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之后,我迅速向学校申请了退宿舍。
邵青青是个疯子,被我这么一激,指不定就会将下毒提前,生活在同一个宿舍的风险太大,我必须远离她。
临近毕业,我用省下来的生活费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
那时的我已经找到一家跨国企业的工作机会,我本可以拥有光明的未来,可因为邵青青,我再也没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抱负。
搬完家后,我回了一趟老家。
打开家门,妈妈正在厨房给我包馄饨。
这时的妈妈头上还没有一丝白发,脸上也未曾有过许多沟壑。
我眼眶一热,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孩子,快去看会电视,茶几上有水果,别在这捣乱。”
对于妈妈而言,我是已经几个月没有回过家的孩子,虽然不能常见面,但思念却是这世界上最动人的东西。
对于我而言,这一面却跨越了生与死,隔着万般的愧疚与心疼。
爸爸过世后,这个坚强的女人没有倒下过,她每天起早贪黑,辛苦工作,把女儿养大成人。
可当她唯一的孩子被迫害,她却无能为力时,妈妈崩溃了。
无数的压力让她精神恍惚,甚至连燃气灶没打上都没注意,当我差点死于煤气中毒时,她跪在地上抱着我嚎啕大哭。
是我,让她硬撑了这么多年。
在我死后,我以为妈妈可以解脱了。
可我却看到她留下一纸遗书,毅然决然地从24楼一跃而下。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这一次,我一定要陪着妈妈一起变老。
很快到了毕业晚会那天。
上一世在我竞争到晚会主持人的机会后,许明堂跟我发了脾气。
“你为什么非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抛头露面?”
我被他问得呆住了。
“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能力的机会,我……”许明堂打断了我的话:“我看你就是和邵青青说的一样,喜欢被人看的感觉!”
“她说你之所以这么热衷于参加各种学校活动,就是为了认识更多男生,好骑驴找马。”
“晨曦,我是相信你的,但是你也要证明给我看,别做这个主持人了。”
我愣在原地,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男朋友会听别人的话,甚至那个人还是一直造谣我生活作风不干净的人。
一股难言的屈辱感涌了上来,我鼻尖一酸,转身想要离开。
许明堂这时才发现我脸色不对,他拦住了我,一把把我拉进怀里。
“对不起晨曦,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希望其他男人看到这么漂亮的你,请你原谅我刚刚的口不择言。”
当时他抱着我好话说尽,甚至想跪下来求我原谅。
愚蠢的我就这么妥协了,放弃了这个机会。
而替补上来的人正是邵青青。
现在想来,他们两人之间的牵扯不清早就有迹可循,只是我当时恋爱脑上头,看不清呼之欲出的危机。
这一世没有其他人阻拦,我一直在为晚会做准备。
我相信邵青青还会出现的,她是个自我到变态的人,不能容忍任何人比她更耀眼。
每一个影响到她的人,她都想毁掉。
加上我们之前的矛盾,她必然会出手。
果然,在晚会即将开始前,我的礼服不见了。
顺着邵青青留下的信息,我在场馆后侧的楼梯间找到了她。
以及已经被剪碎的礼服。
她坐在楼梯上,阴狠地盯着我,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不是很爱秀吗?
看你现在还怎么上台。”
我:“哦。”
我的反应并没有愉悦到她,邵青青站了起来。
“我和许明堂在一起了,你输了。”
我挑了挑眉:“哦。”
我不要的烂人而已。
看样子许明堂并没有和她说实话,也是,这种虚伪的男人怎么可能告诉别人,我看不上他。
“谁允许你这个态度和我说话!”
邵青青拿起地上的剪刀,直直地冲着我的脸,“如果不是你搬走了,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后退两步,走到楼梯边上。
邵青青以为我怕了,得意地笑了起来。
“怎么,这回没有刀了,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我看着这个带给我无尽痛苦的人,声音冰冷:“我当然知道你会让我生不如死,只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我将手伸到后腰的位置,打开开关后往后仰去。
邵青青震惊地看着我。
我摸着似乎已经断掉的手臂,对她挤出了一个微笑。
不远处的会场里响起我惊恐的声音。
“邵青青,为了一个主持人你就要把我从楼梯上推下来吗?”
“你拿着剪刀想干嘛,快放下,你这是在犯罪!”
“救命,快来人帮帮我!”
我离开会场的时候现场正在测试收音。
所以现在我的声音充斥在彩排现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我被抬上救护车时,晚会总导演陈老师心疼地牵着我的手。
“孟晨曦,你怎么惹到这么个人,又是给你造谣又是推你下楼。
你安心去医院治疗,还好你之前提出要准备个替补主持,顾同学会替你主持的。”
我点了点头,看向一旁已经被学校保安控制住的邵青青。
她像个疯子一样挣扎:“我没有,她是自己倒下去的!”
“你们都是白痴吗?
不要被她骗了!”
可满地的衣服碎片和受了伤的我摆在众人面前,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
一如当初我坚持是被邵青青害了,却无法将她定罪。
许明堂站在围观的同学边上,邵青青一眼就看到了他。
“明堂,你快过来帮我把他们拉开,你说的对,孟晨曦这个女人就是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