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就给妻子娓娓道来了一番,“江家只敏儿这一个孩子,依三妹对敏儿的宠爱,将来大办家业给敏儿做嫁妆都是有准的;妹夫在朝堂上也算受器重有作为,若是成了亲家,对瑞儿的前程是有利无弊。如此,夫人还觉得敏儿嚣张跋扈不堪为正妻之选吗?”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二老爷此话,可谓精准拿捏住了妻子争强好胜的性子。
谭氏毕竟是后宅妇人,眼界有限,丈夫这么一说,她心里就不免犯嘀咕了。
是啊,江家就外甥女这一个独生女,那将来,还不都是外甥女的,再往后,还不都是她孙儿的。
二老爷扶须,会心一笑,“如何?夫人可有改观?”
谭氏不自在的别过眼,“若,若这么说,且再议议也不是不行。”
看,包变脸的。
谭氏倒也没有真就见钱眼开,她不是当下就改口答应了的。
而是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苦恼和纠结。
二老爷则是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你叫瑞儿来问一问,孩子若是愿意,岂不是最好?”
谭氏扶额,称自己会找个由头询问儿子的。
二老爷便不再多说。
……
因为趣闻八卦太多,乔乔和薛氏的这顿饭,明显吃撑了。
外面天冷,她又不想逛园子消食,就在畅心堂的暖阁里,一边看话本,一边在房中慢悠悠徘徊溜达。
过了半个时辰,秋荷向她禀报,说谢珩回来了,正在前院,叫了水在沐浴。
乔乔不想伺候,所以不准备过去。
秋荷:“听伺候三爷的安顺说,三爷似乎喝了不少酒。”
乔乔:“都说了是去酒楼,哪有不吃酒的;吃酒是小,别带回个貌美小娘子回来才是真。”
秋荷忍俊不禁,“没影的事,夫人就醋了?”
乔乔嗔道:“去。”
秋香突然急匆匆跑进来,“夫人,奴婢刚从前院那过来,听安顺说,三爷回来时便脸色很差,这会子在净房已经待了有两炷香的时间,换了两拨水,还没从里头出来。”
这可就奇怪了。
别人乔乔不知道,谢珩洗漱沐浴向来是极为迅速,即便是需要搓洗的时候,最多一炷香的时间也就够了。
秋荷闻言脸色凝重了起来,“夫人,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从外面回来就沐浴?而且还那么长时间。
乔乔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在外面沾惹了哪个秦楼乐馆的头牌姑娘吧。
秋香:“夫人,您要不要去前院看看?”
乔乔想了想,“你去把今天和三爷一同出门的小厮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秋荷忙带着个小丫鬟就去了。
不多时,秋荷就领着安福在到了外间。
乔乔坐在内室的圈椅上,隔着屏风问话。
安福:“给夫人请安。”
乔乔:“免了,今日是你随身伺候三爷的?”
安福:“是,奴才和常峰小哥伺候爷。”
常峰是谢珩的长侍,也是谢珩的心腹。
乔乔声音冷了几分,“三爷在外头是遇着什么事了不成,怎么回来便一直在净室?”
安福怔了怔,面色顿时有些复杂。
乔乔见此,心间一颤,声音越发冰冷。“你且实话和我说,你三爷是不是在外和那些混账东西寻欢作乐了?”
安福忙道:“夫人明鉴,这是绝没有的事,三爷素来洁身自好,从不迈入那花街柳巷,纵使被人强拉了去,也都是一人独坐喝酒,那些姑娘是一个近身也不能的。”
乔乔冷笑,“你是你爷的心腹,自然尽说他的好话。”
安福跪了下来,“夫人若是不信,大爷今日也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