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神色淡淡,指尖捏着红色的甜枣。
只是第二天,裴慎被梁帝派来的人带回了长安。
这事宋泱泱记不大清了。
—
裴慎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怀里抱着宋泱泱,下巴抵在她头顶。
“没事,泱泱不记得,我记得就行”
裴慎声音很低“泱泱…我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中和现实相反。
在梦中,他因为被梁帝厌弃,一直待在边城,并未被接回长安。
而在边城,有个穿着红衣的小姑娘一直陪着他。
光影变换,梦中许多事,裴慎记不太清,却记得离开边城那日,他抬手,替眼前的女子将眼泪擦去。
这个梦,如此真实。
每次醒来,梦中发生的事迷迷糊糊记不清楚,却总觉着心底空落落的。
这样的感觉,几乎要将人逼疯。
直到在书院,看到了泱泱。
越靠近她,梦中的一切越发清晰。
他汹涌无处安放的爱意,宋泱泱不知。
甚至,她想离开。
可没关系。
他终究是留住了他的太阳。
裴慎那日自南山寺,听到梁帝与主持的谈话。
心底隐约有了猜测。
或许,梦中的事,虽不属于现在这个时空,却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便说明,宋泱泱本身就是他的。
他不惧鬼神,不畏生死。
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把她们分开。
这一次任何人,都别想再伤害她。
想到这,裴慎眼神一下子便阴鸷了下来。
“你怎么了?”宋泱泱问。
裴慎回过神来,并未向她提及梦境中的事。
他爱她。
这便足够了。
“无事”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瓣。
“你做的什么梦?”宋泱泱觉着他好像有些神神叨叨的。
每次都说些好奇怪的话。
勾起她的好奇心,却又不告诉她。
“没什么”裴慎抱着她的手越发紧了。
“想把你藏起来”裴慎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
这样,便没人能伤害到你。
这样你便只属于我。
宋泱泱不曾看到,裴慎眼底暗潮汹涌的情愫。
她仰着头,看着裴慎。
“我惹你不开心了吗?”
她总是这么直白。
“没有”裴慎抱着她,满足的喟叹一声。
“只要你一直在,我便很开心”
……
第二日,裴慎被宫中来的内侍匆匆叫走。
追风坐在房门口,黑色的皮毛让他看起来威风凛凛。
宋泱泱摸了摸他的头,给他套了绳“走,出门”
追风嗷了一声,欢快的摇着尾巴跟在宋泱泱身边。
两只白色的兔子在后花园缩在草丛中吃草。
梁帝突然病重,因膝下无子,四方势力蠢蠢欲动。
谢婉坐在贵妃榻上,听着太医的禀报,抬了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在宫中,帝后情深无人不知。
一时间,偌大的宫殿只剩下谢婉与病榻之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隔着明黄色的幔帐,谢婉垂眸思索。
他一向身体很好,怎会突然如此?
如此恶行累累的人,看来也遭了报应。
她无能且懦弱。
明明是永平王的王妃,可是却成了这大梁的皇后。
她一直记得,生下怀谨那天。
虽然这个孩子并不是她所期待的。可是抱着他的时候,她心中,其实是有些许欢喜的。
却也有厌恶。
被迫与自己的孩子分别许多年,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明白。
她的心,有多痛。
就连谢婉这个名字,都不是她的。
这个男人残忍的剥夺了她的一切,赋予了她新的身份姓名。
她是谢婉。
却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菀菀。
此时,有宫女在外禀报。
“娘娘,裴世子来了”
谢婉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