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如同蝶翼般的长睫翕动,她缓缓转身,穿着黑色大衣的傅聿深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
他的身形很高,五官深邃立体,就那么长身玉立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发现。
见祁念许久未动,傅聿深抬步走过来。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大衣,暖暖的,还带着傅聿深的体温。
出来的急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针织外套。
祁念仰脸,一双美目波光粼粼。
轻轻叹了一口气,傅聿深缓声道:“我让老孙送你回去。”
转身瞬间,袖口突然被一股似有似无的柔弱力道拉住,傅聿深停顿了一下。
转头垂眸看向比他矮了很多的女孩儿。
“还有事?你母亲那边我已经和Andreas打过招呼了,随时都可以去。”
“傅先生,”祁念小声喊他,“礼物我看到了,花很漂亮,甜点还没吃。”
傅聿深嘴角动了动,乌黑眸子深不见底,“怎么没吃,你不是最喜欢那家甜品。”
祁念眨了眨眼睛,拉着傅聿深衣袖的纤细手指收紧了几分,眉眼柔和如画,“来找傅先生。”
“傅先生,”祁念抬眸,清泉般的目光和傅聿深对视,“我们是在吵架吗?”
傅聿深眼底带了几分微不可察的笑意,饶有兴趣问,“为什么这么说。”
祁念抿了抿唇,闷声道:“我觉得你有点生气,可我不知道为什么。”
傅聿深低低笑了几声,没否认也没承认。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德国?”
祁念猛然抬头,清丽眸子中充满震惊,“我可以吗?”
傅聿深上前一步将她搂入怀中,“当然可以,你可是傅太太。”
祁念的手紧紧抓着傅聿深银灰色的西装,“可是我没带护照,也没订机票。”
傅聿深那双常年含着冰雪的双眼笑意更浓,大手轻轻抚摸祁念纤细的脖颈,“傅夫人,你未免太小看你老公了。”
一个小时后。
祁念坐在飞往德国的私人飞机上明白傅聿深那句话的意思。
傅聿深的私人飞机十分豪华,卧室、客厅、餐厅应有尽有。
祁念摸了摸身下坐着的真皮沙发,一串数字在脑海中浮现。
万恶的资本家。
“怎么这么看着我?”
一直在旁边看报纸的傅聿深突然抬头,祁念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小声道:“傅先生,你真有钱。”
祁念感觉自己有点酸。
傅聿深一愣,锋利冷峻的眉梢上挑,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过去。
祁念乖巧坐到他身旁。
傅聿深长臂一伸就将她揽入怀中,带着点薄茧的大手摩挲着祁念瘦弱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报纸。
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那双冷冽的眸子遮挡在镜片后,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意思。
祁念倚靠在他的肩头,目光瞥到报纸上,配图是一个满头金发,看起来有点滑稽,正在议会的讲台前侃侃而谈的男人。
想了想,应该是某位经常出现在新闻的政客。
“傅先生,我认识他。”
傅聿深垂眸看了她一眼,眼中泛着笑意,用很纯正的英伦腔说了一句,“A humorous politician who likes Peppa Pig.”
祁念懂他说的什么意思,又想起那个很出圈的戏剧性场面笑得直往他怀里钻。
傅聿深赶紧扶住她纤细盈握的腰肢,以免她摔倒。
他一只手就可以拦住祁念的腰,轻轻拍了两下,傅聿深沉声叮嘱,“小心点。”
祁念的侧脸紧贴着傅聿深炙热滚烫的胸膛,声音轻快,“没想到傅先生英语也说的这么好。”
傅聿深一直生活在德国,没想到英语也说的这么纯正。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祁念仰脸,只能看到傅聿深线条分明的下颚。
心下一动,她抬手勾住傅聿深修长的脖颈。
“傅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你了。”
他在贵宾候机室,肯定看不到她。
傅聿深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祁念柔软的长发,她的头发很黑也很长,指尖轻轻挑开松散的粉色发带,如藻般的长发瞬间逶迤腰间。
空气中漫开淡淡的栀子花香。
低头轻嗅,傅聿深的目光温柔的让人沉溺,指尖缠绕着发尾,一下一下不厌其烦。
他含笑道:“许姨怕你找不到我,给我打了电话,她比你聪明几分。”
祁念抿唇,她也知道给傅聿深打电话,只是怕他不接才没打。
比起找不到,她更怕拒绝。
“那傅先生怎么知道我喜欢栀子花和那家店的甜点呢?”
这个总不能也是许姨说的吧。
傅聿深的手一顿,眼神也暗了几分。
“慕少卿说的。”
祁念愣住,清澈的眸子中满是诧异。
“慕少卿怎么会说这个?”
她是慕少卿的女朋友不假,可和朋友说自己女朋友喜好这种很私密的事会不会很突兀。
薄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傅聿深漫不经心道:“谁知道呢,或许是挑衅吧。”
他后一句话说的很轻,祁念没有听清楚。
“傅先生你说什么?”
傅聿深笑了笑,倏然将她压在柔软的沙发上。
天旋地转,祁念惊呼出声。
傅聿深的手从她的裙摆处探入,一点点向上,最后停在一处。
祁念搂着他脖颈的手骤然收紧。
“不重要,反正现在你躺在我身下。”
……
祁念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久,半梦半醒时恍惚有人吻着她的侧颈问了很多问题。
“和慕少卿在一起时也会总对他说谢谢吗?”
“你也叫他慕先生?”
“慕少卿说分手的时候你哭了吗?哭了多久?”
“慕少卿见过你这个样子吗?”
“喜欢德国的莱茵河还是英国的泰晤士河?”
……
祁念素净白皙的手紧抓着被子,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脸红心跳。
脚步声传来,祁念赶紧拉了拉领口大开的睡衣。
“醒了?”傅聿深换了身休闲点的衣服,额头的碎发还带着水汽。
祁念稳了稳思绪,点点头,“醒了。”
傅聿深走过来大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他的掌心干燥温热,肌肤相触的那一刻,祁念的心颤动了一下。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烧了。”
祁念疑惑,“我发烧了吗?”
“嗯,”傅聿深从床头倒了杯温水给她,淡淡道:“有点,我下次会注意的,不做那么长时间。”
祁念的脸瞬间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