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着头,叹了口气。
低落的把玩着手上的平安扣。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姐姐你的病?
当年的那些事,你也没说吗?
姐姐好不容易才让公司重新起步,我不想趁这个关键时刻捣乱。
况且姐姐说的也没错啊,我确实是个废人。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能让我一个人呆会吗,我没地方去了,我不会跑的。
江勤叹了口气,走之前在我手里塞了些现金:先拿着吧,就当是当年我补偿你的。
当年...父母过世已经快十年了。
据姐姐说,父母去世的那一天,是为了和对手公司抢一个大单子。
但对手公司为了让父母无法按时赶到,便设计绑架了我。
父母在车上得知了这个消息,着急去寻我,所以路上出了意外。
姐姐那时刚大学,所有重担落在姐姐身上。
叔伯想尽办法想搞垮她,从中分到父母离世的一杯羹。
我那时才八岁,每天面对着漆黑的房间,成夜成夜的哭。
姐姐就抱着我安慰说:月月,姐姐谈成了一个大单子,等这个合作完成,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了。
可也是那天,她在我的书包里发现了对方太子爷递给我的卡片:月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第二天姐姐合作案的机密就被对方公司拿到,姐姐的合作失败。
网上铺天盖地的水军攻击她是女性,家里还有残疾,根本无法管理好一个大公司。
从那以后,姐姐便恨极了我。
可是,父母去世那天,我根本没被绑架。
太子爷的卡片也是谢谢我告诉他裤子拉链没拉。
姐姐不愿听我解释,如果姐姐认为的会让她开心,那我受委屈也没关系。
我迷迷糊糊睡着,被护士推醒:没满十八岁需要有陪护的。
我小声开口:还有五天,我就满十八岁了,而且,我有姐姐的。
护士点了点头,又被我叫住:我可以开点药回去吃吗?
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
护士欲言又止:好好养着的话...一年不成问题的...我回家好好养着行吗?
护士请示了医生,给我开了一大袋药:不要吃辛辣的,注意清淡。
我应了下来。
我从小胃就不好,姐姐从不允许我吃重油重辣。
每次我都眼巴巴看着她用清水碗涮给我吃。
姐姐总会威胁我:林月,吃重麻重辣的胃痛痛!
得胃癌!
胃里长大大的肿瘤,就不可以和姐姐在一起了。
我总会被吓哭,哭着扑倒她怀里:我不要和姐姐分开。
可是现在,即使我活着又或者是死了,都没人在意,那还不如放开了吃。
我在饭店刷卡点了一堆姐姐不让吃的,正准备开始大快朵颐,姐姐推门而入,打翻了我点的菜。
我没有理她,用手摸索着桌子上被打翻的红烧肉。
林月,你疯了?
姐姐,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我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的希冀。
林月,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最近企业正面临重要时刻,你不要过多出现在人群里,你还敢来这里吃饭,你不知道来这的都是各家权贵吗?
让他们看见,瑶瑶怎么办!
那姐姐,我不吃这些,你可以给我做个蓝莓蛋糕吃吗?
林月,你真贪吃。
我心里最后一点小火苗消失:姐姐,我们断绝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