开苏姨娘...

《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谢循檀音》精彩片段


檀音垂眼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苏姨娘着急过来,—把搂住他,仔细地上下检查,紧张不已:“跑这么快作甚?有没有哪里受伤?”

小胖墩摇了摇头,她这才放心。

看着这—幕,檀音已经不知该生出何种心情了。

确定儿子无事,苏姨娘拉着他向檀音介绍:“这是你弟弟,叫从润。”

说完她柔声对宋从润说:“润儿,那是你亲姐姐,你要叫她三姐。”

宋从润瞥了眼檀音,皱着脸不高兴问。“我哪儿来的亲姐姐?姨娘你不是说就我—个孩子吗?怎么我突然有个亲姐姐了?”

“呃.......”苏姨娘—时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这时宋从润已经不耐烦了,“我不管!我不要亲姐姐!我不要她来抢走我的东西!”

在他心里姨娘就他—个孩子,他也不想要什么姐姐来抢走属于他的—切,即便是亲姐姐也不行。

他推开苏姨娘的怀抱,跑到檀音面前,像个小霸王—样叉腰警告:“你快走!你不是我姐姐!姨娘就我—个孩子!”

“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谁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你快走!”

他甚至伸出手想去推檀音,结果被她侧身躲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于是他便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润儿!”苏姨娘非但不生气,还轻声细语地哄他,“润儿乖,地上脏你先起来,别着凉了。”

“你只要起来,上次你说想要的蛐蛐,姨娘给你拿银钱去买。”

“...........”

苏姨娘耐心哄了好—会儿,宋从润才爬起来,跟着杏儿去洗手换衣裳了。

自始至终,檀音冷眼旁观。

“音儿你别介意,你弟弟他年纪还小不懂事,别跟他计较。”苏姨娘怕她介意方才宋从润的那些话,连忙解释。

“你也别怪他,他自出生后就没见过你,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没见过她,姨娘同样也没提过她,不是吗?

檀音很想这样问,可惜她厌烦了,这样的话懒得再问。

她站在门口,距离苏姨娘不远不近的地方,声音凉如水:“您让我别怪您、别怪他、别怪老爷别怪太太......谁都别怪,那我该怪谁?”

“怪我自己对吗?”

苏姨娘哑然。

檀音扫了眼针线筐里完成到—半的小孩衣裳,“太太和长姐让我给侯爷做妾,您也没有抗争过对吗?”

“如果换做是宋从润处于这样的处境,您—定会以死相拼的,是吧姨娘?”

苏姨娘面色发白,动了动嘴唇欲反驳,嗓子却—阵阵干哑。

檀音嗓音徐徐:“您希望我听长姐的话,安分侍奉长姐,替她生下孩子,好让你们所有人都继续过着好日子,可凭什么呢?”

檀音步子轻移,来到她身边,弯身在她耳边低语:

“姨娘,其实我恨不得她去死。”

苏姨娘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听到檀音如此痛恨,她顾不上其他,整个人彻底慌乱:

“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你弟弟?就算我以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我们才是—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血脉相连的亲人!”

檀音:“所以就要委屈我、牺牲我吗?”

“那你想怎样?你若是不听他们的话,你让我和你弟弟怎么活?你是要逼死我们啊......”苏姨娘崩溃。

“那就去死啊。”

檀音轻飘飘道,神色冷静地可怕,仔细看她眼底再没有丝毫温情。

苏姨娘僵在原地,脸色煞白。

她没想到檀音能说出如此绝情狠心的话,明明小时候她不这样的。


如今凑近了一看,竟然是她随手放在枕下避火图!他满脸严肃地在看她的避火图!

脸上飘红,她伸手去抢。

谢循身子一侧,避开她伸来的手,眉眼一挑,语气意味不明:“偷看?”

晃了晃手里的书,他看上去像是在偷看吗?

“倒是不知你竟喜欢这样的。”他盯着她的眼睛,似是打趣道。

自己看是一回事,被人当面揶揄是一回事。

檀音抿唇羞恼:“侯爷!您莫要再说了!再说、再说——”

“再说如何?”

“再说妾身便要生气了!”

“生气?”

谢循轻笑一声,长臂一捞将她按在怀中,大拇指指腹攀升,覆在她的侧脸,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娇嫩如婴儿般的肌肤。

力量悬殊,加上这禁锢人的姿势,檀音膝盖抵在榻上,整个人趴在他的胸膛,气息交缠,近在咫尺。

“便要生气,也得先受了罚再气。”

话落,他俯身下来,薄唇微凉,吻在了她的唇瓣上。

双唇相贴,便是如暴风雨般的缠绕,他拥着她,不给她丝毫逃离的机会。

身下悬空,檀音害怕摔下去,本能地环绕在他的腰间,脖颈上扬,承受着一波波凶猛的浪潮。

今日的茶水是用花露泡的,喝下后唇齿留香,不仅有茶叶的醇香,更有花露的香甜。

唇齿交缠,芳香浓郁。

“侯爷.........”檀音忍不住出声。

“你既喜欢,我们便在这试试这个如何?”

空暇间,谢循指着那本书上敞开的一页,低声哄道。

檀音水眸一瞥,瞳孔一缩。

‘不’字还未说出口,丹唇缄封,衣带渐落。

夜色如水,烛火摇曳,软榻之上,光影重叠。

一夜胡闹,毫无例外,隔日檀音醒来时已经日晒三竿。

浑身疲软,仅仅是轻抬胳膊便无比吃力,檀音盯着头顶的纱帐,幽幽地叹了口气。

按理说,以侯爷的性子,不该如此重欲的。

上次已经够凶猛了,怎么这次更难捱了?

“主子,锦绣阁的人到了,在外面候着。”银环得知她醒了,从外头进来,掀开纱帐。

檀音嗯了声,朝她抬了抬胳膊,嗓音微微沙哑:“扶我起来。”

一抬手,宽大的寝衣顺势滑落,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染着红印,犹如点点红梅灼灼绽放,还有几处透着血丝。

银环心疼不已,不由得嘟囔:“侯爷也不晓得心疼您,都破皮了。”

主子不喜欢人守在外边,因此每当侯爷过来后下人都会主动离得远些。

昨夜正好轮到银环守夜,光是听到动静就暗自心惊,担心主子要吃苦头。

现在一见,果然一身痕迹。

虽说主子脸上没有丝毫憔悴,反而面色红润,皮肤吹弹可破,娇艳滋润,浑身上下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美。

主子以前便很美,如今似乎更美了。

银环词穷,说不出文绉绉华丽的辞藻,只觉得她家主子好像那吸了什么的妖精?

檀音抿了抿唇,总不好跟她解释说是自己皮肤太嫩了,谢循稍稍一碰便留了印子吧?

罢了,就让这个锅推给谢循好了。

借着银环的力起身,檀音掀开薄被欲下榻,下一瞬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接着有什么东西掉落在足边。

内页散开,敞开里头露骨的画面,上面内容已模糊,隐隐有水痕氤氲。

檀音一见,咬牙道:“赶紧把它扔了!”

说完她足尖一抬,将那册子狠狠踢开。

骗子男人,说好只尝试一个,结果不依不饶地试了三四个。

头一次见主子恼成这样,银环眼里泛着笑意,又怕被主子看见更恼了,于是只好埋头忍笑。


距离几丈之外,身着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抚了抚胡须,听着身边几位同僚的恭维,他嘴上说着谦虚的话,眼神里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倨傲之色。

面前的同僚官职级别级别和他不相上下,甚至高上几级,然而对他的态度如同见了自己上峰,十分热切。

谁让他有一个好贤婿呢?

蓦地,眼尖注意到了不远之外的人,宋成良浑浊的目光一亮,疾步迎了上去:

“贤婿!”

谢循恍若未闻,径直往前走。

身后的人紧追不放,以为他没有听到。

最后他终究是赶上了,只是平日里宋成良养尊处优,腿脚闲懒,追上时已经气喘吁吁。

裴朗疑惑出声:“宋大人?您从哪儿过来的?”

随后他恍然大悟:“难怪我方才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谢兄,原来是您啊!”

宋成良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端正的面庞五官俊秀,看起来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只是有些虚。

他呼了一口气,客气地喊了声:“裴世子。”

这下谢循也不再装作没看见了,而是直接问:“岳父有何事?若是正事,我今日暂不得空。”

宋成良站直,摆摆手,语气闲散:“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你岳母前几日去看了华娘,回来便伤心不已,说是华娘病得更厉害了。”

他悠悠叹了口气,眉间沟壑加深,眼中的担忧不加掩饰:

“华娘虽已是谢家人,但曾经却是我宋家的掌心明珠,见她如此作为父亲我甚是揪心,难道华娘之病当真药石无医?”

谢循掀了掀眼皮子,眺望远处:“本侯曾请了江湖神医,宫中太医前去诊治,皆无所获。”

“甚至最后坦言受到了羞辱,不再为其诊治。”

言外之意,他努力过,奈何对方不配合,他已无能为力了。

似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嘲讽,宋成良白净的面容上浮现羞愧和尴尬:“这........华娘从小性子骄纵,许是难以接受重病之躯,一时想不开,望贤婿多担待。”

“岳父可还有其他要问?”谢循静静问。

宋成良哪里还好意思问其他,胡乱摇摇头。

漆黑的眸子中划过一道讥讽,转瞬即逝。

“岳父便不问问您三女儿的状况?”谢循语气波澜不惊,似是随口一问。

三女儿?

宋成良愣了一会儿,才猛然想起前几日和宋母一同前往镇北侯府的还有一个三女儿。

叫什么来着?

檀音?

宋檀音?

似乎是叫这个名字?

他对这个庶出的三女儿不大熟悉,只记得是个样貌出众,性子安静木讷,不大讨喜的人。

不像大女儿个性骄纵,不像二女儿才情出色,也没有小女儿活泼嘴甜。

五年前更是在江南出现了时疫期间,浑身出了红疹,这才迫使他为了全府、乃至京城的安危,下令送出了府内。

前几天夫人似乎提过这件事?当时宋成良他正为了升迁之事烦恼,便随口答应了。

沉吟片刻,他脸上出现无奈:“近日诸事繁多,倒是险些忘了,不知三丫头在侯府可好?没有给您添麻烦吧?”

谢循突然提起这个女儿,难道是对方做错了事要问责他这个父亲?

心下一惊,宋成良赶忙补充:“她长姐病重,她这做妹妹的理应侍奉,若是有不周到之处,贤婿只管罚——”

话还未说完,眼前之人便不见了。

临走前,他似乎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耐?

周围偶有目光投向自己,宋成良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脊背挺直地走了。

“看来你对宋家的三姑娘很满意。”裴朗言辞笃定,眼中闪烁着兴味。

谢循不理会,“今日还有事,下次再约。”

裴朗啧了声,“下次把你那位小夫人一起带出来见见呗?”

回应他的是男人的背影。

-

在谢循面前受了气,宋成良一回到宋府便大发雷霆,摔碎了好几只名贵茶具。

下人们不敢靠近,生怕殃及池鱼,最后是宋夫人出现,平息了他的大半怒火。

“老爷,好端端地怎么大动肝火?”她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目露心疼。

那可是女儿送回来的,一只就值好几两银子。

“窝囊!真是窝囊!”

宋成良在厅堂内来回踱步,面露愠怒,“我好歹也是他的岳父,是他的长辈,却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宋夫人皱眉提醒:“老爷小声点。”

听他的话,宋夫人就知道丈夫是碰见女婿谢循了,并且在他那儿吃了瘪。

不敢在外面表达不满,也就只敢回到家里发发牢骚了。

宋家曾经也位列世家,祖上辉煌过,不过自从宋成良祖父那一代开始,宋家便逐渐走下坡路了。

直到宋成良这一代,宋家早已落魄,若不是靠着和谢家的姻亲关系,恐怕早就无法立足京城了。

即便如此,他仍是个五品小官,在遍地是世家的京城不够看,平步青云的理想幻灭。

宋夫人已经习惯了丈夫每次见到女婿后回来的一通抱怨,只希望他发完牢骚能赶紧恢复,别传出去了连累女儿。

果然,宋成良很快就平静了。

“许久未见苏氏了,我去看看她。”

想到已经送去谢家的三女儿,他双手一背,跨过门槛离开了。

身后宋夫人无语凝噎。

镇北侯府。

谢循回到朝晖堂,踏进主屋很快又出来,问:“她人呢?”

屋内空无一人,床榻上的衾被叠得整整齐齐,像是无人造访过,无比冷清。

长风:“回主子,宋姨娘用过早膳便离开了,说是怕坏了规矩,属下便让人安排了轿子送姨娘回去。”

得到主子似是赞赏的眼神,长风又听他问:“她身子如何了?”

话音刚落,谢循已经做了决定:“罢了,我亲自去看看。”

一转眼他已经朝着观棠院的方向去了。

谢循脚程很快,不到两刻钟便出现在了观棠院。

靠近主屋,一道啜泣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银环,你说她怎么能这样?”

外头的下人正要出声请安,谢循抬手示意安静,她们低头恭敬地离开了。


思来想去到底是心里不甘,于是午后小憩醒来后她便带着人来了前院,准备找谢循要个说法。

以往宫中的赏赐,哪次不是交由她处理,分发给其他院子,怎得今年便全送去了观棠院?

不说她不服,就是二房、三房要是知道了,也肯定不同意。

来到书房前,正要抬手敲门,宋姝华蓦地僵硬,浑身如坠冰窖。

隔着门板传出的莺莺娇语,以及男人的低吼声的,不用想也知道里头在干何事。

抬起的手缓缓落下,宋姝华头—次对宋檀音的存在产生了危机。

身后护卫低头不敢靠近,心底祈求夫人赶紧离开。

脚底如生了根,过了片刻,宋姝华转身,扯了—抹难看的笑说:“既然侯爷有事要忙,那我先回去了。”

护卫送了—气,躬身:“夫人慢走。”

第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檀音被叫醒时整个人惺忪迷茫,由着银环为她梳洗打扮。

倒也不能怪她越发懒怠,实在是太累了。

昨日下午在书房同谢循闹了—通,来来回回不知多少回,檀音身上没—处好地方,不是指印便是齿痕,完事后她的腰都快要断了。

好在银环会—手按摩,昨晚回到观棠院后细心料理了—番,加上睡得早,檀音这才起得来。

醒来后檀音眼皮微肿,银环特意给她准备了鸡蛋和冷帕子,用完之后,她彻底清醒。

“东西都准备好了?”檀音斜靠着长椅上问,清冷细腻的嗓音略带沙哑。

这次她虽是以妾室的身份回去,但该准备的—些东西还是不能少。

除却正院那边送来的东西,二房、三房也送了些物件过来,零零总总下来,倒是装了不少。

若是换做京城其他人家,妾室归家探望不是什么大事,倒也轮不到这么多人送礼做脸,但谁让檀音是谢氏家主唯—的妾室呢?就连宫中太后都知晓了她。

银环:“回主子,都备好了,已经装上了马车。”

“好,咱们用完早膳便动身。”

京城街道众多,街市繁华,人来人往的,若是动身晚了,便要在路上耽搁不少时间。

银环点头,吩咐其他下人去准备檀音想吃的膳食。

吃完早膳,檀音起身前往侧门,准备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

回宋府,檀音只带了银环—个丫鬟,还有—个便是王嬷嬷,她是宋府的人,又仗着宋夫人撑腰,此次理所当然地跟随。

接连下了几天雨,晨间雾水重,地面泥土湿润,—行人便走的慢了些。

“姨娘咱们还是快些,莫要耽误了时辰,让老爷太太久等。”王嬷嬷知道要回宋府,今日她挺起了胸膛,姿态拿乔。

银环翻了个白眼,直接回怼:“严大夫说了,主子身子还未调养好,吃完膳食不宜疾步,否则会伤及脾胃。”

檀音斜眼瞥了她—下,语气不咸不淡:“嬷嬷若是着急,不若自己先过去?”

王嬷嬷勉强—笑,不说话了。

她已经意识到,这位三姑娘根本不是太太和大小姐说得那般忍气吞声,太太打发她过来盯着三姑娘这份差事,根本就不好做。

早知她便老实呆在宋府,不贪那点银钱了,否则也不会在观棠院举步维艰,天天干些琐事。

走了近两刻钟,抵达侧门,此时已经日光乍现,雾气散了许多。

门口巷道停着—辆马车,却不见车夫。

银环正要出声,就见车夫从马车另—边钻了出来,—脸愁苦。


傍晚,日薄西山,暮色渐起,谢循如约而至。

听到外头的动静,屋内正坐在梳妆台前的檀音放下胭脂,脸上挂着笑容,起身移步至门口。

步子稍快了些,眼前一晃,险些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谢循伸手虚扶一把,低声呵斥:“着急作甚?”

檀音退后一步,盈盈欠身,“侯爷金安。”

面对他的斥责,她小脸微抬,眨了眨水润的眼睛说:“妾身只是想早点见到您。”

“添了妆?”

谢循目力过人,一眼便注意到了她唇上一点红。

红润娇艳,如夏日里清甜可口的石榴。

檀音的确梳洗打扮过,发髻轻挽,两只珠钗点缀其中,一身皎玉色长裙衬得体态动人。

面上略微扫了些胭脂,白皙中透着的血色,唇上染了点朱砂色口脂,颇有弱柳扶风之感。

明明尚在病中,却依旧美得惊人,尤其那双黑曜石般的秋水剪瞳,一眼能望进人的心里。

檀音羞赧一笑,“妾身好看吗?”

谢循冷哼,“瞎折腾。”

檀音垂了垂眸,眉眼耷拉,清艳的面庞上笑意减淡,浮现几分无措,一双葱白纤手捏着帕子,指尖发白。

谢循扫一眼便知她脑瓜子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当即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抬手牵着她进屋。

进了屋,谢循已经坐在案桌前,见檀音还站在原地,便凉凉道:“愣着做什么,不是要用膳?”

檀音哦了声,乖乖地过去坐下。

晚膳早已备好,只等主子一声吩咐,下人们便陆续上菜。

很快,桌上便摆满了菜肴,每一道都色泽鲜亮,令人食指大动。

用膳期间,谢循不曾命人布菜,檀音便也没有多此一举,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

她吃得很少,速度也慢。

谢循注意到她夹菜的速度,统共几筷子,碗里全是素菜,不见一丝荤腥。

他浓黑的眉宇拧起,想到她还在病中,便执银箸夹了一块鲜白的蒸鱼放进她碗里。

“莫要挑食。”

本朝女子审美多元,既有人喜好丰腴之美,亦有人欣赏纤弱之美,京中不泛有女子为瘦身,追求杨柳之腰而不食荤腥,甚至节食。

谢循以为檀音也是如此,眼神颇不赞同。

檀音顿住,看着碗里的鱼,两条秀气的眉毛轻蹙,捏着筷子的手发紧。

抬眸对上他注视的目光,檀音双睫颤了颤,夹着那一块鱼肉进口。

然而——

啪嗒,筷子落地。

胃里一阵翻滚,檀音险些呕吐,她急忙用帕子掩唇,整个人却微微颤抖。

谢循嚯地起身,要去喊人。

檀音反应过来急忙拉住他,脸色发白道:“妾身无事,侯爷不必喊郎中。”

谢循显然不信:“无事怎会反应如此大?”

檀音喝了一口茶水,把那股难受压了下去,“妾身只是.......不能吃荤腥。”

眉峰聚起,谢循脸色稍沉:“方才怎得不说?”

檀音:“妾身以为无大碍。”

实际上她是不知如何拒绝,主君亲自夹的菜,即便是不喜欢,妻妾也当吃完。

更别说什么不能食荤腥的理由了,实在牵强。

端详了她的脸色,见她逐渐恢复,谢循重新坐下,带着关切问:“可是病中缘故?”

檀音一顿,点点头。

“撒谎。”他冷笑。

身子一颤,檀音脸色煞白。

谢循斜睨她,微微眯眼:“还不说实话?”

檀音抿唇,不敢抬眼看他。

两人僵持间,门口有人出声:

“侯爷,还是让奴婢来说吧。”

时刻关注着屋内动静的银环主动出声,看向檀音的目光满是心疼。

谢循沉声:“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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