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七年,老公滴酒不沾。
却在知道他白月光即将回国的那一天,喝的酩酊大醉。
我细心照顾他到天明,等来的是他醒后平静的的要求:繁星,我们补办个婚礼吧。
我知道,这是他刺激她出现的办法。
我笑着答应了,只是这次婚礼,向来百依百顺的我却没有出现,我失约了。
......深夜,褚沉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一向不爱喝酒的他,满身酒气,酩酊大醉。
打开门的一瞬间,褚沉就向着我的方向倒来,眼神迷蒙,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哀痛。
我赶紧伸手将人接住放在沙发上,下意识有些无奈不满的轻声抱怨起来。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你肝脏不好,喝多了酒容易代谢不出去,我不是叮嘱过你要……絮絮叨叨的念叨声,在褚沉呓语呢喃的几个字里,被彻底抹杀。
我听得清清楚楚。
他在酒气和梦里,如痴似念,唤着那人的名字。
兰玫……只肖一瞬,将我七年来所有的防备全部击碎。
兰玫。
锅里煮着的解酒汤蔓延酸味,不像是醋。
像是我十八岁那年,从褚沉手里吃到的一颗梅子。
酸涩的青梅,锁住了二十五岁的我的咽喉。
咽不下去。
浮不上来。
褚沉不喜欢吃蓝莓。
他可以酒醉梦话出任何水果。
草莓,菠萝,哈密瓜,榴莲……什么都行。
唯独不能是蓝莓,更不能是兰玫。
兰玫,是褚沉的小师妹,也是他藏在心里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而我。
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翌日清晨,褚沉酒醒。
他试探性问我:昨晚上,我没打呼噜吵到你吧?
又看着我的脸色,安抚解释。
本来没打算喝酒,但是部门里的同事一直在劝,盛情难却,加上我心里高兴,就多喝了两杯。
说谎。
我心里一寒,萧瑟的寒凉蔓延上我的咽喉。
褚沉的习惯我都了解,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
他在说谎。
第一句,他是想问,自己昨晚上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而第二句,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他在等我问他,为什么开心。
这样,就能将话题轻松换一个方向……当我意识到我在想什么的时候,我的心尖抽搐了一下。
铺天盖地的酸疼席卷而来。
什么时候,我要像谈判专家一样,逐字逐句分析我枕边人的真实意图了呢?
这究竟是爱。
还是一场冰冷的辩论赛?
我意识到了不对劲,只是我麻木了舌尖,顺着他的意思发问。
有什么可高兴的事情吗?
你升职啦?
褚沉笑了。
他笑的很柔和,一双淡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总有一种爱神降临的感觉。
我尤其喜欢他的眼睛。
他说:当然是好事,我约了一家符合你审美的婚庆公司。
繁星,我们补办一个婚礼吧?
就在一个月后,好不哈?
他在询问我。
但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我会答应,那么笃定,就好像吃定我一般。
我笑了。
眼睛里带着泪水。
好。
我等了好久,太久了。
褚沉拂去我的眼泪,和我胸膛相贴,温暖的手心拍抚我的后背。
这个怀抱,无数次令我觉得安心。
可是,为什么是今天?
为什么是现在?
我的眼泪从眼窝里滑落,流到褚沉的肩头,晕开一片湿润。
如果褚沉昨天晚上,没有呼唤兰玫的名字,我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