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口,只觉得胃又痛起来了。
我不停的咳嗽,有一些血块冒出。
屋外的走廊上都是血腥。
警察慌忙地拨打120,我又昏迷了。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我摸索着床边。
需要什么?
我找给你。
是那个男警。
我对上午的事情还有些害怕,不自主地攥紧了被子。
别怕,那个女警有事先走了,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是要找相框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以把手机给我吗?
拿到手机,又打给了姐姐:姐姐,我生病了,你可以来医院2楼...林月,我很忙,你能不能不要再拿小时候的把戏骗人,要么滚回来和瑶瑶道歉,要么死外面。
电话挂断,警察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我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待会。
他把号码输进我的手机里,便离开了。
我听见隔壁母女其乐融融,女孩递给我一个她妈妈包的包子。
父母还没出事时,全家人也是像这样其乐融融。
他们在做包子,母亲会递给我一小块面饼,让我捏着玩。
我会问姐姐,我捏的像不像我们一起养的那只兔子。
姐姐会把兔子抱过来,拉着我的手一寸一寸地摸过兔子的轮廓,耐心地告诉我,哪里还需要改变。
我不喜欢医院,我还记得父母出事那天,医院里充满了消毒水和血腥味,在这个味道里,一切都变了。
我摸索着走出病房,被人叫住:月月,你也来看病吗?
我有些疑惑地思考着声音的来源。
姐姐陪我来看感冒,我说是小病,姐姐说小病会拖成大病,非要来。
你怎么了呀?
我没事。
我抱紧怀里的相框,有些冷漠地开口。
我就说她是装的!
你还非要先来看看!
说罢将导盲棍丢在我的脚下,我被绊了一下。
走吧,陪你去看看,怎么感冒两天还没好。
我听着声音渐远,捡起来被丢在地上的导盲棍。
我没地方去,身上钱也不够。
只能一路问,慢慢找到了一家小旅馆。
老板小声说晦气,进来了一个瞎子,并要求我多付钱。
我妥协了,摸索着进门躺下。
手腕上的平安扣硌的我痛,我摩挲着平安扣。
这是我刚失明那年,姐姐为了求我平安。
一步一叩首,叩拜了整整九百八十一个台阶得来的。
还记得那天晚上,妈妈给她上药,她疼的哇哇叫,我也跟着哭。
姐姐给我带在手腕上:月月,不可以摘下来,这可以保护你平安,摘下来就不灵了。
我真的带了十三年,从未摘掉过。
我又开始咳嗽了,胃像被攥在了一起,每呼吸一下都痛的让人窒息。
我急忙跑进厕所,可是慢了一步,被单上染上了血迹。
老板娘笑着说:算了,小姑娘也不容易,更何况...后面的话她咽了回去,递给了我一套新的衣服。
老板小声嘟囔:凭什么,瞎子还有特权了?
老板娘拍了拍我的手,塞了些钱,赶走了老板。
我承认,我想妈妈了,也想姐姐了。
明明曾经我们是最亲密的三个人,怎么有一个已经触碰不到,一个已经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