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箬箬，”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叹了口气说，“就是因为你心肠太软。那样的恶人根本不值得你可怜。”
当然不值一怜，林箬箬暗自冷笑道。若非柠萌的存在碍了她的眼，连瞧都不会多瞧一眼。
“可是阿衍，”她装出一副伤心模样，“或许是因为她太过爱你的缘故才会失控行事……”
说着泪水便不由自主地溢出，水灵灵的眼睛满含哀怨：“我本只想和姐姐好好相处，不曾想竟成了冤家。”
她越是表现脆弱无辜，他就越是心疼不舍。
这世上怎会有这般狠毒的女人呢？竟然下得去手伤害纯洁无瑕的少女！
“放心吧宝贝，”盛正鹰安慰她时满脸温柔——与对着柠萌截然相反——保证道，“再没人会加害于你。”
“至于柠萌嘛，自有其报应等着！”
那些事哪能说过去就过去。柠萌如今即使装得再乖巧，也于事无补了。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干了便是干了，林箬箬一出现在眼前，盛正鹰便无法放下往事。
那天夜里，他拉着林箬箬去了她的房间，吩咐下人将刚躺下欲睡的柠萌拽了起来。
下人按命行事，拖着柠萌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直冲而下。
不到一分钟，柠萌便成了个落汤鸡，紧紧抱着身子，在寒意中颤抖不已，缩在墙角，眼中黯淡无光。
冷意刺骨，她的牙齿因颤抖而互相碰撞。
眼前的二人，宛如戏耍她这玩物一般俯视。
“阿衍，”林箬箬装模作样地假意怜悯，“别为难姐姐了，她这般可怜。”
可怜？柠萌听到此话只想苦笑，原来在他们心中，她只配得到这点可怜。
盛正鹰冷眼注视着地上的柠萌，仿佛没听到林箬箬的话：“向箬箬道歉。”
凭什么？遭受如此凌辱，却要她道歉，世上岂有此等荒唐之事？
柠萌努力挺直腰背，控制住颤抖的声音：“我何须道歉。”
犯错之人才该道歉，她却是受害者。
自己没让他们赔礼认错，已是宽宏大量。
见她仍不屈服，盛正鹰的眼神愈发阴冷。
这个女人，竟倔强到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可无论怎样反抗，也不会让她轻易离开。待她甘心认错的那一刻，才算真正赎罪。
“陈管事，”盛正鹰的脸上戴着冷酷的面具，令人望而生畏，“继续吧。”
陈管家略怔了一下，旋即更加用力。
冰凉彻骨的冷水猛烈冲击柠萌柔弱的肌肤，留下一片片红印。
任凭盛正鹰如何折磨，柠萌紧闭双唇，不肯喊出半声痛楚。
整整半小时后，她几乎冻得失去了知觉。
等到陈管家把她从浴室中拖出，她的身体早已僵硬得动弹不得。
外面北风凛冽，屋内亦需穿棉袄方觉温暖。
然而柠萌仅披一件单衣，又经无数次冰冷水冲刷。
这般严酷对待连壮士都难承受，更何况她身怀重伤。
对于她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病情愈加沉重。
林箬箬倚靠着盛正鹰，得意地看着瘫倒在地的柠萌，嘴角笑意难抑。
谁让对方跟她抢本属于她的东西，这点教训她还觉得远远不够。
柠萌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软下来。
明明道个歉就可以换来暂时的安宁，盛正鹰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倔强。“柠萌，你真以为你能跟我硬扛到底吗？”她越是这样，盛正鹰就越感到不痛快。这个女人就像一棵笔直的竹子，任凭你怎么扳，她都坚定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她的意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