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爸妈回答的林若若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她抱着妈妈的手,晃荡着撒娇道。
“是我不该提白白的,大姨你别生气。”
妈妈慈爱地摸着林若若的头,故意拉着脸说道。
“大姨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她当然从来没有生过林若若的气。
林若若跟我相比,才更像是她跟爸爸娇宠出来的女儿。
十年前,林若若的妈妈意外离世不过一个星期,她就多了一个后妈。
妈妈担心她受委屈,于是跟爸爸商量,以找个伴陪我的理由将林若若接了回来。
可说是给我找个伴,却更像是给我一个警示。
每一次爸妈对我不满意,总会加倍责罚我,转而在我面前各种对林若若好。
他们以这样的方式,来提醒我不能违抗他们的心意。
看出爸妈意图的林若若,更是变本加厉各种折腾我,借此向爸妈证明我跟姐姐不同的地方,让爸妈厌弃我。
我对海鲜过敏,可姐姐恰恰最喜欢吃海鲜。
林若若知道以后,便总是撒着娇让爸妈做海鲜。
爸妈明知道我过敏,却做了满桌的海鲜逼着我吃下去。
“你姐姐最喜欢海鲜,你也快吃了。”
我不愿意,宁愿吃白饭也不去吃海鲜。
他们就把我的碗摔在地上,拽着我的手把我关在房间。
“你姐姐最喜欢吃的东西,你怎么能不吃?”
“既然你不愿意吃,那就饿到你吃为止。”
为了让我听话,他们明知我怕黑,依旧断掉了房间的电源。
漆黑的夜晚里,饥饿和恐惧交织,幻化成最恐怖的恶兽。
长时间的饥饿让肠胃从躁动变得平静,转而是一阵阵烧灼恶心。
房间没有吃的,我只能去洗漱间接自来水喝。
冰冷的水灌下去,却丝毫没有缓解那股饥饿感。
阵阵作呕感从胃里升腾而起,等我吐完那些水后,柔和的月光从窗户洒下,驱散掉了我些许的恐惧。
那一夜,我几乎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恐惧和恶心充斥着全部的记忆,余下只有那抹月光。
那一夜过去,我敲响了房门,主动向爸妈认错。
然后当着爸妈的面,将满桌的海鲜全部塞下去。
其实长时间的饥饿后,并不能暴食,更何况那是会让我过敏的海鲜。
可是爸妈不在乎,他们只在乎我够不够听话。
林若若乐于看我狼狈的样子,更不会劝阻半分。
而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
我只能机械地往嘴里塞着海鲜,感受着腹部的疼痛愈发剧烈。
四肢发麻,胸口像是被几百斤的重物压住一样喘不过气,最后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我醒来后,我已经在医院了。
一旁的医生拿着病历本,责怪着爸妈。
“她海鲜过敏你们不知道吗?”
“怎么能让她吃那么多海鲜呢?”
“再送晚点就出大事了。”
爸爸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
“小月最喜欢吃海鲜了,她有什么吃不了的。”
“我看她就是矫情。”
妈妈更是失望不已。
“真出事了也是她的命。”
“小月都没事她还非要折腾这些事情。”
医生被爸妈这话气得不行,当场跟爸妈争执了起来。
我躺在病床上,温热的泪水划过脸颊,变得冰冷不堪。
多可笑呀。
一个刚见面的医生,竟然比我的亲生父母更担心我的安危。
出事了也是我的命。
可不会出事的是姐姐,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