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立刻转身,抱着沈倩大步离开。
甚至顾不上右腿快步行走时暴露出的僵硬怪异,只留下这句话。
阿南,等我回去和你解释。
对上了沈倩得意的目光,我忽然觉得冷极了。
原来,她这么有把握的原因是孩子啊。
是我再也不会拥有的孩子。
(二)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蜷在沙发上入睡时,我久违的梦到了那个离开的孩子。
那时傅怀的病其实已经好转,我陪他出门散心。
在路上我们遇到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我醒来时才得知自己失去了一个孩子,并且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而傅怀在车祸发生时为了护住我,一条腿受了重伤,留下了不可逆转的残疾。
那是我第一次萌生出离开的想法。
傅怀以一种决绝的方式留住了我。
他拉着我的手,焦虑症发作,最后因为窒息休克时还死死地抓住我的手。
那时我以为我们真的永远不会分开。
而现在,我的识趣离开对他来说才是好消息吧。
眼角的泪被人擦去,傅怀把我抱到床上怎么睡在这儿?着凉了怎么办,梦到什么了,怎么还哭了。
我抬眼看窗外,天已经亮了。
她的孩子没事吗?
什么孩子?没有孩子,她肚子疼只是因为生理期。
就算有孩子,和我也没关系。
我听着傅怀心虚的否认,打断了他的话。
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的脸色实在平静,傅怀的脸色一僵。
你生气了?
昨晚是意外,我不知道另一个落水的人是你。
否则,我一定会先救你的。
我有些出神,已经分不清,他是真的害怕失去我,还是仅仅只是害怕我的哭闹。
我有些头疼,不耐地皱了皱眉。
我没生气,你不用和我解释。
我的冷淡让傅怀的话哽了哽。
他贴了贴我的脸,神色一变。
烧成这样,你自己没感觉到吗?
我被他不由分说地架去了医院。
如今他已经能镇定地和医生交谈自如,能忍受一些噪音,焦虑症也早就不再发作了。
傅怀来去几趟,拿热水暖着输液管,又来回地试图把我冰冷的手搓热。
他低着头,眼睛红了一圈。
说他错了,说他瞎了眼,怎么会连我都没看见。
唯独不提当时为什么带走沈倩留下我。
傅怀,你恢复的比我曾经想象的还要好。
我看着他口袋里不停振动的手机,突然有些感慨。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傅怀敏感道。
说的好像你要丢下我离开一样。
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不依不饶地不肯放过这个问题。
我不置可否,提醒他手机在响。
傅怀拿起手机随意看了一眼,本打算立即放下。
可看清了信息的内容,他迟疑着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放下手机。
他匆匆抱了抱我。
南南,公司有点事,我要去处理一下,马上就回来。
我靠在床头,维持着傅怀离开时的姿势,感受到被搓热的手脚再次变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