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国子监骑射课,我手一抖,就听不远处传来抓刺客的呼喊声。
很快,我被当做刺客押进了内堂……此时我才知道我射伤的是当朝最年轻的首辅裴叙,人称裴相,也是我一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死丫头,你要死啊!
敢射伤裴相公!”
“爹……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被我爹一巴掌拍在脑袋上,自觉的跪下认错。
那张清俊的脸,还是那个淡漠的神情,都刚好长在我的审美上。
可惜我这一箭………怕是把自己的追夫之路彻底射断了!
“不知王尚书准备如何?”
“既然是小女伤了裴相公,不如让小女为奴为婢侍疾,好好赔罪!”
爹是懂我的!
场上瞬间安静,众人看我爹的目光都带着钦佩。
他说完之后似乎怕被我牵连一般,火速告退。
我看着我爹逃跑的背影,一时无语凝噎……裴叙冷冷开口,语气里有些不耐:“王小姐,你对本官的意图,是不是太明显了些?”
我咽了咽口水“我说其实是我爹的意图太明显了,我是无辜的您信吗?”
他没说话,好的吧,他是不信的。
当然我也没准备让他相信,毕竟我喜欢他,从来也没有掩饰过。
我死皮赖脸的跟着裴叙回了相府。
他原本是不让我进的,我直接坐在了门槛上,双手托着下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不让我进去,我爹也不会让我回家的,我肯定会嚎啕大哭的,到时候看热闹的人多了,咱么的名声可就都毁了。”
我看着他渐黑的脸色。
不怕死的补了一句“那时候,裴相就真的只能娶我了。
我是没所谓的,只是裴相……”他哼了一声转身进府,我麻溜的爬起来跟了进去。
“给王姑娘安排个厢房住下。”
他随口对身边的管家吩咐,就如此草率的安排了我的去处。
“管家伯伯,我是来侍疾的,烦请您安排的近一些。”
我看他走了之后才拉着管家伯伯小声的说。
管家伯伯笑呵呵的看着我,与裴叙那冰冷的模样完全不同。
“老朽知道了。
姑娘随我来。”
管家伯伯不负我的期望。
给我安排在了裴叙的书房边上。
悄咪咪的跟我说裴叙最常待的地方就是书房。
我一挑眉,真不错,来相府的第一天就有了这么个地利。
我还不信拿不下裴叙。
晚膳的时候,裴叙让管家来请我去饭厅,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赶了过去。
饭厅里只有裴叙坐在桌前,身后站了一个小厮,除此之外便没有别人了。
这随意的比我表弟的排场还小。
“坐吧。”
裴叙开口道,眼神里不带一丝温度,甚至不冰冷,就是漠然。
似乎我就和空气一样。
我走到他身边“裴相公,我是来侍疾的,我来给您布菜。”
“不必了,既然王小姐不是有心的,便算了,王小姐还是回府吧,若是怕令尊怪罪,本官也可派管家一同前往说明就是。”
我摆手,语气里充满了无奈“裴相那么聪明,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和我爹的意图还要再明显一点吗?”
侍疾他皱眉看着我,似乎不想回答“我喜欢裴相,又不是什么秘密。
裴相干嘛装傻呢?”
我摊手。
像是话本里说的那样拿他没办法,只能宠着似的。
他眼神里闪过一些不明的意味,脸上也有了一丝窘迫“王姑娘慎言。”
“我是三思而后言了。
我是认真的。”
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有说服力。
他继续拒绝我,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叩击桌面,“裴某对王小姐并无兴趣,暂时也没有娶妻的打算,还请王小姐不要在裴某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利落的坐在他身边,“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你现在没兴趣就培养一下兴趣呗。
这玩意就跟感情一样,培养培养就有了。”
说着我一只手趁他不注意,缓缓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在他吃痛的一瞬间,凑过去亲吻了他的脸颊“现在呢,有点兴趣了吗?”
、说完不等他发怒,我赶紧溜了出去,顺便还不忘顺走了一盘栗子糕。
看来今晚就只能吃栗子糕充饥了,不过,不亏。
嘿嘿。
亥时刚过,我便迎着月色叩响了裴叙书房的门。
“进。”
只见裴叙正认真的看着公文,只是那眉头紧锁,似乎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裴相竟然也有皱眉的时候,看来是有什么棘手的事了?”
我歪着头好奇的问。
他抬眼看向我,语气嘲讽“多拜王姑娘所赐。”
我瞬间明白了,原来让他皱眉的不是公文,而是被我射中的伤。
我心虚的咳嗽了两声。
“那什么,你把公文收收,我来给你换药了。
我可不想被你当间谍。”
说完我就把目光转走。
刻意避开他的桌面。
“不必了,王姑娘放着吧,我让下人来换。”
裴愈语气平淡,没了刚刚的尖刻。
我挑眉“你确定他们会?
还是说你准备喊太医来给你换药?
你不怕被参一本?”
“男女授受不亲。”
他义正言辞……我懒得理他,将手中的托盘啪的一下放在他桌子上“把公文收了,不然我不介意看几眼。
顺便再弄出些声响,让下人们看看我和你拉扯不清的样子。”
裴叙叹气,不再与我争执,默默的合上了公文,规整的放在旁边摞成一堆。
我上前要解开他的衣襟。
他条件反射似的避开了。
“王姑娘还是回去吧,裴某自己来。”
既然他坚持,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好整以暇的退开了几步,让他自己来。
在他不好意思的目光里,自觉地背过了身。
心里默默数着数,我倒要看看他自己怎么来。
果然我还没数到三十,就听见身后传来裴叙的叹气声“劳烦王姑娘了。”
我噙着笑转过身,走到他身边“裴相公,人啊,不能活得太迂腐,你看看我朝风气开放,你却偏生仿佛活在前朝百年之前。
活的真……真拘谨。”
好半天我才想出个贴切的词,没错,裴叙整个人都透露着拘谨而字。
写的字规规整整,姿态端端正正,说的话也好似写奏表一般。
如此拘谨。
“礼不可废。”
他辩白道。
“既然这样,那裴相让我留下又不让我侍疾,难不成是让我侍寝?”
我嘴一向比脑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