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愣住不知说什么,他的语气又软了几分:“王姬莫怕,是小王失言了,夜色渐深,王姬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点点头,脚步迟钝地往门口走去。
刚走了两步我就反应过来了,不行,我还不能走,我要成为对三皇子有用的人,方能对南安有用。
我回过头来轻声道:“若我说想,殿下可愿为了我去争上一争?”
楚松远这回看我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愕然:“王姬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当日先帝将我赐给殿下实非南安所愿,但皇命既下就不可违,天意如此,日后我自当尽心侍奉殿下,”我折返回去,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从前远在南安时就听说过几位皇子的名声,皇长子荒淫无度,嫡皇子倨傲暴虐,唯独殿下有明君之姿!”
“王姬想多了,”楚松远别过脸去,“小王非长非嫡,如何能同两位皇兄相提并论。”
“殿下过谦了,”我抬起他的手蹭了蹭自己白嫩的脸,“若殿下能上位善待南安,便是做朝天女又有何妨!”
我能感觉到他在碰到我脸的瞬间身子微微一僵,便松开了他的手,他却勾起了我的下巴。
“王姬能有这份心甚好,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和楚松远对视一眼,嫣然一笑。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斗争越发激烈了,皇后做主将三年国丧改为以日代月,并抓到了大皇子孝期纳妾,贵妃党的人也没闲着,直接釜底抽薪给皇后母子下了毒。
好在这些都与楚松远无关,自那晚之后他除了入宫服丧就是闭门谢客,再不见外人。
先皇葬入帝陵后不久,皇长子火速继位,他登基前曾微服至宁王府,彼时刚刚出孝的楚松远正在书房同我一起作画弄笔。
“画既有了,只差题字了,”我笑着拿起蘸了墨汁的毛笔递给楚松远,“殿下请。”
楚松远则对我宠溺道:“方才你就喊累,让你躲了半天懒,说好一同作画,倒是都让我画了,你才动几笔?再不兴让我一人题字了。”
“还不是你们男人的笔重,拿久了手酸,”我故意撒娇道,“不若殿下帮我?”
“这可是你说的。”
楚松远没有接过毛笔,反而把我拥在怀里,握住我的手,一边念一边在纸上写下了“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笔落,我转身与他四目相对,似是情难自禁,就在两个人的脸都要贴近时,窗外响起了男人故意的咳嗽声。
楚松宁没让下人通报,也不知在窗外窥视了多久,这会儿才走了进来:“方才我在外头听见一句好诗,没打扰到两位吧?”
我羞得小脸通红,把头埋在楚松远怀里不敢见人。
“乖乖别怕,”楚松远安抚地摸了摸我的头,哄道,“来的是皇兄。”
楚松宁笑道:“三弟以前不是不近女色吗,不是做哥哥的说你,你也早就到成婚的年纪了,该懂女人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