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配。
我把牌桌掀了,他说他最喜欢我乖,他说他最喜欢我保守。
是他先变了的,所以我不后悔。
嫁给陆止,是我最好的结局。
十根小黄鱼,足够我和姆妈过活十年。
陆止坐上汽车,目光不舍得看着我,可我回应不了他的热烈。
只能解了阿爸留给我的玉佩。
战场上刀剑无眼,江知只愿督军平安归来。
……我是坐着督军府的汽车回来的,身上披着陆止的黑色披风。
汽车停下,姆妈就在门口站着。
知知,是不是裴安送你回来的?
说着,姆妈就要向车里看过去。
她手上还摸索着我身上男式的披风,姆妈期待着,可沈裴安不在车上。
我神情复杂,却还是只能说实话。
姆妈,我不嫁给沈裴安了。
出国三年,他大抵是眼光变了,看不上我了,我们搬家吧。
听到搬家,姆妈的眼睛立刻慌了,她舍不得如今的房子我知道,可这是沈家的。
家道中落那年,阿爸抑郁而终。
我和姆妈找了个小院子,可我们刚搬过去,沈裴安就来差人搬家。
他握着我的手,满眼都是心疼。
知知,你从小娇养着长大,只能住大宅子。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同沈伯伯求了三天换来的,他答应去留学,我和姆妈才能住在这。
也是那时,我决心嫁给他。
不论多苦,我都学着沈夫人最喜欢的儿媳妇样子活着。
沈裴安走时,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
沈夫人不喜欢女人穿新式旗袍,我就还穿着包身的衣服。
沈裴安也说,知知,我最喜欢你的温婉保守。
这世道难辨,更何况是人呢?
如今,他喜欢穿旗袍的女人。
我擦了眼角的清泪,等去了奉天,我会给姆妈重新找个宅子。
我还没开口,一阵汽车轰鸣传来,沈裴安和慕容雪到了,他的车就停在督军的车后面。
沈裴安和慕容雪还没从车上下来,身后的小厮就立刻上前。
快,把江宅的牌匾摘下来。
这是沈家的宅子,谁容她们白住。
替大少爷讨公道!
拿回沈家的一切。
……那些小厮喊声喊着,很快的把云梯架了上去。
此刻周围围满了人,姆妈尖叫着。
不要……不要……那牌匾,是姆妈的命,也是我的。
牌匾就要摘下来,我也准备好了开枪,这时沈裴安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住手。
那些小厮立刻停手,全都朝着声音方向鞠躬。
沈裴安从人群中出来,慕容雪就跟在他身后,沈裴安神色带着怒意:谁准许你们摘的,这是我的宅子,那就是知知的!
他说的铿悭有力,一身白袍像极了翩翩公子,若不是我已经彻底失望,恐怕我也会被他这样气愤的脸色骗到。
知知,他们这样做我不知情,我让他们来接姨太太回府。
沈裴安皱眉解释。
姨太太,说的是我吗?
可我在红灯厅就同他说了,我江知不做他沈裴安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