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夕荷一人回到府中。
路过魏南谦房门前,见灯还亮着,便停下脚步,凑近窗户缝隙,好奇的往里面张望着。
见魏南谦躺在榻子上,手不停的摸着肚子,闭目养神。
程夕荷低头捂着嘴巴笑。
咋没撑死你呢,哈哈。
正幸灾乐祸,窗户突然打开。
程夕荷转头,正好对上魏南谦明亮的双目。
她下意识要跑。
魏南谦立即从窗户跳了出来,快速把她抓住,扛在肩头,又跳了回去。
就连风,都很善解人意的把窗户吹的关上了。
程夕荷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在魏南谦的怀里,与他共同靠在了榻子上。
“肚皮都快撑破了,还这么灵敏。”
程夕荷嘟囔着。
魏南谦瞄了一眼她愤愤不平的样子,正要觉得发笑,赫然觉得她在夜色烛光下的脸蛋,很是柔和好看。
几缕凌乱的发丝,贴附在脸上。
她整理发丝,掩盖一丝羞涩的模样,更加可爱。
她的美,让他担心。
魏南谦伸手帮她整理头发,问:“你救了冥绝?”
程夕荷眉眼一闪。
立刻想到了,应该是隐藏在身边,保护自己的田俊,告诉魏南谦的。
她仅是“恩。”了一声。
好久。
对方没有声音。
程夕荷打破安静,说:“你明天没事的话,跟我一起去吧。”
“明天我要进宫。”
“那……我可以用你的威名吧?”
“可以。”
其实程夕荷不需要任何威名,只是在没话找话。
可魏南谦的回答很是简单。
她这才把头转过来,发现魏南谦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灼热万分,几乎要将人吞噬,烧毁一般。
面色严肃异常。
程夕荷以为他在担心自己。
便将脸贴近他的胸膛,说:“冥河派真的那么吓人吗?连你都忌惮三分?”
话语偏离内心所想,手上却情不自禁的,环上他的肩头。
“……”
还是没有声音。
程夕荷抬头看他:“想什么呢?”
魏南谦的大手掌放在她的头顶,手指间穿插着她的几缕发丝,将她的头,狠狠的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一脸哀愁的说:“夕荷,我真想把你关你起来,牢牢的锁在自己身边。”
程夕荷上辈子一直在经历战争,一心放在了保护国家,身边的男人也都是一起从泥坑里,战场上,死亡边缘,摸爬滚打过来的。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她,不知道怎么和男人,用爱情这个字眼,去相处。
她半开玩笑道:“你想金屋藏娇吗?”
魏南谦被她逗笑了。
另一只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既发愁,又满足的说:“是你太过出挑,爱你的男人又那么多,我不过是冰山一角,我怕哪天,你被别人抢了去。”
原来是这样?
程夕荷笑眯眯的戳了一下自己的脸蛋,问:“夫君,我美吗?”
魏南谦大放豪言:“美若天仙。”
程夕荷笑意盎然:“所以,你夫人我优秀着呢,男人喜欢很正常。”
说完。
就看见魏南谦的脸,有些苦涩。
程夕荷张开双臂,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下巴垫在他肩头,难得认真的说:“我虽然不懂如何经营男女之情,也不知道爱的死去活来,是什么感觉。不过我程夕荷有一个毛病,认定谁,就是谁。”
仅仅最后六个字,给魏南谦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他猛地将她抱紧。
翻身压住。
程夕荷立即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行。”
魏南谦委屈的撇嘴:“夫人,我吃了那么多面,你得让我消消食啊。”
程夕荷极其严肃:“要么好好睡觉,要么从我身上滚下去。”
魏南谦“切。”的一声,给她盖上毯子,下了榻子。
程夕荷问:“你去哪?”
魏南谦摸着自己的胃:“你不让我消食,还不让我自己出去活动活动啊?”
程夕荷用毯子蒙住自己,伸出手,摆了摆手:“把烛火吹灭,不送。”
她困死了,明天还要早起。
魏南谦宠溺一笑,将烛火吹灭,轻抬脚步,慢慢的走了出去。
深更半夜。
他来到练兵场。
见田俊在练兵台上站着。
魏南谦走过去。
闻声。
田俊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将军,我等候多时了。”
魏南谦只是观望。
田俊自信一笑道:“将军可是让我明日,随夫人一同去善堂医院?”
二人相视一笑。
魏南谦把宽松的袖子缠上,笑言:“今晚的风,正好发发汗,好久没和你切磋了,让我松松筋骨?”
田俊双手抱拳:“将军请。”
将军府,夜深人静时,偶尔传来几声打斗和笑声。
清晨。
程夕荷出门前,田俊就已经在门口等待。
巧菊好奇问:“可是将军让你一起去的?”
田俊点头:“正是。”
程夕荷特意在,还未鸡鸣之时起身,就怕去晚了,冥河派的人率先行动。
片刻不敢耽误。
直接说道:“走吧。”
到达善堂医院。
两扇大门已经零碎的躺在地上,进入里面,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男人,挺直身板的站在厅堂中间。
冥绝伤上加伤,萧策重伤。
二人倒地不起。
唯有彩兰,护在冥绝身前。
冥绝就算了,萧策那么高深莫测,都被这个人打到重伤,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程夕荷不惧。
踏进门槛。
清脆好听的声音,显得格外森寒。吐出的气,都好似冰刀一样寒冷。
“何人敢在我这,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