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来。
柳依然从没有停止对我的磋磨。
我对沈山青的感情最终被耗干净。
我本想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他们两个却不肯放过我。
离开前的一日,我将贴身的物件整理好,同时还有一封和离书。
只要沈山青签了这和离书,我就从此消失。
可当我从睡梦中醒来,床上却躺着个陌生男子。
柳依然带着侍卫在这时闯了进来。
她声泪俱下,言语中带着痛惜:“姐姐,山青哥哥如此待你,你怎么可以和别的男子厮混在一起。”
动静闹得太大,沈山青也闻声赶来。
在看到我床上躺着的男子时,他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
柳依然装模作样的拉着沈山青的袖口:“山青哥哥,姐姐可能只是怨恨你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我身上,才做出这种错事,你千万不要生气,姐姐肚子里可是怀着你的骨肉啊!”
沈山青的视线转到了我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我反应过来柳依然打得什么主意。
可已经来不及。
沈山青面色更差:“柳怜心,你这贱妇,是何时和这野男人搞到了一起,恐怕你肚子里头的,也是个野种吧!”
“不是的,山青你听我解释。”
“你还想狡辩!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说什么谎话!来人,将这贱妇打上一百大板,扔出府!让所有人都看看她这幅没有德行的样子!”
我在府中无权无势,下人都一心讨好柳依然,所以这一百大板打得毫不留情,又重又狠。
而沈山青早已信了柳依然的话,认定我腹中不是他的骨肉。
任凭我怎样求饶认错,都没有收回将我扔出府这等耻辱的命令。
屋外大雨倾盆,打在我皮肉模糊的伤口上。
剧烈的痛楚让我难以思考。
可我更担心的是我腹中的孩子。
一双精致的蜀锦鞋停在我眼前。
“姐姐,你这幅样子真是好笑。”
同样在雨中,可柳依然有下人打伞,连发丝都没有湿一根。
我感到腹中越来越痛,即便心中万分不甘。
可为了我的孩子,我还是低声下气的恳求柳依然,救救我的孩子。
柳依然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语气中满是嘲讽:
“姐姐,你怕是脑子出问题了。我怎么可能救你,你要是生了孩子,我怎么办?”
“你既然从小就护着我,那就应该护到底。”
“山青哥哥是我的,你早就应该主动让给我。”
“可惜你不识趣,那你现在就和你肚子里的那坨烂肉,一起等死吧。”
她嫌恶的踹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进了状元府。
雨越下越大,我却因为身上的伤,连挪动身体找个地方躲雨都做不到。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有人把我扶起。
“怜心,你这是怎么了?”
原来是我的好友佩儿。
她满脸担忧的摸了摸我的额头。
“好烫,怜心,你怎么在这里淋雨!”
她将我搀扶起,就近找了一处无人住的破屋子。
我终于躺在了干燥的床铺上。
佩儿握着我的手,焦急的询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明,佩儿立即心疼的红了眼睛。
“沈山青那个畜生,你为了他瞎了一只眼,他怎么可以这样负你!你别怕,我这就去找大夫,你不会有事的。”
可腹中的疼痛却再难缓解,我拉住她的手,说出的话也是虚弱无比:
“佩儿,来不及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他还有救。”
我将床边的剪刀递到佩儿手中:“佩儿,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但是这一次,你救救我的孩子!”
佩儿明白我的意思,可拿着剪刀的手却忍不住颤抖。
“佩儿,我已经没救了,可我是一个妈妈,我不能让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能看一眼这世上的太阳。”
佩儿终于被我说服。
雨声淹没了我的哭嚎。
终于在雨停的时候,佩儿将孩子从我的身体中取出。
佩儿满脸泪水,抱着孩子放在我的眼前。
此时的我只剩下一口气。
“怜心,这是你的孩子,给她取个名字吧。”
“向阳,叫她向阳。”
在看了我的女儿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后,我彻底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