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院上下哭成一片,我咬碎了牙,因为沈裴安的偏心,他活活把自己的儿子害死了。
我眼睛红得似要滴血。
“啊~”我抱着毅儿哭得撕心裂肺,我怀胎十月生下他,看他牙牙学语,学我娘亲,他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夭折了。
我听着外面的鞭炮声,我哭成一个泪人,嬷嬷想把毅儿放下来,但是我抱得太紧,根本没办法把毅儿抱出来。
我抱着毅儿,从天黑到天亮,谁也不敢动,也不敢劝。
沈裴安赶来清风院,一脸不悦:“又怎么了?
今天早晨兰儿生了个儿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兰儿,可是毕竟那孩子以后还要叫你一声母亲,你何必如此小气,一早便打发人去把我叫出来。”
他看我不做声,只抱着毅儿,问:“毅儿出水痘可好些了?
可有叫大夫再诊诊?”
我终于动了动,看着他,我把毅儿放到他怀里:“你抱抱毅儿。”
沈裴安抱过毅儿,“毅儿,爹爹来了。”
只唤了几声, 觉得不对劲。
毅儿全身冰凉,已无气息。
沈裴安大惊:“毅儿,毅儿?”
伸手一探,手一抖,差点将毅儿摔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毅儿怎么死了?
静姝,你说话啊。”
我看着毅儿,泪流满面,我抬着看着他:“他为何会这样?
因为昨晚他开始高热,满府的大夫全被你拘在兰院,不许大夫出来,不许人进去,我一个侯府夫人,却因为小妾生孩子,求救无门,外面宵禁不能出去,我除了抱着毅儿儿,给他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用,沈裴安,毅儿,是被你害死的。”
沈裴安倒退几步:“怎么可能,什么叫不许人进兰院,什么叫求救无门。”
我恨毒了他,我抱着毅儿,痛不欲生,“侯爷,你可记得毅儿刚出生时的样子,你还记得他第一次叫你爹爹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毅儿昨晚高热不退,烧得迷糊了还在叫爹爹,你在哪?
你在兰院守着你心心念念的兰姨娘和她的儿子,你不配做毅儿的父亲。”
沈裴安被我的话逼得一步步后退,最后脸带愧色,喃喃地说:“毅儿,爹爹不知道。
我想着大夫开过了药,一个晚上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如果如此紧急,兰院下人如何敢不报?”
我冷冷盯着他,一字一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兰院的姨娘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谁不捧高踩低,侯爷何必今日装不知。”
沈裴安被我刺得一句话说不出,离开前留下一句话:“静姝,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我悲痛欲绝,将桌上的杯盏统统扫落在地,他的交待也换不回我毅儿的一条命。
嬷嬷看我一脸灰败,强忍着泪劝我:“小姐,小世子已经没了,但是小姐可不能垮了,你要想开些,只要你是侯府夫人一日,那些贱人便再得意也奈何不了你。”
我守着毅儿一天一夜,天再亮时,我叫人进来给毅儿换衣置棺,我擦干了眼泪,看着清风院小小一片天空,我喃喃自语:“毅儿,娘亲会给你报仇的,所有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