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叫我妈妈。
那不是我寂寞时找的情夫,而是占据了我整个青春的初恋,是我曾梦寐以求的丈夫。
又怎会不在乎。
我本可以在他给我发订婚请柬时彻底消失,一辈子不再见他,可我没有,我去见他了。那天我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我和已分手的恋人发生了关系,同时也和一个陌生女人的未婚夫有了纠葛。
我或许是嫉妒,是报复。起初,我以为我在报复朴佳柔,这个通过一次相亲就夺走我所有美梦的女人。可我说服不了自己,她既没有美满的婚姻,也没有甜蜜的爱情,这些都是被我夺走的。
如果说她的夺走是无意,那我的则是有意。我甚至还有一丝未泯的良知,感到些许愧疚。
那么,我是在报复蒋舒白吗?
我爱他,爱到抛弃了所有的原则和底线,但同样,我也曾在我们相拥时,看到过他眼底的挣扎和焦虑。
他离不开我,在他眼中无人能替代我,可伦理道德依旧压迫着他。
典昕常说搞不懂我,其实我又何尝懂自己。
我和蒋舒白之间,不过是两只可怜虫,相互拉扯,在梦想的残骸和贪婪的情欲中越陷越深。
夜晚的疾风敲打着窗户,与老旧油烟机的噪声交织,形成了寒冬里每晚的奏鸣曲。
蒋舒白将书本盖在脸上,昏昏欲睡。
一阵咳嗽声传来,紧接着是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蒋舒白带着疲惫起身,穿着松垮的棉拖鞋走向厨房。
狭窄的厨房过道仅容一人通过,蒋舒白站在门口,看到正全力对付一块煎蛋的段桃元,她被锅里升腾的油烟呛得睁不开眼。
蒋舒白赶忙挤过去打开厨房的窗户,段桃元把煎好的蛋铲在碗里的米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