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哪位?”夏燃睡意浓浓的嗓音听在程汉东的耳朵里,更像是一种靡靡之音。
程汉东气的恨不能现在就弄死夏燃的语气:“你把我们老程家的脸都丢尽了!竟然沦落到去卖,你怎么不去死!马上给我去死!”
夏燃睡意顿时全无。
上一次和程汉东通电话还是五年前,也是他们父女断绝的那一次。
夏燃依稀还记得,那是她亲眼看到秦月和杜小艾在酒店里颠鸾倒凤共同背叛她的日子,怒急之下,她打电话身为董事长的爸爸立刻秦遇从公司里开除,再把杜秋萍和杜小艾母女从家里赶走的。
结果,那却是程汉东将她从豪门千金打成落魄穷要饭的最狠绝的一通电话。
自那之后,夏燃和程汉东变成了仇人!
可此时,夏燃再听到程汉东的声音,心底里依然会产生一种浓浓的留恋,眼里冒出泪水,她捂着听筒吸了吸鼻子。
“不知道程先生一大早的电话里这样指责我,是何用意?”夏燃冷淡的问。
“下作的东西!都中午了,你竟然还说一大早!你把我们老程家的脸都丢光了!你现在就给我去死,你要不死,我也会弄死你!”
夏燃嗤的一笑:“程先生!你这样算是污蔑威胁恐吓我么?你弄死我?好啊,我夏燃随时等着!”
说完,她挂断电话。
那一端的程汉东气的火冒三丈,在办公室里守着那么多人便是一通乱骂:“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能干出这样沦丧的事情来!把我程汉东的脸都丢尽了,老孙,你马上找人去把那个死东西的手脚给我废了!再把她扔几千公里以外,让她自生自灭去,省的我心烦!”
被叫做老孙的高管迟疑了一下,却也顶着程汉东的愤怒开口了:“程董,夏小姐她……不姓程,她现在姓夏,她和程氏集团没有半点关系,再说了……”
这番话老孙说的断断续续,一边说一边要看程汉东的脸色:“再说了,盛氏刚刚让我们起草入驻百货商场的企划书,这个节骨眼上,程董您确定我们要为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节外生枝呢?”
老孙的话幡然敲醒程汉东。
他将手里的文件狠狠的摔落办公桌上,对在场人一挥手:“都出去!”
在场人纷纷出来。
几个高管的脸上个个带着沉痛的表情。
秦遇则是五味杂陈。
杜小艾浮现着得意的狠笑。
父亲不能明目张胆的对夏燃怎么样,她可不会善罢甘休!
盛氏集团跟程氏合作,这是强强联手的好事,以后她程小艾还怕谁?
要玩死一个下贱小舞女,她的花样超级多。
程小艾在这边得意,夏燃在那端流泪。
程汉东对妈妈和她的狠绝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经深刻体会过了,而今五年过去,再听到程汉东说这样狠绝的话,她依然会伤心。
气自己的没骨气,她带着一脸乱泪蒙上被子继续睡。
昨夜被盛熠城折腾了一夜没睡,今早起来送橙橙去幼儿园她连开车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是坐出租车去的,刚一下车便看到牵着罗梓宣的盛楠。
不想和盛楠再生口角,夏燃带着橙橙在大门外站了一会儿。
期间她对橙橙说:“橙橙,妈妈给你换个幼儿园好不好?”
夏橙乖乖的语气问道:“是因为罗梓宣吗妈妈?”
夏燃点头。
“如果换了幼儿园我就不用喊爸爸的妈妈奶奶了吗?”夏橙又问道
“不能。”夏燃略伤感:“爸爸的妈妈,永远都是你奶奶,这个改变不了。”
“那就不换了。”
夏燃:“可是,我们会经常遇到罗梓宣和她妈妈。”
橙橙无所谓的耸耸肩:“就算我们换了幼儿园,罗梓宣妈妈还是能找到我们的,我好不容易认识了好朋友,换了幼儿园我又谁都不认识了,妈妈,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打罗梓宣了!”
夏燃一把抱住女儿。
女儿看似女汉子调皮捣蛋,实则内心细腻又懂事。
孩子每换一次幼儿园都要适应很久。
她何尝想这样做?
夏燃搂紧女儿:“咱们不换了幼儿园了!”
心里暗自下着决心:妈妈想尽一切办法攒钱,等攒够了钱,妈妈就带着你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
由于一夜没睡,她送了橙橙回来便补眠,要不是程汉东电话将她吵醒,她会睡得很香。
然而此时,蒙上被子她再也睡不着了。
索性起来洗个澡化了淡妆,正要出门,她的手机又响了。
是盛熠城打来的。
“什么事?”接通他电话她小脸没由来的红了,满脑子想的是昨夜她和他的抵死缠绵。
盛熠城却异常冷戾的语气:“马上离开我家!”
夏燃:“……你,什么意思?因为昨夜的事情怕我赖上你所以赶我离开?”
昨天明明是他主动!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无情到这个地步,睡完她就让她滚?
男人冷笑反叱:“你以为你几斤几两能有本事赖上我?”
“我是没有几斤几两,不过我也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你尽管放心,昨夜的事情我不会赖上你,我压根就不稀罕!”夏燃心里再悲酸,她也有她的傲骨存在。
全安城女人都想嫁的男人又如何!
她不稀罕!
盛熠城被夏燃的话堵的,半天反应不过来,心里愈发狠厉起来。
该死的女人,好一个不稀罕!
隔了半晌他隐压怒火的语气:“你最好不要稀罕,最好如你说的你很有自知之明,那就现在,马上滚!”
“我们是合法夫妻,我凭什么滚!”她把他昨天说的话还给他了。
男人:“你可以不滚,假如你能承受的了盛氏老宅,盛老妇人宋雅香的上门调教你的话!”
夏燃愣了。
宋雅香,那不就是盛熠城的母亲,橙橙的奶奶吗?
她早该想到宋雅香会来问罪,毕竟盛楠知道了她的存在等同于盛家老宅的人都知道了。
她突然慌乱起来:“那……那,我,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盛老妇人?”
男人依然还在气头上:“马上滚!”
两大滴泪水从夏燃的眼眶里滴落下来,她终究如他说的那般,她没有几斤几两,纵然他们有结婚证,是合法夫妻,她也仅仅只是不配出现在他家人面前的一个隐形存在。
更别指望他会庇护她。
她清淡低语:“好,我马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