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那年,我被舍友投毒,导致多器官衰竭。
在医生的全力救治下,我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过了十多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嫌疑人的作案证据,投毒者始终逍遥法外。
在我过世后,我的母亲从24楼跳下,只为让世人知道我的故事。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毕业前夕,和投毒者暧昧不清的男友正在和我告白。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滚,离我远点!”
……我死在三十岁生日那一天。
邵青青的信十年如一日地在我生日那天被送来了。
妈妈本想偷偷扔了,可我固执地打开了信封。
“听说你还没死?
也好,那就继续享受你的残疾人生吧,生日快乐哟。”
愤怒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我死死捏着手里的信纸,喉咙深处传来浓烈的血腥味。
十年前,邵青青在我的生活用品上投了毒,让我的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警察努力寻找线索,但我用过的东西却突然消失,没有任何证据能将她定罪。
因为她,我从一个大学生变成了一个废人,所有的抱负与希望一朝幻灭。
即便已经迫害我到这种地步,她却还不肯放过我。
十年来,邵青青定期给我寄信,信上是她毫不遮掩的嘲讽与谩骂。
仿佛我的悲剧是她这一生最成功的作品。
“你活该,一辈子当个废物吧!”
“我说过的,你永远都赢不了我。”
“孟晨曦,你死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放烟花庆祝的。”
……意识开始模糊,我知道,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终于撑不下去了。
手中的信纸跌落在地。
视线最后是妈妈惊慌的脸和满头的白发。
我想伸出手,却始终无法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妈妈,让你辛苦了这么多年。
这次。
你终于可以解脱了。
“孟晨曦,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身体上的痛楚消失了。
满腔的悲愤似乎被按下了中止键。
风华正好,青春正盛。
我伸出手,此刻的皮肤光滑细腻,丝毫没有将死之人的那份暗沉。
我竟然回到了二十岁。
此刻的我还未遭受那场无妄之灾,还是一个健康的人。
我的人生竟然重启了!
还没来得及欣喜于这无法解释的变化,有人按住了我的肩膀。
“孟晨曦,是吓到你了吗?
我还以为你喜欢我,才提出交往,如果你没准备好,那我可以再等等。”
思绪回笼。
看清眼前人后,我忍不住冷笑出声。
“你也配?”
许明堂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俩一起考到了省城的大学。
千里之外的陌生之地,年轻懵懂的悸动似乎自然而然就产生了。
上辈子我一直暗恋着他,对于他的告白,我几乎没有多考虑就答应了。
我以为我们能从校园走到婚姻殿堂,可就是这个人,在我出事后的第二年就和邵青青在一起了。
即使他明知道邵青青是下毒的唯一嫌疑人。
许明堂似乎没想到我是这样的反应,呆愣住几秒后神色便冷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我拍开他的手,厌恶地扫过刚刚被他触碰过的地方。
“你过来和我说这些,邵青青知道吗?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你不会还做着享齐人之福的美梦吧?”
上辈子这时候他俩应该已经开始进入暧昧阶段了,而我却像傻子一样接受了许明堂的告白。
在我沉浸在这个男人的糖衣炮弹中时,殊不知邵青青已经动了要害我的念头。
我掏出手机,利落地删掉许明堂的手机号码。
“滚,以后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