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脏了,娘又要唠叨了。
这是我躺在侯府门前石阶上等死时,脑海中闪过的唯一念头。
身下的台阶冰冰凉凉,缓解了背上火烧火燎的疼。
我闭上眼,安静地等待着死亡。
我娘走了,这世间,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意识昏沉间,耳边传来一阵咳嗽声。
紧接着,一双冰凉的手拨开了我额前的碎发。
本已涣散的意识重新聚集到一起,我努力睁开眼。
眼前的姑娘裹着上好的狐皮披风,面色却比地上的雪还要白上几分。
葱白似的手正覆在我沾满血水和泥浆的额头上,眉头紧蹙。
眼神中含着关切。
飞雪漫天,红尘破败。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我娘。
意识彻底涣散前,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娘,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