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蜀锦不用,非苏秀不取;
哪怕只是去年穿过一次的衣服,到了次年也绝对不会再次上身。
不仅如此,平日里的饮食起居、吟诗作画,邀请官家的小姐一同品茗赏花,就需要耗费大量的银两。
这还不算什么!
光是陆明洁院子里种植的那些红梅树,每一株都堪称价值连城,且有价无市。
将所有这些开销相加,其数目之巨大,绝非陆明洁每月五两银子的月钱所能承受得起的!
即便再加上从铺子上每年支取的数千两银子,也是远远不够的。
想到此处,陆明轩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心中突然涌起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情愿去面对的想法。
或许……除了上述花费之外,还有可能动用了颜卿的嫁妆?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野草般在他心头疯狂蔓延开来。
陆明轩按住额发,一脸沉重!
“哎!”宋伯无奈的摇头。
“世子,这才仅仅只是二小姐前来领取的银两!而老夫人、王夫人以及整个侯府每年所需的巨额开销费用,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这些银子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远远无法满足需求!”
陆明轩放下手中的账簿,心情沉重的又翻开了一本。
这本账簿之上详细记录着陆老夫人与王夫人派下人前来支取的银两数目,每一笔都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此外,还有周管家亲自签名画押所领取的侯府每一项用度的银子。
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数字,陆明轩不禁再次皱起了眉头。
“世子啊,老夫如今已是风烛残年,实在难以担当如此重任。恳请世子爷开恩,允许老夫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宋伯言辞恳切,佝偻的身躯缓缓地朝着地面跪去。
陆明轩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扶起宋伯。
“宋伯这些年来,您为侯府尽心尽力,实在是辛苦了。但是侯府的这些铺子,若没了您这位经验丰富、德高望重的老人坐镇,恐怕会乱成一团糟!所以,还请您继续留在这里帮忙操持着。”
宋伯却连连摇头叹息,表示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世子呀,如今您也亲眼看到了,这侯府的花销根本就不是这几个铺子能填补的亏空。更何况,现如今的铺子里,连原本用作资金流转的银两都已被尽数抽走,这采购原材料所需的银钱又该从何处拿呢?唉……老夫我纵使有心想要帮忙,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陆明轩放下身段。
“宋伯,就当是我求您帮忙!”
宋伯面露难色。
“万万不敢!老夫不过是一个奴才,世子爷这般真是折煞老夫了!”
陆明轩道:“宋伯,铺子里还需要多少周转的资金,您告诉我,今日之内我便派人送来!”
宋伯为大理铺子五十年,也算是看着陆明轩从小长大。
陆明轩小时候长的白白净净的,聪慧又乖巧,十分讨喜。
每次跟着老夫人来到铺子,还会亲昵的唤他一声宋伯!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如今看着陆明轩一派真挚的模样,宋伯终是松了口,“哎,也罢!”
陆明轩拧着眉头。
“宋伯,您只需要告诉我一共需要多少银钱即可!”
宋伯见状,轻轻抚了一下自己那花白的胡须,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世子,总计需要两万两白银!”
听到这个数字,陆明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随即咬紧牙关,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