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立马变了脸,扶住柳如烟将她护在身后:“江谨言,你是不是有病!”我双眼猩红:“柳如烟,你怎么诋毁我无所谓,绝不能诋毁我女儿!”柳如烟一脸无辜:“我说错了吗?
要不是你拿孩子逼司寒结婚,教唆她装病限制司寒自由,他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我冷眼看向傅司寒:“一直以来你都是这么想的?”
他没说是,却也没否认。
明明当初他不同意的话,没人逼得了他。
体弱多病的女儿,更是怕爸爸讨厌她,每次生病后都会十分自责。
我能给她所有母爱,却给不了她期盼的父爱,苦苦哀求傅司寒,甚至不惜下跪,只求他能多看一眼女儿。
他竟然认为女儿是装的,是被我教唆的。
呵。
多么可笑啊。
这几年我对他顺从讨好,女儿不哭不闹懂事得令人心疼,母女俩竟还摇尾乞怜地奢望能挽回他的心。
到头来,不过是他和初恋感情上play的一环。
我失望地瞥了一眼傅司寒。
这就是我默默地爱了七年的男人。
突然怀疑自己当初究竟喜欢上他什么。
柳如烟趁机煽风点火:“司寒哥哥,我脸好痛啊,是不是被她打肿了?”
那一耳光,使出了全部力气,她脸肿得得很高。
“江谨言,道歉!”是命令的语气,充满怒意。
“我凭什么道歉!江谨言,别挑战我底线。”
他强压着怒气。
其实,我一直都怕惹他不快,在他面前甚至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因为我在意他,在意女儿。
可现在,无所谓了。
柳如烟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司寒哥哥,不要因为我跟她闹矛盾了。
她手里拿的是针织的夏威夷银剑菊吗?
崽崽很喜欢那个花的。”
傅司寒像似得到了暗示,“江谨言,你把那花给如烟,刚才的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这话,仿佛一种施舍,又像在给我台阶。
可我就是不识好歹。
将花紧紧护住,瞪了她一眼:“想都别想。”
女儿生前最爱的,就是夏威夷银剑菊。
她说它寿命长达九十年,六十年才开一次花,她好佩服有这么强的生命力的花。
可惜,她只能在网上看它的图片,她说别人做的针织葵花什么的好好看,要是能做一束银剑菊就好了。
于是,我便夜以继日地,学习针织手工。
失败了无数次,手指磨出许多血泡才做成。
女儿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它睡。
她说她要像它一样顽强,也要开出人生中绚烂的花。
我的女儿,才六岁,她是多么得可爱懂事啊。
可命运还是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生日那晚,她满心欢喜地期待着爸爸去医院陪她过日子,结果一激动,胳膊不小心被蛋糕包装盒上的棱角划到,血流不止,进入抢救室。
为了防止她磕到碰到,桌椅床角墙棱,我都事无巨细地包了东西。
千防万防,终究还是忽略了傅司寒让人送来的蛋糕的包装盒。
医生摇头说女儿凝血极其异常,他们尽力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女儿还在艰难地问:“妈妈,爸爸来了吗?”
我,恨傅司寒。
这针织银剑菊是女儿的遗物,我也绝不可能给他初恋,何况还是给一条狗做玩意,简直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