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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宠妃:皇后有毒求解药路南屏洛西王 全集

遥无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路南屏得意的笑了笑,对着楚映繁说,“好了,你也赶紧的画一个吧,不过,你可别画些花草之类的,这个样子,纸鸢做出来可就不好看了。”楚映繁皱着眉头,想了想,“可是,姐姐,纸鸢上不画这些画什么?”“你呀!”路南屏得意洋洋的对着楚映繁扣了一下头,“你可以跟我一样,画个小动物吗!我这可不是普通的纸鸢。以前那些纸鸢就是在一张方方正正的纸上画着花草树木,再放上天。我这个可是要做成小动物形象的!”楚映繁虽然不知道形象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相信路南屏,觉得路南屏的想法很独特。她决定跟着路南屏,跟着她做。“恩,姐姐,那我应该画个什么动物啊!”楚映繁有些为难的说道。路南屏无奈的点了点她的头,“你呀!告诉我,你最喜欢什么动物?你可以画上你最喜欢或者最崇拜的动物!...

主角:路南屏洛西王   更新:2024-12-06 1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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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路南屏洛西王的其他类型小说《第一宠妃:皇后有毒求解药路南屏洛西王 全集》,由网络作家“遥无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路南屏得意的笑了笑,对着楚映繁说,“好了,你也赶紧的画一个吧,不过,你可别画些花草之类的,这个样子,纸鸢做出来可就不好看了。”楚映繁皱着眉头,想了想,“可是,姐姐,纸鸢上不画这些画什么?”“你呀!”路南屏得意洋洋的对着楚映繁扣了一下头,“你可以跟我一样,画个小动物吗!我这可不是普通的纸鸢。以前那些纸鸢就是在一张方方正正的纸上画着花草树木,再放上天。我这个可是要做成小动物形象的!”楚映繁虽然不知道形象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相信路南屏,觉得路南屏的想法很独特。她决定跟着路南屏,跟着她做。“恩,姐姐,那我应该画个什么动物啊!”楚映繁有些为难的说道。路南屏无奈的点了点她的头,“你呀!告诉我,你最喜欢什么动物?你可以画上你最喜欢或者最崇拜的动物!...

《第一宠妃:皇后有毒求解药路南屏洛西王 全集》精彩片段


路南屏得意的笑了笑,对着楚映繁说,“好了,你也赶紧的画一个吧,不过,你可别画些花草之类的,这个样子,纸鸢做出来可就不好看了。”

楚映繁皱着眉头,想了想,“可是,姐姐,纸鸢上不画这些画什么?”

“你呀!”路南屏得意洋洋的对着楚映繁扣了一下头,“你可以跟我一样,画个小动物吗!我这可不是普通的纸鸢。以前那些纸鸢就是在一张方方正正的纸上画着花草树木,再放上天。我这个可是要做成小动物形象的!”

楚映繁虽然不知道形象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相信路南屏,觉得路南屏的想法很独特。她决定跟着路南屏,跟着她做。

“恩,姐姐,那我应该画个什么动物啊!”楚映繁有些为难的说道。

路南屏无奈的点了点她的头,“你呀!告诉我,你最喜欢什么动物?你可以画上你最喜欢或者最崇拜的动物!”

“最喜欢的动物?”楚映繁暗自低头,喃喃自语。

“啊!有了!”楚映繁兴奋的想到自己最喜欢的动物,连忙自己挥毫洒墨,画出了自己最喜欢的动物。

路南屏看着楚映繁挥笔画出自己最喜欢的动物,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只可爱的熊猫。

“原来你喜欢熊猫啊!”路南屏赞叹着看着楚映繁画出来的熊猫,觉得它比自己的小猪更憨。

“姐姐,这不是熊猫,这是猫熊!你讲错了吧!”楚映繁无奈的看着路南屏。

“啊,对对对,是猫熊,猫熊。”路南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憨憨的笑了一下。随即又说道:“原来繁儿你喜欢熊猫,奥,不,猫熊啊!”

“嗯嗯,我第一次见到它时,就喜欢上它了。这是我继母过生辰的时候别人送给她的,我只见了一次。”楚映繁陷入了回忆之中。

路南屏一见楚映繁的神态,便自知失言。

她知道楚映繁的家里情况,但没想到会这么艰难。

路南屏尴尬的看着楚映繁,这时,长瑶上前来,“娘娘,楚美人,材料已经找来了。”

长瑶将楚映繁从回忆中唤醒,她回头见到路南屏担忧的看着她,便自知又让路南屏担忧了。

“姐姐,我没事。我们来看看这些做纸鸢的材料吧!”说着,楚映繁便上前去翻看那些材料。

“姐姐,你知道怎么做吗?”楚映繁问道。

路南屏见楚映繁恢复了过来,便也不再多言。

“哈哈,那你就看我的吧!”

“首先,我们先画出一个大大的动物,映在纸上。要多画几张,毕竟,不一定一次成功。”

路南屏和楚映繁连忙先画出几张大大的动物形象,映在纸上。

接着,她们在长瑶和容若的帮助下,将竹条剪成或者掰弯成某个样子。

她们将这个动物形象放到纸鸢的主材料上,接着,用粘粘的胶水糊住,最后,在做几个细节步骤,纸鸢便做好了。

路南屏和楚映繁高兴的看着做成的纸鸢,心里均涌现出一股成就感和喜悦感。

周围的宫人也由衷的为做成纸鸢而感到高兴。

“姐姐,那我们现在就去放纸鸢吧!”楚映繁一见纸鸢做好了,便立刻迫不及待的要去放纸鸢。

“傻丫头!你看现在什么时辰了,还去放纸鸢!再说了,这纸鸢可要放个几天才能去放。”

“怎么要这么久啊!”楚映繁有些失望的说着,她将纸鸢又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别着急啊,我这几天快要休养好了,等到两三天之后,我们便去放纸鸢。”

楚映繁见着实在不能放纸鸢,也只能应了。

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路南屏见楚映繁确实失望,想着还是要她高兴起来。

“繁儿,高兴点,就算今日不能放纸鸢,等过几天我们也能放纸鸢。现在,高兴点,今日我亲自下厨,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姐姐,你居然还会做饭!”楚映繁心里很是惊讶,没想到路南屏居然会厨艺。毕竟,她们的家境都不错。就算她在家里是注定当一枚定入宫的棋子,但是她也没有那么落魄的进过厨房。只有尽尽所谓的孝心时,才会进入厨房,做些所谓的饭菜。

楚映繁好奇的想要跟着路南屏进去小厨房,但是,显然,路南屏不太愿意。

“繁儿,你就在桌子上等着吧,我保证你吃到嘴的饭菜不会那么难吃的。”

可惜,路南屏越是这样说,楚映繁越是觉得路南屏的饭菜不太靠谱。

路南屏将楚映繁赶出小厨房之后,便开始洗手作羹汤。

楚映繁翘首以望,等待着路南屏出来,但是心里却矛盾着。想着姐姐好不容易做出一顿饭菜,不能不吃,但是,又想到,姐姐的手艺自己并不清楚,不知道饭菜怎么样?

楚映繁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长瑶,毕竟,长瑶是跟着路南屏从路府里出来的,她应该清楚路南屏的手艺到底如何。

可惜,长瑶僵硬着身体,朝着楚映繁摇了摇头,“楚美人,奴婢并不清楚娘娘的手艺,应该……还不错。”

楚映繁一听,心里更加矛盾。她觉得自己应该不管路南屏的手艺如何,也应该赏光。但是,若是手艺不堪入目,那自己应不应该吃呢?若是不吃,会不会伤了姐姐的心啊?这可是姐姐特地为我做的!

楚映繁在心里矛盾着,她向身边的长瑶招招手,对她说:“长瑶,你能不能去小厨房看看,姐姐做的……”楚映繁没有说完,但是长瑶知道楚映繁的未尽之语。

当她从小厨房出来的时候,看着楚映繁面上的矛盾之色,目中不禁露出一抹同情。

还没有等长瑶说话,便见路南屏已经让人端着饭菜出来了。

“来来来,快来尝尝我的手艺,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下一回厨的!”路南屏向楚映繁招招手,让她坐在桌子旁。

当楚映繁看见桌子上的饭菜时,脸上一片僵硬。

“姐姐,姐姐,这菜……”

“这菜怎么了?”路南屏疑惑的问道,“奥,你别看它卖相不好,但是味道还是很好的。”

路南屏想了片刻,便知道楚映繁的担忧了。心中不以为意,毕竟,前世的时候,就有人这样做了,但是,实际证明,她的手艺还是很好的。

而楚映繁看着桌子上看不出原样的,只能看出一种颜色来的饭菜,心中不禁有些哀叹。

“来来来,不要客气,快,吃呀!”路南屏夹了一口丝瓜,放到楚映繁的碗中,面带期待的看着她。

楚映繁看了看那看不出原来颜色的丝瓜,又看了看路南屏期待的眼神,最后,咬着牙,下定决心,夹了一口,闭着眼,以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吃掉了那口菜。

她准备要直接吞下去,但是因为平时吃饭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所以她还是尝了尝这丝瓜的味道。

楚映繁以为这菜的味道必定不好,但没想到这菜的味道原原本本的还原了它原本的味道。

楚映繁睁开眼,又夹了一口,尝了尝,心中惊奇,她放下筷子,“姐姐,这个菜,味道怎么这么好,明明已经变成了糊状的菜了?”

听了她的话,周围的宫女也是十分惊奇。这菜色看着就似不好,楚美人怎么会说,这菜的味道很好,莫不是味觉坏掉了?

路南屏神秘一笑:“我的手艺不错吧,这可是我的独家秘密奥!”

“奥奥,我知道了,姐姐。”楚映繁本来就只是好奇这菜怎么做成这个样子,味道却不比那些御厨差。既然姐姐不便说,她也就不强求了。

楚映繁因着今个做了纸鸢,本就有些饥饿,这一尝,她觉得饿的更狠了。

也不待路南屏给她夹菜,楚映繁便继续的吃下去。

路南屏看着楚映繁可爱的吃相,两边腮子吃得鼓鼓的,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等到楚映繁吃的差不多了,她才缓过来神,看见路南屏还没有吃,很是觉得不好意思。

“姐姐,瞧我,吃的太着急了,都忘了你还没吃呢!”

“没事!一会儿我让她们给我做点东西吃。我看着你吃的这么满意,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路南屏笑了笑,摸摸楚映繁的头。

“恩,姐姐。”

楚映繁有些羞涩的笑了。

楚映繁有些感动的吃着这饭菜,在她的记忆中,只有那些贫民母亲与子女之间才会有这种温暖的互动。而自己从母亲病逝之后,便再也没有温暖的时候了。

自己只能抱着回忆中的温暖来暖和自身。她以为皇宫之中大多数是冰冷的算计,冷淡的笑容和那些无时无刻不得不警醒的计算。

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从路南屏这里得到温暖。她的心思敏感,所以当别人真心对待她的时候,她也会有所触动。

但是,一旦别人改变心意,自己可能会被出卖,计算的时候,自己肯定会缩回自己的壳子中,不肯踏出一步。

她,从小到大,就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所幸,自己还能得到这样的温暖,真好!


不管前朝在风起云涌,一时半会总还是影响不到后宫的,这些后宫女子的生活还是要依照往常一般的继续过下去。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们见到皇帝的时候会少很多,祝谦之为了处理这件事情,已经好久没有进后宫了。

因为没有了他的打扰,路南屏倒是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至少自己可以自由一些,不用整天想着如何应付他。

所以她也就每天和楚映繁聊聊天赏赏景的,过得也颇为自在。有的时候是她去楚映繁那里,有的时候是楚映繁来她这,两人的感情倒也越来越好。

自从搬出来之后,不用顾及着谭晚妆,楚映繁的脸上笑容也多了许多,时不时地拉着她姐姐,姐姐的叫着。

倒真的让路南屏心中更加的柔软,她是真的心疼着这个孩子,如果在现代的话,她这个年纪恐怕还在爸妈怀中撒娇呢吧?

可是在这里她不仅要面对后宫的倾轧,家里还有着那样一个不能称之为人的父亲,却依旧保持着这份单纯,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了。

所以她也是真的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疼,而楚映繁心中早就已经认定了她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加上这次的事情,更加的喜欢和这个姐姐在一起了,两人的感情也越发的好,就连旁边的小丫头长瑶都忍不住感慨在这后宫之中,主子居然还能遇到这样的姐妹,真的不容易。

其实路南屏自己心中也觉得十分不易,所以才更加的疼爱她,这不今天又约了她来自己的宫中品尝长瑶新做出来的点心。

平时这个时候小丫头早就到了,可是今天他还是没有看到人,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想是不是有事耽误了,可是过了这么久了,她忍不住真的担心了起来。

她焦急地问长瑶:“映繁这丫头怎么还没到啊?正常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来了啊,今天还有她最喜欢的千层糕。”

长瑶心中也没底,不过还是不想主子太过于担心,忍不住宽慰着说:“美人想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主子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路南屏似乎并不相信这个说法,她微微地摇了摇头说:“如今两个宫殿离得这么近,若是真的有事的话,那丫头一定会派人先来通知一声的。”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而这个时候了,不仅她自己没来,就连丫头也没派来一个,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

长瑶也知道自家主子说的事实,可是还是劝着说:“不会出什么事的,主子若是不放心的话,不如我先去看看,再来回主子?”

路南屏的性子是属于理智型的,不过那也仅仅局限于面对普通的事情的时候,在处理自己关心的人的时候他也是关心则乱的。

这个时候就是这样,她摇了摇头说:“不行,如果真的遇上了什么事情,以你的身份一定是不方便立即处理的,就算马上回来找我还是会耽误一些时间的。”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索性直接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亲自去看看吧,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也能直接处理。”

长瑶跟了她这么久,自然是了解她的性子的,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是劝不住她的,而且她也觉得其实主子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于是之好利索的拿出斗篷说:“好,可是就算主子要去,也得穿得厚一些啊,这几天阴雨绵绵,湿气还是很重的。”

看了看路南屏瘦弱的身子忍不住继续说:“主子的身体又一直都不是很好,着了凉可怎么办?”

路南屏知道她是为自己好,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认她给自己系好斗篷之后才开口说道:“好啦,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萝莉啰嗦了,快走吧。”

她现在十分着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才会如此催促长瑶。

长瑶知道自家主子一向疼爱楚美人,这个时候一定是着急的,所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跟着她出了宫殿。

事实证明路南屏的直觉还是十分准确的,他们才刚刚走到两个宫殿中间的林荫小路上,就听到了两个人的争吵。

这里毕竟是宫中,两个宫殿就算挨得再近,中间也总是隔着一段距离的,而她们两人之间则恰好就隔着这条林荫小路。

之前还觉得十分幽静,现在路南屏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在和祝谦之在坚持一下,一定要楚映繁搬到自己的宫殿,而是选择听了他的话呢?

还是自己太过于自信了啊,总觉得自己能够保护她,两人的宫殿隔得又近,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忽略了很多东西,比如某些人的嫉妒之心,没想到谭晚妆居然会连这个中间的时间都要把握着……

事实上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指示这段时间楚映繁在路南屏的帮助下搬出了映夏阁之后,又几乎天天和她在一起。

让谭晚妆十分的生气,可是又找不到机会出气,十分的憋屈,这才想着两人见面的话,这里是必经之路,如果自己可以找准机会,一定可以遇到楚映繁单独走在这里的时候。

而这里虽然是一条路,但也只是连接两个宫殿的,一般是不会有人走到这里的,正视自己出奇的好地方!

所以才会让自己的丫头仔细打听两人的串门时间,终于等到了今天这个机会,趁着楚映繁走到这里的时候,带人堵住了她。

而路南屏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楚映繁含着泪看着谭晚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而谭晚妆则是在一旁趾高气昂的样子。

她恨恨的说:“你不要以为攀上了高枝就可以彻底的摆脱我!我告诉你,你最重要的事情,可全都在我的手里握着呢。”

楚映繁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路南屏都已经为她解决了,可是被她欺负了这么多年,对于她的惧怕,已经形成了习惯,似乎怎么也是摆脱不掉的了。

所以这个时候,也只是抬起头下意识的看着她,并不敢说什么,可是那焦急的眼神还是让谭晚妆十分不爽。

她忍不住恶狠狠的说:“你不要以为你这个样子,就能够让人家心软?怎么,我看你似乎很着急走啊,是怕你的新后台着急么?”

然后顿了一下,又轻笑着说:“好啊,着急的话,那就求求我啊,求求我说不定我就放你离开了呢。”

楚映繁的确是帕路南屏着急,两人已经在这里耽误了有一会了,想必路姐姐一定十分担心了吧?可是她又不敢真的说出来。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再给路南屏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个时候她正打算按照她说的,求个饶,好快点解决这些事情。

反正在她眼里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只是求个饶,满足以下谭晚妆的虚荣心而已,自己又不会真的怎么样。

可是她不在乎,却有人十分心疼,那自然就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路南屏,她忍不住暗想,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傻,就这么任人欺负?

她再也看不下去了,于是微笑着开口说:“哟,谭充容倒是好大的架子吗,我怎么不知道有人想去我的宫殿里见我一面还要你的首肯呢?”

谭晚妆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路南屏会忽然出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去告状了,可是随即又想到不可能啊,自己已经派人先控制住了这个贱人的丫头啊?

不过她还是微笑着说:“怎么会呢?姐姐多想了,我不过是好久没见了,和楚妹妹开个玩笑而已。”

顿了一下又抬头看着楚映繁说:“楚妹妹毕竟也是从映画阁出来的,以前又一项交好,所有这么长时间没见了,难免有些想念,就多聊了一会。”

然后有抱歉的对着路南屏说:“没想到耽误姐姐的时间了,实在是抱歉,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全。”

如果说以前,也许路南屏还会在面子上和她周旋,可是自从知道了那件事情之后,她早就已经连敷衍的心情都没有了。

加上刚刚又看到了她如此羞辱楚映繁,这个时候说话自然也不会客气了,她冷笑着说:“是啊,这件事情还真的怪妹妹没有考虑周全呢!”

谭晚妆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一时间愣在了那里,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

其实不仅是谭晚妆,就连楚映繁都没有想到她会为了自己直接和谭晚妆撕破脸,心中忍不住既感动,又有些担忧。

他十分了解谭晚妆这个人,阴谋诡计实在是太多了,如今路南屏为了自己彻底的把她得罪了,恐怕她以后一定会想出许多恶毒的招数对付路姐姐的。

路南屏把两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自然也知道此事楚映繁在替自己担心,忍不住心里一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他的原则一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至于怕字,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写。


随侍的太监将灯笼打在跟前,将他们前行的道路照亮。有了这份跳动的光亮,黑夜里听着悉悉索索的声响,好像也不再那么令人害怕。

只是,当带着微许寒意的秋风吹过身上时,路南屏不由地一个瑟缩。

若与其他宫妃比较而言,她的衣服穿得并不少。只是忘记了考虑,夜晚温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降低,因此,并没有准备披风。

从她失明的眼睛又恢复正常后,萧子怿就很少展露暖男风范。

路南屏还在心里诽腹着,皇帝陛下仿佛听到她心里对他的牢骚,竟吩咐身后伺候的宫女,拿来一件披风。

幻想总是十分的美好,当她以为那件披风是为她而来时,又眼睁睁看着他萧子怿在宫女的伺候下披上了那件披风,裹挟在自己的身上。

呵呵!是在戏耍我吗?她很不开心好吗!

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路南屏面无表情地感受着如秋风般的凄凉。

无视身旁被风衣包裹着的男人,她默默地抱着双臂,护着身前,努力地想减轻一些寒意。

现下才刚到中秋节,夜晚居然如此寒凉,路南屏突然怀念起现代的衣服和空调。到了冬天,她大概不会出殿门,现在已经可以想象那时候的寒冷。

一直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情绪,萧子怿扬了扬眉,将身上的披风的一半罩在她的身上。这个女人就不会软和一点,对他展示两句柔情蜜语?

被他搭着肩一起行走,路南屏只觉得满身的不适应。

明明同床共枕都不知多少时日了,甚至还曾亲密地肢体接触过。轻晃脑袋,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全部挥散。坚定着新年,此时的妥协,她不过只是为了这片刻的温暖。

皇帝陛下和他的宠妃锦妃娘娘,就这样一路时不时相顾无言,一直持续到走回锦南宫。

对于貌似被他占了便宜,路南屏已经选择性地将那些忽略。

踏入主殿后,她迫不及待地喝上几大口温热的茶水,暖和了身子。身上之前流过汗那粘稠的不舒适感觉,令她相当不喜欢。皇帝陛下历来喜爱干净,沐浴是他放松自己的一种方式,无论多么忙碌,他都坚持在入睡前沐浴更衣。

锦南宫中,两位主子,一致地选择先沐浴,之后就上床休息。

等到穿上亵衣,路南屏听刚回来的长谣进来向她禀报去看楚映繁的情况。

心肠十分柔软,若是平时,长谣应当不会这样一字不漏。只是想到楚美人的境遇,也清楚自家主子对楚美人的关切,长谣将所见所闻,尽数告知了路南屏。

听到长谣转述楚尚书的留下的话语,还形容出说话间,他对映繁那种毫无慈父之心的态度,路南屏简直压抑不住心中的火气。

枉为人夫,枉为人父,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男人。

事实上,楚尚书给他按上渣男的名号,一点都不冤枉。楚尚书虽然出自楚氏一族,却是旁支还非嫡系。楚氏他沾不到半点光,楚氏的族学,也根本轮不到他去念。

楚家原本也不过小户之家,是楚尚书成为秀才后娶了映繁出身商户的娘亲,日子才逐渐改善。因为娶了这门亲,楚尚书才能够安心念书,他父母也从此不必再为凑出儿子的束脩去拼命地种地干活。

然而,当楚尚书考中进士后,楚氏一族开始对他颇有照顾,仕途相对其他寒门子弟,平稳了许多,人心就开始慢慢地改变。

楚尚书父母,待这位商户小姐出身的媳妇,还算过得去。楚尚书却不同,身为朝廷的官员,妻子却出自布满铜臭的商户之家,这叫他在同僚之中,总有些抬不起头来的压迫感。

而早年便有些虚弱的楚夫人在生下楚映繁之后,身体越发不康健。当得知相濡以沫的丈夫,开始蓄婢纳妾,附庸风雅,精细讲究,心思清明的夫人知道丈夫将不再可靠。

公婆年事已高,况且不过一个孙女,不值当他们二老多花心思照看。这位奶娘便是楚夫人经过认真挑选,托付孩子的最终人选。

事实也说明,忠仆远比女儿的亲父更为可靠。只是真知灼见如楚夫人,也不曾料到有一天奶娘会成为女儿的掣肘,被楚尚书和他继夫人作为要挟女儿入宫的砝码。

这些事情,路南屏暂且不知,而她此时,打定主意将之前的事情尽快地告诉映繁。

挥手将待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全都打发出去,独自踱入寝室之中,萧子怿才意味深长地问道:“爱妃,今晚看热闹看得可还开心?”

路南屏自然不能说出心里的实话,斟酌着开口,“陛下,我瞧您,也十分享受啊!”

瞧热闹,从来不嫌事大。她瞧着,萧子怿可没有半点不乐意。

“陛下,那美人气质出尘,眼神魅惑,您当真半点不动心?”其实,她最好奇的就是这个了。

宫内这么多女人,路南屏还真没见他在谁面前,流露出真心实意地疼宠之情。难道皇帝都是如此冷心冷情?不对,大概只有他是这样,历史上荒淫无度的皇帝比严律克己的多了多了。

不知道的,还当她是男人呢!瞧她没出息的眼神,萧子怿都不稀罕说她,反倒反问她一句,“你当朕没见过女人?”

啧啧,也是了,后宫妃子几乎都貌美如花。唯有可惜了那领舞的美人,咦,她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BUG,大伙儿看她们跳舞半天,最终退下去,一个面纱都没揭。

想起这个,她就浑身不得劲,怎么觉着自己亏了呢?

见她神情怪异,萧子怿问道:“怎么了?”

扶着自己额头,路南屏苦恼地说:“之前应该让她们揭下面纱的,臣妾还没瞧见她们长什么样儿呢!”

“你也是,宴会倒是不像柔妃一样上心,对这些歪七扭八的事,倒是注意得不少。”皇帝陛下听到她的回答,没好气地说。

他看,她们两个该当换一换,如今,他也就松快许多了。

柔妃迷了眼睛,作为旁观者,路南屏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一时半会儿,萧子怿的用意何在,她也是琢磨不透。

从前的宠爱,栗晚柔如今怕是还历历在目,就连她也都还记着她曾经的意气风发。

往日的恩情,真的那么容易烟消云散吗?至少,她在萧子怿的脸上,瞧不出对栗晚柔的半点柔情。身为局中人的栗晚柔,更是瞧得半点都不真实吧!

曾经,她也以为,出入宫时,他对她的态度,有部分是因为受了栗晚柔的引导。否则,七彩琉璃那事,哪怕出于慎重,他也不会问都不问,就断了她的罪名。

现在看来,是她当初想的太当然了。帝王的心思,又岂是那么容易猜测的。

见她沉默不语,萧子怿反而想起当初册封后宫妃子的份位的打算。

当初他新登基,出于制衡,选进数位朝中大臣家的女儿或是妹妹。而这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路南锦与栗晚柔。

路南锦父亲是丞相,位份低了不合适,栗晚柔父亲是将军,也是一样。路丞相与栗将军两位一文一武,在朝堂上分属于不同的派系。若是让路妃与栗妃在后宫之中,联手共进,显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于是,栗妃先行以昭容份位进宫,在路南锦以妃位进宫前,升为柔妃,压上一头。

事实也确如他所料,两人初次见面,便曝露出微微火花。

后位之争,历来激烈,也曾目睹着先帝后宫倾轧,萧子怿自然清楚得很。

这段时间,立后这个念头,也不过在脑子里打个转。若是随意地挑选一位,就轻易立为六宫之主,这样立一个废一个或是死一个,将来某一天,指不定外头再给他扣一个克妻的名头。

只是,最初的最初,相比文人,尤其文人里首位的还是路言霖,萧子怿内心其实更为偏向立武将之女。

栗晚柔从来不知道,曾经有一个天大的机会落在她的面前,她却没有好好珍惜。她甫一入宫,便身居高位,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父亲的品阶高吗?

只可惜,她容貌过人,却是个嫉妒如仇,腹中没有半点成算的草包美人。

路南屏如果知道萧子怿对栗晚柔的评价,肯定呵呵了!

从一开始,栗晚柔就是个当贵妃的料。到现在,虽说成长了些,但在她看来,办事还是顾前不顾后,粗里粗糙。当皇后,恐怕还差得远呢。

不管未来如何,当下这个话题,她知道,进行不得。她还没那么心宽,认为自己可以随心地与皇帝谈天说地。

一直搁在心里的那个要求,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显得格外地不合时宜。罢了,先跟映繁通通气吧!

在她闭眼之后,萧子怿久久不能入眠。

回忆起今晚,她清楚地知道柔妃插手宴会,清明地看着舞娘献舞而无半分嫉妒之心,以及后来替献艺的妃子请求赏赐。他也同样摸不清她心中所求,莫名地陷入复杂的情绪,心中似乎有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

剪不开的,是无尽愁绪。


翌日晌午,路南屏刚用完早膳不久,就听宫女进来通传,楚美人来了。

秋高气爽,阳光正好。

楚映繁从微光中走了过来,让站在殿门前的路南屏看到她那份白得通透的肌肤,都心生感叹。

只是,当两人的距离再靠近些,楚映繁不免被她瞧出脸上似乎带着几分病意。十五岁的小姑娘,还是长身体的时候,瞧见她眼下隐隐的乌青,路南屏估摸着,她这位妹妹怕是昨晚没睡好。

锦妃娘娘在心里直呼心疼,牵着楚映繁的手就嘱咐:“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我这里想什么时候过来,都行。”

像楚尚书那样的父亲,说几句不着五六的话,有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就如同路言霖一样,就当他们放了通有味道的气体。

当然,这样的话她也就放在心里吐槽。当着映繁的面,路南屏也不会说出口对楚尚书差劲的评价。古代的血缘之情,比之现代更为强烈些。有道是无不是之父母,忤逆之人有,但愚孝之人在这里更为常见。

说到底,路南屏还是担心自己这位妹妹,万一在心中埋怨着楚尚书,内心深处还搁着几分孺慕之情。

昨晚睡得时间倒是不短,就是连续做了两场噩梦,醒来的时候,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对着姐姐,楚映繁摇摇头,脸上挂着真挚的笑容,扶着她一同坐下。

知道她担心着自己的身体,楚映繁特意解释一番。

“姐姐昨日特意派长谣送我回去,妹妹怎能不亲自过来道谢。或许是昨夜拂了寒意,倒是没什么不舒适的感觉,也就脸上显露了些,姐姐不必挂怀。”

路南屏也是由己推人。

昨晚宴会结束后,回到宫里沐浴更衣,等她躺到床上,时候已然不早。因此,今天早上被皇帝陛下起身的动静吵醒了,她也没跟着一同起床,而是重新入眠后睡到刚刚才起身。

无论在哪里,睡眠不足,对身体来讲,都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劳损。

提前衰老,身体器官衰竭,什么的,并不是危言耸听。若是哪天,因休息不足这样的缘由,身体出什么严重状况,才是真正地后悔不迭呢!

又多劝说了她两句,见她答应着点了头,状似听了进去。路南屏才喊过长谣守着内室的门,拉着楚映繁的手,径直走到寝室之中。

见她带着她神神秘秘地进到房间里,不知要做什么,楚映繁也不开口主动询问。只默默地看着她从梳妆盒最底层中,寻出个什么,又拿了出来。

而当路南屏张开手掌,在她面前展示出她手中那根发钗时,楚映繁她整个人都呆愣住了。是她看错了吗?

“这……这是……”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这根熟悉的事物。

从路南屏手中拿起这跟发钗,楚映繁的玉葱一般的手指从根部慢慢地向顶端移动。是那根,最上头,还是她熟悉的祥云图案。记得在她小的时候,奶娘曾亲口跟她说过,这是她未过门前,未来夫君亲手打制的。因此,这根状似普通的发钗仅此一例,天下之间,独一无二。

她还依稀记得,当初奶娘讲述起这根发钗来源时,脸上浮现的那种满足的浅笑,那是她一直以来对幸福的定义。

“姐姐……这根……怎么会……”

之前是因为惊愕,而此时,她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握紧手中的发钗,情不自禁地幻想起来:这根发钗在姐姐手里,难道是?

不,这不是真的。父亲昨晚还曾言语严厉地提点,奶娘应当还在府中。对的,姐姐尚未开口,她不该往不好的地方想去。

路南屏没料到,发钗刚拿出来,就引得她泪眼汪汪,立即抽出衣袖里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去替她擦拭。

“可别哭了,仔细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幸好她之前就打算将她奶娘过世的消息隐瞒下来。否则若是她刚才无所顾忌地开口说出这样的噩耗,怕是她一时难以接受,哭得晕过去都是可以预见的。

哄了许久,楚映繁才渐渐止住了泪水。只是,她红了的眼眶,看着十分惹人怜爱。

“这发钗,怎么会在姐姐这里?”

当她摊开手掌,那祥云花纹已经被她抓得硌在手心,印出了清晰的花形。

说到这里,路南屏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只能从事情最初的起源谈及。

“之前去映夏阁探病,无意间看到谭晚妆欺辱你一事,你还记得吧?”

想起那次,楚映繁隐隐地有些愧疚,“嗯。”她点点头,不言不语,静静地聆听她的话。

见她这样,拉着她一同坐到矮榻之上,路南屏开口时,也有些难以启齿,“姐姐怎么问你,你都不愿说出口,姐姐当时就猜想,你定是有难言之隐。于是,就托了宫外的朋友,去调查你们之间的关系。”

“不是我不信任姐姐。只是……”楚映繁急忙地想解释自己的初衷。

“姐姐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路南屏也想向她表示自己的歉意。

两个人都忙着打断对方的话,各自听到对方的半句话,“噗嗤——”一声,不由地被对方感动地笑出声来。

见她还笑中带着泪水,路南屏一边擦着她挂在眼角的泪水,一边捂住她的嘴唇,理解地言道:“我懂,我都懂。我猜得出你为什么不说,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调查。”

手指着她掌心中,静静躺着的发钗,锦妃娘娘一一言说:“后来,我宫外的朋友就托人传了这根发钗进来,另附了一封信,告知了你家中的状况。”

一听到她说到这些,楚映繁忙不迭地一一询问:“奶娘还好吗?有没有受他们的欺负?杏儿呢?”

“好,都好。她们已经被接出来了,现在生活在南方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日后,若是有机会,你还可以去看望她们。”微笑着,撒着善意的谎言,希望映繁的奶娘,不要介意她这样做。她们都希望映繁活得无拘无束,开开心心。

“只是,这根发钗?”楚映繁犹自带着几分不好的预想,她悄悄将目光从发钗上转移至路南屏的脸上。

不知道这根发钗还有其他什么作用,路南屏迷惑地看向她,“这根发钗怎么了?”

见她神色正常,楚映繁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释放了心中那些猜测。继而,带着几分回忆的口吻,讲述着这根发钗上发生的美好故事。

“杏儿是我奶娘的女儿。这根发钗是杏儿她爹也就是我奶娘的夫君,在当初向奶娘求亲后,亲自做出来的第一根发钗。奶娘对这根发钗视如珠宝,平日里都舍不得戴,却又从不离身,曾说过,她要将这根发钗带进棺材里。”

听着楚映繁这样说,路南屏心中“咯噔”一声。

她默默地打算着将来告诉映繁真相的时候,再将这根发钗,归还至那位奶娘手中。只是现在,还不得不暂时隐瞒着她已经过世的消息。

思维转悠地很快,路南屏迅速地想到接应的话,“既然奶娘将它送进宫来,应当是希望它能陪伴在你身边。不如你先保存着,等某一天有了机会,再亲手交还至她手里。”

如今虽然没法有这样的机会,但是,在将来,她能给她创造出这样的机会。离开后宫,去过属于她自己的幸福生活。

拄着那跟发钗,楚映繁喃喃自语:“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摩挲着她的发际,路南屏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轻声安慰后神色变得慎重起来,“嗯,会有的。只是,现在,姐姐还要与你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姐姐希望你能同意从谭晚妆那里搬出来。”路南屏认为那些要挟都不再具备威慑力,那么映繁搬出来,就是很自然而然的一件事情。

还顾虑着一些其他事情,楚映繁迟迟不敢下定决心,“这?”

知道她心里还有所顾忌,路南屏一举将它打消。

“如果你是担心你母亲的安寝之地,姐姐已经托人时刻关注着那边,所以不必担忧!”

这一切都得感谢萧子恒,是他考虑得最为周到,否则,怎样劝说映繁,怕是都无法动摇她心中的顾虑。要怪也只能怪楚尚书夫妻,太不是东西。

眼瞅着她泪水再次噙满眼眶,这个最大的问题得以解决,路南屏终于看到映繁缓缓地点头,表示答应。

她心中也极为欢喜,“姐姐打算最近寻个机会跟陛下提一提。锦南宫还有两处楼阁,就是我这里地方不好,有些偏僻。若是你不喜欢,姐姐想办法挑一处附近的宫殿,如何?”

“锦南宫很好,再没姐姐想得这般周全的了。”

楚映繁感动地热泪盈眶,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她所有的忧愁,都被姐姐解决了,如今压在心口的大石移除,心情一下子变得豁然。

路南屏点了点她的额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真是可怜又可爱。

“傻瓜,我们是姐妹啊!”


天颐二年,洛西王朝漓城皇宫。夜幕初临,锦南宫中,幽葩细萼,蔷薇静香。晃晃若梦,雨如丝,絮飞扬。

“皇上驾到——”

突地,一道尖锐的太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一室的静谧。

原本躺在内殿的贵妃椅上的路南屏陡然睁眼,想起这是自己第一天侍寝。

想着不敢怠慢,她连忙起身,挤出一丝浅笑走到正殿,低着头对着身前坐着的皇帝欠了欠身,道:“臣妾参见皇上。”

看起来礼数周全,可是清冷的声音中,却不难听出有些淡漠,没有其他宫妃的熟络殷切。

这样又如何对并不昏庸的皇帝陛下遮掩过去呢?

“平身。”

略显清冷却富有磁性的嗓音在上方响起,令路南屏心中不由一寒。低垂的视线盯着皇帝明黄色的龙袍,她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不安。

不多会儿,一干人等尽数退出殿外,独留皇帝与路南屏二人。

“锦妃,这锦南宫住得可还习惯?”男人率先开口,声音依旧寒凉,令人不由生起敬畏之意。

路南屏这才缓缓起身。

依旧垂着脑袋的她,听见他对自己的称呼,稍愣了下,却很快便反应过来。

“回皇上,锦南宫一切都很好,谢皇上厚爱。”

闻言,男子不由得微一挑眉,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锦南宫地处偏僻。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到这儿来,怎么她竟还能对他说出不加怨艾的感激之语?

声音听不出什么,男子不由地想从她神情上解读出不一样的内容,“抬起头来说话。”

“是。”威势压在头顶之上,路南屏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而后缓缓抬起头来。

一张如凝玉般精致的脸庞映入眼帘,三千青丝用一只白玉簪子整齐地挽起。白皙的脸蛋上略施粉黛,勾勒出一双似蹙非蹙的柳叶眉。黑眸中闪烁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小巧玲珑的鼻子下是饱满的红唇。

一袭浅紫色的曳地烟纱裙,金色的丝线在裙摆上勾勒出一朵朵娇媚的牡丹,缀着的碎珠流苏如星子般闪耀。

这身装扮,令她看起来纯净澄澈,飘然若仙。

男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与此同时,路南屏极力压制住心中的紧张,视线有意无意地对上他的眸。

眼前的男人,似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上是一双冷冽幽深的黑眸,令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剑眉英挺,刚毅的鼻梁下,是一双微抿的薄唇,看起来深不可测。

这袭明黄色的龙袍着于身,凸显出他英武不凡和那逼人的气势。就连他大拇指上戴着一只翡翠玉扳指,都衬得他清冷的气质。

好一个冷峻的男人!

路南屏不由地在心中为之惊叹。

尽管曾经与那么多一线男演员对过戏,她亦从未见过相貌如此出众的男人。

是的,她并不是来自这个时代的人。而这个事实,她亦是在不久前才勉强接受的。

她本名路安凝,是个演员,和这个穿越过来的身子的闺名的发音,倒是相差无几!

原以为世家小姐的身份,能令她穿越过来,享享福。却不知道是倒了哪辈子的血霉,很快竟被这身子的亲生父亲胁迫,代替她的长姐路南锦进宫陪皇伴驾!

站在这,面对着这看起来深不可测的皇帝,萧子怿,路南屏思绪翻飞。

这位皇帝陛下似乎对路南锦怀有很大的不满,自从进了皇宫,对她就不假辞色!帝心真是难测,不喜欢,完全可以不用纳进宫来嘛!这个时代,皇帝应当是最具有任性的资本的人呀!

当然,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她也从未祈求过帝王恩宠。惹不起,还躲不起?

思及此,路南屏不由得轻启红唇,淡然开口:“夜深了,皇上是否宽衣就寝?”

“宽衣就寝?”

这女人以为他是来宠幸她的?

萧子怿居高临下,望着路南屏,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脂粉味太浓,没人告诉你,朕讨厌蔷薇香味?”

“请皇上恕罪!”路南屏抽身,猛地下跪,诚惶诚恐的说道:“臣妾……臣妾不知道,实乃是前几日偶然听宫女们说……皇上喜欢蔷薇香味……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那群宫女是骗她的?

萧子怿看着泫然欲泣的路南屏,颇有些嫌弃,未有一丝怜爱。视线下移,落至她领口处微微起伏的一片白嫩,他眸光一闪而过。

连宫女们也敢在她面前耍花样,果真是胸大无脑,愚蠢不堪!

“臣妾有罪,请皇上移驾别宫……”

这会儿倒是识趣了!

本来他就没有想过要临幸她,只不过来看看,这和打入冷宫没差别的女子,在这儿过的可合他的心意。看到她和其他女人一般,费尽心思的想要博取他的宠爱,他也就放心了!

皇帝陛下满意地转身往门外走去,却无意地一瞥,瞧见了刚刚抬起头来的路南屏眼中,那抹欣喜的光芒……

竟差点被她骗了!

萧子怿走出去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路南屏脸上的浅笑僵硬在唇边。

漆黑的四目对视着,仿佛平静地海面酝酿着下一刻的波涛汹涌!

“替我宽衣!”张开双臂,萧子怿站在路南屏面前,面无表情。

瞬间,路南屏刚刚才焕然一松的面容,猛地紧绷!

什么?

“皇上,您不去别的姐妹宫中吗?”

“朕身体甚是乏累,就不去别处了。”

“……”@#¥%,路南屏心中恨不得飚出一连串脏话,这是玩她呢?还是玩她呢?

他是故意的!只是瞬间,她几乎笃定了萧子怿的心思!

莫非是方才她不小心露出了什么马脚。路南屏懊悔地想。

“宫中姐妹众多,臣妾自知蒲柳之姿不配伺候皇上。”

“你是嫌弃朕的恩宠?”

“臣妾不敢!”

“不敢?朕看你你胆子大着呢!”虽不知她打着什么算盘,但萧子怿看着路南屏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就觉着气恼。

“朕不与你计较,留下来任你服侍,你居然还三番两次驱朕去别个宫中。怎么,是要逼着朕把你打入冷宫吗?”

打入冷宫?路南屏抽了抽嘴角,听起来好像也不错啊!

“当然了,如果能出宫就最好了!”路南屏黑色的眼睛骨碌骨碌转动,美好地幻想着。

这是她最想要的结果了。

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路南屏,根本不需要为她背负什么。原本的路南屏也是替代路南锦入宫,而穿来的她就是替身的替身,简直假的不能在假了,呆在这儿做什么,孵小鸡吗?

一直想不通,那位丞相大人要冒着杀头的危险,要他代替路南锦进宫是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女儿,路南屏和路南锦谁进宫不都一样么?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他总不至于还偏爱哪一个吧?

回想起进宫前与那老狐狸丞相的一番谈话,这似乎是一早便注定的。而这身体的主人也早就做好入宫的准备。

可,他们准备好又如何,她可从来没这样的打算。

正胡思乱想间,路南屏只觉下颌尖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力道强硬得令她不由得蹙起眉,唇间溢出一声痛呼:“嘶——”

等她回过神来,只见萧子怿一脸阴骜,盛满了怒气,眯起眸盯着自己。

那只大掌正死死地扣住她的下颌,仿佛只要他一用力,她的下颌骨便会碎掉一般。

难道她刚才那句出宫的想法被说出来了?那正好,一拍两散。反正,他也一脸很讨厌她的样子啊,趁早说拜拜不是两厢便宜,各自安好么?

嘶,真的好痛!

“你以为进宫封妃就是享福来了?!呵,路南锦,你想都不要想!”

这女人说什么,放她出宫?简直痴人做梦!当了他的妃子,便终身是皇家的女人。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宫里,葬在妃陵之中!

路南屏被他的话激得亦升起一丝不满,强忍着下颌的疼痛,冷声回道:“皇上乃九五之尊,又岂是臣妾惹得起的?臣妾惶恐,还请皇上——高、抬、贵、手!”

突地,殿内响起一道甜美异常的嗓音,“本想来看看刚进宫的妹妹,却不知皇上也在呢。”

这柔弱的声音听得路南屏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呀,皇上您这是在做什么?莫不是妹妹做了什么冲撞皇上的事么?妹妹初进宫闱,不懂规矩,臣妾斗胆,还请皇上先放了妹妹。”

大约因着这位妃子有所顾忌,萧子怿放了手,路南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她捂着脖颈,急急转过身去,想看看这个不通报就进来且一句话便让萧子怿松动的人究竟是谁。

“妹妹,打扰到你跟皇上了,姐姐深怀歉疚。本来下午就该来了,不想被事务耽搁了,才弄到这么迟。妹妹这儿是否缺点什么,尽管同姐姐说,姐姐稍后定安置妥当。妹妹,姐姐原本不知皇上在此,还有来晚之事,请勿见怪。”

入眼的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脸衬桃花,秋波湛湛,媚态如丝,步步生莲。妆容张扬,搭着一袭妖冶的红衣,更显得摄人心魄,竟连身为女子的路南屏亦不由得为之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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