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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场高考后,再次见到纪文宜竟然已是三十多年后。
彼时,故人早已两鬓白。
身上却仍是洗得发白的衬衫,看来近况并不如意。
“薛馆长?您在看什么?”
我的目光从入馆的观众席,重新落到面前的记者身上。
我见过纪文宜年老的样子,可他恐怕认不得我了。
“薛馆长,有人称你为敦煌的女儿,请问是什么让你在时代洪流中选择了把青春献给敦煌与莫高窟?”
我接过话筒缓缓道:
“敦,大也;煌,盛也。这里是曾盛大辉煌的华夏文化一个缩影,守护好敦煌,便是守护我们的来处。”
敦煌数字博物馆落成仪式完毕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唤住我。
“凤至?是你吗?”
我没有回头,径直上了眼前红旗牌的低调小车。
赵安川倒是看着窗外道:
“这人似乎有几分眼熟。”
我笑着把手搭在他手上:
“这般长相实在太普通了,咱们身边应该没有这样的朋友。”
赵安川也不嫌腻歪,一个吻落在我的手上:
“祝贺赵馆长的数字博物馆建成。”
我亦恭维回去:
“祝贺赵首长又升迁了。”
我们会心一笑。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像和你站在一起。
一起扎根在,这片九百六十万平方千米的祖国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