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赐死不是因为景翊护不住我。
而是因为,他借刀杀人,想用天下悠悠众口来逼死我。
好一个帝王之术。
我原以为他年幼难以负担国事,便帮他除奸佞,治盛世,想将这江山平平稳稳地给他。
却不想,在他眼里,我才是最大的奸佞。
怪不得小时候,周美人生下皇嗣后便以难产的名义赐自尽。
怪不得几次奏请追封太子生母的折子都被驳回。
小时候,父皇常带我在御书房处理政事,教我国事军事。
“若娇娇是个男子,怕是我也要逊色三分。”
父亲总是这么骄傲自豪。
越是如此,我就越担心景翊会不高兴,便也渐渐不再学这些。
“你可知为什么,先帝将一部分兵权下放在了我父亲的手中吗?”
陆时安问我。
没等我回答,他便开口:“先帝临终前托孤陆家要以你为先。
这只军,只唯你马首是瞻。”
原来父皇已经把一切的路都给我铺好了,只要我想。
我要夺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沈云幕跟景翊并不是无懈可击的,他拥护景翊无非就是因为皇权掌握在他的手里。
沈家是世家,只尊重权力的绝对拥有者。
不管君主做出什么事情,都直言劝谏。
要打破这种局面,就要逐个分解。
从沈云幕下手。
陆时安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调戏”沈云幕。
“沈太傅可有婚约?”
我扒拉着他的袖子,一脸春心荡漾的表情。
沈云幕挣开我的手,正气凛然:“长公主殿下请自重。”
“听好,我心悦你好久好久了。”
嘴上说着这样恶心的话,心里的恨意却是一分也没有少。
陆时安把我一把拉过来,一个没站稳,我的身子就贴着他的身子,他用只能我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你可知我也是?”
他的气息吹在我的脸上,烫烫的,好像有羽毛抓在我的脸上。
他也喜欢沈云幕?
那我们岂不是情敌了。
“没想到陆小侯爷好男子。
早说,我让给你就是了。”
我推开他,一脸惊讶。
“长乐!
这就是你要干的正事?”
陆时安怒气冲冲。
“帮我,我要砍掉景翊的左膀右臂,沈云幕是第一个。
“陆时安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想法。
“你不会想假意爱上沈云幕然后攻破他吧?”
陆时安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我。
我有些心虚。
“别做梦了娇娇,他本就不爱你,徒劳而已。”
是啊,我还要存有什么幻想呢?
这件事,我上一辈子不就知道了吗。
我只是在赌,赌哪怕他心里有我,一点点也行。
可是我输了。
“长公主殿下还是莫要说笑,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臣自请辞官,往后只为太子太傅,不再过问朝事。”
沈云幕袖子一拂,没看我一眼,就离开了。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果然再也没有见过沈云幕。
大臣奏报:“江南有瘟疫,疫病蔓延全城。”
守城的地方官拿不准主意,只得层层上报,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四五天,情况职能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