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堪堪出现。
有个很重要的朋友突然出事。
她现在那里离不开人......他是这么向我解释的,拿了些换洗物品然后便匆匆离去。
连问候我一句都没有,心沉入死海。
从前我发烧到三十九度仍在工作,不见他有过这么焦灼的神色。
他也只会轻轻说一句:你辛苦了,悠然。
等这阵子忙完了,带你出去好好休个假。
我一直以为他的爱意沉默含蓄,如今才发觉他只是不爱我罢了。
其实能接受,毕竟这样的事圈子里大大小小听闻的不少,也见过不少。
我还好我只有一点心动,及时抽身,及时止损,还来得及。
我压抑着委屈和怒火维持着这看似平静的生活,直到他瞒着我将阮希安排进公司。
这是当年我和他一手创办的公司。
我那天去他公司送饭,顺便问问那位很重要的朋友的事情需不需要我帮忙。
走近办公室时,我看见他和阮如在深情拥吻。
她穿着一身西装脖子上挂着公司的工牌,是我们内部的员工。
他搂着她的腰,眼神缱绻。
周身的气氛都柔软下来了,他贴着阮希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
两人都红了脸,唇角勾起微笑。
我站在窗外,像个局外人。
悠然,我们好好经营公司好好过日子。
悠然,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悠然,我想和你就这么过一辈子。
......过去同他相处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闪回,但现实压的我松开了手。
保温桶跌落在地,惊扰了他们。
我没有看他们的反应,转身离去。
我其实那时候心里还怀有一丝隐秘的期待,盼望着他能追出来跟我解释那么一两句都好。
最起码能够证明,他是在乎我的。
没有,身后的只有空荡荡的寂寥。
我不傻,我知道他这样的态度意味着什么。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的颓靡,主动打了个电话给公司里靠得住的人,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不愿意再自欺欺人了。
听着电话那头汇报,我在酒吧喝个烂醉。
歪歪倒倒地回了家。
公司也好,张书礼也罢,我都没心思再管了。
直到三天后,技术部主管严之均主动联系我。
他是张书礼的高中同学,从公司创立初始就跟在他身后。
算得上是张书礼心腹。
看着他的这通电话,我心里不好的预感顿生。
皱了皱眉头,点开了接通。
许总,书礼让我请您回公司处理上次投资案的事情。
另外......我嗯了一声。
心里清楚事情没这么简单,等待着严之均的下文。
许总,礼哥那边要跟你谈谈离婚的相关事宜。
果然。
我就知道。
我听着他犹豫不决的言辞,阴阳怪气地怼了他两句:许总?
从前你可是一直叫我嫂子的,怎么她一回来。
我就成许总了?
严之均被我怼的哑口无言。
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嫂子。
阮希的事儿,礼哥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当年阮希家里不同意,觉得礼哥家里条件一般非要送她出国嫁人。
阮希折腾了这么多年,终于摆脱束缚能回来了。
怕你生气,才瞒着你将她偷偷放在身边。
想着等时机成熟了,再偷偷告诉你的。
没想到......没想到被我发现了?
严之均,你知不知道。
我和张书礼的婚姻还在存续状态,阮希这个身份准确点来说,叫小三。
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被搅的乱七八糟,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另外......让张书礼自己来跟我说,没见过离婚还让别人传话的。
严之均显然是个极合格的狗腿子,过了没五分钟。
张书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