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按理说白卿如果死了的话,傅千弈肯定会痛不欲生,傅千弈痛不欲生不就是她想得到的吗?
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出手救下了白卿,或许是不愿意让白卿死在别人的手里吧,给傅千弈的痛苦,她要亲手完成!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云华端着汤药进来,他天生便对血液灵敏的很,大老远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还以为是白卿出了什么意外,赶紧跑进来,尽管有些衣衫不整,手中的汤药却是一滴没撒。
一进来便看到了昕乐,当下便皱起眉:“你又是谁?”
这也不怪云华,他自从进了魔界之后便几乎是被傅千弈扣在这宫里了,昕乐也是很少出来走动,两人不认识是正常。
“你也是新来的侍女?”
云华将胸前的发带甩到后面去,一脸不解的看着昕乐。
昕乐更是满脸疑惑,她看了看自己,指着自己:“我?”
自己的这身打扮看起来像是一个侍女吗?
云华嗯了一声,“刚才那个呢?你是她姐姐还是妹妹?”
昕乐听了这话差点没跳起来去打眼前这个满口胡话的猥琐男人。
“我是魔后!”
“呵魔后,我还是魔君呢?!”
昕乐翻了一个大白眼,看着坐在白卿身边拿着汤匙要给白卿喂药的云华,大喊了一声:“你住手!”
云华被她吓得手一哆嗦,手中的药都差点洒出来,“你干什么?!大吵大嚷的像什么样子?你们魔界的下人都这么没规矩?!”
“你说谁下人?!就他们这破地儿也配我给他们做下人?!”
“你到底谁啊你!口气倒是不小!”
外面守门的侍卫听到里面的争吵声,推门进来,看了一眼马上就要动起手来的昕乐与云华二人,“魔后,云华大人,你们二位这是?”
“魔后?!”
“云华大人?!”
云华和昕乐互相尴尬的打量了一下对方。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你还真是魔后啊?”云华在一旁坐下来,顺手拿起煎药顺过来的蒲扇扇了扇。
“你是哪个云华?”昕乐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不靠谱的少年,带着深深的怀疑。
云华哼了一声,瞥了她一眼,“这世上敢叫云华的,恐怕也独老夫一人!”
昕乐撇了撇嘴,云华的名号她倒是听说过,医神的名号在四海八荒还是极其响亮的,不过昕乐从未见过,之前亦宸哥哥中毒的时候,她曾前往云华山一趟,不过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
想来这云华是傅千弈的人,就算是她当初见到了他,恐怕他对亦宸哥哥也不会出手相救。
这昕乐还真是冤枉了云华,当初他是闭关了,根本就不知道昕乐来过,况且他那时候也不是什么傅千弈的人,若是得知冷亦宸是被傅千弈所伤,还真有兴趣去妖界走上一遭呢。
再说了他现在也不是傅千弈的人,瞥了一眼白卿,以后顶多能算是白卿的人吧。
云华也是震惊,他知道傅千弈心系白卿,怎么这魔界还能出现一个魔后呢?
“刚才这是怎么了?”云华看着床边的一滩黑血,他已经查看了白卿状况,这黑血显然就不是白卿的,
“刚才有人要刺杀白卿。”
“什么?!”云华一下子不镇定了,几乎是跳了起来,我的祖宗啊,然后转头看向昕乐,”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目前白卿的安危傅千弈是交给他负责的,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傅千弈肯定第一个找他!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华脸色阴沉下来,到底是谁,这是跟白卿有仇还是跟他云华有仇啊?
“就是之前的这里的侍女,我刚好进来看到就阻止了一下。”
“那你的意思是说,刚才是你救了她?”云华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白卿,昕乐嗯了一声,“算是吧。”
云华将汤药喂给白卿,这一路的小心翼翼全都白费了,根本就喂不进去,洒了一大堆。
昕乐在一旁实在是看下去了,走过去将云华手中的汤药拿过来,自己来喂白卿,云华愣了一下,他看昕乐倒是手法熟练的很,只是咂了咂嘴没再继续说什么,便走到一旁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一幕.
刚才他确实是发现了那侍女是个生面孔,不过却没放在心上,这次算是长个记性,若不是昕乐来的及时恐怕白卿现在凶多吉少。
只是云华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魔界到底谁敢对白卿下手。
傅千弈对白卿的重视程度,难不成魔界中的人,看不出来的,想到此处,云华突然哼笑了一声,拿起手边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盏茶,吹了吹漂浮在茶碗中的一片孤舟般的碧绿茶叶,傅千弈若是知道此时恐怕魔界有的是热闹可看喽,云华如是想着,将茶水一饮而尽。
傅千弈此时正在处理玉龙谭的事情,的确还不知道白卿的事情,很多人都以为上代的魔君早就已经被他杀了,但是那并不是真的,当初傅千弈尚还年幼,经验尚且不足,最后被老魔君一口精血所伤,他也没有办法直接将老魔君斩杀,只得暂时将他封印起来,镇压在这玉龙谭之中。
玉龙谭乃是阳火孕生之地,对于老魔君这种修炼阴毒寒冰之法的人最为克制,这也是当初傅千弈为什么将老魔君镇压在此处的原因之一。
“傅千弈,你个小杂种!若是老夫有一天能出去,必定第一个宰了你!”
老魔君不甘的吼声,越来越弱,傅千弈的法力已经越来越强,这次他前来便是加深封印。
老魔君已经受够这永无边日的囚禁,宁愿是傅千弈一刀杀了他,可傅千弈却像是来了兴致一般,像条狗一样将他圈养起来。
这对也曾为一代枭雄的老魔君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傅千弈,你到底打算囚禁我到什么时候?!”
傅千弈居高临下的听着老魔君的声音从地下传来,轻轻一笑,“直到我无趣了为止,一条爱叫的狗,正合本君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