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郑珣昭元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公主被读心后,想刀人的心按耐不住郑珣昭元》,由网络作家“隽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蒋御史轻轻叹了口气:“三公主,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说来听听。”“这些礼品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也是臣和夫人一片心意。不知能否劳烦公主替臣的女儿写一篇祭文。臣僭越,恳求公主成全!”郑珣哪里会写什么祭文?她那点微末本事,拿出去也是丢人现眼。不过……蒋御史和蒋夫人眼睛里含着祈求,眼泪要掉不掉的,十分可怜。她有些无法拒绝这种父母真挚的拳拳爱意。而且,她才收下几个手下,正是缺钱的时候,不得不说,他们的礼送得正当好。她一咬牙,干了!算了,祭文什么的,不会写也能学!不过,她知道自己一篇祭文值不了这么多,所以想着拣几样留下,剩下就让他们带回去。但是夫妇俩见她点头之后,连忙起身告辞一条龙,半点不带犹豫的。郑珣想起身跟上,但他们跑得飞快。待离开建阳...
《完结版小说公主被读心后,想刀人的心按耐不住郑珣昭元》精彩片段
蒋御史轻轻叹了口气:“三公主,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
“这些礼品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也是臣和夫人一片心意。不知能否劳烦公主替臣的女儿写一篇祭文。臣僭越,恳求公主成全!”
郑珣哪里会写什么祭文?她那点微末本事,拿出去也是丢人现眼。
不过……
蒋御史和蒋夫人眼睛里含着祈求,眼泪要掉不掉的,十分可怜。
她有些无法拒绝这种父母真挚的拳拳爱意。
而且,她才收下几个手下,正是缺钱的时候,不得不说,他们的礼送得正当好。
她一咬牙,干了!
算了,祭文什么的,不会写也能学!
不过,她知道自己一篇祭文值不了这么多,所以想着拣几样留下,剩下就让他们带回去。
但是夫妇俩见她点头之后,连忙起身告辞一条龙,半点不带犹豫的。
郑珣想起身跟上,但他们跑得飞快。
待离开建阳公主府,蒋御史和蒋夫人相视大笑。
“老爷,妾身听到心声了。”
蒋御史惊喜地将陈直的事情告诉了她。说完之后他动容地道谢:“夫人,多谢你肯信我。”
蒋御史回去之后想把郑珣之事告知了自己的发妻,但是说不出来,只能严肃地告诉妻子他欠下三公主一个天大的人情。
他无法说出具体原由,但蒋夫人没多问就信了。
现在,蒋夫人缓了缓心中的震惊和愤怒,回望着自家夫君,她说:“因为夫君从来不会说些胡话哄妾身,所以妾身才敢相信夫君。”
蒋御史触动地牵起她的手:“夫人……”
“夫君……”
最后,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携手回去了。
郑珣离开之后,李统领便把刚刚发生的一切禀告给了皇帝。
皇帝正在翻看覃度支交上来的折子。
“王家军……暂时不用管。”
既然郑珣了解这个人,就让他留在她那里,免得牵一发动全身,把他好好儿的骑兵给弄没了。
“至于那个叫什么王老四的,既然心比天高,咱们这皇室想必他也看不上,那便让他离开吧。对了,不该说的话,朕不希望从他嘴里说出来。”
李统领心中凛然,领命退下。
等脚步声远去,皇帝看向李孝君:“去帮朕宣一道旨意,你亲自去。”
李孝君目睹他挥手写就一道圣旨,看到上头的内容,他有些讶异,片刻后才恭敬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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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到公主府宣旨的时候,蒋家夫妇刚离开不久。
圣旨的内容是封她为元嘉长公主,并且,赏赐公主府一座,划潭洲为她的封地,要知道,那可是一个洲!
而且,如今的国号为昭元,皇上取了国号一个字作为她的封号。
她也是大雍第二位未及笄就得到册封的公主,前一位,是靠军功得封的建阳。
她已经想象得到明日早朝会有多少老古板上骂皇帝下骂她。
很好,很刺激。
李孝君笑眯眯地恭贺:“恭喜元嘉长公主,您的公主府皇上已经着礼部修缮,约摸一个月左右就可以住进去。不过皇上的意思,是希望您及笄之前先住在宫中,皇上将明珠阁给了您,公主府派几个信任之人打理便是。”
他的目光亲近又慈爱。
皇上解决了郑珣正困扰的问题,她对于这个小小的要求一点意见都没有。
她就是有点想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就荣宠加身了呢。
难道她穿的是本假书?难道团宠女主竟是我自己?
德妃到底还是没有忍住诱惑,点了点头。
三个没良心的公主丝毫不在意父皇被嫌弃,乐颠颠地正式开始了学习。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她们都不算愚蠢,但是也不敢松懈,直到下午申时一刻,她们才被放出来。
郑珣表面上答应了回明珠阁,实际是准备出宫回建阳公主府。
因为她晚上准备去刀人,出宫是必须的。
但是她半路被传话的公公捞去了御书房。
皇帝见到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语气倒是不严厉,但是唠唠叨叨的,听得人心烦。
郑珣毫不客气地吐槽:“您是不是知道亏欠我,所以父爱泛滥了?怎么就这么能念叨呢。”
皇上差点没绷住脸色:“你还嫌弃上了!”
见他气成这样子都没有动手的意思,郑珣瞬间胆肥了:“为什么不让儿臣出宫。”
“皇宫住不下你?”
“宫里有什么意思?”
“明珠阁可去看过了?新选的宫人看过了?”
郑珣嘿嘿一笑:“不急不急,慢慢来,儿臣有的是时间,今日就放儿臣出宫吧~”
有的是时间是吧?皇帝诡异一笑,活像个在酝酿奸计的大反派。
郑珣浑身汗毛炸起,这个时候,救星来了,廖鸿声有事求见皇帝。
“廖大人,今日风采更胜往昔啊!”郑珣热情一笑。
廖鸿声行完礼,笑呵呵地抹了抹头发:“公主谬赞。”
说着谬赞,但是他嘴角翘起老高,郑珣和皇帝见此,嘴角都不禁微微抽了抽。
“既然父皇有事,那儿臣就不打扰了。”郑珣双腿一迈,准备开溜。
“站住,坐下,”皇帝低呵一声,见她照做了,才看向廖鸿声,“可是有结果了。”
廖鸿声神色一肃,呈上手中两张血迹斑斑的供状。
“褐国的奸细是一对一联系,且都是挑选些重情重义之人,拿捏着他们的软肋让他们办事,所以这些人骨头格外硬,只问出来这些,臣……惭愧。”
既然骨头硬,那他是怎么问出来的?
郑珣有些好奇地打开了吃瓜系统。
先排查行动轨迹和交往人群,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消磨犯人的意志,双管齐下……这些手段很常规啊
“我嘞个老天爷啊!”
看到下一页,郑珣惊叫出声。
皇帝和廖鸿声看向她,她尴尬地笑了笑:“就是觉得廖大人很是厉害。”
可不是厉害么,那些酷刑和手段,拿出去能随机吓死一个小朋友,廖大人平时一副笑眯眯很好说话的样子,没想到动起手来阎王都要抖三抖,酷刑可以写三页,但是他还攻心啊,你不是有在乎的人吗,他就专门戳人软肋
皇帝看着状纸,无奈一笑。
济泽和常俢嘴里吐出来的人有三个,一个是位大商人,一个是户科给事中,还有一个是钦天监监正。
前两个都还好,但是钦天监监正……
这个位置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有时候又能起奇效。
因为前几年天灾频发,所以监正总是催他下罪己诏。
罪他个卵。
因为此事,他一直不待见钦天监,大部分该钦天监做的事情,他都交给了礼部,礼部尚书没办法,最后愣是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扒拉出一个精通术数、天象、地理和卜算的人才,专门应对他的要求。
郑珣看到名单也忍不住想笑。
因为这名单上头的,不是地位不足轻重,就是让皇帝讨厌的。
想到济泽和常俢只能领到一个闲职,她实在佩服得很:“父皇难道早知道他们是奸细?”
她养病太久,宫中的魑魅魍魉是越来越猖狂了!
没关系,她会好好给他们紧紧皮子。
端庄和善的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凛冽,在宫中屹立不倒,生下两子一女的她,可不是菩萨性子。
宫宴继续,皇帝稳住心神,朝身后的总管太监李孝君点了点头。
李孝君思绪还停留在刚刚听到的心声里。
他随侍皇帝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认为已经喜怒不形于色。
但是,今天这风浪他是真没见过。
但他素质过硬,心里头思绪万千也不影响他办正事。
他宣告了皇帝给郑瑾准备的大堆赏赐,单子老长一串,像是要把错过的十五年补回来。
发了发了,二姐一夜暴富!不愧是亲爹,就是大方
太子轻咳一声:“大哥不知妹妹喜欢什么,前段时间收到两盆红珊瑚,大妹妹二妹妹一人一盆,以后想要什么,尽管跟哥哥开口!”
太子心疼死了吧,今天从库房里搬出珊瑚的时候还大哭了一场来着,他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要不是太子妃看他可怜,悄悄补贴了些,哪里能过得这么滋润?他看大殿金砖的时候眼睛可亮了,严重怀疑,他想偷摸来橇走几块
皇帝:……
他也没亏待这个长子啊,怎么这么穷酸?
太子偷偷抓住太子妃的手:“多谢卿卿,是我没尽好做丈夫的责任,连累你受苦。”
太子妃温和一笑:“夫妻一体,何必道谢。”
二皇子憋着笑站出来,他的礼物朴实无华,两匣子银票:“喜欢什么妹妹自己去买,钱不够跟二哥说,二哥有钱!”
太子:你能耐你清高,你有钱了不起,都是兄弟姐妹,怎么没我那份?
二皇子被大哥殷切地盯着,想着这个大哥实在可怜,偷摸给他塞了几张银票。
太子:二弟大气!你是我亲弟!我弟天下第一好!有弟的哥哥像个宝!嗯!
他激动,但是作为储君,他要面子,所以只是克制地道了谢。
二皇子无奈叹气,转头入座。
二皇子老散财童子了,可惜我跟他不熟
二皇子笑意一凝。
对,他还有个三妹来着。
他怎么老是忘呢?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妹妹,可不能厚此薄彼……
大哥二哥不愧是亲兄弟,关系真好,可惜了,太子中毒惨死,太子妃家族被指控通敌,难产而亡,二皇子押送粮草时被砍了四肢,被褐国那群贱人拴在马后拖行到了褐国国都
二皇子摸了摸手脚,还好,还在。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起了一身冷汗。
说起来,这个时候太子妃第一个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一月多了
太子:#*#&*##&……
又惊又喜又怕!
情绪起伏太大,他脸色有些扭曲。
太子妃摸了摸肚子,和太子对视一眼,瞬间意会了彼此的意思。
“卿卿你怎么了?”太子忽然站起来,大喊,“太医!叫太医!”
郑珣听到他的吼声,立马放下筷子。
我去!菜里有毒?
大殿里瞬间响起一片筷子落地的声音。
郑珣连忙翻了翻系统。
哦,没毒啊,那太子吼什么吼?吓我一跳?我的命不是命吗
其他人:……
真是信了她的邪!
无数个白眼落在郑珣身上,而她一无所知。
太医来得极快,毕竟宫宴是事故多发地,早有经验的太医院准备得十分充足。
太医为太子妃诊了脉,沉吟片刻,忽然跪地:“恭喜太子、太子妃,是滑脉,胎儿已是一月有余了!”
李太医美滋滋。
其他大臣:明白了,只要好好办事,公主就有可能帮他们预测未来规避风险
这么想着的时候,郑珣看向吃瓜系统的某个板块,那里有一个进度条,已经增加为百分之五,见此,她的嘴角牵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而当事人礼部尚书则是心有戚戚:命途多舛的我。
一个问题还没有找到答案,另一个问题就跟着到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郑珣,记住这次恩情。
此时,有个郑珣等了一个早朝的人坐不住了。
“皇上,三公主不过十岁,毫无功绩,为其赐封,恐难服众啊!”
他说完,还得意地看了礼部尚书一眼,似乎在鄙视他不敢说真话。
旁边的同僚们默默离他远了点:我们服,我们很服!你要反对可不要带着我们。
皇帝轻轻一笑:“哦?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那大臣显然并不太懂皇帝的脸色,自信开口:“第一,三公主毫无功绩,未及笄就赐封本就不合祖制;第二,国库不丰,若为公主划分封地,无疑是雪上加霜;第三,国以长制,有大公主、二公主在前,怎能越过他们先册封三公主?”
听得见公主心声的众人心中不屑。
哪是没有贡献啊,只不过是他不知道而已。
郑珣兴致勃勃,别说生气,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礼科给事中钟敏达,又一个褐国探子。我就说大雍的朝堂是个筛子吧,什么猫猫狗狗都能穿上这身官服,可笑
一个月一百两银子就能收买他在朝堂搅混水,是朝廷没有给他发俸禄吗?
哦好吧还真没发,国库都这么穷了?难怪太子路上见到两文钱都想捡起来
但也不至于啊……当官的哪个没点灰色收入?难道谁真指望那三瓜俩枣的俸禄过活?
哦~他纯粹就是爱财和没底线啊,那就想得通了
钟敏达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已经被掀了,还在唾沫横飞地斥责。
骂呗骂呗,让我看看,竟然把通敌的信件藏在臭袜子篓的夹层下,yue,算了,今晚就去把你刀喽
其他人:!!!
咱大雍是有律法的,万事讲究一个证据,咱可不能老是当个法外狂徒啊!
郑骄扯了郑珣一把:“今天别出宫,母后千秋节将至,我们要跟后妃们学习……”
郑珣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吧,你可是要上战场的女人,怎么还要学习处理庶务?
郑骄若有所思。
郑骄恍然大悟。
对哦,她是要上战场的人,为什么要学这些让人脑袋疼的东西?
郑瑾威胁地看她一眼:“想都别想!庶务必须了解,至少不能让人有机会蒙骗与你。你既要上战场,就万不能栽在后宅那点小道算计里。”
郑珣侧目。
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放肆!来人!赏他五十大板,让他清醒清醒。”
皇帝脸色微沉,威仪赫赫,霎时,殿内变得落针可闻。
既然已经明了他的底细,皇帝可没有心思再跟他废话,直接示意青龙卫将人拖下去。
很快,外头传来钟敏达的惨叫声。
郑珣勾了勾嘴角,迈步出班:“儿臣有奏。”
她拱了拱手,将请平安脉的事情说了。
“大雍有如今的安宁,全赖诸位肱骨。而诸位大臣若想报效朝廷,首先需要强健体魄,儿臣建议,每月谴太医为大家义诊一次,以示朝廷恩宠。”
皇帝看向其他人:“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这可是关乎每个人切身利益的事情,当然不会有人没眼色地跳出来反对。
“夫人,慧慧若是不愿意跟济泽分开……”夏大人心中担忧,他又怕慧慧被牵连,又怕慧慧知道一切后依旧放不下济泽和四皇子,更怕她把事情透露给济泽。
若济泽听到风声后逃脱了,那他万死难辞其咎。
“不,我们要相信慧慧,”夏夫人握紧拳头,咬牙道,“若她执迷不悟,妾身会将她强留在府中。”
强留不住,她会……杀了她。
夏夫人心口剧烈起伏,合阖眼许久,才将不忍之心抛在脑后。
她宋文琴先是大雍人,再是慧慧和婉儿的母亲。
她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孩子,决不能再让她们错下去!
夏大人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
良久后,他才点了点头:“依夫人所言。”
下午,收到消息的夏慧着急地赶回了家。
看到夏大人和夏夫人都是好好儿的,她拉着夏夫人观察了几遍,发现她没什么大事,这才松口气:“娘!出什么事了?”
“你父亲大惊小怪,其实问题不大,”夏夫人温柔一笑,跟她寒暄了几句,才若无其事地问,“你回来姑爷可有说什么?”
母亲的目光似是要将她看透,夏慧心越来越沉,她强颜欢笑道:“娘让嬷嬷带的话有些奇怪,又特意叮了不让姑爷跟着,女儿把他打发了。”
她顿了顿,又强调道:“他没有怀疑。”
夏夫人眉头舒展:“好孩子……”
她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心中既是欣慰又是庆幸。
“娘……”
夏夫人心如刀绞,泪水很快模糊了视线。
她用颤抖的声音将夏婉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夏慧愣愣地听她说完,忽然“噗嗤”一笑:“娘,您说,济泽他是褐国人?哈哈,怎么可能?”
夏大人不忍地别开眼:“你娘说的都是真的。”
“可见过褐国使臣的人不少,怎么可能没人认出来?”
“因为他进入大雍后就贴着人皮面具,使臣离开之时,有几个人生了病,一直没有露面,济泽就是其中一个,实际上他早就在你姐姐的掩护下换了身份,留在了大雍。”
夏慧还是摇头。
她的枕边人她还能不了解吗?
他心地善良,有情有义,怎么可能会是褐国人?
但依旧是那句话。
她的枕边人,他还能不了解吗?济泽的伪装真的那么天衣无缝吗?
不是那样的。
他的书房像是禁地,去不得、近不得;他常常见遮遮掩掩的客人,并且从不让她接触;他也会隐瞒行踪,半夜偷偷出门;他对大雍一些人尽皆知的习俗并不怎么了解……
以往困在夫妻身份里,她信任他,所以不愿意去探究。
正因为她信任他,他才放松了警惕,才会遮掩得那么敷衍生硬。
所以真相揭露之时,她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昔日的甜蜜,撕开来看,处处都是破绽。
夏慧再也维持不住夸张的笑意,她沉默片刻,迷茫地看向爹娘:“我该怎么办?”
夫妻二人没有回答,夏夫人温和地问:“慧慧,你想怎么办?”
夏大人别开脸,避开女儿的目光:“慧慧,不管你怎么选择,爹娘都支持你。”
夏慧掩面,少顷,指缝露出水光。
“姐姐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因为失去孩子,我遭受了无数白眼。更重要的是,四皇子被她教导得目中无人、好高骛远。她根本不爱我的孩子。她不只毁了我,还毁了我的孩子。”
她声音发闷,夏夫人听得心都痛了。
但是她不能动摇,她怕自己一旦有丝毫心软,慈母之心就占了上风,怕再也无法狠下心肠。
“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六皇子早慧又性子沉静,明明年纪不大,笑盈盈看着她说话时,总让人误把他当成温和的长辈。
原身在宫里的日子不算顺遂,贤妃和六皇子就是她的老师和玩伴,她被他们照看着,虽然不受重视,但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
在宫中,对原身最熟悉的就是这对母子。
原身对他们的感情极深,他们算是命运给她那短短的十年生命里,最美好的馈赠。
所以郑珣有点心虚,怕他们发现她已经换了芯子。
但是,六皇子实在太像她早死的亲哥哥。
接收到郑珣记忆的时候,她几乎忍不住立刻来找他。
但到底担心暴露,故而一直拖到了现在。
“甜果儿,你又走神。”六皇子不轻不重地抱怨。
郑珣回过神,托着腮,挨着他的躺椅,絮絮叨叨:“大姐姐竟然不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她的亲生孩子已找到,她们都是很好的人……”
她缓缓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少说少错,她本来不该说这么多,但是看到六皇子的脸,她紧绷的精神便不由得放松。
六皇子没有一点不耐烦,安静地听她说话。
贤妃舂杏仁儿的“当当”声不断,她时不时抬头,含着笑插句话。
郑珣的声音不复平时的冷静成熟,变得清脆又活泼,像极了真正的十岁小女孩。
阳光正好,风穿过庭院,被大树拦住,气恼地打了个旋儿。
郑珣说完,贤妃给她递上刚刚端上来的酥酪。
六皇子看着她吃,宠溺地感叹:“原来甜果儿这段时间做了那么多事啊……”
郑珣捏着勺子的手越来越用力。
完蛋,该不会被他们发现我不是原来的郑珣了吧?平姨和哥哥会不会不喜欢我?但是我也叫郑珣,所以我约等于郑珣本人,稳住,不要慌!
贤妃的捣声戛然而止,六皇子脸上没了笑意。
他们想要说什么,但同样说不出口。
在郑珣的眼中,他们就是在愣神,她放下勺子,脸上的轻松渐渐消失。
不是原来的郑珣么……
有些窒息的寂静缓缓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贤妃忽然背过身,擦了擦夺眶而出的眼泪。
郑珣讷讷喊了一声:“平姨……”
贤妃摆摆手,哽咽道:“没事,姨姨就是想到外面世界那么精彩,而我的斯南却只能困在景乐宫,我就觉得愧疚。”
刚开始,她只是哽咽,后来就成了嚎啕。
六皇子怔怔看着虚空,捏着书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
“甜果儿,你要好好保重身体,莫要像哥哥一样,也莫要像上次那样染上风寒,哥哥会害怕……”
他语气,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但又似乎在透过她看向别的什么。
“好。”郑珣讷讷应道。
若他们知道他们的甜果儿已经死在了那场风寒里,该有多难过……
六皇子探出身子,轻轻拥住郑珣,声音沙哑的喃喃喊道:“甜果儿,哥哥的甜果儿。”
轻柔的声音近在耳边,郑珣听着有些想哭。
脖颈落入几滴滚烫的泪水,她下意识地想要缩缩身子,但又舍不得惊扰他。
“甜果儿,如果哥哥健壮一点、强大一点,就可以保护你了,哥哥无能,哥哥无能啊……”
他的甜果儿那么懂事可爱,为什么上天不能对她好一点。
甜果儿永远不会怪哥哥。如果她知道她风寒的时候哥哥也在度着生死难关,只会心疼哥哥,只会恨不得以身代之……
虽然继承了原身的记忆,但是她的自称依然混乱,幸好没有人怀疑过。
到了这个时辰,睡是不必睡了,郑珣直接坐着建阳的马车去上朝。
当然,马车开了多久,她就在心里骂了多久。
谁家好人这个点起来啊!
哦,是文武百官啊,那没事了。
昨日,来公主府打探的人络绎不绝,硬是让公主府外头聚了十几个商贩。
陈直家的院墙上也,廖鸿声也偶遇了数位同僚。
证实了郑珣心声的众人如丧考妣,平时斗志昂扬,恨不得把对头踩死,但今天一个个蔫儿吧唧,搞得听不见心声的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等的不是上朝,是郑珣。
郑珣打了个哈欠,不知道自己被大臣们牵肠挂肚,百无聊赖地听着朝臣们一板一眼的汇报。
当然,他们也窃窃私语。
说的正是昨天陈直那个被老娘磋磨掉的无辜胎儿。
可恶,竟然孤立我,聊那么开心但一句都不和我说,坏得很,算了,我自己搞点瓜吃
听到这句话,众人瞬间打起了精神。
上次踹我那个王八蛋四皇子,就决定是你了!
众人的目光看向一向老实的四皇子。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四皇子!
竟然私底下踹你妹。
忽然万众瞩目的四皇子挺直了脊背,他就说他今天风流异常~芜湖~
四皇子,生母夏婕妤,这个夏婕妤有点东西,竟然把自己的亲儿子掐死,把白月光的儿子接进宫好生教养
这皇宫是筛子吗?这孩子怎么换的?我劝诸位好好反思
夏婕妤的白月光竟然是一个褐国使臣?!这两人怎么勾搭上的?好家伙那使臣竟然没走,还被夏婕妤介绍给妹妹做了妹夫……
夏大人眼前一黑……
逆女!逆女!
但他不能晕,也不能逃避。
咬了咬牙,“噗通”一声,夏大人结结实实跪到地板上。
皇帝没有第一时间叫起,而是悄声叮嘱李孝君找人盯住夏婕妤。
“孝君,皇后身体不好,后宫漏成漏筛子,朕谁也信不过,之后你亲自去查心声所说之事,查得慢一点无所谓,但是不能走漏风声。”
李孝君点点头。
皇帝这边离不了人,他也只能挤出一些时间去查,分身乏术,但事情重要,他丝毫没有抱怨。
安排清楚后,皇帝才慢悠悠地问夏大人:“夏爱卿这是怎么?”
“臣未用朝食,有些腿软,臣殿前失仪,请圣上降罪。”
四皇子连忙开口相劝:“外祖啊,父皇不是小气人,快起来。”
郑珣歪了歪头。
好大一根棒槌啊,朝会又不是菜市,如此言行无状,他怎么敢的呀
“起来吧。”皇帝语气平静,但是郑珣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的直觉可准了。
皇帝一定在生气。
夏大人瞧着挺精明一个人,怎么有个这么蠢的外孙,确定了,褐国人血脉肯定不行,四皇子随亲爹
不过,夏婕妤也不聪明,她把人家当白月光,人家把她家抄光,自以为国破了就能跟着褐国享福,但是乱起来谁管你是谁,她最后死在褐国人手里,完全咎由自取
就是可怜夏大人,想带着女儿离开,被牵连后被砍成了两截,他还希望四皇子迷途知返,但是四皇子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人家压根不认外祖父和亲娘,一心在改朝换代后去褐国继续做他的贵族
生怕自己身上的大雍血脉影响他开始新生活,他干脆亲手送夏家下了地狱
最后,他们来 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小院子。
这里杂草丛生,只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入院子。
而这个平时人迹罕至的地方,今日凑了一堆莺莺燕燕。
嫔妃们压低声音行礼:“参见皇上。”
“免礼。”
郑珣站在皇帝后头,啧啧称奇。
皇帝真是艳福不浅,瞧瞧这一个个美人儿,愣是让这破败之地多了几分光亮
听到她心声的嫔妃们个个笑弯了眼。
皇帝:……
他干咳了一声,问:“人在里面?”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上前答话。
贤妃微微屈膝,低着头道:“是的,皇上。”
皇帝抬脚踹开院门,而后快步朝着后园走去。
皇后朝后宫众人点儿了点头:“都小声些,莫要闹出动静。”
有瓜!郑珣连忙跟上。
一群平时迈着小碎步的嫔妃们也个个提着裙子追着皇帝跑。
这破院子的后园有一棵老树,树干虬结,枝叶繁茂,在这个季节也生长得格外好。
树下,一男一女互相依偎着,细碎的阳光落在他们发上身上,唯美如画。
他们之间旁若无人,丝毫没有发现远处多了一群人。
郑珣偷偷去看皇帝的脸色。
皇帝面无表情,抬手鼓了鼓掌。
夏婕妤和济泽吓得一抖,待转头看到皇帝和他身后一群人,眼前顿时一黑。
夏婕妤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皇帝迈步,缓缓走到夏婕妤和济泽面前:“两位郎才女貌,甚是般配啊!”
这话多损呐,有人没忍住,不小心笑出了声。
但是此时可没人去计较她的失礼。
夏婕妤脸上一片空白,被这声笑声拉回了思绪,和济泽“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皇上饶命!臣妾和泽郎是真心的啊!”
其他人:???
皇帝面无表情地问:“他是谁?”
夏婕妤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身边人:“他是臣妾的泽郎。”
济泽伏身,声音中满是懊恼:“臣罪该万死!”
皇帝冷笑一声:“呵。”
没救了,毁灭吧。
皇帝心情实在一言难尽,直接招人将两人绑住。
皇后体贴地接过问话的活:“夏婉,本宫问你,你明知济泽是褐国人,还助他隐瞒身份,你可知错?”
其他妃嫔恍然,难怪把他们聚在一起来看戏,这是要杀鸡儆猴呢?!
而害怕一直浮于表面的济泽,此刻终于露出了真切的惶恐。
夏婕妤迷茫地眨了眨眼:“那又如何?”
好一个那又如何!夏婉是一点没有发现事情有多严重啊!
夏婕妤那股莫名其妙的骄傲又回来了,她不再心虚,理直气壮地辩驳:“泽郎是褐国人又如何?我们之间的情谊绝不会因此而动摇!臣妾不在意他的身份!”
皇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执迷不悟!你可记得你首先是大雍人?!帮着褐国的贼子就是在往你的同胞身上插刀子!”
她要真知道好歹,也不会被济泽的甜言蜜语哄骗了
一个和情人一起骗妹妹婚、偷妹妹人的货色能是什么好东西
跟她讲道理就是在说费话,还不如先审审济泽
“将济泽押下去,夏婕妤贬为庶人,暂时幽居乐福宫。”
夏婕妤膝行至皇帝面前,声泪俱下地求道:“皇上,臣妾自知罪该万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恕泽郎一次吧!”
她生得好看,哭起来也好看,眼泪划过脸颊,仿若梨花沾惹了微雨,分外可怜。
情绪一到位,她自己都快被自己的深情感动了,但其他人却无动于衷,甚至还觉得她有点好笑。
“不过,没有什么能够逃过本宫的眼睛,”郑珣不疾不徐地开口,“纸条的意思,是你们的三号和五号被抓了吧?你就是与他们联系的奸细。”
她的语气笃定,不含一丝试探。
“让本宫想想……青龙卫里面的奸细还有谁来着?”
她装作思考的样子,看着彭丽想要挣扎又被魏雁行和吕梦颖按回去。
她忽然收起脸上的兴味,吩咐道:“杀了。”
吕梦颖手中剑光一闪,彭丽的头颅与身体瞬间分离,她的双眼大睁,脸上的表情依然保留在震惊、不可置信的状态。
好锋利的剑!好快的手法!
郑珣在心中赞叹了一句,拍了拍袖口不存在灰尘:“事情解决,收工!”
老九玉容不明白她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她张口想问但是被老三吕梦颖拦住。
魏雁行肃着脸提醒:“莫要多话。”
这位主子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今日这一遭,也是在震慑他们。
做下属的,要牢记,不该问的就别问。
郑珣迈步离开,嘴角微微翘起。
“郑九。”
上次在树上被郑珣逮住的暗卫之一现身,他和郑十的样貌都十分普通,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是天生的暗卫苗子。
可是这样沉稳的外表下实际掩藏着一个逗比的灵魂。
“去将这张纸条放在青龙卫李统领书房,可能办到?”
郑九傻眼:“公主……”
“办不到?办不到本宫就交给青龙卫了!”
郑九急眼:“能办到!”
他只是有点兴奋。
暗卫和青龙卫一明一暗,虽说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也会存在争夺主子宠爱的行为,所以明争暗斗是少不了的。
如果李卓回到书房发现悄无声息多了张纸条,肯定要气死。
而且,如今刚换了主子,他也不可能将到手的任务让出去,那让出去的是任务吗?那是主子的信任!
今日他郑九必然要让公主看到他的本事。
挑衅什么的,他喜欢!
他一脸兴奋地领命离开。
郑珣总觉得他在想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但是只要他不坏事,这点小细节她也不至于苛责。
今日异能耗尽,吃瓜系统暂时无法启动,她又去陪阿曼阿风用了晚膳,接着就老老实实缩回房间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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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卓回到书房发现书桌上多了东西,果然雷霆大怒。
当日值守的青龙卫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拉下去受罚,受罚过后,以后的训练强度还要翻一番。
而李卓看到那份名单上的名字,眉头越皱越紧,连忙吩咐手下暗中查探。
照着名单一个个查过去,却发现这些人全是褐国奸细,不多,就三个。
但是这可是青龙卫!距离皇帝最近的卫队!
让奸细混进来,他简直死不足惜。
查出结果后,他毫不犹豫,背着荆棘进宫请罪。
皇帝听完,沉默片刻,忽然朗然大笑。
李卓:?皇上被他气疯了?吾命休矣!
“能知道这份名单的,也就只有珣儿了,这次既然没有酿出祸患,去领三十个板子,小惩大诫,当然,仅此一次。”
“皇上仁慈!”李卓动容地行了个大礼。
这次,他欠元嘉长公主一个天大的人情。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发生的事。
次日早朝。
从早朝开始郑珣就在等,等那些大臣们闹事。
议事如常进行。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的大臣们行事的效率莫名的高,好似有只鬼在后头追一样。
听着他们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就把事情讨论好,郑珣既惊讶又佩服。
“有姑姑帮忙,阿珣就放心了,”郑珣稍稍停顿片刻,又问道,“姑姑可知京城最大的书铺在何处?”
建阳心中讶异。
昨日才让人送了一摞书过去,今天竟然还想去买书,难道看完了?这就是她对政事那么了解的原因?
“现在就要去?”
郑珣点头。
“你先用膳,我让人套车,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告诉车夫就是,车夫认路。”
郑珣虽然心里揣着事儿,但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末世的人对食物总异常尊重,虽然后来人们已经研究出变异植物和变异动物的各种美味吃法,但是经历过食物危机、见到过饿殍千里的人,是忘不掉饥饿的滋味的。
所以,哪怕天就快塌下来,该好好吃饭就好好吃饭。
建阳说要安排一桌好菜,厨房的人就恨不得拿出压箱底的绝活好让主子满意。
很快,郑珣面前就摆了一桌子珍馐玉馔,天上飞的地面跑的、树上长的海底游的,还有末世之前上桌一道判三年的,可谓是应有尽有,道道都是色香味俱全,简直比宫宴还要丰盛。
她很好奇,厨房怎么做到在半日内就备出这么多花样?
“早上也就只用了些点心,现在应该饿了吧,快吃,”建阳免了她的虚礼,爽快道,“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就随便准备了些。”
郑珣:……
随便?
什么随便?随什么便?
是她听不懂人话了还是建阳已经丧失语言表达能力了?
她艰难道:“姑姑费心了。”
建阳乐呵呵道:“不嫌弃就好 。”
厨房的手艺很好,郑珣吃的认真,但是速度极快。
建阳姿态优雅地吃了两口鱼,抬头一看,郑珣面前已经空了一盘。
建阳闭了闭眼,睁开再看,不是错觉。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郑珣一口一口,筷子夹出了残影。
难得的是,人家动作文雅得很,虽然快,但并不粗鲁。
建阳再次目露同情。
可怜的娃,这是多久没有吃饱了?宫中不受宠的公主这么惨的?
要不她下次去骂皇兄一顿吧,总共就三个女儿,怎么还能让珣儿吃苦呢?
她在心中做了决定,再一看桌面,已经空了快一半了。
郑珣吃得香,建阳看着看着,忽然咽了咽口水,平时吃惯的东西,今天怎么好像特别美味?
她默默加快了下筷子的速度。
如果建阳养猪,就会知道一个词叫“抢槽”,意思是,本来平常的食物,有人或者猪在抢,就会激发一种争先的劲儿。
最后这一顿饭下来,郑珣面不改色,倒是建阳撑得快走不动道。
她不知道的是,郑珣对她也是佩服得很。
她吃下去的食物都是化作能量,反哺异能去了,但是建阳可没有异能,她吃的多是真的因为能吃。
酒足饭饱的姑侄二人怀揣着对彼此的敬意散场,一个慢悠悠去消食,一个如常出门。
……
以观书屋外,公主府的马车停下,郑珣从车上跳下来。
书铺环境雅致,一侧的假山小景处,香烟随着石道蜿蜒而下,缭绕如水练,缓缓流至水潭。
熏香的味道是淡淡的竹香,十分清幽雅致。
郑珣在小景前伫立片刻。
见到书铺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里面的香是郑瑾的手笔,这件事在书里提到过。
她在文界有些名头,追捧她的人叫她静水居士。
这时,柜台处传来一阵说话声。
“掌柜的,新一册的<银环记>可还有?”
柜台后的掌柜歉意地道:“已经售罄了,一月之后会增印一批,姑娘可需要预订一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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