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和丈夫说爱我,又为了别人抛弃我我养了男友五年,直到他考上事业编。
送他上班路上,我随口玩笑,你不会背着我偷人了吧?
香水那么好闻。
他莫名烦躁,你别疑神疑鬼的行吗?
不久录制夫妻综艺,摄像中,他卖力运动。
不过对象不是我。
分手后我签下假结婚协议,刚进门,他神情诧异。
你在这儿干嘛?
我也很奇怪,他出轨的是我老板女儿?
1.我正收拾行李,前男友进来。
黎夭夭你疯了?
为了追我嫁给她爸?
我懒得抬头看他一眼,启唇。
你脑子是被驴踢了?
我何必为了一个蠢货,嫁人?
那你为什么……因为爱。
江喻面色一滞,竟染上几分不悦,你爱他?
我捏了捏眉,按下心头不耐。
江喻,我们已经分手了。
手机亮了一下,显示到账500万。
被他看见。
黎夭夭,为钱卖身。
你果然还爱我。
书房。
林彦书垂眸看文件,专注、认真。
皮肤光滑到看不出一个毛孔。
哪里像40多岁。
谢谢,钱收到了。
他缓缓推了一下金丝眼镜,嗯。
悦悦顽皮,可能会冲撞你,你多担待。
举止倒像成熟男人作风。
我会的。
我看了眼钟表,距离合约约定时间,已剩不足三小时。
饭桌上,林悦歇斯底里,几近崩溃。
爸,我说了不同意你结婚!
这个贱人怎么能代替我妈的位置?
悦悦,你闹够了没有?
林彦书西装革履,说话时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以林悦摔门而去为结局。
江喻瞄了一眼,发现彦书并无怒意,于是埋头吃饭。
一顿饭吃得无声又诡异。
饭后江喻叫住我。
他眸中情绪闪烁,想问我为何在饭局上一言不发,嘴巴张合只吐出几个字。
黎夭夭,这不像你。
什么像我呢?
是心软把他带回家养的我?
还是目睹摄像下,他和蒙住眼的林悦苟合,第一反应却是为他遮掩的我?
亦或是提分手时决绝的我?
我只是看着他,淡淡的。
江喻,我讨厌背叛。
2.我父亲找小三,母亲被家暴。
仅存的运气用在出道,签约林氏传媒。
大三我遇到江喻,大冬天,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衣。
这些年我无微不至,供孤儿的他读完大学,考上编制。
他怎么敢在我的房子里,摄像下出轨?晚上,我洗完澡。
落地窗映射林彦书高挑身形,他眼睛看窗,也看我。
来吧。
我说。
他摘下金丝眼镜,轻轻搁桌上,身体躺倒。
我在他身边躺下,第一次不是很熟练,手顺他胳膊,慢慢摸到他胸肌……再滑到他紧实的腰腹。
清了清嗓子。
徘徊过多少橱窗,住过多少旅馆……他指定陈奕迅唱的爱情转移。
早听说他的失眠症无药可救。
可现在。
他胸廓随呼吸上下起伏,灯光打在他脸,平静而美好。
合约规定分房睡,我在林彦书床上醒来,冲出房间——早餐洒落一地,旁边是负气的林悦,和不知所措的江喻。
林彦书气定神闲往嘴里送吐司。
要我说多少遍,你一天不和那个女人离婚,我就一天不吃饭!
随你心意,但我不会妥协。
林彦书说。
我头发凌乱,睡衣松垮,昨夜还抓了脖子几个红痕。
林彦书笑自胸腔发出,沉闷,可语意欢快。
夭夭,睡得可好?
声音磁性,惹人遐想。
江喻望我的目光逐渐黯淡,失落和愤怒覆上眼眸。
因失约我找林彦书道歉,他笑着说这没什么。
回房间又见到江喻,他眼眶通红,声音嘶哑。
你和他,睡过了?
尾音竟有些不受控地发颤。
嗯对。
我懒得应付。
黎夭夭你不是爱我吗!
你怎么能和他睡!
我烦了。
我不爱你。
江喻,我养你五年,付出的时间和金钱成本不计其数,你在镜头下出轨,我耗尽心力买断母带、处理丑闻,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我一口气说完,郁气总算疏散了点。
江喻神情悲伤,良久,从唇齿间挤出两个字,不能。
3.我去情感电台节目做飞行嘉宾。
导演切进一个女声。
你好,我得知相恋五年男友,出轨我闺蜜。
起先家里化妆品总丢,我没当回事,直到在车上发现头发,和暧昧的聊天记录。
身边人劝我不要分手,可我接受不了,该怎么办?
我沉默,脑中思绪盘旋。
须臾开口,语调平和、坚定。
女性在社会大流中总被裹挟着前进,被教化、驯服,变成任何人想要的样子。
但我想说,我宁要清醒,不要麻木。
所以请你,一定分手。
录制结束导演玩笑消遣女性困境。
观念盘根错节,扎根地底。
终有一天,会被连根拔起。
晚上回来我做菜。
江喻发现桌上的鲫鱼豆腐汤,脸上浮现一丝喜色。
我给林彦书夹一块鱼,你口味偏淡,多吃点。
江喻夹菜,豆腐热气丝丝缕缕,我隔雾与他对望。
他哭了?
手机忽地有匿名信息。
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
哦。
当初江喻备考,我给他做过鲫鱼豆腐汤。
他说像去世妈妈的味道。
我随手删除。
窗外大雨如注。
林彦书平躺,我身体触到床单一下疼得钻心。
他掀开蚕丝被,立着根一指长的铁钉。
林氏集团总裁冒雨送我去打破伤风,回来直奔林悦房间,罕见发了脾气。
你妈妈要是知道你这么恶毒,林彦书蹙眉,一向克制的面容流露出失望,该有多伤心。
你没资格提妈妈!
林悦哭着跑出门。
我唱歌哄林彦书睡觉,他久久未合眼。
我和悦悦妈妈,是商业联姻。
他出声,我便停下听。
我们早就离婚,只是没告诉悦悦。
她是个很有抱负的人,坐去M国的飞机深造,不幸发生坠机,机毁人亡。
他眼底浮现哀伤,像灰蒙蒙的阴天。
抱歉,我没教好悦悦。
不是你的错。
我想说,很多家庭给孩子的爱,都比不上他给林悦的。
但我担心话没说完,就流了泪。
4.起夜路过客厅,看见林悦和江喻吻得难舍难分。
他眸色慌张,推开林悦。
林悦没了兴致,骂了我两句就回房。
我骂江喻蠢货,刚抬脚被他扯住手腕。
夭夭……好重的酒气。
我想你了。
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眸中歉疚、悔恨,满到像夏夜空旷地的星星。
我深吸口气,江喻。
分手那天我喝到凌晨,使劲儿想有哪对不起你,后来我想明白了。
你就是贱。
就喜欢得不到的。
我以为不会再痛,可心还是如被一张缠满尖刺的网包裹。
鲜血淋漓。
痛不欲生。
别墅有个上锁的小房间,林氏父女从未提及。
我赶来时,林悦和江喻站在一边,对峙林彦书。
门内布满女性痕迹。
一本相册被翻开,漂亮女人单手比耶,笑得灿烂。
林悦挑衅睨我,看到没!
某人不过是下贱的玩物!
林悦!
林彦书眉峰拱起,如一把凌厉的刀。
我难道说错了?
她就是个婊子,贱……啪!
巴掌声音。
爸,你为了她打我?
林悦满脸不可思议。
我不管你从哪学来这些话,林彦书眼神阴翳,再多说一句,我赶你出门。
江喻眸中带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语调慢慢,掷地有声。
林总余情未了,留前妻旧物缅怀。
不是很正常吗?
我望向林彦书,他摩挲食指,没承认。
也没否认。
不管他心中有没有我的位置,我爱的是林彦书。
也只能是,林彦书。
我说。
话里暗示意味明显,江喻眸光熄灭,林彦书眼中则扬起一抹诧异。
夜晚,我掀开被子。
嗯,什么都没有。
他温声说。
房间东西其实是悦悦放的。
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就算说,她也不会承认。
还要说我说谎。
提起女儿,他嘴角总带宠溺的笑。
晚安,林太太。
他阖上眼眸,声音很轻,却叫我听得真切。
我也爱你。
被扎的伤口隐隐作痛。
我瞧他入睡俊颜。
对不起。
这种爱,我承担不起。
5.林悦看不惯我,我便早出晚归。
安宁一段时间,我以为她芥蒂已消。
直到——她约我上三楼,栏杆被拆除,她掐住我脖子想让我摔死。
千钧一发之际我调转身体,林悦往前踩空几步,我死死抓住她胳膊。
她犹豫一瞬,像下定某种决心。
我万万想不到,她为陷害我,连自己性命都不顾。
江喻和林彦书赶来时,手术灯在亮。
他满眼通红,林彦书看上去镇定,我注意到他没戴金丝眼镜。
——从前不论多大事,他总光鲜体面。
江喻叫走我,眸中难过与愤怒交织,强忍道。
你要报复的是我,为什么迁怒悦悦?
如果她有事,他瞳色幽暗,我不会放过你。
回来林彦书没有看我,一直盯手术室方向。
我知道,解释也没用了。
我收拾行李搬走,签下解约。
打回去他给的五百万。
忙完把手机关机,醒来见林彦书的信息。
我们好好聊一聊。
很快我知道他的聊指什么。
警察来找我,我始终没道歉。
备注为爸发来消息。
小杂种,这个月生活费咋没打来?
我像在海上漂流的旅人,经过家庭、江喻林彦书三座岛屿,耗干了力气。
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