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如果何味断了医药费,那我爸妈就没有活路了。
我已经死了,总不能因为爱上不该爱的人,让我全家陪葬吧!
可何味不听,他把玩着自己的指头,命令院长打电话。
寒风刺骨,我只觉得全是冻到发痛。
院长的脊梁不停下弯,眼眸通红。
“这是医院,我从医那天起,就发誓救死扶伤,如果何总要如此危害他人性命,那我不能帮。”
“好,好的很,就算我停了这家医院你也不帮吗?
那这些病人怎么办?
他们的家属又该怎么办?”
何味一如既往的聪明,知道什么才是院长怕的,我慢慢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没关系,他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管是谁通知,都是一样的,毕竟何味这个人,不达目的不善罢甘休,这个劫我爸妈躲不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安慰起了作用,院长拨出电话,何味讥笑着欣赏他的狼狈,就像调教我一样。
会叫的狗又怎么样,他有的是办法拔掉我的獠牙。
铃声响了好几声,电话接通。
院长难堪的低下脑袋,沉思许久才颤颤巍巍的冲手机对面解释。
“陶小姐的老公想要见她,如果她不来,便立马停了你们的药物。”
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死了,回不来了,可还是要做这个恶人。
我感同身受的拍拍院长的肩膀,试图安慰他。
倒是得知一切的爸妈,有着难得的冷静,妈妈冷哼一声,直接喊出何味名字。
“你想要找我们,来家里就行了,为难院长一个外人算什么本事?
还是说,拿着我女儿用命挣下的权势,到处耍官威就是你何味最喜欢的事情?”
嘲讽值拉满,何味气的脸都绿了。
他夺过手机挂断,喊了一群保镖就往我家方向赶。
院长害怕的不停解释,他说打人犯法,我爸妈年纪大了,拎不清,到最后没有办法,院长站直身子。
“何总,如果你今天动手,以后你会后悔的。”
撩下最后的狠话,院长佝偻着身子离开。
何味的表情只变化一瞬,又自信满满的驾车离开。
他去过我家许多次,但这次有些不一样。
因为这次他是去找麻烦的!
何味命人踹开我家房门,把我爸妈拎了出来,丢到雨里。
妈妈狼狈的跌在地上,本就脆弱不堪的身体不停发抖,爸爸拼命护着她,但脊梁依旧挺直。
“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们说我耍官威,那我就耍给你们看看!”
何味剁剁脚,随意摆摆手,便有保镖按住爸妈一顿暴打。
听着那一声声闷哼,犹如在我身上凌迟。
要是早知道,我替何味赚钱,结果是他用赚来的钱欺压爸妈,那我一定不会帮他。
可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的我毫无办法,只能痛苦的不停哀嚎,磕头。
眼看爸妈被打的满脸血污,何味满意了,他的鞋跟落在妈妈身上,用手捏住她的下颚。
“啧啧啧,老东西,真以为我不敢过来吗?
你女儿呢?
你们都被打成这样还躲着我呢?
真是废物,没用的东西!”
妈妈一口唾沫吐在他身上,表情平淡。
“花敏已经死去三年了,我真庆幸,至少她没有看见你这丑恶的嘴脸。”
何味尖叫一声,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好啊,冷落了她三年,她居然还长脾气了,给我转告她,不要争风吃醋了!
赶紧做一款新药,不然别怪我断了你们两个老家伙的医药费。”
何味松开妈妈,任由她跌在冰冷的泥里,带起一片水花。
我疼的仿佛再死了一次,可妈妈毫无察觉,她匍匐着着身躯,一点点朝里屋挪。
何味以为她妥协了,要去叫我,可搬出来的,只是小小的骨灰盒。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何味意味不明开口。
“还在装死,你们以为我会信吗?”
妈妈冷静的将骨灰抱在怀里,平静开口。
“花敏真的死了,死前,她让我不要将她下葬,让她亲眼看看你后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