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没有察觉到季晏礼有时候对我的若即若离和敷衍了事,但我一直把这些统统归咎为季晏礼的性格使然。
我和季晏礼算得上是高中同学,那时候的季晏礼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可喜欢他的人依旧如过江之鲫趋之若鹜。
喜欢上季晏礼并不困难,只是因为他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帮了我,我就不可抑制地对他动了心。
为他努力学习,改变自己,知道他想要学医,第一志愿是华清的医学院,我就努力考上了华清的美院,跟着季晏礼进了同一个社团。
大二那年,社团活动结束后,我被季晏礼拦住了去路,他问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试试。
那时候我只觉得比中了大奖还开心,我想,大概是我行善积德所以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夙愿。
和季晏礼在一起的七年,我竭尽所能地当一个体贴的女朋友,也许在很多不知内情的人眼里,我和季晏礼,算得上是一对很甜蜜的模范情侣。
当真相被揭开,季晏礼所有的敷衍和忽冷忽热都有了答案。
我抬手想要帮季晏礼关上床头灯,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却不停震动着,我想帮他关上却不小心打开了他的微信。
置顶聊天赫然是谢凛月。
晏礼,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刚回国就摔了一跤蹭破了皮,没想到你成了医生,还帮我处理伤口。
很久之后季晏礼才回她:谢凛月,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医生么?
那边语气带着些玩笑:为啥?
因为我啊?
就因为我当初说希望未来男朋友是个医生?
半个小时后,季晏礼回了她一个嗯,只有一个字,却也足够击碎我的所有。
我强忍住眼底的酸涩,退出了他和谢凛月的聊天框,往下滑,我和他的聊天框淹没在一众聊天框里,点开来,他开启了免打扰。
爱和不爱,真的一目了然。
他翻了个身露出侧腰的月亮纹身,根本不是什么信仰,而是高悬于他夜空求而不得的谢凛月。
我将季晏礼的手机重新放回去,关了灯,上床。
我竟然破天荒地睡了个好觉,等我再起来时,旁边的床铺早就空了,下了楼,往常餐桌上应该有的三明治和牛奶不见踪影。
我猛然间想起,昨天关掉季晏礼和谢凛月的对话框时,谢凛月说她想吃老街那家的小笼包了。
从临水湾开车到老街怎么也要一个小时,那家早餐店8点准时收摊,季晏礼怕是天没亮就开车去排了队。
我自嘲地笑了笑,这样的待遇,我从来没有过。
我打印了辞呈,掐着点儿出门,总监收到我的辞呈的时候问我是不是觉得薪资太少,我摆了摆手直言我要回老家相亲。
总监虽然觉得可惜,可还是批了我的辞呈。
中午的时候,我约了好些个在京北的朋友吃散伙饭,席间他们问起我就这么割舍掉和季晏礼的七年不会舍不得吗?
“有所求才会谈舍得,我在季晏礼身上已经没有所求了,更何况,七年了,我已经累了,我等得起,我爸妈也等不起。”
“更何况,他又不爱我,我为什么非要在他的身上浪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