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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热门美人如画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言浅忆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卷里跟着带路的人去了客房,干净简洁,几乎都是浅木所制,同上玄殿截然不同,上玄殿内几乎是一应黑色,那张床也比这里的床矮了半截儿,还大了一倍,相比起来,神医谷的客房显得亮了不少。“姑娘,热水香樟放在这里了。”婢女带着笑意将铜盆放在了台子上,转过头卷里看见了一张讨喜的小圆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友好的态度犹如盛满的蜜汁,卷里怔了怔还没回过神,她又继续道,“戌时之前香樟都在门外候着,戌时之后香樟在隔壁的偏房内,若是姑娘有事就唤一声,香樟的耳力是很好的。”话语中的热情与血楼的冷然截然不同,初到血楼时每一个人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对她无有好颜。不自觉的朝着婢女浅浅勾起一抹笑,这里没有人会讨厌她。香樟看着卷里的笑后愣了愣,脸色突然一红,连忙福了身子,...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2-05 1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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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抖音热门美人如画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卷里跟着带路的人去了客房,干净简洁,几乎都是浅木所制,同上玄殿截然不同,上玄殿内几乎是一应黑色,那张床也比这里的床矮了半截儿,还大了一倍,相比起来,神医谷的客房显得亮了不少。“姑娘,热水香樟放在这里了。”婢女带着笑意将铜盆放在了台子上,转过头卷里看见了一张讨喜的小圆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友好的态度犹如盛满的蜜汁,卷里怔了怔还没回过神,她又继续道,“戌时之前香樟都在门外候着,戌时之后香樟在隔壁的偏房内,若是姑娘有事就唤一声,香樟的耳力是很好的。”话语中的热情与血楼的冷然截然不同,初到血楼时每一个人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对她无有好颜。不自觉的朝着婢女浅浅勾起一抹笑,这里没有人会讨厌她。香樟看着卷里的笑后愣了愣,脸色突然一红,连忙福了身子,...

《抖音热门美人如画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卷里跟着带路的人去了客房,干净简洁,几乎都是浅木所制,同上玄殿截然不同,上玄殿内几乎是一应黑色,那张床也比这里的床矮了半截儿,还大了一倍,相比起来,神医谷的客房显得亮了不少。

“姑娘,热水香樟放在这里了。”

婢女带着笑意将铜盆放在了台子上,转过头卷里看见了一张讨喜的小圆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友好的态度犹如盛满的蜜汁,卷里怔了怔还没回过神,她又继续道,“戌时之前香樟都在门外候着,戌时之后香樟在隔壁的偏房内,若是姑娘有事就唤一声,香樟的耳力是很好的。”

话语中的热情与血楼的冷然截然不同,初到血楼时每一个人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对她无有好颜。

不自觉的朝着婢女浅浅勾起一抹笑,这里没有人会讨厌她。

香樟看着卷里的笑后愣了愣,脸色突然一红,连忙福了身子,“香樟先下去了,姑娘有事再叫我。”

急急忙忙下去,脑海中却是想着方才那抹笑,当真是好看。

听闻江姑娘是当年的武林第一美人,只是来了神医谷后几乎不曾笑过,虽称不上让人无法靠近,但就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今日来的卷里姑娘跟江姑娘长得真像,这一笑之下,饶是她作为女子也竟然会觉得心动。

听到了香樟关门的声音,卷里才舒了口气,走至香樟断来的热水,盆便搭着的绢是新的,还有一股类似于荷花的香味,一点一点的将绢浸在水中,脑海中却是想着什么。

发着呆,也未注意身后的门又悄悄的被人推开。

“水都凉了你也没有洗完。”

浅浅的声音幽幽从卷里身后传来,卷里闻声有些惊讶直直转过身,手中却未拿开铜盆,哐当一声那铜盆便躲在了地上泼了一地,连带着她身上的黑色襦裙也深了颜色。

“你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倒像是我做了什么事一样,是我这声音粗鄙难听吓住了,还是我这容颜难看让你觉得不堪入目了。”

江欺雪冷冷的说道,脚步却是逐渐走进卷里。

卷里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江姑娘从来都是不请自入吗?”

“呵,不装了,你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呢?

你那在湛戈和誉风面前弱不禁风的模样呢?

我想你也不是被我吓住了,而是心虚吧。”

江欺雪看着卷里那一张脸,想到方才来时丫鬟所说的话,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堵了一口气。

明明是两张不差分毫的脸,她狐媚的笑一笑就比她好看了?

“江姑娘,我想跟你还没有熟到秉烛夜谈的地步吧。”

江欺雪的话提醒了她,此地没有湛戈,没有卷素,只有她自己,所以她要保护自己。

第一次见江欺雪只是慌乱,可是湛戈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江欺雪不是一个难题,难的是血楼的人心目中对江欺雪这张脸根深蒂固的嫌隙。

卷里弯了腰将铜盆放回了台子上,门外传来敲门声,俩人不约而同的看去。

“两位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可需要香樟帮忙?”

是婢女。

卷里刚要开口,江欺雪却是抢先一步大声道:“无事,姐妹二人谈心,情绪有些激动不小心把铜盆打翻了,不是什么大事。”

二人眼神交汇却都带了些别样情绪。

江欺雪记得上一次卷里见到她时的态度可不如现在这般理直气壮。

而卷里却是皱眉,她不觉得她跟江欺雪有什么心好谈的。

“那香樟一直在门外,若是需要的地方记得叫香樟。”

香樟不疑有他,在她看来,二人如此之像,必然有血缘关系。

抬了抬眼,看见江欺雪眼中的讽意,心下的不悦更是揉成了一团。

“江姑娘若是有什么就说吧。”

感觉到卷里的微怒,江欺雪反而笑了,“你装的这么好,湛戈可知道你的本性,你的目的?”

自顾自的坐下,桌上有丫鬟在整理客房后就顺便泡好的茶,江欺雪为自己倒了一杯。

卷里冷冷的看着江欺雪,她是她所有痛苦的源头,当真给不了江欺雪好脸色,听到江欺雪语气中的讽意,嘴角抬了抬,“说起来还要多谢江姑娘。”

江欺雪面色一沉,动了动嘴唇,就算心里知道卷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谢我什么?”

“谢江姑娘始终不曾喜欢湛戈。”

卷里眯了眯眼,说着的话却直直插进了江欺雪的心口处,她这道谢是真心的,若是江欺雪和湛戈两情相悦,哪里又来的她,哪里又有她走进湛戈机会。

握住茶杯的指尖泛白,可见江欺雪用了多大的力。

“你接近湛戈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可你这张脸一定是假的,用什么才做的天衣无缝,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毫无差别的人,你...”江欺雪忍不住破口而出,却仍旧抑制着声音免得门外的香樟听见。

“我们怎么没有差别,我们相差了十年...”卷里说的底气十足,这当真是她在现在江欺雪面前唯一拿的出手的,那就是年龄。

她的模样是江欺雪最风华的那一年。

而她虽不知道江欺雪经历过什么,但是初见的那一抹沧桑让她看起来几乎筋疲力竭。

江欺雪果然被这话给打击了,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扭曲,若说女人,特别是一个清高到曾经风华盖世的女人,如今销声匿迹无人闻不说,甚至连她引以为傲的光彩也消耗了大半。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敢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江欺雪言语淡淡,当时是她将卷里说的无可开口,可这才过多久,能让一个人做这么巨大的转变,一定发生了什么。

卷里咬唇,她不知道为何自己脱口而出都是刺,情绪莫名翻涌,像是有戾气来回穿插着她的魂魄。

“江姑娘,天色不早了,你该回房休息了。”

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压着声音,她这里不欢迎江欺雪。

啪的一声,手拍在桌子上,江欺雪站了起来。

冷冷出声,“卷里,我知道你跟卷素不是亲兄妹。

我不管你接近湛戈是什么目的,但是别用我这张脸。”

脑子里根深蒂固的魔道为恶的想法在被江衾囚禁时就打破,湛戈将她从江家堡救出来的那一刻她曾想如果湛戈还如初,她是可以接受的。

对她来说,卷里的出现就像是一种偷盗一种侵占,利用了她的脸得到她当初的深情。

“在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你之前我曾经很高兴我有这么一张脸,可是在知道有你之后,我曾无数次的想换掉这张脸,但是很可惜,脸是天生的,我也只能想想罢了。”

卷里勾了勾唇角,看着江欺雪越来越黑的脸,浅笑道,“可是后来,这张脸出现在了湛戈的心里,以卷里的名字,所以,我才稍微看这张脸顺了眼。”

“你真的确定这张脸在他心里,名字叫卷里?”

江欺雪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几番转色,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眼见着她离开,卷里一直强撑着的身子几步蹒跚向前坐到床上,面色苍白盘膝而坐。

体内的魂气颜色深了几许,从她的魂魄出散发出的丝丝黑气侵染着这些魂气,魂气也不往常翻涌的异常。

指尖几番颤抖,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怎么办,她根本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自杀人后极端的想法就如同墨滴落入清泉,随着时间的推移将魂气浸染的越来越多。

说话不自觉的带刺,连带着整个人也多了一丝戾气。

她不要消散,她不要恨,想湛戈,想想湛戈,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想想她出世的目的。

湛戈是喜欢她的,不喜欢她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她不能因为他们的不喜欢而让自己消失。

一整个晚上,卷里都如此催眠着自己。

梦里又看到了那个山谷,白发女子一身白衣坐于阵法中央,阖着眼眸,肤色有些泛红,眼角的细纹竟然比上一次要少的多。

只字未说,却突然有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背着自己朝着白衣女子走去,半跪在她面前。

全程静默,只见那白衣女子的薄唇一张一合。

而那男子身形却是很明显的一颤,有些急迫的抬起头,却依旧让卷里看不清模样,只是那个身形有些熟悉,梦中无思。

直至那男子点头,转过身那容貌亦是清晰可见。

那白衣女子也随着睁开了双眼,眸中带着冰凉冷意,像是在直直与卷里对视,而这一次她的口中终于听到了声音。

唇形一张一合,声音犹如鬼魅惑人心扉,一字一句沉声道:“愤怒吧,嫉妒吧,恨吧,有了它们,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在床上躺着的卷里陡然睁开双眼,额头上滑落几滴冷汗。

脑海中梦中所见场景与人,赫然就是画魂谷,云天。

而至于那女子,只让卷里想到了云天离开前所说的话:画祖苏醒。

画祖,画祖到底是谁,为什么她油然而生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卷素急急将卷里抱回了上玄殿,卷里在他们进门后就抬手将上玄殿的门关上,落了栓,挡住外面的人,卷素焦急中也未发现异常。

“妹妹等着,哥哥叫人来给你治伤。”

将卷素放在上玄殿的大床上,转身就要离开,袖子却被人拉住。

回过头,却见卷里惨白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哥,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等哥去叫来别的大夫咱们再说。”

卷素轻声道,转身就就离开,袖子一紧确实被卷里紧紧拉住。

“不能叫大夫,不能让他们看见。”

卷里声音有些沙哑,卷素回过头。

却见卷里坐起了身子,轻轻将手上的衣袖拉开,原本白皙的手臂上此刻沾满了血迹,似惨不忍睹,可是这只是表象。

而她擦拭手腕,没有虫子,此刻皮囊恢复如初,擦掉血迹后仍旧光滑白嫩。

卷素一时惊愕,颤抖着来回将卷里的手腕擦过,没有伤口,一丝伤口也无。

“怎...怎会...我明明看见...”明明看见蛊虫生咬,血肉模糊。

细嫩的手臂,鼓起着几个毫不协调的小包,卷素一碰,那小包竟然像是在动一般。

可卷里手上确实一丝伤口也无,惊愕抬头,却见卷里对着他苍白一笑,带着极为信任的语气道:“哥,这就是我的秘密。”

伸手,从头上拉出一个细雪银簪,头发顿时散落,此刻绝美的模样更甚,可是卷素毫无心思欣赏。

眼睁睁的看着卷里将细簪的尖端狠狠的插入自己的手臂,发出一个声想阻止,伸手来不及,惊愕的话便被自己吞下了肚腹,卷里咬唇,却并未呼出声。

被细簪插入的手腕没有丝毫血迹流出,忍着痛,一个用劲,带着魂气防止它急速愈合,像是划破一张白纸一般,划开了皮,玉肌白骨,让人森寒。

而那肉中,有一只肚子撑的极圆的黑色蛊虫,恶心至极,那肚子便上下颤动着,卷素这才了然,那就是那些鼓起的小包。

“哥,你怕吗?”

卷里缓缓开口,用银簪将那蛊虫挑出,蛊虫落到黑色床被上,随着细簪的抽出,细长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卷素显然已经惊住了,唇动了动几番,却发不出声。

这一幕,太过骇人,已经超过了他这二十三年来的认知。

“哥,你觉得,我是妖魔吗?”

虽是疑问,语气却是颤抖笃定,长睫拉耸着,睫下眸光黯然,很显然,她赌输了。

没有人会接受这一幕,人是生老病死,顺天由命,而她不是人,对人来说,她是个鬼怪是个妖魔,是个怪物。

怦——怦——怦——又是三声,沉重而又缓慢,彰显着敲门之人的犹豫。

二人皆是回过头。

“她怎么样了。”

卷里惊愕,仅仅的捏住卷素的袖摆。

卷素回过头看,眉头紧锁,眸光里已经饱含泪光,有绝望,有隐忍,有不得已。

浅唇微颤,哀求道:“哥,不要让他知道好不好。”

那个他是谁可想而知。

转吸之间,俩人心思都是七上八下来回翻转,卷里的心更是一口气都提到了坎儿上。

终于,卷素还是扭过头大声道:“她怎么样都与你无关,我的妹妹我来照顾,你们血楼的人,我一个都不信。”

声音有些沙哑,是方才嘶声力竭时造成的。

听到卷里的话,卷里浅浅的吐了口气,眼睑阖了阖,嘴角微微上翘。

她终于还是,赌赢了。

门外久未有人说话,卷素说的是事实,阴姬是生死堂的堂主,是血楼的人。

是阴姬让卷里变成这副模样,卷素不信血楼的人也情有可原,片刻后,门外沙沙的脚步声逐渐离去。

床边一个下陷,卷素坐了上来,显然卷里是没有任何危险了,这下他倒是感觉浑身都疼了。

“你还笑的出来,告诉哥是怎么一回事。”

忍着痛,抓起卷里方才拿银簪的手,手腕处仍旧有两个小包鼓起,不难想,依然是蛊虫。

而看遍她浑身上下,从颈脖到脚踝处各个地方都有。

看到卷里微微上翘的嘴角,和欣喜中的眼神,宛若方才的苦难都是过眼云烟,定了定神,主动拿起银簪,用极快的速度划开卷里的皮囊,挑出钻进去的蛊虫,扔到地上。

速度快,则痛越小。

这个行动也向卷里证明着,他可信。

卷素不是不怕,只是想了想,如果卷里回害人,那么她也不会被阴姬折磨成这样。

如果她这样都算是妖魔,那么人岂不是比妖魔更可怕,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仍旧能感觉卷素的手有些颤抖,不过,这样就够了。

很快卷素就将卷里手腕上,脚腕上以及颈脖处的蛊虫都挑了出去,但卷里仍旧未开口,卷素也不着急,将银簪插回了卷里头上。

改而松开自己脚上包裹的粽子药布,丝丝血迹渗透出来,卷里自然也是看见了。

“哥,让我来。”

主动接过卷素手中的动作。

卷里伸手,在卷素脚心的伤口上缓慢拂过,卷素只感觉脚心一阵暖意,随即所有的伤口恢复如初,正想高兴,扭了扭脚,抬头,却见卷里的面容逐渐从饱满到蜷缩,额头上也微微起了纹,心下一惊,快速握住卷里想要继续治他手上被蛊虫撕咬伤口的手腕。

眉头紧皱,“给别人治伤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显然她不是万能的,治伤也不是信手拈来,任意可取的。

卷里有些俏皮的用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像是老了十岁的面容,“这只是一副皮囊,我是一个情魂,我只有用魂力撑起这衣服皮囊才能看起来像个人,哥,我想当一个真正的人,只有湛戈的情才能让我成人,所以,我要瞒着他。”

她可以用卷素来赌,但是,她不能用湛戈来赌一丝一毫。

现在的湛戈对她,完全达不到对她毫无芥蒂,毫无疑惑,无所顾忌的爱她,所以一旦他知道真相,她自己都不能确认是否还有机会。

意思简短明了,卷素苦笑了一番,看着卷里没见的倦意,拍了拍她的脸,“无论你是什么,都是我妹妹,想来你也是会累的,哥守着你,你休息吧。”

没有玩笑没有戏闹,真正沉重的如同一个守着自己妹妹,同时守着她秘密的哥哥。

听到这句话,卷里终于可以放心的闭上了眼。


“这个时辰,怕是尊主已经发现药被换了吧。”

阴虚殿内,魅姬笑的格外开怀,案几上冉冉檀香升起,竟飘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阴姬眉头一皱,冷冷的给了她一个眼神:“我只帮你这一次。”

“帮我?”

魅姬尖声一笑,绕着阴姬走了两转,“话别说的这么满,这也帮了你自己吧,誉阴欢,作为尊主的第一个女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带回第二个第三个,景姬和云姬也就罢了,可这个让你也按捺不住了吧。”

像湛戈这样的男子,这世上少有不动心的女子,只要心动了,那就没有不想要私有他的。

往常湛戈四个女人,其实再多她们也习惯了,因为湛戈心里有人,有一段爱,有一段恨,所以他谁都不会爱,四个人保持着一个平衡,一个湛戈谁都不爱的平衡,现在卷里出现了,平衡被打破了,结局可想而知。

阴姬没有否认,只是紫色的袖摆下,一双手已经紧握,长长的指甲扣在手心,印下一道道月牙印子,身形微颤。

魅姬见了,轻轻的拂过她的肩膀,带着嘲意一笑道:“别激动,还不知道尊主会睡多久,上次她可是睡了两天,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尊主醒来,看见那张脸又是怎样的模样。”

但愿如她所说,所做之梦是此生最不愿见的事,若说湛戈最不想见的事情,莫过于十年之前,心爱的女人利用他伤害他,因此让上任尊主和尊主夫人惨死,甚至也差一点毁了他。

若是说湛戈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那一定是爱上江欺雪那个女人。

往事再现,梦里前尘,真实的如同悲剧重演,届时,被杀戮抑制住仇恨在浮现,被时间模糊的那张脸再出现,醒来后看见,他还会动心吗?

就算不迁恨,可那一张脸也会永远膈应着他的心。

阴姬眯了眯眼,缓缓走至阴虚殿门旁,手放在黑色的檀木柱上,望着漆黑一片的长廊,纵使会让他再忆起从前,可是那一张脸真的不能留,不能待在他身边。

十七年了,出现一个江欺雪就够了,她害他受伤,让她来疗伤,眼看着他快要忘掉那些仇恨,那个曾经,现在出现一个卷里来撩拨他的心算什么事儿。

是因为她不够好看,所以这十五年来的相处,湛戈才从来没想过要喜欢她对吗?

“阴儿,这个就是少主,以后你要以他为尊。”

年不过九岁的她和父亲被人四处追杀,唯有血楼肯收留,为了这份安定生活,她和父亲成了上任血尊湛天的手下,父亲为湛天做事,而她则为湛戈的手下。

“以后我会代替我爹保护血楼,也保护你们。”

他手执长剑,说的傲然。

湛戈的娘,当年被称为苍山圣女,湛戈继承了她的七分仙人之姿,和三分湛天的英武,但是在男儿身上,却是一副妖孽之态。

所以,她懵懂之中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长得好看的小哥哥。

可是血楼尊卑分明,她一直恪尽职守,小心翼翼的掩藏着喜欢他的这个心思,然后一直到江欺雪的出现,她才知道作为一个女人,什么叫嫉妒。


第二天一大早,卷里起身,她无所事事。

百无聊赖之余,随处走走,不经意就走到了,血山的高云台上,俯瞰下方。

血山地势陡峭,将血楼的人保护的极好,而她远远望去,却看到穿黑色的血楼之人手中提着一个一个的大麻袋,正将那些麻袋一个一个的丢出血山,如同滚球一般越滚越远。

而在坡下似有一大堆人在等待着。

“他们在做什么?”

卷里疑惑开口。

青黎张望了一番,回答道:“今日尊主下令,将那些各门派来犯之人都放出去。”

放?

这个叫放吗?

“都抓上来了,为什么放走呢?”

“玄姬,这叫震慑。

无论他们来犯多少次,尊主都有办法让他们有去无回,从心里上打压他们,让他们以后对血楼望而却步,以保以后血楼安危。”

青黎这么说着,语气却是有些感慨,卷里耳尖听了出来。

“这么说湛戈很厉害咯?”

卷里兴奋。

青黎点头,“尊主在武林尚无敌手。”

尚无敌手?

卷里眯了眸子,长长的睫毛忽闪着耀眼的光芒。

人长得好看,而且功夫极好,但是,为什么江欺雪不喜欢他呢?

像湛戈这样的男人,谁能抵挡的了。

骤然想起在魈尸谷下见到的那个男子,湛戈说江欺雪是他的女人,那么江欺雪喜欢的是他吗?

那人,长得却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可是跟湛戈的妖孽,无可比拟。

“妹妹想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卷里的思絮,回过头,才看到远处摇曳着身姿走来的正是阴姬。

阴姬是特地来找卷里的,不过方才卷里发呆时她也看呆了,作为一个女人因为另一个女人的美貌由衷赞叹,她一举一动毫不娇柔做作,反而无意间散发着最真实的媚态,若是让一个男人,不喜欢她,很难。

不过可惜,魅姬是个女人,她也是个女人。

阴姬瞥了瞥血山下那些晃动的人影,眼底并无波澜,似司空见惯。

卷里往后退了一步,干干回道:“没什么呢,我在说湛戈很厉害。”

“厉害?”

阴姬高傲一笑,“他当然厉害,举手投足可轻易灭掉一个小门派,他精骨奇特,是个武学的奇才,从小就被上任楼主捧在手心,巴心巴肝儿的疼着,所有的武林秘籍他看了一遍就能融会贯通。”

“哇。”

卷里由衷赞叹,不过心里却更疑惑,为什么江欺雪不喜欢他呢。

“不过,所有的拥有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阴姬低喃了那么一句,语气中带了些心疼,声音虽小,但卷里还是听到了。

正要询问的时候,却见阴姬脸色陡变,一脸高兴道。

“妹妹,姐姐来找你是有事的。”

说着极其亲热的牵过卷里的手,拉着卷里下了高云台。

“明晚子时一过就是十五了,每个月的十五都是尊主药浴的日子,暂时还不知道妹妹会些什么,想了想不如妹妹服侍尊主药浴吧。”

说吧看着卷里的眼神是笃定的,她知道卷里一定会接受。


三人备了饭桌一同用膳顺带商量事宜,新房内的江欺雪却一直在闹腾。

“为什么不让我见誉风哥哥。”

江欺雪几度推攘着,却被香草和芍药挡住。

“江姑娘,名字就要成亲了,成亲前一日不可见面,否则不吉利。”

芍药有些恼火语气也不太耐烦,从午后江欺雪睡醒,到用晚膳的时候没看见少主就一直闹腾,当真是筋疲力竭。

“什么成亲,我不管,我就要见到誉风哥哥,你们都给我让开。”

江欺雪一把推开了香草。

香草跌落在地,芍药只得上前将她扶住,而江欺雪却趁机开门跑了出去。

“怎么办,公子此刻在面客,江姑娘如此过去肯定要吵闹一番,芍药你快去拦住江姑娘。”

香草连忙开口,一边低嘶着扶着门,捂着脚踝,感觉到脚踝有些扭了。

芍药看了看,最总还是一跺脚追了出去。

江欺雪刚跑转过门,就差点撞上迎面有两个女子走了过来,反应极快看也未看就要绕过。

其中婢女打扮的女子伸出一臂挡住了她的去路,江欺雪不乐意了,一脸皱成了包子样,“你挡着我干什么?”

伸手就要推开那双手,另一个紫衣女子却是浅笑道,“欺雪是吧,我是誉风的堂妹,我们见过面的。”

这两女子正是青藤和誉阴欢。

江欺雪一听到誉风的名字就转头看了过去,仔细看轮廓是有些熟悉。

好像上一次誉风哥哥带她去看热闹的时候看见过,就在隔壁桌,她四处看的时候看到了,当时她还朝着她笑了一下。

“你是要来带我去见誉风哥哥的吗?”

江欺雪朝着誉阴欢身后探去。

誉阴欢浅笑,“欺雪要和誉风哥哥成亲了,所以我这是来恭喜你们的,欺雪就要成为我的堂嫂了。”

江欺雪哪儿懂成亲,“我要见誉风哥哥!

你如果不是来带我去见誉风哥哥的就让开。”

语气娇蛮至极,这几天被誉风宠的脾性都上了来。

“欺雪想要和誉风哥哥一直在一起吗?”

誉阴欢淡淡道,语气依旧温柔。

“我当然会和誉风哥哥一直在一起,不过我叫他誉风哥哥,你怎么也叫。”

傲性瞬间显露无疑,江欺雪扬起了脖子。

誉阴欢眸中露出一丝冷意,“明日欺雪就要和誉风哥哥成亲,就要改口叫夫君了,这样誉风哥哥就会和欺雪永远在一起了,如果今天欺雪和誉风哥哥见了面,那么有一天你们就会分开,这样欺雪还要着急去见誉风哥哥吗?”

江欺雪的耳朵里,只听到永远和分开两个字,脚步立马就退了几步。

“欺雪今天乖乖的回房,明日就能见到誉风哥哥了。”

誉阴欢好言。

江欺雪却是皱着眉头霸道回道:“他是我的誉风哥哥,你不能叫。”

但脚步却还是跟着转过身。

比起会分开和永远在一起,她还是能分的清楚。

芍药已经站在身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来人将江欺雪几句哄进了房。

连忙福了个身子,恰好香草瘸腿出了来,“不知二位姑娘...”誉阴欢看了看香草的脚和芍药,朝着芍药笑道:“我是誉风的堂妹,誉阴欢,明日堂兄要成亲了所以我今日过来看看嫂嫂。”

转向香草,“你的脚扭了,若是不早些治怕是会肿的更厉害,我帮你们守着她吧。”

二人一听相视一望,都是觉得有些不妥。

“这,怎可劳烦姑娘...我跟欺雪之前就相识,现在她成了这样我一早就该来看看。”

誉阴欢笑的极为友好,眉眼和誉风有两分相似,一早公子就开始备下了客房,当下就信了八分。

芍药扶着香草,对二人笑道,“那就麻烦姑娘了,我和香草去去就回。”

直至二人蹒跚离开,誉阴欢这才恢复了面色如常,申请皆无,走进了被装扮的极为喜庆的新房。

而江欺雪无事可做,只能一股脑的扑在了桌上,用着香草芍药准备的糕点,衣襟上嘴唇边都是,加上方才挣扎,发髻也是凌乱的。

“想不到江湖第一美人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若是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

誉阴欢的语气有些可悲,青藤在誉阴欢进来后就伸手关上了门。

江欺雪吃的正欢,不管二人,青藤走进她的身后朝着后颈一个手刀,江欺雪整个人便昏倒在桌。

誉阴欢动作丝毫不紊乱,慢慢的从怀中掏出金分银针。

青藤将江欺雪靠在床边,誉阴欢一针一针的插进江欺雪的脑袋,直至江欺雪几乎被插成了针布,才起身坐到了桌前。

江欺雪只感觉脑中有一堵墙瞬间被人打破,所有记忆扑面而来。

湛戈为了卷里伤了她。

湛戈和卷里成了亲。

她当了一个月的疯子。

誉风要与她成亲了。

脑子中混乱一片,却来不及逐一整理伸手想要抚上脑勺,却摸到了尖锐的东西扎在手上,这才想起来了她昏迷之前看见了誉阴欢。

“你来这里做什么?”

时间很快,半盏茶的功夫也未过去江欺雪就醒来了。

誉阴欢悠悠的喝着茶,桌上还有方才江欺雪造成的狼藉,浅声道,“我让你清醒了过来,难道你不应该谢我。”

江欺雪皱着眉头,想要伸手拔掉头上的针。

“头上的针你若是拔了,那你可就会回到痴傻的模样了。”

誉阴欢未回过头,却也知道以江欺雪的性子她会做什么。

动作骤然停下,江欺雪在还是没有贸然拔下。

此刻誉阴欢却是转过了身,朝着江欺雪笑道:“十年未见,却没想到江姑娘竟然成了痴傻之人。”

江欺雪看了看誉阴欢,记忆中还清楚的记得她跟在湛戈身后小心翼翼的模样,她看着湛戈的眼神有着痴迷,而湛戈却对自己有着痴迷,这一幕曾无数次满足着江欺雪的自尊心,多到江欺雪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誉阴欢的话也让江欺雪脑海混乱中,也是清楚记得这一月来,背着誉风时,身后下人的嘲笑。

“公子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这样的江姑娘如何配的上。”

“配得上配不上不是你说了算,谁让公子喜欢,公子铁了心要跟江姑娘成亲,咱们是阻止不了了。”

“若不是江姑娘和公子喜欢的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公子哪儿会娶了她。”

“别胡说,江姑娘和公子认识在先...”不满的是芍药,劝着的是香草,这样的话芍药曾抱怨过无数次。

茶盏落下的声音打破了江欺雪的回想,抬起头,才想起房间还有二人,皆是不速之客。

“与你何干。”

江欺雪冷声,现在她的话语和她的形象一模一样,一只炸毛的刺猬。

无论如何,她要和誉风成亲了,就算她痴傻誉风也心甘情愿娶她。

誉阴欢冷冷一笑,“江欺雪,你该不会是真傻了吧,我都能治好的病,誉风的医术在我之上,他会治不好。”

话一出,像是一把刀子直直插进了江欺雪的心里,连连后退了几步坐回了床上。

不可置信的看着誉阴欢,“你...你是在挑拨离间...我挑拨离间?

我用事实挑拨离间?

江欺雪,我对自己的医术有把握,此刻的你是清醒的吧。”

誉阴欢目光冷然,如同冰冻,随即释然,“你若是不喜我让你清醒过来,那么你就拔了针吧。”

江欺雪颤抖着,将手伸上脑袋,抚上几根细针。

脑海中却是几句重复的话:“江姑娘痴傻,如何配得上公子。”

“堂堂神医谷少主娶了个痴傻之人,若是众派知道了只是个笑话。”

“怪不得公子不愿意昭告众人,婚礼当天江姑娘若是出了洋相,那丢脸的就是整个神医谷。”

芍药的话比头上的针,扎的还要痛,还要密集。

最终江欺雪还是将手放了下来。

“想清楚了?

要清醒,还是要痴傻。”

誉阴欢语气有些轻佻。

江欺雪只是看着她,她不想痴傻,她的高傲不容许她成为痴傻之人。

却没想到,誉阴欢却是突然似想起来一般道,“好像决定权在我手里,我想誉风一个月都没说治好你,以后都不会治好你了吧。”

顿时江欺雪的脸就变的煞白,誉风压根儿不想治好她!

这个事实把她打击的无可开口,誉阴欢说得对,誉风的医术看成妙手回春,只要还有半口气,都能救活,何况她的外伤。

“说起来是个笑话,一个真品,居然被一个仿造品给取代了。

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誉阴欢不停的刺激着江欺雪。

江欺雪哪里不动,她痴傻一月,听的话,丫头们的话,以及誉风自己的话。

她成了卷里的代替品,比起卷里来说,此刻哪里还有她江欺雪的半点存在,都是关于卷里的。

神医谷的人说卷里姑娘好脾性,若是留在神医谷一定能跟大家打成一片。

而她,无论正常着还是痴傻着,都是在折磨人。

勾了勾唇角,反击道:“对啊,是个笑话。

毕竟这张脸让太多人喜欢,喜欢到移不开视线,真假难辨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有的,就算真的也无法让人喜欢上。”

两个人半斤八两,誉阴欢捏了捏手心,直直盯着江欺雪开门见山道:“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想不痴不傻,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原来是有事相求,那又何必摆出一副恩赐的模样。

江欺雪笑道,“若是我愿意痴傻呢,毕竟,誉风愿意娶我照顾我一辈子。”

“然后你甘心受着嘲笑,让别人都道你江欺雪是个傻子,曾经的第一美人成了痴傻之人,想必在江湖还是会引起一些轰动吧。”

想拿捏她,做梦!

江欺雪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冷笑,“说吧,要我做什么?”

誉阴欢这才起身,慢半拍的走至江欺雪面前,江欺雪这才发现誉阴欢的腿脚不便,而誉阴欢附耳相语,江欺雪的眸子却是睁的越来越大。

*而在另一房间,誉风听完二人的事情后,却是皱了皱眉头。

“此时,关系到神医谷的人,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所以我不能擅自决定,但是我可以过些日子找个机会和他们商量商量。”

卷里笑了,能商量就有机会,“谢谢你,无论成与不成终究还是一个希望,血楼的人不坏,只是因为周遭众指..所以...我懂。”

誉风点头回道,眸子看向卷里。

她的眼中就算不说话都是带着笑意,想来成亲后过的很好。

湛戈起身,“时辰不早了,今日打扰了。”

“哪里,你们是客。”

誉风跟着起身,命人收了碗筷,吩咐道:“香樟,你来带湛公子和...湛夫人去客房。”

香樟笑着向前,朝着湛戈卷里福了身子,然后带着他们去了客房。

而生姜则跟在誉风身后,“公子可要去看看江姑娘,习俗虽说不能见面,但是以江姑娘来看,怕是她早在院子里翻了天,指不定把香草和芍药折腾成什么模样。”

誉风顿了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见了一个月了,今日,还是不见了,以后不会差这么一天。”

除了办的喜庆,神医谷的人还真没觉得什么热闹的。

自家公子娶个傻子,有什么好高兴的。

第二日一大早,芍药便拾缀了江欺雪,江欺雪不痴傻了也做不出那闹人的事,只能咧嘴笑着,香草难的夸道:“今日姑娘可听话了,就这么笑着,倒是可人。”

一边替江欺雪上着妆,妆很淡,让江欺雪年轻了十岁,镜子中的江欺雪看着自己,和卷里几乎是一模一样。

芍药撇撇嘴,“若是她以后能一直这么着,那也挺好,至少不给公子丢脸。”

“说什么呢,今日过后香草就是咱们神医谷的少夫人,就算丢脸,也不是咱们能嫌弃的。”

香草说的认真,却让江欺雪有些可悲。

是啊,她痴傻了,誉风不嫌弃她还娶她。

可是她不痴不傻,誉风反而不愿意娶了,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可悲。

湛戈和卷里坐下时,只感觉到氛围的沉重,周遭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等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进来。

誉风一身红衣郎装,红绸连着江欺雪和他,走过红毯时,誉风却是望向了卷里,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湛戈紧紧的握住了卷里的手,卷里准过头却见他脸瞥向了一旁。

卷里用了力气回握,湛戈这才稍稍回了头。

誉阴欢同坐一桌看了个清楚。

从“一拜天地。”

到“夫妻对拜。”

,一切进行的近乎无声,充当喜娘的葛大娘声音说的也是平平淡淡。

直到最后送入洞房时,誉风将江欺雪领到了门口,让香草带着,柔声开口,“欺雪今日很乖,先回房,晚上誉风哥哥会给欺雪带葛大娘现做的莲子酥过来。”

没等江欺雪开口,红绸就已经递给了香草,回过头朗声道:“谷内难的办喜事,咱们不醉不归。”

谁都没有发现盖头下有泪滴打在红绸上。

除了卷里与湛戈,今夜对神医谷的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

少有喜事办成如此,江欺雪一直坐在新房内,听着门外的丫鬟的探讨声,手心的汗几乎打湿红绸。

“今夜公子是不会来了吧。”

芍药不耐的开口,“要不咱们让姑娘睡了吧。”

“是少夫人!”

香草坚持,“就算公子不会回来,那我们也要守着,我想现在姑娘都没有闹,想必是睡着了。”

这场婚事到底为何而办,大家心知肚明。

卷里和湛戈在神医谷待了两日,誉风第二日说若是商讨清楚会亲自到血山给他们答复。

送走了卷里等人,誉风这才垂了垂头,拿着葛大娘做的莲子酥进了新房,却见江欺雪的盖头已经滑落,脸上妆容仍在,却靠着床头睡着了。

香草和芍药也是累了,怕一大早叫醒了江欺雪,她一见不是誉风又会闹。

誉风伸手摸了摸江欺雪的脸,江欺雪一下惊醒,“誉风。”

声音温婉如常,江欺雪立马又反应了起来,咧嘴大笑道,“誉风哥哥。”

没想到誉风却是身子微颤,然后伸手朝着她的脑袋上摸去。

江欺雪心下惊慌,看到誉风手中的莲子酥,立马就张大了口,一手不客气的捞过直直咬去,滚烫的感觉瞬间让她觉得烫破了喉管,鼓起了腮帮子道,“烫,好烫,誉风哥哥,水水水!”

誉风的身子微不可见的松懈了下来,连忙将桌子上的茶水倒给她,一手拍着她的后背。

“慢点吃,葛大娘早上才为你做好的。”

江欺雪抬起头,眼中包含泪花,让誉风有一瞬间的惊愕。

她却是张开嘴,指了指自己的舌头,沙哑道,“痛。”

口中的莲子酥还未咬尽,满口都是酥皮,可谓是不忍看。

誉风立马安抚道,“誉风哥哥吹吹,不痛不痛。”

好无嫌弃的朝着江欺雪的口舌吹去。

而江欺雪却是瞬间放声大哭起来,毫无形象可言的哭着,“痛。”

声音几乎震着整个院落,香草和芍药端着膳食过来,誉风一杯水一杯水的替江欺雪倒着,却被江欺雪一把推开,瓷杯摔碎在地,誉风也被江欺雪一推,手掌被瓷片割伤,瞬时鲜血就留了出来,江欺雪这才顿时呆住。

芍药立马就将膳食放到了桌上,跪在誉风身旁,“公子受伤了,香草快拿药。”

誉风却是站起了身子,看着江欺雪逐渐离他而今,伸手似乎想要触碰他的手,却被芍药一把打开,“碰什么碰,成亲第一天就让公子受伤,你这个傻子在神医谷有什么用!”

誉风皱了皱眉头,厉声道,“芍药!”

芍药这才吓了一跳,立马立在了一旁,委屈的一句不说,等着香草送来了药布后,亲自替誉风缠上。

“欺雪,誉风哥哥没事。”

誉风安慰完江欺雪,这才转头向着芍药,“无论如何,她已经是神医谷的少夫人。”

香草这才扶着江欺雪去了衣柜旁,“夫人看看今天可要穿哪一件。”

江欺雪一看,满柜子都是粉色衣裙,随手就指了一件。

随后连着几天誉风都听香草和芍药说,夫人这几日都在房内不肯出来,想必是那一日誉风受伤,所以吓着了。

誉风敲了敲门,江欺雪这才开了门,却没有如同往常叫誉风哥哥,只是就那么站着,竟然让誉风觉得有了一抹可怜兮兮的样子。

“欺雪,誉风哥哥的手没事了,你看。”

誉风笑着,将已经结疤的手伸出去给江欺雪看个仔细。

“欺雪若是不高兴,吃了东西就开心,欺雪想吃什么誉风哥哥让人给你带。”

语气极近温柔又有耐心。

江欺雪眨着眼,看了看誉风又看了看他的手,最后咧嘴开怀道:“糖糕,誉风哥哥,欺雪要吃糖糕,好吃的糖糕,好多好多糖糕。”

誉风怔了一怔,最终还是伸手将江欺雪耳边的发丝捞上她的耳际,“好,誉风哥哥过几天就带你去吃糖糕。”

当日,誉风便召集了神医谷的人,商讨了关于血山的事宜。

神医谷的人一向心软,香樟便道:“卷里姑娘性子好人也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那日我们去了血山,他们都很洒脱,不像江湖所说的那样十恶不赦。

再说了,人都是会犯错了,重要在改过自新,就算他们曾经犯过错,如今愿意改正,那也应该给个机会,咱们神医谷的人就不和常人一般。”

一张巧嘴说的大家连连点头,葛大娘都是笑道:“谁不知道你这是想帮着公子,其实决定公子一个人可以做主的,现在却要同我们大家商议,我们如何能不帮着公子,能让卷里姑娘记着公子的一分好,是一分。”

众人了然,誉风心下胀满了感动,拱手道:“大家体谅,可是誉风不得不说,若是东窗事发,也许,神医谷就变成了第二个血楼。”

有人抬手,“公子,这事绝对不会,神医谷还把着各个门派的掌门人病史。”

说完誉风却是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确实有,而且,见不得人。

第二天誉风就派了人去了血山,说道三日后拜访说清事宜,并且会带上江欺雪,嘱咐道请备好糖糕。

这个要求让湛戈和卷里哭笑不得,但想了想江欺雪现在的模样,还是吩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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