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浑浑噩噩地晕了过去。
却恍惚梦到从前。
爸妈是警察,最后一次出警救下郁南星一家。
二人被歹徒泄愤砍死,尸骨全无。
葬礼上,郁南星温柔地替我拭去眼泪:我会连带着爸妈的份一起爱你。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
承诺会随着时间慢慢被遗忘。
郁南星工作忙,婚后我们几乎从未约会。
她愧疚地搂着我:行恹,这次纪念日一定好好过。
我很惊讶,随之而来的是狂喜。
纪念日当天。
我拖着训练导致骨折的手,硬生生做了一桌子菜。
疼,但我甘之如饴。
我满怀期待地等她回家。
可等到了凌晨,房门都没有丝毫响声。
那桌子菜,热了整整七次。
天亮时,她发来消息。
思铭受伤了,陪了他一会儿。
我看着受伤的手,苦笑出声。
她从未想过,我也是一个人。
我把菜全倒进垃圾桶。
到训练馆发疯似的训练。
后来我才知道。
那天顾思铭仅仅只是磕破了皮。
她却紧张得陪了他一天一夜。
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他是郁南星的偏爱,毫不例外。
醒来时,消毒水的味道弥漫。
医生道:薄先生,你醒了。
我动动身子,一阵刺骨的疼。
想要活动双腿,却没有半分知觉。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声音颤抖:医生,我的腿……医生叹了口气:薄先生,你的伤势严重,腿脚瘫痪。
他的话宛如重锤,砸得我脑袋一阵眩晕。
我强撑着笑意,压下心底的不安:不可能吧,我还要比赛呢!
那轮椅虽然砸中我的腿,但我不是没受过伤,比赛前能好吧?
医生眼神多了几分怜悯:我们尽力了。
大脑嗡鸣作响,耳边只有那句“我们尽力了”不断回荡。
我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不受控制般开始狠狠锤自己的腿。
可不管我多用力,我都毫无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
我颤抖着拿起手机。
想联系郁南星。
却看到热搜上写着薄行恹拍广告的字眼。
我瞳孔骤然缩紧。
词条内,我坐在轮椅上,整张脸被拍得一清二楚。
据知情人士报道,运动员薄行恹私接商务,其教练、队友并不知情,应取消参赛资格。
以运动员身份私自谋取利益,是对运动员的侮辱!
我手指微顿,往下滑,评论骂声一片:这么爱钱当什么运动员,去当健身教练啊。
这种人能不能去死?
听说当时出事故了,希望他死了。
活该父母双亡全家暴毙,被这艾斯比克死的吧。
恶毒的字眼争先恐后映入眼帘。
未康复的伤口隐隐作痛,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紧接着,手机震动了下。
顾思铭:这个礼物,喜欢吗?
消息阅读即焚。
我浑身血液倒流。
这一切都是顾思铭的计划!
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冰冷,怒不可遏。
我咬牙,给顾思铭拨了电话。
电话接通,却是郁南星的声音。
思铭需要静养,找他干什么?
我喉头发涩,南星,热搜和这场车祸都是他做的!
我现在双腿瘫痪根本没法参加比赛!
郁南星轻嗤一声。
我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声嘲讽是从她口中发出。
薄行恹,你要脸吗?
那车子是你的!
你动手脚想害思铭没成功,摔死都是你活该。
还在这装瘫痪,你真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