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掏心掏肺的对周州白好,终于成了他的未婚妻。
可在他白月光回国那天,他向白月光介绍我:这是我父母收养的养女。
1我站在门口有些愣神。
家里的餐桌上多了一个女孩,正亲昵的对着周洲白笑。
我没见过她,但我认识她。
沈珍珠,周洲白的白月光。
她的照片在我未婚夫每个醉酒的深夜里摩挲,都烂的不成样子了。
知知,快来吃饭。
周母看见了我,朝我招手。
我屏了屏心神走了过去。
周洲白看了我一眼,眼神似是警告。
原本他旁边属于我的位置坐上了旁人。
我抿了抿唇,坐在了周母旁边。
州白,这是哪位呀?
沈珍珠扑闪着大眼睛。
我的。。。
我爸妈收养的养女。
周洲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话转了个弯。
我盯着他们相握的手,密密麻麻疼痛在心上蔓延开来。
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沈珍珠嗔怪的轻推了周洲白一下。
妹妹你好,我叫沈珍珠,和州白从小一起长大。
她向我伸出手,语调活泼热烈,带着少女独有的娇俏。
我看着周洲白静默无言。
原来他从未提起过我,也不愿大大方方的介绍我。
周洲白皱起了眉头。
珍珠在跟你打招呼。
他语气平淡,但十年多次负距离的接触,我能听出他在生气。
气我忽视了他的心上人。
我定了定心神,朝沈珍珠笑了一下。
你好,我是他的未婚妻。
2周母亲昵的挽着我的肩。
马上就要成为我正经儿媳妇了,妈妈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我浅浅的笑着。
周洲白放在椅背上的手倏的攥紧,青筋暴起。
沈珍珠全身颤抖了两下,眼里含满泪水。
我见犹怜。
我看着我的未婚夫,当着我的面,把手附在了她的手上面,好似无声的安慰。
周洲白阴郁的看了我一眼,平静的眼神底下隐含着暴怒。
沈珍珠面色惨白,吃了两口就说要回房休息。
周州白心疼的扶着她上楼,一手揽着她的腰。
沈珍珠在我的房间面前停下了脚步。
周洲白瞬间领悟了她的意思,没有一丝犹豫。
把你的房间让给珍珠,她睡不惯客房的床。
沈珍珠抱歉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啊知知,我被州白照顾刁了,在国外他给我买的就是这个牌子的床。
我看着沈珍珠有些得意的样子,弯了弯嘴角。
好啊,那我今天跟州白挤挤。
3身后沈珍珠的抽泣声逐渐变大,还有周洲白着急忙慌哄着的声音。
我进了周洲白的房间关上房门。
听了心烦。
十年前因为一场意外我和周洲白结缘,他也因此错过了送沈珍珠出国的机会。
没法亲手把白月光送上飞机,他把原因归咎于我。
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掏心掏肺的对他好才建立起来的那点感情,还是在沈珍珠回国的一瞬间分崩离析。
有些人,站在那里就已经赢了。
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周洲白面色阴沉的走进来。
你为什么要故意气珍珠?
我笑了笑,懒懒的靠在床头。
我怎么气她了?
我是你未婚妻这件事,见不得人吗?
周洲白眼神狠戾。
珍珠她有抑郁症,你是想害死她吗!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
她有抑郁症,跟我们结婚有什么关系?
周洲白眼尾猩红,手上青筋暴起,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颜知,你别以为我们相处十年,你是我的未婚妻,就可以凌驾于珍珠之上!
他的手越攥越紧。
我憋的面色涨红,眼里渗出了眼泪。
他是真的想把我掐死。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周洲白的手倏地一松。
我剧烈的咳嗽着,拼命呼吸大口空气。
周洲白背过身去。
颜知,珍珠的抑郁症是因为我,我要对她负责。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便也笑出了声。
既然你要为她负责,那你娶她好了。
周洲白目光一凝。
你说什么?
他放软了声音,把我搂在怀里。
知知,别闹,我爱你,我想娶的人是你。
我轻轻的笑了一声。
周大公子是想享受齐人之福吗?
周洲白的声音染上些许不耐。
珍珠只是我的妹妹,她一个人在国外孤苦伶仃十年,染上了抑郁症,我不能不好好照顾她。
他揉乱了我的头发。
就好像安慰宠物那样。
行了,你别再无理取闹了,我明天陪你去医院看奶奶。
他丢下这句话。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恍神。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
我确实是周家的养女。
十年前的那一天,是结束,也是新生。
那让给你好了4十年前的那场车祸,目睹母亲死亡父亲跳崖后,我坐在车里,头晕目眩,昏死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在医院,周洲白的母亲握着我的手,含着热泪告诉我,以后我就是他们的女儿。
他们出于愧疚收养了我,尽管追尾是我父母全责。
周洲白很讨厌我,不管我怎么讨好他,他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那天上高速是要去送周洲白的白月光出国。
而我父母的那一场车祸,让周洲白错过了见他白月光最后一面的机会。
我很愧疚,于是更加拼命的讨好他。
他上的是寄宿学校,每个周末我都会为他做好点心,让他带到学校去。
他谈恋爱,我就帮他递情书,在周父周母面前打掩护。
他考试不及格,被周父周母骂,我就熬通宵整理知识点,顶着被他不耐烦又骂的压力,压着他彻夜学习。
我喜欢他,人尽皆知。
他也知道,但他不领我的情。
他的兄弟也会调笑,说你这收养来的妹妹,天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你身后,怎么也不见你回头看她一眼。
周洲白总是毫不在意的笑笑。
但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年,他不知道发什么癫,喝的烂醉回家。
我给他倒蜂蜜水,他把我抵在墙上。
他低低的附在我的耳边笑,把头埋在了我的脖颈上。
你喜欢我?
酒味充斥了我的鼻腔。
我好像也有些醉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
他捏了捏我的脸。
那我们就试试。
他是万千光芒闪耀的大少爷,我是身世悲惨落难的灰姑娘。
所有人都说我是走了狗屎运。
毕竟周洲白前面的不屑一顾,谁都可以看见。
但无论他们怎么说,周洲白的确是个好男友。
他尽职尽责,满足我的一切要求,自觉避嫌,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当然,除了沈珍珠。
沈珍珠当时因为沈家破产而出国避险。
我一直都知道周洲白在事无巨细的照顾沈珍珠的生活。
大到升学,小到吃饭。
我房间那张沈珍珠喜欢的床,本来就是为她挑的。
只不过周洲白在买的时候想起了我,就给我顺带买了一张回来。
这些事情我全都装不知道。
我不想失去周洲白。
在爹不疼娘不爱的家庭里长大,周家给了我从未感受过的爱。
周洲白更像是我阴暗童年里的一道光。
我一直在追随他的脚步。
而幸运的是。
这个月亮站到了我身边。
我不敢奢望再多。
更何况他也常说爱我,我们也快结婚了。
但是沈珍珠回来了。
我好不容易奢望来的那点爱,尽数收回。
5周洲白一夜未归。
第二天我揉着隐隐作痛的头下楼,在楼梯上碰见了沈珍珠。
她一脸歉疚。
对不起啊知知,我刚回国时差没倒过来,昨天就麻烦洲白陪我呆了一晚上。
她语气隐隐有些炫耀的意味。
你放心,我和州白什么都没做,就是一起说说话。
她假装拉下衣领,露出若有若无的吻痕。
星星点点的,是周洲白的风格。
我不可避免的心痛了一下。
没关系。
是我失礼了,要是知道沈小姐有找人未婚夫彻夜长谈的习惯,我一定亲自作陪。
沈珍珠的笑脸挂不住了。
我和周洲白从小一起长大,要不是你,他会来机场送我出国的!
少见一面又不会死。
我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烦躁。
那场车祸,我也失去了父母,尽管他们从来都没爱过我。
周家对我的恩和我对周洲白的愧疚,已经压了我太久太久。
不过是一面而已,我罪不至此。
沈珍珠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那么直白的怼她,气的攥紧了拳头。
紧接着,她又冷笑一声。
我不在的这十年,洲白的心有所游离,我完全能够理解,毕竟他跟你在一起也是因为我在国外找了男朋友,他借你来气我,他不过是把你当成替身罢了,现在我回来了,你的位置也该还给我了。
哦。
原来是因为这样。
我点点头。
你要拿去就好了。
要大方容忍未婚夫跟别的女人独处一夜的位置,如果她要,我拱手相让便是。
沈珍珠的脸气的通红,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不好受。
你别得意,洲白的心在我这里。
我知道。
昨天看见沈珍珠的第一眼,我就清楚了。
沈小姐,别人未婚夫的心,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我浅笑着把头发别到耳后。
沈珍珠的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烧死,可她的眼神往我身后一闪,立马变得扑朔迷离,双眼通红。
她难受的捂着胸口蹲下去,缩成一团。
她浑身不停的颤抖,不断重复着:我知道错了,知知,我没有想跟你抢洲白。
我被她这幅样子唬到,刚想上去看看她怎么了,周洲白就从身后一把把我推倒。
我的未婚夫越过倒在地上的我,冲到沈珍珠旁边,温柔的把她搂进怀里。
我跟你说过,珍珠有抑郁症,你别刺激她!
周洲白回过头朝我怒吼,眼神好似要杀人。
我很少见到他情绪失控的样子。
最近这两次都是因为沈珍珠。
沈珍珠往周舟白怀里缩,哭的梨花带雨。
知知好像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我的出现让她不开心了,那我现在就走!
周洲白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你不用走,该走的人也不是你。
沈珍珠小声啜泣。
我捂着撞痛的腰,扶着栏杆站了起来,看着面前感人至深的场景。
如果对象不是我的未婚夫就更好了。
周洲白没有一丝不耐烦,温柔的哄着沈珍珠。
我没有错过沈珍珠埋在周洲白脖颈后那抹挑衅的笑。
我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也不想再当他们play的一环。
你还跟我去看奶奶吗?
我看着周洲白的背影。
滚,没看见我正在安慰珍珠吗?
你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吗?
他连一个眼神都不给我。
我自嘲的笑了笑,揉着腰要走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