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慕仙林幕仙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通天令林慕仙林幕仙》,由网络作家“怀古闲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街道上人来人往,方坤明的几名小弟,原本叫嚣个不停,现在却哑口不语。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满眼的难以相信,还愣在原地颤栗着身子不敢动弹。“走吧慕仙姐。”古坏拉着林慕仙,大步向前走去,随着方坤明来的几个年轻人,各自的面部表情格外精彩,愣是无一人敢拦古坏。在古坏与林慕仙走出一段距离后,他们才敢向倒在一旁的方坤明跑去……“古坏……”走在回林家的路上,林慕仙几次欲言又止,却张了张口不知说些什么。对此,古坏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进去看看。”在古坏二人身前,矗立着一栋高楼,在高楼的一块门匾上,龙飞凤舞写着玲珑阁三字。玲珑阁经营服饰之类,没有奇宝轩名字响亮,但它也不容小觑。据古坏前世经验,这玲珑阁真正的势力,与贯彻神州大地的奇宝轩,根...
《结局+番外通天令林慕仙林幕仙》精彩片段
街道上人来人往,方坤明的几名小弟,原本叫嚣个不停,现在却哑口不语。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满眼的难以相信,还愣在原地颤栗着身子不敢动弹。
“走吧慕仙姐。”
古坏拉着林慕仙,大步向前走去,随着方坤明来的几个年轻人,各自的面部表情格外精彩,愣是无一人敢拦古坏。
在古坏与林慕仙走出一段距离后,
他们才敢向倒在一旁的方坤明跑去……
“古坏……”走在回林家的路上,林慕仙几次欲言又止,却张了张口不知说些什么。
对此,古坏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进去看看。”在古坏二人身前,矗立着一栋高楼,在高楼的一块门匾上,龙飞凤舞写着玲珑阁三字。
玲珑阁经营服饰之类,没有奇宝轩名字响亮,但它也不容小觑。
据古坏前世经验,这玲珑阁真正的势力,与贯彻神州大地的奇宝轩,根本不遑多让。
只是玲珑阁比较低调,喜欢将实力隐藏在暗中……
“怎么了?”古坏看了林慕仙一眼,见她没有一点移步的意思,神情上还略带几分不自然。
她以前不是最喜欢来玲珑阁逛吗?就算什么都不买,看着满目玲琅的商品,她也会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次是怎么了?
“算了…我们回去吧。”林慕仙开口,有几分失落。
她已经很久,没来玲珑阁了,也没有添置新的首饰、衣裳、还有各种小巧的玩意儿……
试问,年轻貌美的女子,谁不爱美?买买买、逛逛逛,就是一种享受。
林慕仙没有留恋,快步向回路走去。
望着林慕仙背影,古坏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在前世林慕仙大小姐的形象,在古坏心中已经根深蒂固。
再者,他也没有来及,看到林慕仙体贴、善解人意,与懂事理的一面。
古坏闪身进了玲珑阁,快速替林慕仙买了几件美丽的服饰,然后才追上林慕仙。
他以前没少陪林慕仙逛街,对林慕仙的身材以及穿什么样的衣裳与佩戴什么样的首饰,可谓是一清二楚。
所以,替林慕仙买东西,那是手到擒来。
林慕仙的情绪不怎么高,连古坏没有跟上来也不知道。
以前,她像空中的月亮,高高在上,受众星围绕。无忧无虑,性格鲜明,美丽的如画中仙子。
而现在,她跌落至尘世间,备受生活所扰,不似以前那样明媚。
这种反差,对妙龄少女来说,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
古坏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微微笑着走在林慕仙身旁。
二人并肩而行,男子剑眉星眸,英俊的脸庞,如刀削斧刻般,硬朗中带着几分清秀,整个人洋溢着蓬勃朝气。女子明眸皓齿,修长的身段,曼妙的躯体,美丽的容颜,一切都无可挑剔。
古坏与林慕仙,就如金童玉女,二人并肩而行,从画卷中走出,渐渐的走向远方。
“慕仙姐,你看看,喜不喜欢。”过了很久,古坏打破这宁静的岁月,看着林慕仙微微笑着。
林慕仙迟疑的打开,古坏递来的包裹。
然后,她忽然笑了,笑的很美,很绚烂,就像春天里绽放的花儿。
林慕仙望着古坏,她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这种感觉以前不曾有。
她的脸庞一下子绯红,胸口宛如有小鹿在乱撞,这种感觉很甜蜜。
林慕仙比古坏大一些,从小到大她始终有种姐姐范,将古坏当成弟弟对待。
捉弄古坏的同时,她也在保护古坏。
而现在,她忽然感到,这个弟弟,似乎变了…变的成熟,变的神秘,变的强势,变的让自己心动。
“我喜欢,很喜欢。”林慕仙笑的很甜很幸福,整个人焕发着一种迷人的风采。
……
林家大门紧紧关着。
古坏与林慕仙站在门前,二人相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眸子中的疑惑。
林家大门,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敞开才对。
除非有什么紧要重大的事情。
可他们为什么不知道?
甚至连一些风声都没有听到。
古坏上前,用力推了推大门,门从里面拴着,并没有推开。
接着,古坏一掌上去,才将大门拍开。
空荡荡的前院,没有一个人活动,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古坏二人眸子中的疑惑更浓了。
事每反常必有妖,前院以及门口,平常有数位侍卫把守,可今天却异常。
“那边。”古坏感官敏锐,指向练武场的方向,二人当即快速向练武场跑了过去。
林家占地面积颇广,从前院到练武场,至少有一两千米的路程,各个建筑高低起伏,蕴藏着大家风范,这是林家几代人积累下的成果,
“林峰!”还隔着段距离,古坏二人便听到,数道惊呼的声音。
声音很复杂,有担忧、有震惊、有不安。
林峰乃林家武馆大弟子,已经踏入先筑境第二阶筑血阶内,在众弟子中修为最高。
练武场中。
林家大部分高层,以及众教头弟子,全部汇聚在此。
林家对面,方家众人,气势汹汹的站在一起,这时方家众人中,一位中年男子,大笑着道:“十战十胜!还有谁?!”
在练武场中央,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少年,双手负在背后,睥睨着林家众人,眼中的轻蔑很明显。
他是方家武馆的大弟子名叫方擎,方擎修为在筑血中期,比林峰还略高一筹。
“林峰你不行。”方擎开口,睥睨着倒在地上,大口吐血的林峰。
今日,方家众人来此,美其名曰是切磋。
可他们出手狠辣,将林家每位参战的弟子,都打的半死。
技不如人,本没什么好说的,但方家出言轻蔑,嘲讽之意毫不掩饰,实在欺人太甚。
而方家的本意,就是打压林家,当然是哪里恶毒,哪里来。
林家众人义愤填膺,一个个被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能怪弟子技不如人吗?
不能!
只能将血和牙齿,一股脑的吞进肚子里。面子和里子,都血淋淋的揭开。
林峰颤抖着站了起来,尽管身受重伤,背脊依旧挺的笔直。
他与方擎对视,缓缓的开口:“我还没败,我还能战。”
“杀!”一声断喝,林峰扑向方擎,尽管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敌,但还有一腔热血可以洒!
身为林家大弟子,可以死可以伤,但不能言败!
因为他是众弟子中的标榜!
他要树立一个风范!
林峰扑向方擎,带着决绝与凶悍。
跑动带动伤口,洒下大片血花,血花点滴落地,缤纷四散的绽放美丽身姿,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一股苍凉与悲意,充斥着林家一个又一个年轻弟子的胸腔,他们默默注视着林峰背影,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开始战败的九位弟子,这时很艰难依靠别人的身体,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有的在咳血,有的面色惨白,有人浑身都在哆嗦…但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在发光,发出像刀剑般的寒光!
“峰儿!”有妇人痛呼,她们的视线,已被泪水模糊,此时此刻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仿佛天蹋了一般,身体变的摇摇欲坠,眼前阵阵发黑。
林烈沉默,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一切,他表面看起来无动于衷,可他内心却在泣血。
经此一役,林家的声望,将会一落千丈,而他则要背负林家没落,这沉重的罪名!
不是他不济,而是方家现在太强,方家不知从哪里得到一门拳法,让原本与林烈半斤八两的方家家主,率先打破先筑境的禁锢,踏入了后承境之列。
方家整体实力,也因此得到一个上升,而这次就是想以林家为垫脚石,来鉴证他们方家的崛起!
方家的这次登门拜访,方家家主都没有亲自来,而是由方家一名长老带队。
很浅显易见,方家家主这个做派,就是在说你林烈不配与我为伍,我跟你已经不在一个层次,这是赤/裸裸的在打林烈以及林家的脸。
砰!
一拳,方擎只出了一拳,充斥着凶悍,视死如归的林峰,被轰的倒飞而退。
练武场场地铺就的砖石,都被林峰砸的如蛛网裂开。
林峰吐血,胸骨都塌陷了下去,但他再次站了起来,依旧将背脊挺的笔直。
“杀!”他再次断喝,嘴角一直在溢血,再次扑了上去。
整个练武场,忽然安静了下来,方家人脸上的轻蔑,渐渐的消失,取之而代的是凝重。
轰!
血染长天,林峰胸前的衣襟被血水染红,他的发丝都在滴血,四肢都无规则弯曲了。
林峰趴在地上,浑身都在痉挛。
他那粗重的呼吸声,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际,偌大一个练武场变的落针耳闻。
林峰的意识已经模糊,可他依旧倔强的昂起头颅,不知是什么样的一种信念,使他那已经扭曲的四肢,似乎一下子充满了力量。
他再次站了起来,在众人炙热的目光,颤抖的站了起来。
他想直起腰杆,却很吃力…他已经很疲惫了……
林峰托着伤体,一步一步…一瘸一拐,缓缓地拉近与方擎间的距离。
没有言语,没有声音,似乎这天地间,仅剩下了这道,步履蹒跚的身影。
“不要啊……”林家那些妇人,失声痛哭着,眼中的泪珠,像断了线的风筝,不断地滴答落地。
“大师兄!”一个又一个年轻人,胸膛剧烈起伏着,其中像是有无尽怒焰在涌动。他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丁点声音,只有无言的呐喊。
林家所有的汉子,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平日间宁肯流血也不肯落泪的汉子,可此刻那一双又一双虎目中,都蕴含着泪光。
一股悲意,自林家众人间,攀升而起。
似乎要冲破这青天白云。
风无声。
只有林峰那一瘸一拐的步伐。
大院宽阔,地面铺就的青石板,很干净。
听着众人的非议之声,古坏平淡且从容,步伐不急不缓,迎着众人的目光,带着淡淡笑意,一一抱拳示意。
随着古坏的到来,众人议论之声戛然而止,整个大院都静悄悄,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对此,古坏依旧泰然自若,带着温煦的笑意。
“古坏道友,你可让荀某好等,既然已客满封院,那么我等当推杯换盏。”白衣翩翩,荀贤傲然而立,他也带着温煦的笑,缓缓开口道。
“设宴!”荀贤的声音刚刚落下,站在他身侧的荀河,运足了中气,沉声大喝。
声音之大,半个奇峰城,恐怕都听的到。
当即有数十位,端着菜肴的妙龄少女鱼贯而出,她们全部穿着雪白的衣裙,脸上都洋溢着甜美的笑。
很快。
菜肴美酒已经布置妥当,共设了十五个宴桌,每个宴桌都有七八人,唯独古坏一人坐了一桌。
没人愿意与古坏坐一起,他已经被人们孤立了,若不是荀贤这位主事人都没有说什么。他们定会对古坏群起而攻之……
因为他们都太想表现自己,也太想给荀贤留下个好印象了……毕竟能够参加长乐郡英会,这份殊荣在他们眼中太耀眼。
对此,古坏依旧微微笑着,一人独酌显的如鱼得水,没有丝毫窘迫。
就连站在桌侧,布菜与侍酒的两位白衣侍女,看古坏的眼神都有点古怪,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就连今日主事,来自二级城池的荀贤,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古坏两眼。
踏踏踏。
一位黑衣少年,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他先是迈出一只脚,而后另只脚慢慢拖上来。
他的脸色很苍白,苍白的都有些透明,看不到一点正常人的血色。
他是一个跛子。
右脚有问题的跛子。
最终,他驻足在古坏对面,微微垂着的头抬都没有抬,也没有看古坏一眼,直接坐了下来。
“你好。”古坏开口,看着跛子的目光深处,泛起了一丝不可察的波澜。
跛子依旧垂着头,还是没有看古坏,也没有搭理古坏。
“请!”古坏不以为意,他举杯示意跛子。
跛子还是垂着头,像是聋了一样,也不举杯。
“你叫什么名字?”古坏不以为杵,依旧侃侃而谈。
“……”
“你是个聋子?”
“……”
古坏终于有些确定,这个跛子的身份了,他脾气他的相貌,很符合在后世被人称为三绝之一,腿绝的花不香。
后世的三绝,分别有剑绝,掌绝,腿绝。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达到一定修为后,那些习武修道之人,都比较认为自己很厉害也很独特,很少可以真正佩服他人。
可是,花不香的腿法,却可以被世人认同,赞颂他为腿中一绝。
由此可见,花不香的腿法,真的很厉害。
关于花不香的腿,在后世一直都是个秘,人们都想不明白,一个跛子居然可以将腿,练到那般出神入化的地步!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伴侣,什么都没有……在他死了之后,他的腿法就失传了。
所以,关于花不香的腿,就真正成了一个秘。
“不聋。”花不香的声音很冷,像是很多年都没说话了,也很生硬。
“既然你听得见我说话,为什么不理我?既然你不理我,为什么要与我同坐?”古坏像是个话痨,喋喋不休的说道。
花不香又不说话了,他缓缓站了起来,终于将目光放在古坏身上,他的目光同样很冷,像是刀子斩向古坏。
他的眸子很黑很黑,与他那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不想理你,所以我也不与你同坐了,我站着。
花不香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古坏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花不香很孤僻,在后世古坏虽然与他,还有许多天才闯过不少秘境,经历不少事情,可他们总共也没说几句话,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了。
但是花不香这个人,古坏一直都很欣赏。
古坏也站了起来,他笑着开口道:“既然你不愿意与我坐着说话,那我们不妨站着说。”
你很烦!
花不香虽然没说出来,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表现出来了。
“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跛子,但我知道你的腿法很厉害。因为你想弥补自己的不足,所以你就在腿法方面,下了比正常人百倍千倍万倍的努力,所以你腿很厉害。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古坏既然想要再建霸业,自然少不了花不香,这样的能人异士。
所以,他若是对花不香不闻不问,那他的脑门肯定就是被驴踹了。
毕竟在古坏的心中,对花不香一直很欣赏,这也许就是英雄惺惺相惜。
在后世,尽管他俩没有成为朋友,但是他俩见面,花不香至少会与古坏说一句话,那句话就是每个人都很常用的礼貌用语——你好。
在古坏所知所闻的人中,花不香只会对他说这句话,所以古坏就当花不香是朋友,虽然他不知道花不香拿不拿他当朋友。
“对。”花不香的话很简洁,他总喜欢用最直截了当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们可不可以交个朋友?”古坏这样道。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我没有朋友。”
“那你不妨先交我这个朋友。”
花不香漆黑的眸子中,忽然有种无法描述的悲痛,他又不说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古坏继续开口。
“……”
“你来自哪坐城池?”
“……”
“我叫古坏,来自奇峰城,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很投缘,因为我很欣赏你,我知道你不愿意说话,所以你不妨喝杯酒。”
古坏真的变成了话痨,他果然将花不香逼走了,但是花不香临走前却喝了杯酒。
古坏没有拦花不香,因为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
少年的衣裳,已经洗的泛白,但他的仪容却整理的很好,每一根发丝都整理的很好。
他的腰际右侧,插着一只剑,一只漆黑的剑。
漆黑的剑柄,漆黑的剑鞘,黑的发亮,黑的如墨。
剑柄朝左剑端向右。
大多剑客都将剑插在左腰边。
剑柄朝右剑端向左。
或者将剑斜负身后,但大多数的剑柄,也是在右肩这边。
因为在一千个剑客里面,有九百九十九个,都是用右手使剑。
毕竟左手使剑的很少。
而这个麻衣少年,恰恰就是左手使剑,所以他的插剑方式,与别人有所不同。
“他不与你喝酒,我也不与你喝酒。”他坐在古坏这一桌,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他话中的‘他’自然指的是花不香。
“这是为什么?”古坏哑然失笑,自饮了一杯道。
“因为我从不喝酒。”麻衣少年道。
“这又是为什么?”古坏问。
“因为喝酒了手会抖。”
“手抖了剑就容易拿不稳?”
“是的。”
“你的手很稳?”
“是的。”
“那这样岂不是很可惜?”
“不可惜。”
“一个人如果连酒都不能喝还不可惜?”
麻衣少年沉默了片刻,凝视着古坏缓缓开口:“一个剑客,如果不能将心思,全部倾注在剑上,那他就不是一个剑客。”
我是一个剑客,所以我的心思都在剑上,其它的对我都没有吸引力,所以就没有什么可惜的。
“你叫什么名字?”古坏笑着问道。
“百里一剑。”麻衣少年答。
古坏的眸子深处,又泛起了波澜,他忍不住的盯着麻衣少年看。
百里一剑!
后世三绝之首百里一剑!
百里一剑,之所以是三绝之首,并不是他比花不香二人要强,那是因为他的剑法,太犀利太尖锐。
而且,他每次对战,只出一剑,一剑刺出,必须血来祭奠。
所以他就叫百里一剑,在后世让人闻风丧胆的百里一剑!
但是古坏无论如何,也难以将后世那一头雪白的长发,那一身雪白的锦袍,那双妖异的银眸…那张妖孽的脸,与眼前这个平平凡凡的百里一剑重合起来。
“世人都知你用左手剑,也都知你左手剑很快,很刁钻很毒辣…但是他们不知…你的左手剑虽然很快,但是你的右手剑比左手剑更快!”
古坏凝视着百里一剑,一字一字的对着他传音。
百里一剑,猛地瞪大了的眸子,瞳孔骤然缩在一起,他的左手也猛地按住了剑柄。
这一瞬间,古坏与百里一剑之间,像是形成了某种场域,一种肃杀意涤荡而起。
他们面前的桌子都在这一瞬四分五裂!
古坏定定的盯着百里一剑,自然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来他就是后世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剑中一绝!
百里一剑靠左手剑声名鹊起,在他成名之后才将自己右手剑,比左手剑更快的秘密公布于世。
自此后他更加令人忌惮了!
“你是谁!”百里一剑,最终还是没有拔剑,他死死攥着剑柄的手,还有他的额间,都已经暴起青筋。
“我叫古坏。”古坏开口,神情依旧很平淡,他还在凝视百里一剑。
“很好!”百里一剑,握在剑柄的手,缓缓的松开了。
“很好?”古坏笑了笑,将目光收了回来,云淡风轻的从地上残肴中,找到了一壶酒,仰头而饮。
百里一剑也走了,临走时对古坏传音道:“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因为知道我这个秘密的人…都死了。”
古坏笑了,笑着看百里一剑离去,同样传音道:
“所以,你知道了我的名字,等下就会与我比试,不会按照宴会规定只分胜负不决生死。你既然会对我下杀手,何必要对我说,让我提前做好准备?你说这番话不过是要让我做好准备。不得不说,你很孤傲,不过…我喜欢。”
剑客本就孤傲!
站在桌侧的侍女,望着古坏的眼神,愈发的古怪了。
这家伙,果然不是好东西,连跛子与左撇子,都懒得与他同坐。
“我敬诸位!”
荀贤端起杯子,一身白衣胜雪,他示意众人。
而后一饮而尽。
时至如今,大部分人都已经停筷,所谓宴会只不过是个形式,而他们也只是走个过场。
象征性的吃了些菜,象征性的饮了些酒。
这时,众人纷纷响应荀贤,也都饮了一杯酒。
“荀某今日设宴于此,想必诸位也知道,此次宴会代表了什么。今日我等以酒会武,只分胜负不决生死,点到为止耳!”
“诸位皆是百池中的佼佼者,但是长乐郡英只会在一百座三级城池中选取五名道友。所以,在不决生死的前提下,也请诸位拿出各自看家本领,争取取得参会名额。”
“闲话少叙,此次长乐郡英会,参会名额选比,现在开始!”随着荀贤的话音落下。
当的一声。
十名筑体阶的高手,同时跃起抬手挥下,十个巴掌大的擂台。
擂台落地,嗡的一声,荡风而起,在宽阔的大院中,化成了十座长宽各百米的大擂台!
四品灵器黑耀台!
擂台黝黑,流转着凌冽光,如黑金又似黑石,后承境以下的修士,难以动其分毫。
“十人一擂台,十人混战,最后胜利者,则胜。会武其间,投降者、跌落擂台者、无力再战者,都视为失败。”
“而后,十位胜利者,一对一比试,最终决出五位胜利者,可获得长乐郡英会邀请函一封!”荀贤坐在了椅子上,站在他身侧略后的荀河,介绍着比试规矩。
轰!
荀河的话音落下,古坏当即跳上一方擂台,这一瞬间就有九人,也跳上了这个擂台。
与此同时,也有其它人,向古坏所在的这座擂台涌来,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而百里一剑都还未来及赶过来,古坏所在的这座擂台都已经满了。
百里一剑只是看了古坏一眼,纵身跃上了另外一座擂台。
“诸位莫不是以为,我这筑气修为好欺负?”望着台上九人,古坏哑然失笑。
他们这么迫不及待的跳上来,速度之快,动作之猛,让古坏都吃了一惊。
真当我是软柿子?
“小子,你故意晚来,将我等晾在此地,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其中有一人厉喝道。
“还没得到邀请函呢,这就赶紧巴结上了?”古坏笑了笑。
九人都不再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古坏。
很快,百池天才,都跃上了擂台,这时当的一声鸣金声,宣布比试开始。
每座擂台下,都有一位筑体高手,兼裁判之责,立于此地。
“杀!”
古坏这座擂台,另外九人在鸣金声响起时,竟不约而同的扑向古坏。
这显然是事先预谋好的!
像这种选拔赛,每次的会武方式都有不同,但是这九人绝对是知道,会是十人混战的这种方式。
荀河!
只有荀河对古坏有恨意!
九人都在筑血中期。
有人执剑,有人使刀,有人拿斧……各种武器都向古坏招呼了过来。
古坏不动如山,在这九人气势的碾压下,他依旧显的云淡风轻。
没人阻止吗?
古坏在心中微叹。
好一个白衣翩翩的荀贤。
就是这样包庇仆人。
既然是尔等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嗡!
古坏的双拳迸发金光,各种武器闪烁的寒光,已将古坏的身影湮没,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杀!”古坏腾起,如大鹏展翅,撕开包围线,他的双拳爆发金光,体内汹涌的血气滚滚而起。
轰!
他俯冲而下,一拳击出金光荡起,恍如一盏神灯,散发出滔天凶威,又如一头凶虎,张开狰狞大口……
咔嚓!
古坏的拳头迎上一柄长剑,一拳将利剑砸的寸寸爆开,势如破竹的轰在那人胸口。
将之轰的倒飞而起,口中喷洒着血液带起一片血花,重重的砸在擂台之外,冲势犹不可遏制,把青砖铺就的地面都犁出一道沟壑。
砰!
古坏的一只腿扫起,如蛟龙摆尾又似神鞭横陈,踢在一柄砸来的大锤上。
大锤被他踢的凹进去一面,反砸在持锤人的面门,砸的这人满脸的血肉模糊,一头仰栽在擂台上,动也不动死活不明。
啪!
古坏另只手臂挥出,一道大手印如一面巨山,狠狠的撞在一人身上。
这人连连乍出数十道,拥有血气之力的气劲,可是依旧阻挡不了这道大手印。
大手印势不可挡的将这人护体气劲撞的四分五散。
一股不可遏制的巨力,将此人席卷向高天,重重的砸在擂台之外,口鼻溢出大量的血迹。
轰轰轰!
那一切,都在一个呼吸间而已,古坏手脚齐出,接连击败三人!
这时,古坏的双拳齐出,他的拳印辉煌而宏大,拥有不可匹敌之势,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
又将三人轰出擂台之外。
最后,古坏一脚飞起,整个人宛如一阵飓风,一阵神挡杀神佛阻弑佛的飓风!
将最后三人扫的横飞而起,然后宛若三个落锅饺子,从半空砸在地上。
至此,仅仅在数个呼吸间,古坏以碾压性的力量,取得了绝对的胜利!
若是这九人没有针对古坏,他自然也不会让他们输的这么惨,若是荀贤荀河等人公道些,他也不会如此摧枯拉朽的结束战斗。
既然风浪袭来,当迎风斩浪!
他站在擂台上,一头墨发倒飞而起,衣袂猎猎作响,体内汪洋般起伏的气血,渐渐蛰伏了下来,平淡的如潭湖水。
轰!
古坏霍然转身,刀子般的目光,斩出了两道实质性的光束,狠狠斩在了荀河的身上。
迎着古坏的目光,荀河脸色唰地惨白,忍不住的倒退了两步。
坐在荀河身前的荀贤,发现了荀河的异样,微微的侧了侧头,眉头也微微的皱了皱,然后望着古坏的目光中,浮现了点点寒芒!
“七号擂台,古坏得胜!”站在擂台下的那位筑体高手朗声大喝,滚滚声音湮没了整座奇峰城!
“什么!”
另外九座擂台上,正胶着一起斗的你死我活,各个三级城池中的天才,此刻不约而同的楞了半拍。
不约而同的向七号擂台望来,望着古坏那一头倒飞而起的墨发,望着古坏那猎猎作响的衣摆,望着古坏那平淡从容英俊的脸庞。
花不香看着古坏,那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突然浮现了一丝红晕。
百里一剑的瞳孔骤然缩了缩。
“这么快都赢了?这怎么可能?那九人定是这个叫古坏的小子找的托。”
“啊!你他妈偷袭我!”
“操!我败了!”
“嘿嘿,让你给小爷愣神。”
众人不敢多想,转瞬间杀声震天,九个擂台又陷入了胶着的战斗中。
……
宣布古坏获胜的声音,已弥漫至整座奇峰城。
“古坏赢了!”林慕仙与林峰站在东城门上,二人都凝视着那高达数十米,几乎与城墙同高的大院。
这时,林慕仙担忧的神色,瞬间铺展开来,她绽放笑颜,在欢呼。
高兴的都跳了起来。
“古师弟……”林峰望着大院高高院墙的目光,很复杂。
他想起了昨夜,林烈对他说的话,心中对这位古师弟,既感激又复杂,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想替古坏遮风挡雨,想将这位师弟庇护在自己的身后中,却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的师弟却挡在前面,在替自己而忧虑。
师弟…师兄虽不能为你遮风挡雨,但师兄却能为你鞍前马后。
你对师兄的情,永远铭记在心!
林峰望着大院的目光突然变得却金石般坚定。
“你儿子赢了。”任雪飞坐在桌前,一只手无聊的支着下巴,用脚踢了踢坐在一边的古逸行。
古逸行仰头饮了一杯酒,面前的桌子上并无菜肴,只有一樽雪白的玉壶,两只雪白的玉杯。
“那当然,我儿子,怎会败!”古逸行倒了一杯,又一饮而尽,意气风发的道。
“儿子这样出风头,你还喝的进去酒。”任雪飞也喝了杯酒,纤纤玉指把玩着玉杯,嘴中咕哝。
“年少不轻何时狂?”古逸行这样道,眸子中浮现追忆之色……
……
三号擂台,百里一剑所在的这座擂台,现在只剩四个人。
百里一剑四人都各自防备,四人各自站在四个方向,彼此的眼神中都有忌惮与戒备。
轰!
另外三人,同时扑向百里一剑,他们三人间没有言语也没有密谋……
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他们三人都明白,这个左手使剑的左撇子太厉害,他们忌惮百里一剑,才会想着合力将他除掉。
唰!
剑光一闪,就那么一闪,如黑夜的流星,一闪而逝。
匹练般剑光,白练练的剑光,带起了三片血花。
没人能形容,这惊艳一剑的速度,只能说太快…太快。
三人蹬蹬的后退,双手死死的捏着喉咙,鲜血顺着指间不断滑落。
咻咻咻!
百里一剑出手,双指如电芒,不断点在这三人身上,及时止住了鲜血的溢出之势。
他们并没有死,这一剑斩的恰到好处,若在稍稍的深一分,任谁恐怕都无力回天了。
“三号擂台,百里一剑胜!”站在三号擂台旁,这位筑体高手,宣布出百里一剑获胜的消息。
“五号擂台,花不香胜。”
宣布百里一剑获胜的声音刚刚落下,花不香胜利的消息又响了起来。
过了片刻,陆陆续续,其它擂台获胜的相继消息响起,一个时辰后,十座擂台都已决出胜负。
这时,今日真正的决斗,才算拉开序幕!
方家众人走了。
来时一个个气势汹汹,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就好像这天下唯他们独尊一般。
而这时,却走的狼狈万分,给人一种落荒而逃感。
这一幕,看的林家这边,那叫一个大快人心,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这声音听在方家众人的耳中是那般的刺耳。
……
方家。
身为奇峰城第二头霸主。
它盘踞在城边,占地面积很广,最近更是大兴土木,总体面积比林家还大。
在家主的议事大厅中。
方坤明被他的几名小弟送了回来,他早就醒了,将自己被打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他的父亲方家家主——方乾宗。
“爹。你对外言我被打残了,然后去林家给我讨个公道,林家自然不可能服软,这不就出师有名了吗?趁机打压林家,最好能将他们给灭了!我在家躺在床上装几天,不就顺理成章的瞒过去了。”
方坤明肚子里冒着坏水,他无时无刻都想着,要怎么样打压林家。
今天,方坤明也随着方雄去林家了,看了几场林家被虐的没脾气后,觉得无聊至极。
恰逢那时他无意听见,林慕仙去奇宝轩采购药材,他立马屁颠屁颠的也去奇宝轩了。
然后出现了那种种事情。
方乾宗大马金刀的坐在首座上。
听着方坤明的话,他沉默不语,心中在算计,良久后他起身道:“后天…林烈与古逸行结拜,到时我送他们一份大礼。”
他的话音未落,有个侍卫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怪异之色。
“家主。”来人弯身道。
“嗯。”方乾宗从新坐了下去,从鼻孔中发出声音。
“三长老他们…他们马上就回来了。”这人有些迟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见这个人的样子,方乾宗心中一个咯噔,方雄一行迟迟未回,他心中都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才派此人去打听。
“吞吞吐吐,有话快说。”方坤明毕竟年轻,有些心浮气躁。
“是!”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心中在暗骂自己倒霉催的怎么接了这个差事。
他本以为,方雄等人会大获全胜,还想着自己报信的话,会加深家主对自己的映象,却没有想到方雄等会败的那么惨。
“三长老,他们…他们败了,就连方擎少爷都败了。”侍卫说的很艰难,头颅低低的垂了下去。
“什么!”方乾宗父子二人,腾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喝道。
“被何人所败?”方乾宗很快压下心中怒意,努力的克制着自己要冷静。
为了这一次打压林家,他们准备了很久,自认为准备的万无一失,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次,他们如果成功的话,就可以造势。
光明正大的宣告,林家弟子不如方家,借此吸引大批弟子来投,渐渐的壮大自身势力。
在稳稳的压制住林家的同时,还要通过种种方式…一点一点的将林家蚕食掉,如此方家才可出现一家独大,独占奇峰城鳌头的局面。
这正是方家打的算盘,而这次比试就是个突破口,可是他们的计划还没施展,就被古坏所扼杀。
“一个名叫古坏的林家弟子。”侍卫小心翼翼的道。
“是他!”方坤明诧异,瞪大了眼睛,觉得太特么匪夷所思了。
“小混账!”方乾宗一巴掌,将旁边的桌子拍的粉碎,恨不得将古坏给千刀万剐。
“三长老回来后,速速将他唤来!”随即吩咐了一声,方乾宗来回在大厅内踱步,方坤明很识趣的没有吭声。
没过一会儿。
回到方家的方雄,来到了议事大厅,在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的讲述出来后,大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爹。”片刻后,方坤明打破寂静,嘴角浮现冷笑道。
“你说。”方乾宗皱着眉头。
“其实我们可以这样,依旧拿我被伤做由头。我本就是被古坏所伤,我们可以以此要挟林家,让他们交出古坏。不然…就开战……”
“我们整体实力俨然超过林家,父亲您更是率先进入后承境,林家那个老不死已经老了,血气早已干枯怎会是您的对手。”
“所以…就算古坏天赋异禀,但他毕竟是个筑气修士,翻不起什么浪花来。林家迫于我们威势,自然会权衡利弊。两弊相权取其轻,就算他们舍不得古坏,但会更重视林家基业,以及上下几百口人命!”
“我们事出有因,就算城主大人,也不会干涉。更何况,杀人偿命,古坏将我打的下不了床,那么我们就废他根基。然后我们再向林家挑战,到时谁还是方擎对手?依旧可以实施父亲的计划。”
……
夜色弥漫。
林家到处灯火阑珊。
想起今日发生的种种,林家人都感觉无比振奋,一个个满面红光,仿佛喝了凤血般。
近来方家处处打压林家,林烈对此保持沉默的态度,众人处处忍气吞声,导致每个人胸口都憋了一口闷气。
这次终于将那口闷气舒了出来。
比喝了凤血,都还要兴奋。
林家大院,到处都是欢声笑语,都在谈论今日之战。
林烈设宴于练武场。
林家人,勿论男女老幼,几乎都出席了,说是替古坏庆功。
在之前林家一些高层,因灵气所引发杀魏冲之事,心中对古坏的微词,在这时全然烟消云散。
还因古坏是林家弟子,而感到由衷的欣慰。
这次,方家来势汹汹,林家一致对外,非常之团结。
林家人的家族观念本就很重。
平日间,牙跟舌头也避免不了碰擦,更何况这拥有数百人的家族?
但有外敌,则又不同,不然也培养不出,如林峰这等子弟!
“妹妹,小坏这孩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我看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大作为,说不定可以出将入相。”
林烈的夫人,以及古坏的娘,还有几位高层的家眷,坐在一桌相言甚欢。
这是林夫人对古坏的娘,凭栏无言任雪飞所说的话。
任雪飞身上那朴素的衣裳,难以掩盖她出尘而飘逸的美,她举止温婉而得体,静静的听着各种各样,称赞古坏的话。
对此,她报以谦虚的笑,并没有以古坏而骄傲,很安静的看着这些贵妇人夸赞古坏。
“小坏这孩子也不小了,该是时候谈婚论嫁了,我瞅着呀我家小琳就很好,关键是这丫头身材没话说,以后肯定可以添个大胖小子。”
又有一个贵妇人,借着吃了些酒,像是说着玩笑之言,醉眼朦胧似笑非笑的看着任雪飞…实则她心里比明镜还要亮。
古坏的潜力有目共睹,现在尚未成大气候,正是下注最佳时机。
晚了那就晚了,错过了这村,可没有这店了。
……
林烈等高层所在的那一桌。
古坏本应该与一些弟子坐在一起。
奈何他今天是主角,林烈非让他与他们坐在一起,古坏看着自己老爹,与林烈等几位叔伯,大碗喝酒大声说话,自己干巴巴的坐在那里,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一脸的郁闷加郁闷,整个人都郁闷了。
这一桌,要数林烈喝的最猛,现在他揽着古逸行肩头,嘴里喷着磅礴酒气,让一旁坐着的古坏,在心中惊呼:
竟然把我闻醉了!
林烈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对古逸行说着什么,亲上加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类的话。
古逸行别提有多乐了,同样装作喝醉的样子,同样大着舌头说:我正愁这皮小子没人管,如此来说岂不是一段佳话?
于是乎,二人一拍即合,果真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然后,二人相互揽着肩,哈哈笑个不停。
最后古坏实在受不了他俩。
借着不胜酒力,落荒而逃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
一个人走在路上,古坏在心中感概。
酒当然是个好东西。
它不仅可以忘忧,还可以用来当各种各样的借口,而它最好一点当然是让肚子中的酒虫听话。
古坏并没有回自己的小院子里。
而是拿着今日在奇宝轩采购的药物。
径直去了何庸之那里。
何庸之并没有参加今日的晚宴。
在他将林峰的伤势处理好后,就回到了这个古色古香的院子里炼药。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比炼药更为重要。
轰!
古坏跳入一方铜鼎中。
双臂一撑将浑身酒劲驱散。
他以自己入药与药物一起熬练。
嗡!
丹鼎内药液沸腾了,身在其中的古坏浑身发烫,全身血液如同点燃了一般。
他闭着眸子,静静的体会,自身与药液,形成的某种共振。
今日古坏购买的这些药物,其中要以一品药草居多,还有一些二品药草与古木,甚至还掺杂了一株,从何庸之这里拿的三品药花。
在奇峰城,这些药物,用来打熬筑气修士,实在是暴殄天物。
可在古坏眼中,这未免有些不够份,但按照如今现状,也只好先将就了。
片刻后。
古坏蓦地睁开双眸,并指如刀在手掌心,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瞬息涤荡而出,缓缓的与那些药液,融合为一体。
嗡!
丹鼎中的药液,沸腾之势忽然暴涨,古坏浑身愈烫。
就像是在被精火焚烧,让古坏都忍不住的龇牙咧嘴起来,他的意志足够强大,默默承受着这种名副其实的煎熬。
这些药物,本身精华,相对而论或许并不是很磅礴,但古坏以自身精血为引,化天地为熔炉,暗合乾坤之势。
连同自身与药液一同熬练,让这炉药液精华瞬间磅礴起来。
如一些血液,比如强大兽类的精血,其实就是一种药引。
所以人体的精血,自然也可当作药引,只不过这个法子,很少有人去尝试与实践,因为这样做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练废。
故此以人体入药,舍精血为引,这个古老而神秘的药方,早就湮没在时间长河中。
就算曾经屹立在这片大陆最巅峰的古坏。
也是从一片古老的石刻中,摸索出这门神秘而悠久的药方。
他也是历时很久,才渐渐掌握并精通,化天地为熔炉,舍精血熬自身,这个法子。
当精血全部渗入残片时。
古坏感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块未明材质的残片,就像变成了自己血肉,成为了自己身体一部分。
嗡!
古令残片忽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以古坏如今的修为根本不能直视。
紧接着,古坏脑袋一歪,不甘的昏死了过去。
白光犹如彗星划落,一闪之后消失不见。
夜已深。
林家家主林烈的房中,林慕仙将一瓶药液,递给林烈后,将古坏炼药之事,尽数叙述了出来。
“慕仙,你说,这药液,乃是古坏所练?”
林烈小心翼翼的握着药瓶,听林慕仙讲述古坏炼药,就像在听天方夜谭似的。
林慕仙点了点头。
“慕仙,你说,这药液,比方家要好很多?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而且最低有八层几率让人筑气?比许多筑气丹都还要好?”
林烈感觉整个人都有点晕头转向,说话一顿一顿,显的小心翼翼。
林慕仙又点了点头。
像林家的筑气液,一般有三层的几率让人筑气,但方家的筑气液有五层的几率让人筑气。
就是这两层之别,却几乎给林家,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不难想象筑气液对修士的诱惑有多么大。
普通筑气丹有七层,高级筑气丹有八层,顶级筑气丹则有九成几率。
而古坏炼制的筑气液,起码有八层几率让人筑气……林烈失态也实属正常。
“慕仙,你说,这药液……”
看见老爹呆头呆脑的样子,林慕仙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打断了林烈后面的话。
“爹!这一切都是真的。这药液就在你手中,你还怕它飞了不成吗?”其实这种种事情,让林慕仙都还有种,如在梦幻中的感觉。
“不是,慕仙,你快给我说说,古坏到底是怎么练的?”
“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一次了吗?”
“说了吗?你再说一次。”
林慕仙翻了翻白眼,却还是没有落下一丝遗漏,完完整整的重新讲述了一遍。
“天才!古坏这小子绝对是天才!我怎么都没发现呢!这小子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最终,林烈感概,重重吐出一口气,这口气最近可把他憋坏了。
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立马变的生龙活虎,昂首挺胸的向门外走去。
“爹你去哪里?”
“走!一起去找古坏这小子去。哈哈!”
林烈大笑,意气风发。
林慕仙嫣然一笑,快步跟在林烈背后,忍不住的向古坏住的方向望去,美眸中波光流转,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不用嫁给方坤明那个混蛋了。
古坏因为要给林慕仙陪练,所以在他能自理的时候,就一个人居住林家内院中。
现在古坏居住的院子内,何庸之正焦急的徘徊在原地,他敲了几次门,见没有回音,不由的心急如焚了起来。
“古大师,古大师,你在吗?”
何庸之又小心翼翼的敲了几下门。
依旧没有回音,不由抓耳挠腮起来,不断在原地徘徊。
“何供奉?”林烈刚进院门,看见上蹿下跳的何庸之,不由发出疑问。
“啊!家主啊,家主你来的正好……”何庸之挠了挠脑袋,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不觉有点尴尬。
“你深夜来此…这是……”林烈有些不明白。
看着何庸之急不可耐的样子,林慕仙双肩微微抖动,忍着笑道:
“爹。何供奉深夜前来,是想和古坏探讨探讨炼药之术,人家自由行动要你管呢!”
想起在试验出古坏所练的药效后,何庸之像个老小孩似的嚎啕大哭,神神叨叨的说要拜古坏为师,然后拉着自己迫不及待的找到这里,这种种让自己苦笑不得的场景。
林慕仙忍不住的就想发笑。
同时也不得不维护一下,这个老小孩一点脸面。
且不论他一直在给林家炼药,单指他那一心钻研炼药的痴情,都不由让林慕仙肃然起敬。
“哦!”林烈应了一声,经过林慕仙‘提点’,心中已然明了,忍不住向何庸之多看了几眼。
心中莞尔,“这个老顽固……”
“古坏。”林烈上去拍门。
依然没有反应,这时何庸之言道:“我敲了好几遍门了,古大师不会没在家吧?”
说出‘古大师’三个字时,何庸之不觉老脸一烫,恨不得挖个洞给自己埋进去。
林慕仙与林烈对视一眼,同时哑然失笑。
咚!咚!咚!
林烈继续敲门,依旧没有回音,林慕仙心思玲珑,皱了皱秀眉,担忧道:“炼完药后,我见古坏,脸色白的吓人,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轰!
宛如醍醐灌顶般,三人的身体不约一颤,林烈厉声道:“不能有失!”
砰!
林烈一掌拍开木门。
“千万不要出事。”林慕仙在心中祈祷。
三人蜂拥而进,屋中漆黑无光,却能隐隐捕捉到,有一个黑影躺在床上。
林慕仙掌灯,何庸之检查古坏身体,林烈焦急的来回踱步。
“精血亏损,精气不足,导致体疲人惫,昏迷了过去,待我去取点益气补血的药来。”
何庸之说毕,快速向炼药房冲去,留下父女二人,相顾心忧。
来回三次,何庸之取来大量益气补血的药来,古坏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于是,三人守在古坏床前,静候古坏苏醒。
次日,天明。
古坏缓缓睁开双眼,一阵头痛欲裂袭来,让他差点又昏死了过去。
“林伯父,慕仙姐。”望着眼前人,古坏瞬间理清了头绪,知道林烈来此何意。
林烈与在林家当教头的古父,私下里一直以兄弟相称,在没有众弟子的时候,古坏便称林烈为伯父。
至于何庸之,古坏还是瞅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与之交谈的意思,而何庸之也很识趣,静静的站在一旁,乖巧的就像学生敬畏夫子一般。
“小坏,你没事吧?”林烈一脸担忧,和蔼的问道。
“没事,就是炼药时,浪费了太多精力,体力有些不支,不知何时昏死了过去,没想到惊动了伯父。”
古坏姿态放的很低,以前他十分尊敬林烈这位伯父,而林烈也经常细心教导他。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对于有恩于己的人,哪怕古坏成就再高,也不会忘本!
“原来如此。”林烈恍然大悟,旋即微笑言:
“你这次可为林家出了一份大力,说是力挽狂澜也毫不为过,伯父来观望侄儿,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说着拍了拍古坏肩膀,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林家有难,义不容辞。”古坏想要说的铿锵有力些,却显的中气有些不足,接着大口喘息了几下。
古坏一心系在残片之谜上,故此只想着草草解决眼前事,并没有多说的意思。
林烈自然看出了古坏不适,当即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表示来日再来看望古坏,便走了。
“慕仙姐。”
林慕仙在林烈面前,显的异常的乖巧听话,有林烈在此她没多插话,现在林烈既然走了,她当然要随林烈而去。
但她却没有想到,古坏会唤她留下,心中当即一喜,表面却没有什么,反问道:“怎么?”
“此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古坏显的有气无力,重新躺在了床上,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知道了。”林慕仙心思敏锐,立刻明白古坏所指何事,应了一声后,目露关切之色道:
“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了,还要陪我练功呢。”
古坏微微一笑,并没有回话,林慕仙回望了一眼,也消失在了晨曦中。
“你怎么还不走?”古坏闭着眼睛,声音有些生硬,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让他和颜悦色。
“我……”何庸之欲言又止,有些局促不安,就像回到了他初学炼药时面对老药师的样子。
“但说无妨。”似乎察觉到了何庸之的不安,古坏的声音多了一分温和。
何庸之沉吟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目露肃穆之色,言辞明晰道:
“小老儿活了一大把岁数,从未见过如大师那,行云流水般的手法。小老儿自知才情疏浅,却万分仰慕大师之才,求大师收我为徒。不求传授炼丹之术,只求可以侍奉大师左右,于愿足矣!”
说着对着古坏深深躬身。
古坏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也不知何时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望着何庸之虔恳肃穆的模样,心中没有半丝异样的情愫,似乎铁石心肠道:
“你自知天赋不佳,又何必执着于此道,此道并不适合你。更何况我并没有收徒意。”
这话听着诛心!
犹如五雷轰顶,何庸之面如死灰,浑身哆哆嗦嗦,形如枯槁般,木讷的向门外走去。
望着何庸之那似乎一下子伛偻了不少的背影,古坏眼中并没有一丝情感,这个世界的残酷,当世人没有人比他还了解。
晨曦几乎要将何庸之的身影遮掩。
古坏那平静的声音,缓缓向何庸之荡去。
“天道酬勤,勤能补拙。”
古坏明白自己始终要远离,传授何庸之一些炼丹之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也可为此让林家多一丝底蕴。
嗯?
何庸之死灰般的眼睛,一下子迸出耀眼的光彩,他快速返回房间,望着古坏激动的说不出话。
古坏平静的看着何庸之,无波无澜的道:“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而缺的便是那一颗…不屈不挠的心!”
“弟子受教了!”
何庸之沉思良久,似乎抓住了什么,以弟子礼,对着古坏再次躬身,言语诚恳至极,
一个长者对着少年行礼,少年堂而皇之的受之,这么荒诞至极的事情,却丝毫没有违和感的出现。
且不说古人有言“达者为师”仅谈古坏活了那么久的岁月。
论丹术,论资格,论岁数,随便一条,都可让古坏,受之一礼!
“我累了。”古坏摆手,平躺了下去。
何庸之缓缓退出,轻轻的将门掩住。
初阳腾起,金辉遍野。
“怎么会不见了?”
古坏四处寻找,没有找到残片,望着屋顶喃喃道。
他心中明白,林烈、林慕仙,根本不会随便拿他房中东西,就算拿了也会告知他一声。
古坏阅人无数,自然知道何庸之这个人,同样不会拿他东西。
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古令残片自己消失不见了。
“难道?”
古坏沉吟,心神一动,当即放松身心、冥守本念,使自己念识,尽数回归本体。
进入“宁守空虚”之地!
宁守空虚,就是将自己五官六识,全部回归本体,从而探查己身。
若是达到了后承境,根本不必这般麻烦,可以随时自由探查己身。
不过目前仅在,先筑境第一阶筑气阶的古坏,想要探查己身当然达不到那随心所欲的地步……
轰!
古坏身体一颤。
因为他竟然在自己的识海中,“看”到了一块巴掌大的古令!
古令并非实质物,乃是一道透明虚影,而那块残片则补上了虚影一角。
虽然古令仅是一个虚影,却让古坏心神巨震,因为那股浩大的意志,让他贴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嗡!
古令虚影发出无尽光芒,光芒暖洋洋的很温和,古坏并未感到一丝不适。
通天!
两个龙飞凤舞般的古字,显现在古令虚影上,古坏的五官六识一下子被迫了出来。
“通天令!”
古坏睁开眸子,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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