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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红途全文小说李初年童肖媛最新章节

猎奇霸王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她不禁忘记了此时所处的危险境地,凝眸颇为欣赏地看着李初年。身处险地,他还有闲情雅致吟诗诵词。这让她感到他很具备大将之风!同时在他吟诵的过程中,时不时皱眉凝思,似乎又隐约折射出他有坎坷的经历。不知不觉,她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吟罢,李初年脸上竟突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受到他的感染,她也不禁莞尔一笑。李初年扭头问道:“你为何要笑?”她却笑而不语,神态美妙至极,犹如雨中仙子。李初年笑问:“我站在这里突然吟词,你是不是感觉我特酸?”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咯咯,不是,我就感觉你能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吟词,这说明你是个很有情怀又乐观豁达的人。”“咱们萍水相逢,你就这么懂我,看来咱们很有缘分!”她急忙回道...

主角:李初年童肖媛   更新:2024-12-18 09: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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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初年童肖媛的女频言情小说《正道红途全文小说李初年童肖媛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猎奇霸王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不禁忘记了此时所处的危险境地,凝眸颇为欣赏地看着李初年。身处险地,他还有闲情雅致吟诗诵词。这让她感到他很具备大将之风!同时在他吟诵的过程中,时不时皱眉凝思,似乎又隐约折射出他有坎坷的经历。不知不觉,她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吟罢,李初年脸上竟突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受到他的感染,她也不禁莞尔一笑。李初年扭头问道:“你为何要笑?”她却笑而不语,神态美妙至极,犹如雨中仙子。李初年笑问:“我站在这里突然吟词,你是不是感觉我特酸?”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咯咯,不是,我就感觉你能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吟词,这说明你是个很有情怀又乐观豁达的人。”“咱们萍水相逢,你就这么懂我,看来咱们很有缘分!”她急忙回道...

《正道红途全文小说李初年童肖媛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她不禁忘记了此时所处的危险境地,凝眸颇为欣赏地看着李初年。

身处险地,他还有闲情雅致吟诗诵词。

这让她感到他很具备大将之风!

同时在他吟诵的过程中,时不时皱眉凝思,似乎又隐约折射出他有坎坷的经历。

不知不觉,她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吟罢,李初年脸上竟突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受到他的感染,她也不禁莞尔一笑。

李初年扭头问道:“你为何要笑?”

她却笑而不语,神态美妙至极,犹如雨中仙子。

李初年笑问:“我站在这里突然吟词,你是不是感觉我特酸?”

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咯咯,不是,我就感觉你能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吟词,这说明你是个很有情怀又乐观豁达的人。”

“咱们萍水相逢,你就这么懂我,看来咱们很有缘分!”

她急忙回道:“对,咱们是很有缘分。”

但同时她心中却道:但愿不是有缘无分。

李初年突然问道:“你知道这首词最关键的是什么吗?”

“什么?”

“是非成败转头空和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她由衷地道:“对,没错。”

他能抓住这首词的关键所在,这也衬托出他仕途上的不顺。

砰,一根粗大的木头撞在了堤坝上,

此时的山洪越来越大,不再单单是洪水,还夹杂着很多的木头和石头,形势越来越危急。

她惊问:“这水里怎么这么多木头和石块?”

“这都是乱采乱伐造成的。”

山洪势急凶猛,顷刻之间要漫过堤坝。

她但心地问道:“这堤坝没事吧?”

“这堤坝不保险,我得赶紧去通知村民转移,你也快离开这里。”

李初年和她朝堤坝下走的时候,那一男一女停好车返了回来,他们不放心她。

“你们快走,到高处避险。我去村里。”

李初年说着跨上了摩托车。

她突然焦急地大声喊道:“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

李初年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但却来不及问她的名字,匆忙驾车朝村里冲去。

一到村口,李初年就看了一群人正急匆匆走来。

领头的一个正是丽水村的潘支书。

“潘支书,快组织村民转移。”

“小李,你这是从哪里来?”

潘支书和李初年认识,他正带人要去堤坝看看情况如何。

“我这是才从堤坝过来,堤坝快要被山洪给冲开了,要马上组织村民转移,快。”

潘支书忙大声喊道:“大家马上回去,分头挨家挨户通知村民立即转移,要快。”

大家立即掉头往回跑。

咣当一声,由于地面湿滑,李初年连人带车摔倒在了泥水里。

潘支书和另一个人过来扶他。

“潘支书,你们不要管我,快去通知村民转移。”

“小李,你注意安全。”

潘支书和那个人匆忙朝村里跑去。

李初年将摩托扶起来,跳上去朝前驶去。

丽水村常年饱受山洪之苦,村民们早已有了应对的经验。

此次暴雨如此之大,很多村民已经转移了,但有些人仍存在侥幸心理没有及时转移,再加上那些年龄大的行动不便的,村子里还有不少人没有转移出去。

李初年也是挨家挨户去通知,将几个年龄大的从屋子里搀出来。

就在这时,一辆轿车顶风冒雨冲了过来。

一个男子从车上跳下来,大声喊道:“李初年,情况咋样?”

李初年抬头一看,是副镇长岳叔华。

岳叔华是分管安检水利工作的副镇长,也是李初年的顶头上司。

他今天去县里开会,看到大雨瓢泼,会没开完,就匆忙赶了回来。

“岳镇长,我正在组织村民转移。”

岳叔华焦急地道:“堤坝现在有几个地方往外渗水了,咱们要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村民全部转移出去,确保不能有人员伤亡。”

“是。”

岳叔华让司机负责将年龄大行动不便的村民尽快送到安全地带,他和李初年分头去每户人家查看情况。

当最后一批村民还没撤出村子,堤坝决堤,洪水夹杂着木头和石头冲进了村子。

顷刻之间,就冲倒了几座房屋。

李初年和岳叔华断后,他们护送最后一批转移的村民到达高坡的时候,水已经齐腰深了。

丽水村东边的这个高坡,就是躲避山洪爆发的安全地带。

此时大雨小了些,但还在不停地下。

岳叔华累的精疲力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初年从水里上来,突然有人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他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她!

李初年吃惊地道:“你怎么还没走?”

她莞尔一笑:“你不走我怎么能走?”

不知为何,李初年看到她心里很是温暖!

李初年让潘支书赶紧派人清点人数,看有没有落下的村民。

岳叔华忙道:“对,赶紧清点人数,要确保一个人不能落下。”

同时,他朝李初年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作为分管安检水利的副镇长,他都没有想到要清点人数。一旦有人遇难,他就负有领导责任。

好在有李初年想到了这一步。

但潘支书却道:“人数刚刚清点完毕,我都忙昏头了。多亏这位女士提醒我尽快清点人数。”

潘支书边说边很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李初年对她笑道:“没想到你心思这么缜密,谢谢你了!”

但她没笑,神色凝重地道:“全体村民,只有一个八十多岁的孤寡老人没有转移出来。”

李初年不禁心中一沉。

此时,大家也都知道了村子里还有一个孤寡老人没有被安全转移出来。

看着越涨越高的洪水,大家面面相觑。

凝重的空气中,传递出这样一个信息:这么大的洪水,一个八十多岁的孤寡老人死就死吧。

潘支书派了几个人去救那个孤寡老人,但这几个人均都望难却步。

气得潘支书朝他们直瞪眼。

李初年忙问潘支书这个孤寡老人的家在什么具体方位。

潘支书道:“刘老汉的家在村中央,他家门就对着村子里最大的那棵老槐树。小李,这么大的水,你就不要去了,太危险了。”

刘老汉就是那个孤寡老人。

岳叔华有些恼火,他站起来道:“孤寡老人也是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放弃。”

就在这时,有几辆轿车开着远灯驶了过来。

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的是镇党委书记杨立铎,从第二辆车上下来的是镇长谭锋。

他们两个官架十足,身边的工作人员还都给他们打着伞。

很多人朝他们快步迎去。

李初年看着镇上的一把手二把手这个时候才来,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不屑。

她也扭头看着这南荒镇的一二把手,瞬息之间,她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扑通一声,她顿时一惊,立即扭头看去。

这才发现是李初年跳下了水,快速朝村子游去。


出了村子,李初年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但他咬牙坚持,无论如何也要把刘老汉救出去。

李初年双手扶着大铝盆,用力朝高坡游去。

高坡上的群众也看到了李初年,纷纷站在岸边观望。

扑通一声,副镇长岳叔华跳下了水,朝李初年快速游去。

随即又有几位村民也跳了下水。

此时的水势已经漫过了人,人在水里,只能靠游动前行。

大雨一直下个不停,大铝盆里也有了积水。

大铝盆的盆沿几乎和水面持平,坐在大铝盆中的刘老汉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坠落水中。

李初年极其小心,一个闪失,刘老汉要是跌落水中,他几乎都没力气去救他了。

就在此时,岳镇长和几个村民游了过来。

他们急忙伸手托住了大铝盆,才使大铝盆保持了平稳。

岳叔华问道:“初年,你没事吧?”

“没事。”

李初年说了个没事,身子没入水中。

岳叔华急忙伸手去拉他,将他拉出水面。

李初年的体力已经支撑到了极限。

众人终于游到了岸边,有几个群众纷纷伸出援手。

众人齐心协力,终于将刘老汉拖上了岸。

李初年是最后一个到达岸边的。

当他用尽全力正要上岸时,一双葱白柔软的手伸了过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李初年抬头一看,发现正是她!

她奋力将李初年拽上了岸。

她的手又柔又软又滑还又暖,她的体温似乎通过她的双手传递了过来。

让浑身湿透冰凉的李初年,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李初年真诚地道:“谢谢你了!”

她用颇具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体力透支的厉害。”

她立即温柔地道:“快坐下休息一下!”

李初年很是听话地坐在了地上,她随即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李初年身上。

她的这个举动,让李初年更加感动,浑身也更加温暖。

她的外套上还带有她的体香,幽兰芬芳,让李初年心中荡漾开来。

那个女子一直在为她撑着伞,那个司机则为李初年撑着伞。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急忙快步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了。

那个女的则紧跟着她,时刻在为她撑伞。

按下了接听键,她对着手机道:“陈部长,您好!”

“肖媛,你现在哪里?”

“我在苍云县的南荒镇,这里正爆发山洪,一个村庄被淹了。”

“灾情严重吗?”

“比较严重,村中的很多房屋都被洪水冲倒了。”

陈部长在电话中忙问:“有人员伤亡吗?”

“没有人员伤亡,最后一个八十多岁的孤寡老人刚被解救出来。”

陈部长沉思了会,道:“没有人员伤亡就好,房屋倒了可以重修嘛。肖媛,你现在就返回省城吧。”

“陈部长,我想再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

“不行,事关紧急,你要立即回来,我今天就要听到你秘密走访的详细汇报。”

“好,那我现在回去。”

“一刻也不能耽误,懂吗?”

“好的,我立即返回。”

扣断电话后,她快步来到了李初年身边。

她蹲下身子,柔声轻道:“抱歉,我得走了。”

李初年顿时一愣,扭头看着她,目光恋恋不舍,心中很是失落。

由于时间紧急,她没有任何犹豫,掉头就走。

司机和那个女子急忙跟上。

直到看不到她身影了,李初年这才恍然大悟,急忙站了起来。

李初年快步朝前走去,但她已经乘车离开。

这让李初年懊悔不已,因为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她叫啥名字。

况且她的外套还披在自己身上。

当岳叔华跳下水去援助李初年时,镇党委书记杨立铎对镇党委办公室主任蔡远低声吩咐了一声,掉头就走。

镇长谭峰也只好掉头跟着走了。

他们没法再留在这里了,副镇长邱叔华下水了,可作为镇上的一二把手都站在这里袖手旁观,这会给人留下把柄。

蔡远来到邱叔华近前,道:“邱副镇长,杨书记临走指示,让你尽快回镇上开会。”

邱叔华朝远处看了看,发现他们果真都走了。

他本来还想和这一二把手当场商量,该怎么安置受灾的群众。

邱叔华只好道:“蔡主任,你给杨书记说声,我回去换身衣服,就过去开会。”

“好的。”

蔡远抛下这句话后,随即也坐车走了。

苍云县是贫困县,南荒镇是苍云县最贫困的乡镇。

但镇政府却有七辆豪华轿车,就连只是镇党委办公室主任的蔡远,几乎也给自己配上了专车。

潘支书走了过来,道:“岳镇长,我们村子被淹了,村民们该怎么安置?”

就这个问题,潘支书在这之前已经问过杨立铎和谭峰,但他们的答复是等开会研究之后再说,尤其是杨立铎还有些不耐烦。

这让潘支书不敢再问了,他知道岳镇长马上要走,这才忙过来再询问这个问题。

岳叔华忙道:“潘支书,你安抚好这些村民,我马上就回镇政府开会,镇政府会想办法安置你们的,请放心!”

“岳镇长,谢谢你了!”

岳叔华对李初年道:“初年,你跟我一块回去吧?”

“岳镇长,我骑摩托车回去就行。”

“我回家换身衣服就去镇上开会,你也参加。”

“岳镇长,你们领导开会我去干啥?”

“这次山洪爆发,你是当事人之一,具体情况你最清楚,你也去开会吧。”

“好吧,那我也回去换身衣服。”

岳叔华乘车走了,李初年则骑摩托返回。

李初年在镇政府大院后边有个单身宿舍。

他回到宿舍,将把她的外套给洗干净。

但外套上还存有她的清新体香。

他没舍得洗,而是叠好珍藏了起来!

随后,李初年快速冲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匆匆朝镇政府大楼走去。

当李初年来到镇党委会议室时,蔡远正带人在布置会场,给领导们都沏好了茶。

但领导们还都没有过来。

“李初年,你来干啥?”

蔡远对李初年很不待见。

“我来开会啊。”

蔡远顿时就嘲弄地道:“这是镇党委会议,你有这个资格参加吗?”

这个时候,从门外传进来一个声音:“是我让初年来参加会议的。”

话音未落,副镇长岳叔华走了进来。

蔡远忙道:“岳副镇长,这个会议是杨书记召集的,参会人员都是镇党委成员。”

岳叔华很是看不惯蔡远飞扬跋扈的样子,不动声色地道:“蔡主任,你也不是镇党委成员啊,可你也不是要参会吗?”

“岳副镇长,我的确不是镇党委成员,但我这个镇党委办公室主任,有列席参会的资格。”

蔡远故意将镇党委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意思是我是镇党委办公室主任,我是有资格参加镇党委会议的。

岳叔华淡淡地笑道:“是啊,你和初年都不是镇党委成员,你有列席的资格,初年也有列席的资格。”

岳叔华这么说,蔡远便没有再反驳的理由了。

他走出会议室,脸色瞬间就阴了下来。

他一边朝杨立铎办公室走,一边心中痛骂岳叔华。


李初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谁和你任前谈话的,怎么这么墨迹?”

李初年一愣,但随即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如果让他知道了是童书记亲自找自己任前谈话的,他还敢说墨迹吗?

李初年正式上任的这天,丁永胜留置期结束。

在他离开的时候,高承祥亲自找他谈话。

告诫他纪检这根弦要时刻绷紧,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因为纪检工作无小事。

高承祥以铁面无私著称,强势又霸道的丁永胜对他向来很是畏惧。

如果是换作别人和他谈话,他肯定会大发牢骚和抱怨,甚至还会大发雷霆加破口大骂。

但在高承祥面前,他只有点头应诺的份。

丁永胜向来好整人,高承祥从不整人。

但高承祥却是以工作纪律为纲,对事不对人。

这就让对人不对事的丁永胜在他面前不但一点脾气也没有,还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

丁永胜向来以自己的气场强大而自居,但高承祥的气场直接将他的气场给碾压殆尽。

高承祥强大的气场来自于做人低调,做事认真。

高承祥强大的气场明确无误地告诉丁永胜,他如果胆敢再触碰纪委纪律,绝不轻饶。

最后,高承祥宣布了对他的处理结果,对他给予严重警告处分。

丁永胜灰溜溜地走了,他直接去了杨全疆办公室。

按照常理,谁要去面见杨全疆,必须先经过杨全疆秘书的同意才行。

毕竟杨全疆是市委书记。

但丁永胜没有事先通报,而是直闯杨全疆的办公室。

杨全疆的秘书狲凉看到有人要闯杨书记的办公室,匆忙跑过来进行拦截。

但狲凉一看是丁永胜,忙又客气地道:“原来是丁县长啊,请你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狲凉知道丁永胜和杨书记的关系,不敢有半点不敬,急忙进去向杨书记汇报。

杨全疆一听是丁永胜来了,顿时知道他这是被解除了留置,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忙道:“快请他进来。”

丁永胜进来了,杨全疆没说话,但示意他沙发落座。

狲凉立即端过来两杯茶,随后退了出去。

丁永胜很是抱屈地道:“杨书记,高承祥这一次就是故意整我。”

好整人的人总认为别人也好整他,这是这一类人一贯的思维模式。

但杨全疆却看得非常清楚。

他道:“永胜啊,我实话告诉你,高承祥历来都是对事不对人。他作为纪委书记,最忌讳的也是利用手中的权力整人。他对此把握的很到位。我虽然对他也有些不满,但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很佩服他的。”

丁永胜恼火地道:“那我这次就是倒霉透顶了。”

杨全疆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道:“你给我说实话,你这次是因为疏忽大意造成的失误,还是别有用心地故意通风报信?”

丁永胜忙道:“杨书记,我对天发誓,这一次我纯粹是疏忽大意造成的失误,绝对不是故意通风报信。”

“那你今后就要以此为戒,绝不能再犯这样低级的失误了。”

“是,杨书记,我一定谨记您的教诲。”

杨全疆是部队转业干部,他梳着背头,说话声音有些尖细。

杨全疆这人善于斗争,他的人生哲学就是在斗争中求生存谋发展。

正是因为他善于斗争和工于心计的钻营,他才一步步高升,终于坐上了市委书记的宝座。



鲁志东本来还想说几句宽慰丁县长的话,但当着童书记的面,他没敢说,也不能说。


丁永胜从童肖媛的办公室出来,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狠之色。

丁永胜的回来,对鲁志东来说,是个很不好的局面。

他本来还卯足了劲要向县长的职位发起冲锋,但丁永胜一回来,他的这个希望就破灭了。

童肖媛发现了他这细微的表情变化,道:“鲁副书记,你要像处理毛纺厂一样,勇于担责地干下去,还是很有希望的。”

童肖媛也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点到即止,绝对不能说破。

鲁志东也不是笨人,他立即就明白了童书记的意思,忙道:“童书记,请你放心!我一定会一如既往地干下去。我现在回去就给孔敏打电话。”

丁永胜回来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苍云县大街小巷。

谭峰等人得到这个消息后,犹如打了鸡血一般亢奋。

纷纷给丁县长打电话表示祝贺,同时也将南荒镇目前的局面汇报给了丁县长。

丁县长听到南荒镇主持工作的竟然是邱叔华而不是谭峰,心中就有些不满。

当他听到李初年竟然被提拔为镇党委委员兼副镇长,而且还分管全镇经济工作,就极其的恼火。

他想动用县长的权力来改变这一局面,但他想起杨全疆叮嘱他要和童肖媛搞好关系,只好放弃了这一打算。

临齐县的县委书记马上就要退了,丁永胜的目标是这个职位。

但要获得这个职位,省里不支持是得不到的。

因此,丁永胜现在的心思不是在苍云县,而是在临齐县。

为了荣登临齐县一把手的宝座,现在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

钱丽秀这几天很是恼火,她在等李初年主动给她打电话。

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这让她很是气急败坏。

上一次她和李初年见面是在医院里,两人当时吵了一架。

她当时骂李初年是个废物,将李初年贬的一无是处。

但没过几天,李初年就被提拔成了南荒镇党委委员兼副镇长。

这让她老爸财政局长钱坤这个官场的老油条,也颇感意外。

在钱坤看来,没有他这个准岳父的支持,李初年在仕途上将会寸步难行。

但事实上,李初年不靠他,也照样混的风生水起。

钱坤也从小道消息得知,新到任的童书记对李初年颇为欣赏。

这让钱坤大为震惊,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准女婿要飞黄腾达了。

因此,钱坤给女儿下令,尽快将李初年约到家里来吃个饭。

但钱丽秀才和李初年闹僵,她抹不开这个面子主动给李初年打电话。

她希望李初年主动给她打电话,这样她就能有台阶下了。

但李初年压根就没给她打电话。

可老爸每天都在催她,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李初年在等赵敏给他来电话,等的也是心急火燎。

这天下午忙完工作,李初年打算回家一趟。

屈指算来,得接近三个月没有回去了。

他没有让邹凯开车送他,而是骑着自己的那辆摩托朝家里奔去。

李初年的家在南荒镇的高岭村。

高岭村在南荒镇的最西边,和临齐县接壤。

李初年平时忙于工作,也不经常回家。父母也不怪他,但他却很是牵挂父母。



他做梦都想坐上镇党委书记第一把交椅。

现在杨立铎出事了,也该轮到他谭峰上位了。

可接下来童肖媛并没有说经县委研究决定,让谁来担任镇党委书记之类的话。

而是话锋一转,道:“我听说你们南荒镇党委在昨天的会议上就李初年和纪光廉被一伙蒙面歹徒袭击的案子,进行了定性。有没有这回事?”

会议室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谭峰的心不再激动了,而是惴惴不安了起来。

鲁志东道:“怎么?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吗?”

不得不说,鲁志东的确是个好联邦。在关键时刻,他总是坚定地站在童书记这一边。

谭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他不得不回答。

他忙道:“是的,童书记。昨天杨书记------不,杨立铎召集镇党委领导班子开会,就这起案件进行了定性。”

童书记随即问道:“定性成了什么?”

谭峰只能实事求是地回道:“定性成了斗殴事件。”

童书记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冷了,道:“苍云县是贫困县,而南荒镇是苍云县最贫困的镇。作为镇党委领导班子不想方设法脱贫致富,反而将精力放在了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上。孔敏同志,你是县公安局长,那你来说说,他们的定性准确吗?”

孔敏斩钉截铁地道:“他们的定性是完全错误的,这不是斗殴事件,而是一起有预谋的故意伤害的刑事案件。”

童书记道:“你们都听清楚了吗?如果还有什么疑问,你们现在可以随时提问,让孔局长给你们解答。

现场一片寂静,谭峰等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童书记接着又道:“李初年和纪光廉被蒙面歹徒袭击,定性是公安部门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镇党委班子做这样的定性了?简直就是胡闹。你们如果定性准确还好说,可你们竟然定性成了斗殴事件,目的何在?”

现场更加寂静,谭峰等人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童书记道:“我现在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是如何通过这样的定性的?是举手表决吗?”

谭峰很是狼狈地点头道:“是,童书记,是举手表决的。”

童书记当即追问:“举手表决同意的都有谁?”

谭峰等人低着头,都不吱声。

“不说是吧?那好,你们挨个发言,就从谭峰开始。”

童肖媛生气之下,连同志都没有称呼他。

谭峰道:“童书记,当时情况特殊,杨立铎大搞一言堂,我们------”、

童书记当即打断了他的话,道:“杨立铎已经被停职调查了,你只管提你自己就行。杨立铎的问题,组织上会彻底调查清楚的。反过来说,杨立铎大搞一言堂,你们就听他的?难道你们连最起码的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你们的党性原则又在哪里?”

谭峰抬手擦了把冷汗,支吾着道:“童书记,我------”

童书记随即又道:“你不要辩解了,我们不是来听你辩解的。你只管说你当时是举手同意了还是不同意?”

“我举手同意了。”

镇党委副书记王灿也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当时也是举手表示同意了。我现在很后悔------”

在这个时候,任何的解释都是徒劳的,只能说明你的人品不咋地。

接下去,副镇长王军、宣传委员葛茂、镇派出所长刘陶等人也都承认了当时举手表示同意了。

组织委员刘峰道:“我当时没有举手,我是直接弃权了。”


对于要调整王佳军的想法,童肖媛早就和高承祥书记汇报过了。

同时她还向高承祥书记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高书记能从市纪委派一个人来担任苍云县的纪委书记。

实际上在童肖媛到苍云县就任县委书记的当天,陈振业就给高承祥打过一个电话。

陈振业在电话中让高承祥要大力支持童肖媛的工作,对老领导的嘱托高承祥是不会怠慢的。

因此,当童肖媛去找高承祥时,高承祥就鼎力相助。

只不过,陈振业和高呈祥通话的事,两人都没有向童肖媛透露。

这天下午,高承祥来到了杭舟行的办公室。

杭舟行急忙起身相迎,热情地笑道:“高书记,你怎么亲自大驾光临了?有啥事打个电话就行。”

高承祥笑道:“那怎么行?我得亲自过来向你汇报才行啊。”

“高书记,你太客气了!我可收受不起。快请坐!”

杭舟行没有吩咐秘书,而是亲自动手给高承祥沏茶。

两人面对面在沙发上落座,杭舟行和高承祥都是大忙人。

高承祥能亲自过来,那就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

“高书记,有啥事尽管说吧。”

“呵呵,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杭部长,苍云县纪委书记王佳军因为泄密事件,已经被停止了,现在正接受调查。王佳军在担任苍云县纪委书记期间,几乎没啥作为,我对他的工作早就非常不满了。本想等大范围干部调整的时候动他。但现在来看,不能再等下去了。苍云县的纪委工作不能耽误了。”

杭舟行点了点头,道:“高书记,你说的对。苍云县的纪委工作,这几年的确不力。”

高承祥道:“苍云县的县委书记童肖媛也向我提出了要求,希望能尽快更换一位勇于担责雷厉风行的县纪委书记。因此,我先和你私下沟通交流一下。”

杭舟行问道:“高书记,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童肖媛同志希望市纪委能派一个人过去担任县纪委书记,这样能快速开展工作。杭部长,我推荐市纪委纪检监察室主任田启兵同志到苍云县担任纪委书记,你看如何?”

“田启兵同志作风硬朗,认真负责,还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杭部长,这就得请你先去做做工作了。”

杭舟行当即就点了点头。

高承祥没说请杭部长找谁去做工作。杭舟行也没明说,只是点头而已。

但突然之间,他们两个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南荒镇党委成员推荐之后,县委组织部考察组兵分两路。

一路去丽水村进行民意调查,一路在镇政府展开民意摸排。

谭峰等人紧急召开了一个秘密小会。

会后,谭峰等人分头暗地里去给镇政府机关干部做工作。

让全镇的机关干部务必推荐蔡远。

蔡远更是上蹿下跳,又是哀求又是许愿,让机关干部们推荐他。

谭峰在这里当了几年的镇长,他对自己的影响力还是很自信的。

况且还有王灿、王军和葛茂等人鼎力协助。

蔡远在这里当了几年的镇党委办公室主任,他也是非常自信。

这一次,他也是用尽浑身解数志在必得。

邱叔华对谭峰等人太了解了,他非常警惕。

很快,他就觉察到了谭峰等人暗地里搞小动作,给蔡远拉票。

邱叔华当即找到了成部长。

“成部长,谭峰等人在暗中给蔡远拉票,这么下去,李初年就没有希望了。”


询问完后,李初年道:“我怀疑幕后真凶就是镇建筑公司的经理赵晋,希望你们尽快对他展开调查。”

“我们会如实向领导汇报的。”

说完,这两个警察走了。

半个多小时后,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纪光廉被推了出来。

李初年急忙扑了过去。

李初年扑到推车前,看到纪光廉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李初年焦急地连喊了他几声,他这才艰难地睁开了眼。

纪光廉身体极度虚弱。

医生忙道:“尽量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

纪光廉被推进了特护病房。

田启兵道:“初念,能否问他把举报材料给谁了?”

李初年刚才本来要问这个问题的,但医生阻止他不能打扰伤者,李初年也就没来得及问。

突然之间,李初年灵光一动,忙道:“只要找到光廉的手机,就什么也清楚了。”

田启兵点头道:“对,找到手机那就更好了。”

李初年拜托医护人员到急救室和特护病房都找遍了,也没找到纪光廉的手机。

难道送纪光廉来医院时将手机丢到车上了?

李初年急忙到车上找,但还是没有找到。

是不是落在镇医院了?

当李初年说出这个疑问后,邱叔华立即给镇医院的院长打电话,让他派人仔细找找,看是不是纪光廉的手机落在那里了。

很快,镇医院的院长就回了话,没有发现落在那里的手机。

田启兵要急着回去向高书记汇报,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经过几番交涉,主治医生终于同意李初年可以进入特护病房。

但他必须全身消毒,还得穿着无菌服才能进去。

李初年进入了特护病房,纪光廉虽然正在输血,但他的脸色还是惨白的吓人。

医生轻声提醒道:“尽量让他少说话。”

李初年点了点头,趴在床头低声道:“光廉,市纪委的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李初年连着问了好几遍,纪光廉终于微微睁开了双眼,嘶哑着喉咙说出来了一个人的名字:黄征。

李初年出了特护病房,立即向田启兵汇报了黄征这个名字。

田启兵眉头一皱,脸含怒色地道:“没想到是他?”

随后田启兵和李初年邱叔华握手道别,匆匆返回市纪委。

田启兵在返回的路上,给童肖媛打了个电话。

将现场调查的情况向她做了详细汇报。

童肖媛听后,很是恼火地道:“看来消息还是走漏了。”

“童书记,消息的确是走漏了。李初年和纪光廉昨天就把实名举报的材料举报到了市纪委。他们将举报材料交给了我们市纪委办公室的一个叫黄征的工作人员手里。但高书记和我都不知道这个情况。”

童肖媛顿时一愣,道:“我也不知道这个情况,当时李初年也没和我提及此事。”

“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们的实名举报,他们才会遭到蒙面歹徒的袭击。”

童肖媛大吃一惊,忙道:“什么?李初年他们遭到了蒙面歹徒的袭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早上。李初年和纪光廉走出宿舍没多远,就遭到了一伙蒙面歹徒的袭击……”

田启兵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童书记焦急地问道:“李初年咋样?”

由于太过焦急,童书记的声音都变了。

“李初年也受了伤,但没大碍。他还陪我去了丽水村和堤坝现场。可纪光廉受伤很重,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在特护病房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但钱丽秀已经将身子给了他,他总得负起这个责任。

“儿子,是你女朋友钱丽秀打来的电话吧?”

李初年点了点头,母亲孙月花没再说啥。

孙月花和老伴李宣德对自己儿子找的这个女朋友,都不满意。

但老两口还是尊重儿子的个人选择,他们只能默默选择接受。

就在这个时候,父亲李宣德回来了。

李宣德灰头土脸不说,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灰尘。

“爸,你这是去哪了?”

“我去水泥厂做工了?”

“就是土岭山下才开办的那个水泥厂?”

“是啊。”

“爸,你以后不要再去了。”

“为啥?村里大多数人都去了。离家近,就不用外出打工了。”

“你再去就是助纣为虐。”

“啥?怎么还扯上助纣为虐了?”

李初年不想和老爸解释,他在等耿林的回话。

不一会儿,耿林的电话打过来了。

“李副镇长,我给董彪打电话了,他把我给骂了一顿。”

“他胆子不小,竟敢骂政府官员?”

“李副镇长,我实话给你说吧,咱们全镇上下,董彪就听杨书记,不,他就听杨立铎的。就连谭镇长的话,他也不听,何况我这个小小的工业办主任呢。”

“董彪现在什么地方?”

“他没说,我也没问。”

“你把他的手机号码给我,我给他打电话。”

“李副镇长,董彪这人惹不起,他可是咱们南荒镇的一霸。你也不要轻易给他打电话,免得惹祸上身。”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把他的手机号码发给我。”

“好吧。”

挂断电话没一会儿,耿林就把董彪的手机号码发了过来。

董彪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初年非常清楚。

董彪早些年蹲过监狱,是个出了名的亡命徒。

这几年,他靠山吃山,开水泥厂,发了大财,手下纠集了一大帮两劳释放人员和社会闲散人员,形成了一股尾大不掉的黑恶势力。

在整个南荒镇,他的确是只听杨立铎一个人的。

谭峰都被他骂过几次,何况自己这个副镇长呢。

自己如果冒然给他打电话,说不定真的会惹祸上身。

李初年并不是怕他,而是不打无把握之仗。

要想让南荒镇脱贫致富,必须铲除董彪这股黑恶势力。

要想铲除董彪这股黑恶势力,那就要先把这股黑恶势力后面的保护伞杨立铎给铲除了。

但杨立铎现在只是停职调查,什么结果还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李初年道:“爸,董彪在这里开水泥厂,对咱们村的污染这么厉害,咱们村就没有人反对吗?”

“反对了,当然有人反对了。开始的时候,全村的人都反对。但董彪的势力很大,他派人将咱们村的不少人都给打伤了。打的现在没有人再敢站出来反对了。”

“咱们村委不管吗?”

“村委?哼,村委的那些领导早就被董彪给买通了。”

听到这里,李初年感到事态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有一点让李初年感到很纳闷,自己被提拔为镇党委委员兼副镇长,都已经下发正式任命文件了。

按理说,自己的任命文件随即也会下发到全镇各个自然村。

村支书就是本家的一个大伯,他如果看到自己的任命文件,肯定会对自己老爹来道喜的。

“爸,村支书李大伯有没有和你提到我?”

“提到你?没啥事他提你干啥?”

李初年顿时就判断出县委对自己的任命文件,并没有下发到土岭村。



赵敏开心地笑了起来,道:“我已经听说此事了。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个吴迪,他根本就不是个正经人。现在把他拿下,我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嗯,你打算怎么入驻毛纺厂?”

“李副镇长,今天和你面谈的重要问题,就是要对毛纺厂和我这利民棉纱厂进行评估,这样股份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你就找评估机构进行评估吧。”

但赵敏却摇了摇头,道:“不行,评估机构还是请镇政府来找吧,这样我也能避嫌。不然,就会有人对我说闲话了,说我趁机占公家的便宜。”

李初年沉思了会,道:“你这个顾虑也是对的,那好,就由镇政府出面找评估机构,来对毛纺厂和你的利民棉纱厂进行评估。我已经说过了,不管你占多少股份,董事长一职非你莫属。”

“呵呵,好,我也当仁不让。不过,我还有个请求。”

“请讲!”

“我想让王畅当总经理,剩下的其余三个副厂长全部让他们走人。李副镇长,你看如何?”

听了这话,李初年颇感吃惊。问道:“让其余的三个副厂长全部走人,我能理解。但你要让王畅担任总经理,我就不理解了,这是为何?”

“王畅这人还是很有正义感的。这几年虽然他一直当着傀儡厂长,但他还是力所能及地在保护厂子和职工的利益。只不过他说了不算罢了。我当初在毛纺厂的时候,他就力主让我当技术总监,是吴迪坚决不同意。我离开厂子的时候,他也颇为惋惜。”

“我知道了,你现在是要还他这个人情?”

“对,没错。王畅和吴迪不是一路人,让王畅当总经理,对毛纺厂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最关键的是他能协助我。”

“好,我现在就答应你。”

“李副镇长,我加盟之后,能不能将毛纺厂命名为利民纺织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我真的太喜欢利民这个名字了。”

“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利民这名字,不光你喜欢,我也是非常喜欢。”

和赵敏的谈判极其顺利,合营的事就这样敲定了下来。

李初年接下来要找评估机构进行评估,因此他随即就返回了镇政府。

李初年回到镇政府的时候,南荒饭庄的老板赵有财还坐在蔡远的办公室里。

蔡远正在火冒三丈,他没好气地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嘛,现在没钱,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蔡主任,你甭糊弄我了。这一次你不给结账,我就不走了。”

两人吵吵停停,停停吵吵,把蔡远烦的不得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赵有财也不会再纠缠蔡远了。

但李初年临去利民棉纱厂之前趴在他耳边给他支了个招,那就是缠着蔡远不放。等蔡远发脾气的时候,就让赵有财大闹特闹,闹的动静越大越好。

赵有财知道李初年出去了,他现在只是缠着蔡远,还没胆子敢大闹特闹。

现在他看到李初年回来了,顿时有了主心骨,直接当面怒怼蔡远。

这让蔡远很是吃惊,感觉就像不认识他似的,他的胆子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大了?敢和自己硬杠?

李初年径直去了邱叔华的办公室。

看李初年回来了,邱叔华立即站起来问道:“谈的咋样?”

“呵呵,谈的极其顺利。当务之急,是要找评估机构对毛纺厂和利民棉纱厂进行评估,这样有利于合营。”

“对,只有评估了资产才能确定股份。评估机构找了吗?”



“啊?就这么简单?”

“是啊,就这么简单。”

田启兵不能透露出高呈祥书记和童肖媛书记,这是最起码的组织纪律。

对李初年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他只能用领导来代替。

李初年一直以为田启兵来这里,是因为他接到了他们的举报信。

但现在看来,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李初年道:“田主任,昨天我和我的同事纪光廉实名举报这丽水村和堤坝重建工程欺上瞒下弄虚作假。”

田启兵立即问道:“您们向哪里举报的?”

“就是你们市纪委啊。”

“我们市纪委?你们找的谁?”

“这我就不清楚了,是纪光廉找的你们市纪委的一个朋友。举报信和现场取证的照片都在我手机上呢。”

说着,李初年拿出手机来,将举报信和那些照片翻了出来,让田启兵看。

田启兵仔细看了这封举报信,随即也用自己的手机拍了下来。

随后又看了这些照片。这些照片就是童书记发给他的那些照片。

这消息的走漏,很有可能就出在市纪委这边。

田启兵道:“纪光廉呢?”

“他正在县医院抢救呢,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脱离危险。田主任,袭击我和纪光廉的那伙蒙面歹徒,很有可能就是对方派去的。”

田启兵道:“很有可能是这样,但要有证据才行。走,咱们去县医院。”

对走漏消息的事,田启兵不敢掉以轻心,如果市纪委内出了内鬼,这是非常严重的事件,必须深挖到底,进行严肃追究。

返回到医院,李初年和田启兵来到了急救室门前。

邱叔华和两个警察正等在这里。

刘陶带着两个手下来到这里,和邱叔华谈了一会,他留下这两个手下就走了。

李初年快步走了过来,问道:“邱镇长,光廉咋样?”

“医生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伤势太重,正在动手术。”

得知了纪光廉脱离了生命危险,李初年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李初年将田启兵介绍给了邱镇长,邱镇长和他热情地握手问好。

田启兵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要当面问纪光廉是找谁举报的,他必须要找出这个内鬼,再向高书记汇报。

纪光廉还没有做完手术,他只能在这里等。

邱镇长道:“光廉受伤很重,医生说他断了四根肋骨,双臂也被打断,身上被砍了十多刀。要是再晚来会,那就抢救不过来了。”

闻听此言,田启兵极其震惊,道:“那伙蒙面歹徒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打吗?”

同时他也更加断定,那伙蒙面歹徒就是对方派去的。

邱叔华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初年道:“没错,他们就是想要把我们弄死。当时我要不拼命反抗,我的下场也和纪光廉一样。”

田启兵道:“邱镇长,必须责令警方尽快破案,把那伙蒙面歹徒和幕后真凶揪出来,绳之以法。”

“田主任,我和镇派出所的刘所长谈过了,让他成立专案组尽快侦破此案。”

田启兵摇了摇头,道:“这案件的性质太恶劣了,派出所恐怕无能为力,最起码得让县公安局来主办此案。”

田启兵道:“刘所长已经和我说了,他会及时向县公安局汇报此案。”

这个时候,那两个警察走了过来,要对当事人李初年询问事情的详细经过。

这两个警察是镇派出所的,李初年和他们都认识,但不是很熟。

他们一个询问,一个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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