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备了饭桌一同用膳顺带商量事宜,新房内的江欺雪却一直在闹腾。
“为什么不让我见誉风哥哥。”
江欺雪几度推攘着,却被香草和芍药挡住。
“江姑娘,名字就要成亲了,成亲前一日不可见面,否则不吉利。”
芍药有些恼火语气也不太耐烦,从午后江欺雪睡醒,到用晚膳的时候没看见少主就一直闹腾,当真是筋疲力竭。
“什么成亲,我不管,我就要见到誉风哥哥,你们都给我让开。”
江欺雪一把推开了香草。
香草跌落在地,芍药只得上前将她扶住,而江欺雪却趁机开门跑了出去。
“怎么办,公子此刻在面客,江姑娘如此过去肯定要吵闹一番,芍药你快去拦住江姑娘。”
香草连忙开口,一边低嘶着扶着门,捂着脚踝,感觉到脚踝有些扭了。
芍药看了看,最总还是一跺脚追了出去。
江欺雪刚跑转过门,就差点撞上迎面有两个女子走了过来,反应极快看也未看就要绕过。
其中婢女打扮的女子伸出一臂挡住了她的去路,江欺雪不乐意了,一脸皱成了包子样,“你挡着我干什么?”
伸手就要推开那双手,另一个紫衣女子却是浅笑道,“欺雪是吧,我是誉风的堂妹,我们见过面的。”
这两女子正是青藤和誉阴欢。
江欺雪一听到誉风的名字就转头看了过去,仔细看轮廓是有些熟悉。
好像上一次誉风哥哥带她去看热闹的时候看见过,就在隔壁桌,她四处看的时候看到了,当时她还朝着她笑了一下。
“你是要来带我去见誉风哥哥的吗?”
江欺雪朝着誉阴欢身后探去。
誉阴欢浅笑,“欺雪要和誉风哥哥成亲了,所以我这是来恭喜你们的,欺雪就要成为我的堂嫂了。”
江欺雪哪儿懂成亲,“我要见誉风哥哥!
你如果不是来带我去见誉风哥哥的就让开。”
语气娇蛮至极,这几天被誉风宠的脾性都上了来。
“欺雪想要和誉风哥哥一直在一起吗?”
誉阴欢淡淡道,语气依旧温柔。
“我当然会和誉风哥哥一直在一起,不过我叫他誉风哥哥,你怎么也叫。”
傲性瞬间显露无疑,江欺雪扬起了脖子。
誉阴欢眸中露出一丝冷意,“明日欺雪就要和誉风哥哥成亲,就要改口叫夫君了,这样誉风哥哥就会和欺雪永远在一起了,如果今天欺雪和誉风哥哥见了面,那么有一天你们就会分开,这样欺雪还要着急去见誉风哥哥吗?”
江欺雪的耳朵里,只听到永远和分开两个字,脚步立马就退了几步。
“欺雪今天乖乖的回房,明日就能见到誉风哥哥了。”
誉阴欢好言。
江欺雪却是皱着眉头霸道回道:“他是我的誉风哥哥,你不能叫。”
但脚步却还是跟着转过身。
比起会分开和永远在一起,她还是能分的清楚。
芍药已经站在身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来人将江欺雪几句哄进了房。
连忙福了个身子,恰好香草瘸腿出了来,“不知二位姑娘...”誉阴欢看了看香草的脚和芍药,朝着芍药笑道:“我是誉风的堂妹,誉阴欢,明日堂兄要成亲了所以我今日过来看看嫂嫂。”
转向香草,“你的脚扭了,若是不早些治怕是会肿的更厉害,我帮你们守着她吧。”
二人一听相视一望,都是觉得有些不妥。
“这,怎可劳烦姑娘...我跟欺雪之前就相识,现在她成了这样我一早就该来看看。”
誉阴欢笑的极为友好,眉眼和誉风有两分相似,一早公子就开始备下了客房,当下就信了八分。
芍药扶着香草,对二人笑道,“那就麻烦姑娘了,我和香草去去就回。”
直至二人蹒跚离开,誉阴欢这才恢复了面色如常,申请皆无,走进了被装扮的极为喜庆的新房。
而江欺雪无事可做,只能一股脑的扑在了桌上,用着香草芍药准备的糕点,衣襟上嘴唇边都是,加上方才挣扎,发髻也是凌乱的。
“想不到江湖第一美人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若是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
誉阴欢的语气有些可悲,青藤在誉阴欢进来后就伸手关上了门。
江欺雪吃的正欢,不管二人,青藤走进她的身后朝着后颈一个手刀,江欺雪整个人便昏倒在桌。
誉阴欢动作丝毫不紊乱,慢慢的从怀中掏出金分银针。
青藤将江欺雪靠在床边,誉阴欢一针一针的插进江欺雪的脑袋,直至江欺雪几乎被插成了针布,才起身坐到了桌前。
江欺雪只感觉脑中有一堵墙瞬间被人打破,所有记忆扑面而来。
湛戈为了卷里伤了她。
湛戈和卷里成了亲。
她当了一个月的疯子。
誉风要与她成亲了。
脑子中混乱一片,却来不及逐一整理伸手想要抚上脑勺,却摸到了尖锐的东西扎在手上,这才想起来了她昏迷之前看见了誉阴欢。
“你来这里做什么?”
时间很快,半盏茶的功夫也未过去江欺雪就醒来了。
誉阴欢悠悠的喝着茶,桌上还有方才江欺雪造成的狼藉,浅声道,“我让你清醒了过来,难道你不应该谢我。”
江欺雪皱着眉头,想要伸手拔掉头上的针。
“头上的针你若是拔了,那你可就会回到痴傻的模样了。”
誉阴欢未回过头,却也知道以江欺雪的性子她会做什么。
动作骤然停下,江欺雪在还是没有贸然拔下。
此刻誉阴欢却是转过了身,朝着江欺雪笑道:“十年未见,却没想到江姑娘竟然成了痴傻之人。”
江欺雪看了看誉阴欢,记忆中还清楚的记得她跟在湛戈身后小心翼翼的模样,她看着湛戈的眼神有着痴迷,而湛戈却对自己有着痴迷,这一幕曾无数次满足着江欺雪的自尊心,多到江欺雪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誉阴欢的话也让江欺雪脑海混乱中,也是清楚记得这一月来,背着誉风时,身后下人的嘲笑。
“公子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这样的江姑娘如何配的上。”
“配得上配不上不是你说了算,谁让公子喜欢,公子铁了心要跟江姑娘成亲,咱们是阻止不了了。”
“若不是江姑娘和公子喜欢的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公子哪儿会娶了她。”
“别胡说,江姑娘和公子认识在先...”不满的是芍药,劝着的是香草,这样的话芍药曾抱怨过无数次。
茶盏落下的声音打破了江欺雪的回想,抬起头,才想起房间还有二人,皆是不速之客。
“与你何干。”
江欺雪冷声,现在她的话语和她的形象一模一样,一只炸毛的刺猬。
无论如何,她要和誉风成亲了,就算她痴傻誉风也心甘情愿娶她。
誉阴欢冷冷一笑,“江欺雪,你该不会是真傻了吧,我都能治好的病,誉风的医术在我之上,他会治不好。”
话一出,像是一把刀子直直插进了江欺雪的心里,连连后退了几步坐回了床上。
不可置信的看着誉阴欢,“你...你是在挑拨离间...我挑拨离间?
我用事实挑拨离间?
江欺雪,我对自己的医术有把握,此刻的你是清醒的吧。”
誉阴欢目光冷然,如同冰冻,随即释然,“你若是不喜我让你清醒过来,那么你就拔了针吧。”
江欺雪颤抖着,将手伸上脑袋,抚上几根细针。
脑海中却是几句重复的话:“江姑娘痴傻,如何配得上公子。”
“堂堂神医谷少主娶了个痴傻之人,若是众派知道了只是个笑话。”
“怪不得公子不愿意昭告众人,婚礼当天江姑娘若是出了洋相,那丢脸的就是整个神医谷。”
芍药的话比头上的针,扎的还要痛,还要密集。
最终江欺雪还是将手放了下来。
“想清楚了?
要清醒,还是要痴傻。”
誉阴欢语气有些轻佻。
江欺雪只是看着她,她不想痴傻,她的高傲不容许她成为痴傻之人。
却没想到,誉阴欢却是突然似想起来一般道,“好像决定权在我手里,我想誉风一个月都没说治好你,以后都不会治好你了吧。”
顿时江欺雪的脸就变的煞白,誉风压根儿不想治好她!
这个事实把她打击的无可开口,誉阴欢说得对,誉风的医术看成妙手回春,只要还有半口气,都能救活,何况她的外伤。
“说起来是个笑话,一个真品,居然被一个仿造品给取代了。
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誉阴欢不停的刺激着江欺雪。
江欺雪哪里不动,她痴傻一月,听的话,丫头们的话,以及誉风自己的话。
她成了卷里的代替品,比起卷里来说,此刻哪里还有她江欺雪的半点存在,都是关于卷里的。
神医谷的人说卷里姑娘好脾性,若是留在神医谷一定能跟大家打成一片。
而她,无论正常着还是痴傻着,都是在折磨人。
勾了勾唇角,反击道:“对啊,是个笑话。
毕竟这张脸让太多人喜欢,喜欢到移不开视线,真假难辨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有的,就算真的也无法让人喜欢上。”
两个人半斤八两,誉阴欢捏了捏手心,直直盯着江欺雪开门见山道:“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想不痴不傻,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原来是有事相求,那又何必摆出一副恩赐的模样。
江欺雪笑道,“若是我愿意痴傻呢,毕竟,誉风愿意娶我照顾我一辈子。”
“然后你甘心受着嘲笑,让别人都道你江欺雪是个傻子,曾经的第一美人成了痴傻之人,想必在江湖还是会引起一些轰动吧。”
想拿捏她,做梦!
江欺雪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冷笑,“说吧,要我做什么?”
誉阴欢这才起身,慢半拍的走至江欺雪面前,江欺雪这才发现誉阴欢的腿脚不便,而誉阴欢附耳相语,江欺雪的眸子却是睁的越来越大。
*而在另一房间,誉风听完二人的事情后,却是皱了皱眉头。
“此时,关系到神医谷的人,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所以我不能擅自决定,但是我可以过些日子找个机会和他们商量商量。”
卷里笑了,能商量就有机会,“谢谢你,无论成与不成终究还是一个希望,血楼的人不坏,只是因为周遭众指..所以...我懂。”
誉风点头回道,眸子看向卷里。
她的眼中就算不说话都是带着笑意,想来成亲后过的很好。
湛戈起身,“时辰不早了,今日打扰了。”
“哪里,你们是客。”
誉风跟着起身,命人收了碗筷,吩咐道:“香樟,你来带湛公子和...湛夫人去客房。”
香樟笑着向前,朝着湛戈卷里福了身子,然后带着他们去了客房。
而生姜则跟在誉风身后,“公子可要去看看江姑娘,习俗虽说不能见面,但是以江姑娘来看,怕是她早在院子里翻了天,指不定把香草和芍药折腾成什么模样。”
誉风顿了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见了一个月了,今日,还是不见了,以后不会差这么一天。”
除了办的喜庆,神医谷的人还真没觉得什么热闹的。
自家公子娶个傻子,有什么好高兴的。
第二日一大早,芍药便拾缀了江欺雪,江欺雪不痴傻了也做不出那闹人的事,只能咧嘴笑着,香草难的夸道:“今日姑娘可听话了,就这么笑着,倒是可人。”
一边替江欺雪上着妆,妆很淡,让江欺雪年轻了十岁,镜子中的江欺雪看着自己,和卷里几乎是一模一样。
芍药撇撇嘴,“若是她以后能一直这么着,那也挺好,至少不给公子丢脸。”
“说什么呢,今日过后香草就是咱们神医谷的少夫人,就算丢脸,也不是咱们能嫌弃的。”
香草说的认真,却让江欺雪有些可悲。
是啊,她痴傻了,誉风不嫌弃她还娶她。
可是她不痴不傻,誉风反而不愿意娶了,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可悲。
湛戈和卷里坐下时,只感觉到氛围的沉重,周遭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等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进来。
誉风一身红衣郎装,红绸连着江欺雪和他,走过红毯时,誉风却是望向了卷里,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湛戈紧紧的握住了卷里的手,卷里准过头却见他脸瞥向了一旁。
卷里用了力气回握,湛戈这才稍稍回了头。
誉阴欢同坐一桌看了个清楚。
从“一拜天地。”
到“夫妻对拜。”
,一切进行的近乎无声,充当喜娘的葛大娘声音说的也是平平淡淡。
直到最后送入洞房时,誉风将江欺雪领到了门口,让香草带着,柔声开口,“欺雪今日很乖,先回房,晚上誉风哥哥会给欺雪带葛大娘现做的莲子酥过来。”
没等江欺雪开口,红绸就已经递给了香草,回过头朗声道:“谷内难的办喜事,咱们不醉不归。”
谁都没有发现盖头下有泪滴打在红绸上。
除了卷里与湛戈,今夜对神医谷的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
少有喜事办成如此,江欺雪一直坐在新房内,听着门外的丫鬟的探讨声,手心的汗几乎打湿红绸。
“今夜公子是不会来了吧。”
芍药不耐的开口,“要不咱们让姑娘睡了吧。”
“是少夫人!”
香草坚持,“就算公子不会回来,那我们也要守着,我想现在姑娘都没有闹,想必是睡着了。”
这场婚事到底为何而办,大家心知肚明。
卷里和湛戈在神医谷待了两日,誉风第二日说若是商讨清楚会亲自到血山给他们答复。
送走了卷里等人,誉风这才垂了垂头,拿着葛大娘做的莲子酥进了新房,却见江欺雪的盖头已经滑落,脸上妆容仍在,却靠着床头睡着了。
香草和芍药也是累了,怕一大早叫醒了江欺雪,她一见不是誉风又会闹。
誉风伸手摸了摸江欺雪的脸,江欺雪一下惊醒,“誉风。”
声音温婉如常,江欺雪立马又反应了起来,咧嘴大笑道,“誉风哥哥。”
没想到誉风却是身子微颤,然后伸手朝着她的脑袋上摸去。
江欺雪心下惊慌,看到誉风手中的莲子酥,立马就张大了口,一手不客气的捞过直直咬去,滚烫的感觉瞬间让她觉得烫破了喉管,鼓起了腮帮子道,“烫,好烫,誉风哥哥,水水水!”
誉风的身子微不可见的松懈了下来,连忙将桌子上的茶水倒给她,一手拍着她的后背。
“慢点吃,葛大娘早上才为你做好的。”
江欺雪抬起头,眼中包含泪花,让誉风有一瞬间的惊愕。
她却是张开嘴,指了指自己的舌头,沙哑道,“痛。”
口中的莲子酥还未咬尽,满口都是酥皮,可谓是不忍看。
誉风立马安抚道,“誉风哥哥吹吹,不痛不痛。”
好无嫌弃的朝着江欺雪的口舌吹去。
而江欺雪却是瞬间放声大哭起来,毫无形象可言的哭着,“痛。”
声音几乎震着整个院落,香草和芍药端着膳食过来,誉风一杯水一杯水的替江欺雪倒着,却被江欺雪一把推开,瓷杯摔碎在地,誉风也被江欺雪一推,手掌被瓷片割伤,瞬时鲜血就留了出来,江欺雪这才顿时呆住。
芍药立马就将膳食放到了桌上,跪在誉风身旁,“公子受伤了,香草快拿药。”
誉风却是站起了身子,看着江欺雪逐渐离他而今,伸手似乎想要触碰他的手,却被芍药一把打开,“碰什么碰,成亲第一天就让公子受伤,你这个傻子在神医谷有什么用!”
誉风皱了皱眉头,厉声道,“芍药!”
芍药这才吓了一跳,立马立在了一旁,委屈的一句不说,等着香草送来了药布后,亲自替誉风缠上。
“欺雪,誉风哥哥没事。”
誉风安慰完江欺雪,这才转头向着芍药,“无论如何,她已经是神医谷的少夫人。”
香草这才扶着江欺雪去了衣柜旁,“夫人看看今天可要穿哪一件。”
江欺雪一看,满柜子都是粉色衣裙,随手就指了一件。
随后连着几天誉风都听香草和芍药说,夫人这几日都在房内不肯出来,想必是那一日誉风受伤,所以吓着了。
誉风敲了敲门,江欺雪这才开了门,却没有如同往常叫誉风哥哥,只是就那么站着,竟然让誉风觉得有了一抹可怜兮兮的样子。
“欺雪,誉风哥哥的手没事了,你看。”
誉风笑着,将已经结疤的手伸出去给江欺雪看个仔细。
“欺雪若是不高兴,吃了东西就开心,欺雪想吃什么誉风哥哥让人给你带。”
语气极近温柔又有耐心。
江欺雪眨着眼,看了看誉风又看了看他的手,最后咧嘴开怀道:“糖糕,誉风哥哥,欺雪要吃糖糕,好吃的糖糕,好多好多糖糕。”
誉风怔了一怔,最终还是伸手将江欺雪耳边的发丝捞上她的耳际,“好,誉风哥哥过几天就带你去吃糖糕。”
当日,誉风便召集了神医谷的人,商讨了关于血山的事宜。
神医谷的人一向心软,香樟便道:“卷里姑娘性子好人也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那日我们去了血山,他们都很洒脱,不像江湖所说的那样十恶不赦。
再说了,人都是会犯错了,重要在改过自新,就算他们曾经犯过错,如今愿意改正,那也应该给个机会,咱们神医谷的人就不和常人一般。”
一张巧嘴说的大家连连点头,葛大娘都是笑道:“谁不知道你这是想帮着公子,其实决定公子一个人可以做主的,现在却要同我们大家商议,我们如何能不帮着公子,能让卷里姑娘记着公子的一分好,是一分。”
众人了然,誉风心下胀满了感动,拱手道:“大家体谅,可是誉风不得不说,若是东窗事发,也许,神医谷就变成了第二个血楼。”
有人抬手,“公子,这事绝对不会,神医谷还把着各个门派的掌门人病史。”
说完誉风却是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确实有,而且,见不得人。
第二天誉风就派了人去了血山,说道三日后拜访说清事宜,并且会带上江欺雪,嘱咐道请备好糖糕。
这个要求让湛戈和卷里哭笑不得,但想了想江欺雪现在的模样,还是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