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第一次接吻,很青涩,也很甜。
宋砚说,栀子花的花语是一生的守候,他给我的便是一生。
听吧,多么可笑。
半辈子还没过呢,他就间接地了结了我的命。
提什么守候?
灵魂深处的疼痛让我颤抖,没有重量的眼泪被风一吹便散了。
宋砚一步步走上孤儿院的后山。
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到后山来有什么意义。
每年的生日他都会带着我在后山过。
虽说是平平无奇的小山坡,宋砚却是能创造出千万种浪漫。
他会捉上一瓶子的萤火虫,让我闭上眼睛,待我睁开的时候便是惊艳的点点萤火。
他会带上几罐啤酒和一个望远镜,耐心地等待着一场流星雨。
他会反反复复地背着我上山又下山,脚磨出泡还在傻傻地笑。
这丛栀子,也是种在后山。
情分已消,栀子花却是开得热闹,沁人的芬芳随风飘散。
宋砚抽出一支烟来,猩红的光在黑夜中明明灭灭。
他的手抚过雪白的花片,手机猝然响起。
“阿砚,快来救我!
唐小姐她,她找人来,说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宋砚下山的速度很快,回医院直接飙车。
这男人真的是猪油蒙了心了,竟也相信医院这样的地方也有人敢行凶。
不过论做戏,沈樱确是个中翘楚。
一开始的时候对着宋砚和我,都是满眼的尊敬。
等有了实质性的发展,就开始在我面前各种蹦跶。
待有了孩子,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情人节,宋砚的礼物才到我手里,她就甜蜜发圈:喜欢你呀,就像一颗牛奶糖,从眉间甜到脚尖。
配图是精致托盘里的大白兔奶糖,和樱花坠子的钻石项链。
我看着盒子里的巧克力和栀子花项链,只觉讽刺。
“栀栀。”
宋砚殷勤地将项链为我戴上,“这个吊坠是我为你设计的,栀子花……代表一生的守候。”
我打断他的话,微笑,“宋总真是长情得很,也公平公正得很。
不知道相比较起来,设计樱花和设计栀子花,哪个更难?”
宋砚变了脸色:“栀栀,都说了我那天是喝了酒,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都没搞清楚,不是我在闹,一直是他的小情儿在闹。
我托腮,看着他眼底的焦躁,在心里倒数三个数。
宋砚手机准时响起。
我晃动着酒杯,“怎么不接?
今天天气很好,没有打雷,那么沈小姐必定不是心里害怕;从上个月的月事推断,必定也不是经期疼痛;那么我来猜猜,是不是情人节一个人过心里孤单了?”
“心里孤单可是大事啊,时间长了可能会抑郁。
沈小姐年纪轻轻,要照顾你的身体又要陪着你工作,这么辛苦,照顾她的情绪是应该的。”
我抿了口红酒,依然微笑:“下次不用折腾,陪着她就好。
小姑娘么,不哄着点,该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