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叶凡待师父走远抱拳走了过来，只不过眼神有些古怪。
古道当即回礼，表示感谢。
“恭喜！”
“砰！”
楚凡言语简单，古道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推门回了自己房间，重重关上了房门。
“他那是羡慕嫉妒恨，别理他。”
叶风又何尝不是，瞧着古道心不在焉的模样，随意闲聊了两句也回到了房间。
古道看到院中无人，这才坐在地上，后背衣裳早已浸透了汗水。
古道一想不行，不能让师兄们瞧见自己狼狈模样，忙爬了起来，来到水缸旁，舀了一大瓢水，灌进了肚子。
缸中的泉水冰凉，刚好压住了那道心中的虚火。
古道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回身插上了门栓，连道三声“好险！”
古道迈开还有些颤抖的双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从怀里翻了起来。
“逃！还是不逃。”
古道的心里五味杂陈。刚才姬天歌拿着宝剑指着自己的时候，眼中全是杀气。
姬天歌的杀气让古道第一次觉得死亡那么接近，再说自己这么简单通过了考核，着实有些不寻常。
一个白瓷瓶出现在了手中，古道扒开瓶塞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古道忙憋住了呼吸，盖上了瓶塞。
“以防万一！防人之心不可无。”
古道脱下衣服，小心地从瓷瓶中倒出一些细小粉末均匀的洒了上去，又小心地提着衣领抖了抖，做到天衣无缝。
这是白素素为了古道特别炼制的蛇毒，古道因为吃了一颗蛟龙内丹，所以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古道小心穿上衣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直到夜深了很久这才沉沉睡去。
“喔唔喔~喔唔。”
古道睁开朦胧睡眼，拍了拍还有些僵硬的脑袋。
“这鸡叫声也够大的，好像就在耳边。”
一道黑影靠在窗边嘀咕道：“可不是大吗？这种上门服务，你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姬天歌抱着一只芦花大公鸡，见古道起身便向着峰顶飞去。
古道伸了个懒腰，也没有点灯，摸索着拉开了房门。
“阿秋！”
秋天的清晨寒风吹过，古道哆嗦的跺了两步，鼻子上忍不住的吸溜。
“吱呀！”
楚凡也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刚伸了下懒腰，就看到了古道。
“愣着干嘛？快去山顶，别让师父等急了。”
楚凡摸起一把靠在门旁的砍刀就向山下走去。
三百根紫云竹想想都头大。
古道应了声，抬头看了眼满天的乌云，什么都看不见，便裹紧了衣服，开始向山上走去。
“需不需要跟师姐打声招呼，毕竟跟师父昨天说起，他也没有生气啊！”
古道迈出的腿，不由自主的转向了忘语居住的平台。
半空中姬天歌的脸阴沉无比，看着脚下那个略显猥琐的身影，冷的出水。
“师姐好勤奋啊，这么早就起了。”古道看着房内微弱的烛火。
“你小子去哪里？十息再不滚上来，以后就不用上来了。”
古道被姬天歌这句话，吓得缩了下脖子，忙转身小跑着向山顶跑去。
“吱呀！”
门开了，姬忘语走了出来，样貌清秀，带着些愁容，显然是听到了动静，四处张望，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十息时间，让古道狼狈不堪，插着腰踏上了最后一个台阶，直喘粗气。
“师父！”
古道看着崖边老树下，背对着自己站着的姬天歌忙走了过去。
“古道，你可知罪！”一道凌厉的声音传来。
古道知道这是师父在怪罪自己去了忘语师姐那里，忙抱拳道：“古道知罪。”
这时一阵凉风吹过，一片落叶打着旋从枝干上掉落，被姬天歌用两根指头捏住。
“一叶知秋，人情冷暖，你要知道世界残酷，没有本事，忘语不会看上你的。”
姬天歌边说边转了过来，即便她看上了你，我也会打断你的腿。
毕竟忘语可怜，我从小将她从死人堆里抱了回来，已经视为己出。
古道心中一惊，原来师父跟师姐还有这层关系，怪不得叶风让自己死心。
“古道明白，徒弟必定刻苦修炼，不辱没师门。”古道这句话是真心的。
“起来吧，不必拘谨，为师没有那么多规矩，只要听话就好。”姬天歌一挥手，古道感觉身体被无形的气体托起。
“师父，可以开始了，我准备好了。”古道撑着胳膊，活动了下腿脚。
“不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你我虽然现在差距很大，但是在圣人面前何尝不是刍狗！”姬天歌说到这里，身体散发出一股凄凉之意。
古道心里暗道：“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感慨诸多必有妖！”脸上却堆着笑脸，身体已经暗暗戒备。
“你为何修仙？能告诉为师吗？”姬天歌看着古道难得露出了和蔼目光。
“长生不死！”古道目光坚定。
“长生不死，可没那么容易，修炼是一件枯燥的事情，道心要强，你可知你再回去，或许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不怕，只有这样我才能一人得道，保护他们鸡犬升天！”古道攥紧了拳头。
“……。”
姬天歌眼皮又跳了一下，哪有人将守护的人形容成为鸡犬。看来除了修炼，古道的功课也要自己操心了。
姬天歌想到这里头都大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我就来告诉你为何要破例收你为徒。”姬天歌说完眼神突然又变的犀利，手中宝剑拔出，指着古道，杀气冲天。
“完蛋，这翻脸的速度太快了吧！”
古道退后了几步，眼神飘忽寻找逃跑路线。
姬天歌眼力不凡，哪里瞧不出古道的心思。将剑背在身后道：“你身上有妖气，可知道人、妖殊途，不共戴天！”
“妖是妖他妈生的，人是人他妈生的，心本善良，何来不共戴天。”
古道打小跟妖长大，白素素等人待他极好，从小就在他心中种下善良的种子。
“顽固不化！没想到你修仙的目的却是要守护妖物，昨天我就该将你一剑了结。”姬天歌浑身杀气升腾，随时都会出手。
“你才顽固不化，大不了我换个师父，凭什么跟妖在一起就该死，你活该门庭凋落，你活该一辈子只能成为刍狗。”
古道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竹筒倒豆子般的一气呵成。
“哈哈哈！哈哈！”
姬天歌将宝剑收入袖中，看着古道轻轻点头，杀气内敛，恢复如常。
“这又翻脸了，太可怕了。还是换个师父，这一天提心吊胆早晚吓死。”古道心中做了决定。
古道看着姬天歌走了过来，笑眯眯的样子，狂咽口水。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了！”
古道慌不择路，转身就跑，他实在是心脏承受不住，什么忘语师姐，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还是小命要紧。
“想叫就叫吧，你试一试喊破喉咙有没有理你！”
姬天歌看着古道眼神玩味。
“做人留一线，来日好相见！”
古道这才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一股真气将他定在了原地。
“道心坚定，很不错了，就是有些怕死。正因为你身上有妖气，我才破例的。”
姬天歌长袖一挥，古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虽然可以动弹，却无力爬起，额头的汗水不住滴落。
“我怕死？！我要是怕死我就是你爷爷。”古道颤抖的厉害，嘴上却不吃亏。
姬天歌一愣才明白过来古道变着法子骂他，苦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是自己先吓唬他的，再说接下来的事情还要他帮忙。
古道看着姬天歌突然对着自己长鞠到底，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姬天歌脑子绝对有问题，刚还要杀我，现在怎么又对着我行礼。”
古道欲哭无泪。
“忘语师姐，你怎么来了？”
姬天歌听到古道提起忘语，抬起来头向着台阶张望，古道一下蹦跳起来，转身就跑。
姬天歌轻蔑一笑，长剑飞出插入在了古道身前。
“想跑！我姬天歌可不是对着谁都这般低三下四的。”
“妈呀！姬前辈，能不能放我走啊，你一个得道的前辈高人，对我这么个凡人苦苦相逼，合适吗？传出去，不丢人吗？”
古道颤抖着双腿，转了过去，也彻底的放弃了逃跑，终于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