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疼密密麻麻的。
我恨我自己爱他。
这天晚上,褚沉什么工作也没做。
他温柔的抱着我,安抚我睡觉,像往常每天我失眠时一样哼歌哄我。
只是在夜里,有眼泪浸透了我的心脏。
我在今天原谅自己一天,贪恋最后不属于我的温柔一次。
告别的第二天,把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路都重新走一遍。
和往常的每一天一样,太阳依旧是从东边升起。
不同的是,过几天,是我们的婚礼日期。
更特殊的是,今天是兰玫回国的日子。
送褚沉上班出门之前,我问他:老公,你要陪我散散步吗?
褚沉有点为难:这两天?
最近公司加班,要不过几天我陪你出去散心?
我笑了笑,上前两步给他整理领带,又推他出门。
好啦,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我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轻快,褚沉摸摸我的头离开。
我目送他远去,表情一下子落了下来。
很苦涩。
重新走在熟悉街头时,我竟然有些恍惚。
时间荏苒,褚沉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们一起散步的日子也越来越远,上一次一起走在这条路上,已经是大半年之前了。
汪汪!
路边白色的身影欢快的打着旋,朝我扑了过来。
一只白色的萨摩耶,素来有狗狗天使的称号,我下意识叫出了这只萨摩耶的名字:耶耶?
旺旺~耶耶毛茸茸大脑袋不断蹭我的腿,两只爪子还在往我身上扑。
好像是在说:好久不见!
它的主人半是抱怨半是欣喜的跟我说:耶耶就是这样,见到好朋友就忍不住,宁宁妈妈,你们家宁宁最近怎么不出来?
宁宁。
我心头一哽。
宁宁是我养的金毛,两个月之前老死了。
它走的太突然了,也走得很安详。
我强忍着眼眶酸涩道:宁宁走了。
走了?
去哪儿了……啊,不会是……对,对不起宁宁妈妈……我深呼吸一口气,打起精神谢谢她的挂念,告别了她和耶耶。
两个月前,我已经告别了宁宁,那只我从巴掌大小养到小腿高的小金毛,不用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
熟悉的理发店,洗头发的是一对夫妻,说着不流利的普通话,招呼熟客,问我老公怎么没陪我一起来。
面包店新鲜的泡芙出炉,我坐在窗口,拒绝了问我要不要打包带回家的店员姐姐。
我本不爱甜食。
陶艺馆,商超,饰品店,人偶物,航天科技展,自助棋牌室……最后,是我们的家。
太平淡了。
一切都很平淡,像是无趣白开水,和我这个人一样,只是天上繁多的星星,不起眼,不出奇,不如兰花清丽,也不如玫瑰妖灼。
平淡而又平凡的我,就连告别都平平无奇。
最后环顾一圈,我拉上那个跟了我七年的行李箱,合上门,安静离开。
我不是在给兰玫腾位置。
我不恨她。
我只是该走了。
离开有关褚沉的一切,离开本就不属于我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