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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流放分家,神秘夫君骗我生崽沈清棠季宴时完结版小说

墨染千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树砍回来还要在上面用斧头砍出痕迹和沟槽,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这一步叫剁花。然后找些树枝、树叶把沟槽遮挡起来叫做衣。香菇不喜阳光,还要挑个背风处。沈清棠弄的第一棵树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十天。目前来看只有寥寥无几的菌丝。不知道是树木没选对还是天太冷亦或是树干欠打。树干真会欠打,用棍子在沟槽旁敲敲打打叫惊蕈。她拿着斧柄在树干上相关部位敲击了一遍。第二棵树,沈清棠在上面凿了小孔,把平菇根上撕下来的小段塞进去用木屑填上。再次做衣。目前,还没有出菇。沈清棠还在树上种了些木耳。现在也还没有动静。沈清棠还知道一个用棉籽壳种平菇的办法。她打算等去城里时,找老乡买一点儿回来试试。其实更好用的是玉米芯,只是不知道大乾这时候有没有玉米。反正沈清棠在县城没见到过...

主角:沈清棠季宴时   更新:2024-12-14 13: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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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棠季宴时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流放分家,神秘夫君骗我生崽沈清棠季宴时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墨染千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树砍回来还要在上面用斧头砍出痕迹和沟槽,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这一步叫剁花。然后找些树枝、树叶把沟槽遮挡起来叫做衣。香菇不喜阳光,还要挑个背风处。沈清棠弄的第一棵树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十天。目前来看只有寥寥无几的菌丝。不知道是树木没选对还是天太冷亦或是树干欠打。树干真会欠打,用棍子在沟槽旁敲敲打打叫惊蕈。她拿着斧柄在树干上相关部位敲击了一遍。第二棵树,沈清棠在上面凿了小孔,把平菇根上撕下来的小段塞进去用木屑填上。再次做衣。目前,还没有出菇。沈清棠还在树上种了些木耳。现在也还没有动静。沈清棠还知道一个用棉籽壳种平菇的办法。她打算等去城里时,找老乡买一点儿回来试试。其实更好用的是玉米芯,只是不知道大乾这时候有没有玉米。反正沈清棠在县城没见到过...

《开局流放分家,神秘夫君骗我生崽沈清棠季宴时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树砍回来还要在上面用斧头砍出痕迹和沟槽,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这一步叫剁花。

然后找些树枝、树叶把沟槽遮挡起来叫做衣。

香菇不喜阳光,还要挑个背风处。

沈清棠弄的第一棵树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十天。

目前来看只有寥寥无几的菌丝。

不知道是树木没选对还是天太冷亦或是树干欠打。

树干真会欠打,用棍子在沟槽旁敲敲打打叫惊蕈。

她拿着斧柄在树干上相关部位敲击了一遍。

第二棵树,沈清棠在上面凿了小孔,把平菇根上撕下来的小段塞进去用木屑填上。

再次做衣。

目前,还没有出菇。

沈清棠还在树上种了些木耳。

现在也还没有动静。

沈清棠还知道一个用棉籽壳种平菇的办法。

她打算等去城里时,找老乡买一点儿回来试试。

其实更好用的是玉米芯,只是不知道大乾这时候有没有玉米。

反正沈清棠在县城没见到过。

***

又是两天过去。

新房的地基石终于找平抹齐。

建房最关键的一步迈了出去。

接下来是砌墙。

盖房子砌墙的宽度有讲究。

一般是两块土砖的宽度或者一块土砖长度。

土砖呈井字形垒砌,一层横一层竖。

缝隙里用掺了碎草和熟石灰的泥抹平加固。

从地基石往上约一米的高度最好砌。

父子俩一个和泥一个砌砖。

和泥属于小工的活,而砌砖则属于技术活。

沈屿之做梦都没想到,曾经为了显摆勤学苦练的丹青这会儿有了用途。

他砌的土砖板板正正大小一致,他垒出来的砖墙横平竖直,两层砖之间的缝隙大小宽窄几乎一样,很是美观。

沈屿之不觉得这跟丹青有什么关系。

沈清棠一直说这是他绘画时培养出来的美感。

沈屿之一度怀疑这是女儿为了让他干活诓骗他的话。

不过也不重要,横竖都得干活。

又是一个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

爷俩再次掌握了新技能。

午休吃饭时,沈清棠不遗余力地夸他们父子。

“爹,二哥,等房子盖好,若你们再去应聘修城墙,一定能成!”

沈屿之没好气道:“能不成吗?我们爷俩一个瓦工一个木工都是技工呢!”

他们刚流放到北地时,肩不能提,手不能挑。

这才不到一个月,掌心磨起了茧子,能挑水能和泥能砌墙。

再去修城墙,肯定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沈清棠笑着点头,“对,你们比普通的工匠还要多一百文的工钱呢!”

修城墙就是建筑工。

不管瓦工还是木工都属于技工,要比小工的工钱多一些。

李氏掰着手指头算,“那你们爷俩一天是不是就能赚七八百文?十天就是七八贯钱?一个月也能有二十贯钱?那不就是二十两银子?”

沈屿之用衣袖擦了下李氏脸上的泥点,“自从当家后,你也变成财迷了?哪来的二十贯钱?现在冬天不修城墙。就算开春了一个月也要有几天休沐呢!

何况也给不了那么高的工钱。”

李氏羞红了脸,嗔怪道:“我还不能说说了?”

一家四口在山谷里生活以后,沈屿之对她反而越来越亲昵,不像在京城时,经常看不见他人。

沈清棠跟沈清柯对视一眼,兄妹俩有默契地低头扒饭,假装没看见。

沈清棠更是咽回纠正李氏的话。

李氏算的账是理想状态。


沈屿之摇头,“不成不成。生意二字听着简单,里头学问大着呢!弄不好就会赔个血本无归。”

哪怕以前在京城诸事不管,同在一个屋檐下二哥如何做事他也知晓一些。

何况日常在京城逗猫遛狗,见过底层生意人讨生活的难。

李氏点头,“做生意旱涝不保。咱们赔不起,万一还不上佘银……”

她不敢再说下去。

沈清柯也不同意:“初到北川,咱们也不知道做哪一行的买卖,在哪里进货?定价几何?

如果代笔书信不成,我去报名修城墙挣工钱。”

“修城墙也不是想去就能去,报完名人家还要挑选咱们。咱们一路流放,各个面黄肌瘦,看着就不像有力气的。就算二哥报名成功,总不能你一个人养活全家吧?就算勉强度日,也无法安家。”

沈清棠的话戳痛了全家的心窝子。

“以前在府里我爱看闲书,在一本杂记上看见过几个特殊的方子,能做些稀罕物件。等明天借到钱,咱们可以拿出一小部分做了小物件卖卖试试。”沈清棠总结陈词。

穿回古代必备技能制肥皂、制冰块、制白砂糖、制玻璃等等,都是她曾经开直播时做过的,总有一样能适合现在。

其他人纷纷点头,却没想到就连这样的谋生手段都是奢侈。

因为一家四口借到的钱别说做买卖连租房都不够。

一大早,沈家人收拾好等同于无的家当,排队等着进内城。

整个北川县被山分割成大大的川字。

丿是西外城,中间的短丨的内城,长丨是东外城。

丿通往关内,是沈家人来时的路。

整个西外城大多是被流放过来的罪民。

内城是县衙以及北川达官贵人、豪门富户所住。

东外城多是本地原住民。

川字上方空着的两块就是驻军要守的关隘。

也是苦力要修缮的城墙所在。

***

沈清棠不意外看见了同来排队进城的其他沈家人,包括被人用木板抬着还剩一口气哎呦哎呦叫唤的祖母。

三房长期生活在沈岐之的威压下,见了他齐齐上前打招呼。

唯独沈清棠站在原地没动,连声大伯都没叫。

沈岐之训沈屿之,“老三,看看你教的好女儿!恬不知耻,未婚先孕还有脸苟活于世?!你们早晚要受她所累。”

沈清棠淡淡道:“跟大伯比我差的远。我最多连累爹娘和哥哥,不像大伯连累的是沈家三族。”

“你……”沈岐之噎了下,更恼羞成怒,还待训沈清棠,恰好此时城门打开,他顿时顾不上跟沈清棠算账,随着人群往城内挤去。

沈清棠怀着孕,父亲母亲和二哥怕人群挤着她,护着她走在最后。

一家四口抵达县衙时,沈家一行人正在分刚赊来物资银钱。

旁支对沈岐之有怨气,和沈清棠一家一样跟沈家大房二房划清了关系,从此以后单独开门立户。

沈家大房二房人多,借到了整整一贯铜钱,还有适合来年春天耕种的小麦种十斗。

按照大乾的计量单位,一贯铜钱等于一千文,一斗小麦大约等于新世纪十二斤。

沈家大房二房的人正在为了怎么分配物资的事争吵。

看见沈清棠一家四口才收了声,装作无事发生。

大伯沈岐之还拿腔作势,摆出不屑于跟他们打交道的架势。

沈清棠暗暗翻了个白眼,扯着欲上前的沈屿之,目不斜视的往衙门里走去。


大伯娘和二伯娘两妯娌对视,齐齐皱眉。

二伯娘圆滑,见三房母女半点不在乎脸面这么豁的出去,忙换了话题,“弟妹,不管咱们三家有什么误会,咱们都为人子女,孝敬老人总归是应该的吧?

母亲她身体在路上就不怎么好,你是知道的。

来了北川前几日本好了些,这两日不知道是染了风寒还是过了病气,又严重起来。

我们两家已经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给母亲看病,眼下,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们。

想着,你们几次来城里卖山货,手里比我们两家宽裕些。

我们也不多要,给五百文就够!

虽说咱们分家了,但是我们两家出钱出力照顾母亲,你们总不能一点儿都不管吧?”

李氏是传统的后宅女子,相夫教子,孝顺老人是刻在骨子里的教条,闻言深觉有理,想掏这钱。

只是以前遇事习惯听沈屿之的,现在习惯听沈清棠的,何况现在家里钱大都是沈清棠赚的,下意识看向沈清棠。

沈清棠哭得更大声,一边哭一边起身,弯着腰要去撞墙,“呜呜!你们都想逼死我,我那不活就是了!”

众目睽睽之下,沈清棠自然是寻死不成。

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都气得脸色铁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对沈清棠。

就连沈清丹和沈清鸣也看傻了眼,不知道作何反应。

围观群众里,有热心肠的妇人拉住沈清棠,柔声劝:“小娘子,你还怀着身孕不宜大哭,别伤了身子!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

“对,说出来我们给你做主!”

“就是,咱们北川县不是你们京城,可不兴谁官大就能欺负人!”

“小娘子莫怕!咱们北川县是宁王封地。宁王已经及冠马上就要来封地,他们若真欺负你,我带你去宁王府告状!”

“张家老三,你快别吹牛逼了!宁王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见到又如何?听说那个宁王从小就摔坏了头,是个傻子!找他也没用!小娘子,你信他还不如信我,我大舅的三外甥的干儿子的姨娘是县太爷的外甥女的大姑家的邻居。

我带你去找县衙告状。”

“你们几个闪一边儿去!”扶着沈清棠的妇人轰人,“没看见人家是家事?还告来告去!县太爷哪有功夫处理这些小事?咱们老百姓就讲个理字!谁来也得讲理。小娘子,你莫怕!”

沈清棠抽抽噎噎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我实在忍不下去!你们都知道我们是流放来的。”

围观百姓纷纷点头,丝毫没觉得流放来的人有什么不对。

北川县,现在有三分之一的常住人口都是流民。

流放的流。

大伯父素来要脸,朝大伯母使眼色。

大伯母对现在油盐不进的沈清棠很是头疼,收到沈岐之的示意,也只能出声警告:“清棠,你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

沈清棠回头一脸哀戚地望着大伯母,眼眶通红,眼角含泪,“大伯母,我哪里还有家?你们因为……”

沈清棠低头摸着自己凸出的肚子,“你们为救自己的女儿把我推进火坑,结果看我怀孕又三番五次羞辱我,说我连累家里其他姑娘名声,还想逼死我!”

扶沈清棠的妇人闻言,目光扫过沈家大房二房的人,“小娘子,别难过!你再大点儿就知道,有些人呐长得人模狗样,实际上比畜生还坏!


睁眼时难免有些恍惚,沈清棠花了不少时间才记起现在的处境。

半晌,失笑摇头。

魂穿异世这么大事,她连惊讶、惶恐、难过的时间都没有。

悲春伤秋的前提是,得先活下来填饱肚子。

山洞里已经只剩沈清棠自己。

她走到洞口旁,往下探头,看见一家三口各自忙碌。

李氏在烧火。

从来没干过这种粗活的李氏,半天点不着火,呛得直咳嗽,眼泪哗哗的,抬手抹眼泪结果蹭一脸灰。

沈清棠想,不管古代还是现代,人都不容易。

一边想,一边顺着梯子爬下山洞,接过李氏手里的木棍,“娘,我来吧!”

李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本想做好叫你吃饭,没成想笨手笨脚,还得让你大着肚子来干活。”

沈清棠抬手蹭掉李氏脸上的灰,“哪有?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了!”

在女性地位低贱的大乾朝,不重男轻女,不因她被人糟蹋拖累家人抛弃她。

“你这丫头,从小.嘴就甜。”李氏被哄开心,提起空瓦罐,“我去给你打点温泉水洗脸。”

沈清棠熟练的生火,熬粥。

早饭是面糊糊。

就像勾芡水淀粉一样,勾芡好面粉,在水开后倒进去搅拌均匀。

照旧是撒点盐调味。

没办法,不管一斤是十两还是十六两,五百克还是六百克。

怎么算面粉也就十斤出头,但是日子还长着呢!

没有稳定的收入之前,一家四张卡就得节约吃这十斤面。

县衙佘钱佘物本就不是为了让人享福只是为了让新子民不被饿死。

吃早饭时,沈清棠给家里人布置任务。

“二哥,今天还得辛苦你继续砍树。”

“爹,你会和泥吗?我们需要垒一些土砖。”

“娘,你帮着找些干草碾碎,搅拌进泥里。”

“我去山上找点吃的。”

砍树是体力活。

和泥是轻一级的体力活加技术活。

沈家人一天来已经习惯沈清棠发号施令,应得痛快。

吃过饭,各自忙碌。

沈清柯抓着斧头去砍树。

沈清棠爬到山洞里顺着来时路出去。

他们在的山谷里都是山背面,山壁很是陡峭不易攀爬,尤其沈清棠还是个孕妇,更爬不来。

来时的山虽然也陡能容易攀爬。

很快沈清棠就发现了好东西。

桑黄。

桑黄是中药,为数不多在冬天还能采到的药材。

这玩意在现代差不多三百一斤。

能活血、止血,对闭经有用。

好像对痔疮也有用。

沈清棠握着镰刀木把手,用镰刀头的背部贴着根部轻轻一敲,就掉下来一整块。

当然,沈清棠以前都是纸上谈兵,落到实践,还是敲碎了好几块,动作才变得熟练起来。

找桑黄的路上,又发现了不少冬菇。

这也是好东西,补肝、对肠胃好,重点是抗癌。

小鸡炖蘑菇中的蘑菇也是它。

它其实还是金针菇的野生版。

除了这两种山珍,沈清棠还找了点儿木耳以及其他常见药材。

路过一棵红松树时,沈清棠摘了些松子,还捡了几枚松针别在衣服上。

沈清棠没有包袱,只得用衣襟兜着,很快就弄了满满一兜,只得先返回山洞放下。

远远就听见沈屿之和李氏争执。

“哎呀呀!我就说你这水加多了。清棠说要和泥没让你和粥。”

“我这不是头一回弄嘛!你别念,我再弄点土加上就是。”

沈清棠探头。

就看见沈屿之和李氏,像极了刚学和面的新手。

土多了加水,水多了加土。


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轻咳两声,端着架子开口:“老二,有事?”

沈清鸣仗着父母都在抢着开口:“大伯,我想请郎中。”

一听是花钱的事,沈岐之想也不想就拒绝,“好端端地请什么郎中?你祖母病那么重都没请郎中。你年纪轻轻喝点热水蒙上被子睡一觉就好。”

沈清鸣一直很怕大伯父,下意识想应下。

王氏在背后狠狠戳了沈清鸣一下。

沈清鸣吃痛出声。

沈岐之皱眉看沈清鸣。

真生病了?看他面色红润,不像啊?!

沈清鸣得了母亲的指示,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大伯父,咱们现在人这么多,我们三个人才有一条破棉被,怎么可能睡好觉?再说,就因为咱们这么多人,一传十,十传百岂不是都病倒了?”

沈岐之闻言看向沈岘之,“老二,你教的?你明知道沈炎他娘……”

瞥见沈清鸣兴致勃勃的眼神,沈岐之改了口,“老二,你平日里纵着清鸣胡闹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带着他来跟我闹?你什么意思?”

沈岘之笑眯眯道:“大哥你先别生气!我开始月觉得是清鸣小题大做。可是转念一想,咱们这些人从京城到北川这一路吃了这么多苦遭了这么多罪。

面上看起来健康的怕也伤到了里子,让郎中来给大家瞧瞧,心里也有个数。

总不能出事一次,分家一次吧?”

沈岐之听见最后一句面色略缓和了几分,长长叹息一声,“我又何尝不想给大家请郎中?你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但,家里有多少钱你是知道的。你觉得就公中这几个铜板,能请的起郎中吗?

老二,我跟你说,我这几天急得觉都睡不着。

二三十口子人睁开眼就是花钱……”

沈岐之捏着自己的眉心,“头疼!”

沈岘之不吃沈岐之这一套,指着桌上的文房四宝,“大哥,你都有钱买文房四宝了没钱给大家请郎中?我们这么多人的命还不如笔墨值钱?”

“这是借来的!我就想给以前京中老友写封信,看看能不能借点儿钱应急。对了,老二,你以前是不是还往外借了不少钱?要不,你也书信一封给他们,看看能不能要回来?”沈岐之故意道。

沈岘之摇头,“在流放路上时,我早就求官差帮忙给寄过书信。但,都无一例外石沉大海。大哥,有寄信的钱不如拿出来给大家看病?”

沈岐之见沈岘之三言两语把话绕了回来,沉下脸,“老二,你非要逼我是吗?我没钱!你想给大家看病你出钱!反正在京城的时候,家里的营生本来就是你管着。”

“大哥你是家主我不找你找谁?以前家里的营生确实都是我管着,但赚来的钱都交到了公中不是吗?若不然,大哥你现在再给我一笔钱,我继续做生意来养活这一大家?”

“我哪来的钱?”沈岐之冷笑着扫过二房一家三口,“你们这是有备而来!要钱没有,要分家倒是可以。”

王氏闻言忍不住笑起来。

沈清鸣眼睛也亮了起来。

只有沈岘之没动,他知道大哥的话还没说完。

果然,沈岐之接着道:“但是,你们要交二两银子才能走。”

王氏笑容僵住,急道:“凭什么?凭什么三房分家的时候不用交钱,到我们就得交钱?”

沈岐之“哼”了声,“就凭县衙里赊来的钱,你们花了但是三房没有!

三房要分家的时候,咱们刚刚到北川身无分文。”


“倒是不知道大伯你做了好事会这么低调呢!”沈清棠阴阳怪气,“人在做天在看。坏人总会遭报应的!再说,大伯你刚才不还说没跟官差打过交道?怎么就又掏出长命锁为我求情?”

沈岐之这人虚荣,在京城时为族人做点什么都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天下都知道。

悄悄为她打点?

鬼都不信。

沈岐之目光扫过沈家众人,看见二房人脸上的防备和猜忌,对沈清棠更为厌烦,偏自己前言不搭后语,换了话题,“老三,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沈家其他被带走的姑娘都没活下来只有棠丫头活着回来是怎么回事吗?你非要留着这么个祸害,好自为之吧!”

说完,不待三房人追问扭身就走,“走,咱们下馆子吃饭去!”

几个月没吃过饱饭的沈家众人一听,吸溜着口水跟上去。

哪里还顾得上三房的糟心事。

李氏气得跺脚,“大哥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沈屿之叹息一声,“大哥的事先不说了,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办吧?总共就这么一百文,连最普通的房子都租不起。”

普通的房子也要二百文。

沈清棠望着沈岐之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大伯那句话什么意思?

他知道孩子的爹是谁?

不待沈清棠细想,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她是孕妇,饿的快。

“先去吃点东西吧!“沈清柯过来扶着沈清棠。

一家四口走到街上,闻着食物的香味直吞口水。

可是什么都舍不得买。

一百文对一无所有的三房人来说实在太少。

衣食住行都得从这一百文里出。

最后沈清棠提议买四个包子,一个人一个,有面有菜,解馋顶饿。

沈清柯表示自己不怎么饿,只需要买三个。

沈屿之和李氏也忙说不饿,只买了两个包子给沈清棠。

三文钱一个,花了六文钱。

沈清棠心里暖暖的,被家人宠着的感觉真好。

她把两个包子分成四份,一人半个,“爹,娘,二哥,我们一起吃。”

其实原主以前都是喊父亲、母亲的。

沈清棠觉得别扭,再来种田文看多了,觉着爹娘更亲切。

她对沈屿之夫妇解释要入乡随俗,毕竟他们现在只是北川普通百姓。

三个人推脱,要么说自己不饿,要么说沈清棠是双身子更需要吃好吃饱。

“苦日子只是暂时的!”沈清棠笃定道,“咱们以后可以天天吃包子吃肉!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一起受苦一起享福!你们要再推辞我也不吃了。”

三房一家四口,就近在一户人家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沈屿之和李氏坐在上层的台阶,沈清柯和沈清棠坐在下一阶台阶上。

四个人特别珍惜地捧着半个包子,小口小口的吃。

以前锦衣玉食的三房人从来不知道包子能这么香。

流放的路上,每天吃的都是窝头喝的是冷水。

哪怕这样都不管够。

李氏突然笑了笑,“奇怪了,怎么觉得以前大鱼大肉都没这肉包子香呢?!”

沈屿之点头,“嗯,比琼玉楼的招牌菜还香!”

沈清柯想了想:“可能因为饿久了?”

沈清棠不认同:“我觉得是因为咱们一家四口还能整整齐齐坐在这里一起吃东西。”

“你说的对!”沈清柯点头,“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足够。”

沈屿之和李氏也认同。

“那也不能一家四口住人家门口,咱们晚上在哪歇脚呢?”沈清棠问。

一家四口一边视若珍宝地吃着手里的半个包子,一边商量接下来的去处。


听着沈清棠说能把温泉水引入室内,李氏期待之外,更多的是感动,“以前在京城时,还多羡慕你大伯母和二伯母。

她们一个夫君是男主,握着府内掌家权,平日里多跟各家主母打交道,好不威风。

你二伯父从商,二伯母整天凌乱绸缎不重样的穿,头面和脂粉也都是京城最流行的款式。整天到处显摆。你大伯母有时候也得问她借。

我原来……”

李氏摇摇头没说曾经如何自怨自艾也怨天尤人的事,“现在落难方知,共富贵容易,共苦难多难!亦才知,我有你们才是最幸福的。

咱们现在日子看着清贫,但是衣食无忧,一家人互相体谅。你大伯二伯两家看似富裕,说不定日子还没咱们好过!”

沈清棠想起今天自己吓唬沈清鸣的话,以及大伯二伯往日的为人,笑着道:“这会儿大房和二房说不定正在闹分家呢?!”

沈清鸣确实被沈清棠的话吓到,一路飞奔回家,闹着要看郎中,还要求把郎中请回家给所有的人把平安脉。

沈清鸣是二房老幺,被宠得无法无天。

更确切地说是窝里横。

只敢在二房无法无天。

闹也是闹二房的人。

沈岘之夫妇当然知道事情始末,本不想搭理沈清鸣。

但是沈清鸣的母亲王氏突然心念一动,小声问沈岘之,“夫君,我觉得这次鸣儿闹的也不是毫无道理。正好可以找大房支些钱。”

沈岘之皱眉:“账上的钱若是够给一大家人看病,大哥又何须把妾室和庶子逐出家门?”

“切!”王氏撇嘴,“什么逐出?明明是人家沈炎跪求分家。夫君,你不也想分家?要到钱咱们有好处,不给钱分家咱们也能如愿不是?”

“这……”沈岘之有些犹豫。

他确实不想受这么大一家子人拖累。

但分家这事可不光彩。

再说他娘还活着,分家会被人笑话。

他又不是老三那个混不吝,为了个赔钱货就闹分家。

老太太到北川时还是用担架抬着的,这才几天功夫已经能坐起身,可见再养些时日就能下地。

沈岘之还怀疑老太太也藏着不少金银,否则以大哥那么市侩的人早就不管老太太死活。

王氏一眼就看出沈岘之在意什么,柔声相劝:“夫君,我知道你舍不得老太太。咱们只是分家又不是断绝关系。

北川城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怕没机会孝敬老太太?”

沈岘之没说话,表情明显松动。

王氏觉得有戏继续道:“夫君,咱们二房的人比大房少了近一半。你又擅长做生意,倘若我们分出去,日子肯定比现在过得好。”

沈岘之一想也是,点头。

夫妻两个带着沈清鸣去找大哥沈岐之要钱看病。

两家三十多口人挤在这么小的院子里几乎脸对脸。

就这样,沈岐之依然端着架子,硬是在议事、待客、吃饭一体的堂屋一角,摆了张桌子当书房。

二房一家三口到的时候,沈岐之正装模作样坐在书桌前。

沈岘之心里的动摇在看见沈岐之桌上新买的文房四宝时,彻底消失。

现在吃饭都困难了大哥还有心思摆弄文房四宝?

何况他有钱买文房四宝却没钱给家里人看病?

沈岐之看见沈岘之两口子下意识想藏起文房四宝。

可房间就这么大,连个书架都没有能往哪藏?


家里布匹还有,但是棉花太少。

先不说被子是薄的,一人一套棉衣也不够换洗。

何况还没有铺的褥子。

沈清棠狠狠心,买了二十斤棉花,一千二百文。

看着沈清柯背上背着的大棉花包,沈清棠还是肉疼,“我辛辛苦苦捡三天山货还不够买二十斤棉花的。”

“够的。爹娘不是还拿着桑黄去卖了吗?”

沈屿之夫妇到衙门还完东西后负责去把沈清棠采回来的桑黄卖到药铺。

沈清棠:“……”

她只是在形容收入和付出不成正比而已。

沈清柯只是故意逗她,“你不刚说了吗?钱是王八蛋花了再赚。”

“也太好花了点儿。”沈清棠叹息。

怪不得世人总说,屎难吃,钱难挣。

心疼归心疼,需要买的东西也不能含糊。

买了生活用品还得买食材。

称了三斤猪肉六十文。

买了四斤猪板油。

两样花费一百文。

还买了一斗绿豆,一斗黄豆。

花费七十文。

又买了二十个鸡蛋。

这次不是为了吃,沈清棠买的是五文钱一个的大鸡蛋。

她对着阳光,一个个的挑母鸡蛋。

鸡蛋分公母,母鸡蛋是指能孵小鸡的鸡蛋。

对着阳光看,母鸡蛋里能看见一个小黑点。

摊主见沈清棠这么挑鸡蛋,忍不住开口:“姑娘你是在挑母鸡蛋吧?大冬天的孵不出小鸡的。”

“家里小孩不相信,非要试试。”沈清棠张嘴说瞎话。

摊主本想问“你这么年轻就当娘了?”瞥见沈清棠的大肚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沈清柯侧移一步,挡住卖家的视线。

沈清棠其实不在意,不过兄长愿意保护她,也不能拂了心意。

很快挑好鸡蛋付了钱。

大约知道自己刚才的视线冒昧,卖家把提篮也送给了沈清棠。

走到无人处,沈清棠数了下手里的钱。

两个人今天一共赚了五千一百七十四文钱,现在手里还剩两千七百零四文。

看着不少,可是能采摘的山货已经很少。

得把做生意的事提上日程。

只是,士农工商,让他们从士到农已经够难接受,再跨越两个阶级直接进入商。

怕家里人不愿意。

沈清棠试探:“二哥,现在有了本钱,咱们做点小生意吧?”

“你想做什么?”

“肥皂。”

众所周知,穿越致富三件套、下水、肥皂和玻璃。

大乾朝的人早就吃猪下水也吃猪油,没有太大盈利空间。

肥皂和玻璃可以弄一下。

肥皂就是化工版澡豆。

两者原材料差不多。

只是澡豆比较贵,只有达官贵人用的起。

可在北川,平民百姓才是多数人。

沈清棠上次来集市上,就在澡豆摊子旁观察过很久。

买澡豆的人并不多。

肥皂的原材料需要猪油和氢氧化钾还有草木灰。

猪油他们已经买好,回去就能做。

沈清柯问:“肥皂是什么?”

“就是廉价版的澡豆。”

沈清柯点头,“你会做当然没问题。”

“你不觉得当商贩丢人?”

沈清柯反问:“难道咱们不是刚刚当完商贩?”

一个卖山货,一个卖鱼。

沈清棠摇头,“不一样。现在卖山货卖鱼都只是为了应急。我说的做生意是要一直经商。”

沈清柯平时总是念叨,等房子盖好了就去读书或者去打工。

沈屿之则说要跟李氏在山谷里种地。

他们能接受现在经商不代表一直经商。

沈清柯想了想,“经商也没什么不好。以前是有点看不起农人也看不起商人。

但是现在知道,不管种地还是经商都是凭本事吃饭,不比朝中那些指点江山的大臣们差!”


沈清棠立马认错:“父亲大人说的对!我们要再接再厉争取下次赚二两银子!”

***

从内城到东外城再赶回西外城,差一点赶不上出城。

城门每天傍晚关上,第二天早晨打开。

忙活了一天,连顿中午饭都没吃,一家四口都饿的够呛。

回到温泉旁,先点燃火做饭。

新买来的铁锅需要开锅,正好顺道把猪板油熬出来。

炼猪油这事也得沈清棠来,因为其他人不会。

他们或许吃过,但绝对不知道猪油怎么来的。

沈清棠熬猪油其他人也没闲着。

沈清柯负责把温泉边上野生的茴香割下来顺便清洗干净。

因为沈清棠说要包茴香水饺。

茴香有股特殊的味道。

沈清柯皱眉:“这个真能包饺子吗?”

事实上他更想问茴香能吃吗?不会有毒吧?

沈清棠哪里不知道二哥想什么,点点头,“奶娘说很好吃呢!就是茴香比较喜欢重油,油少了不怎么好吃。”

所以之前几天她才没打茴香的主意。

现在有猪油,当然要吃一顿好的。

沈屿之爬到山洞里,找了个通风的地方,把猪肉挂起来。

天寒地冻,猪肉一时半会儿坏不了,就怕招来动物撕咬。

李氏则忙着收拾规整今天在县城买回来的东西。

熬制猪油,要先把白.花.花的猪板油洗干净,切成小块备用。

新买来的铁锅架在火上烧热,等锅变色后,拿一块猪油在锅里擦拭一遍,等到温度低下来,再烧再擦。

几次下来,新买来的铁锅就变得油润光亮。

炒菜不糊不沾锅。

这个过程就是开锅。

沈清柯洗好茴香就开始搭临时灶台。

土砖还没干,只能先拿几块临时用用,

搭成个三角形的低架。

沈清棠把开好的铁锅架在临时搭建的灶上,先往锅里倒一点儿水,再把切好的猪板油放进去煮。

刚开始水是浑浊的,烧开时会有很大的热气,但是过一会儿热气就会消失。

浑浊的水逐渐变得清澈油亮。

这时候的水其实已经是猪油。

加水熬制就是为了防止加温时锅里或者板油上有水四溅烫到人。

接下来就是小火熬制。

慢慢地,白.花.花的板油块就会“融化”。

看见猪板油变成金黄的油渣,就证明猪油炼到位。

一勺勺舀进之前充当锅的瓦罐里。

等放凉了就是凝固的白色油脂。

熬制猪油不属于穿越必备技能。

沈清棠做短视频和笔记那会儿搜索过,三千年前的古人就开始吃猪油。

而大乾朝撑死是两千年前的古代。

猪下水的路怕是在大乾朝走不通。

剩余一部分底油和油渣留在锅里。

等茴香切好放进锅里搅拌下就直接能包饺子。

沈清棠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们忘记买菜刀。

于是只能用新买的斧头,洗干净后把茴香剁碎。

沈清柯剁馅,沈清棠负责和面。

粗加工的面粉没什么筋力,一斤面六两水就够软。

等沈清棠把面揉好,沈屿之夫妇也从山洞里爬了下来。

筷子照例是树枝充当。

擀面杖是用两指粗细的树枝截了一段,剥干净皮。

沈清棠先给沈清柯和沈屿之示范了下怎么擀饺子包.皮。

接着又给李氏演示了一遍怎么把馅包进饺子皮捏成饺子。

沈清柯年轻,学习能力强,虽然擀的不是椭圆形就是正方形,厚薄也不均匀,但是姿势正确,进步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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