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林落雪从紫宸殿回来后,一直心里慌慌的。
京郊刺杀这件事像是一把利剑悬在她的头上。虽然她清楚,那些黑衣人是他们林家培养出来的死士,绝对不可能暴露她。
但是虞归晚的话还是让她惴惴不安,甚至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见她和爹爹也像虞家那些人一样,被人蒙了头脸,堵着口鼻挨个被砍了脑袋。
第二天一大早,林落雪从噩梦中惊醒,连忙招来碧玉:“小翠……小翠不能留了!”
碧玉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懵:“不是没有被发现吗?”
紫宸殿被江起云的人围得跟个铁桶一样,如果没有小翠的帮忙,他们是再也没有机会对虞归晚下手了。
“你别问了,快,让人将小翠秘密处死,不要让人发现。”
林落雪说完这些话,满头都是冷汗,碧玉看她这幅惊骇的样子,也不敢问太多,急忙匆匆地出门了。
碧玉这一去就临近中午,林落雪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才等到了惊惶的碧玉。
“怎么样?小翠除掉了吗?有没有被人发现?”林落雪着急地问道。
碧玉浑身都在颤抖:“娘娘……不,不好了,奴婢过去紫宸殿的时候,小翠已经不见了,奴婢问了她同屋的宫女,说那天……下药那天晚上小翠被人带出去,至今都没有回去过!”
林落雪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榻上。
碧玉带着哭腔问道:“娘娘……小翠……小翠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林落雪横了她一眼,面色有些发白:“你,你调动宫中所有的人手,去查,去查小翠到底被带去哪里了?”
碧玉应了一声,连忙准备跑出去:“奴婢这……这就派人去找小翠!”
“不用找了!”突然殿门口传来一道冷冷的男声:“你要找的人在慎刑司!”
林落雪眼皮子抖了一下,就见江起云站在殿门口,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仿佛结冰了一样冷冷地看着她,不知道已经在殿门口站了多久了,林落雪被他看得遍体生寒。
江起云身侧站着的是虞归晚,她似笑非笑地盯着林落雪,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林落雪不知道他们听到了多久,讪讪地笑了一声:“皇上来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臣妾都没有梳妆打扮!”
江起云没有理会她,直接问道:“小翠在紫宸殿下药,想要谋害晚晚,林落雪,你怎么解释?”
林落雪僵了一下,随即做出一副惊愕的样子:“什么,小翠给虞姐姐下药?!可是,这不关臣妾的事啊!”
“你不要装了,小翠已经招供了,她的药就是你的贴身婢女碧玉交给她的。”江起云眼含不耐地看向她:“如果不关你的事,你那么着急找她干什么?”
林落雪心里有些慌乱,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她没想到小翠早已招供,她咬了咬牙,事到如今只能让碧玉顶上了。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只知道那个小翠是碧玉的同乡……碧玉有事找小翠,发现她失踪了,这才求到臣妾这里让臣妾帮忙寻找……臣妾万万没想到她找小翠竟然是为了给虞姐姐下毒……”
林落雪将锅全部推到了碧玉身上,碧玉脸色苍白地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都……都是奴婢的错,下药的事都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不关皇后娘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