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情丝拖不得,我和谢鹤归夜以继日地赶路,才在第四日赶到了苗疆。
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四下已经是一片寂静,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开着的酒馆。
当垆的苗女热情地迎了上来,看到谢鹤归眼神一亮。
谢鹤归笑了笑:劳烦上些饭菜吧。
苗女再问:客人从中原而来,难道不想来些我们苗疆特制的酒吗?
谢鹤归看向我。
我:?
娘子不让喝酒。
我:!
苗女将眼神在我们身上扫了几个来回,掩嘴一笑,也不多说,只转身准备去了。
他附在我耳畔,小声道:师姐你别介意,这样称呼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温热的气息拂在我的耳廓上,我一个激灵。
余光瞥见他的喉结滑动,不知怎的,我也吞了吞口水。
谢鹤归这是在勾引我吗?
我往后避了避,讪讪笑:无妨。
吃饱喝足以后,听着外面的更漏声,我困得直点头,可又不敢睡,只将眼睛用手扒拉大。
谢鹤归见我这般模样,拿手半挡着脸笑,和他以前笑意不入眼底的模样不太一样,此刻他的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光,烛光映入他的眼中。
我看呆了眼。
他微微倾身看我:师姐,你先睡会儿吧,由我守着。
见我不动,他又补充说: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放心。
他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有事我叫你。
我点了点头,半趴在桌上想起了谢鹤归那个像雪洞的房间,又想起他这一路上真真假假的亲近和关心,顿时没有了困意。
我换了好几个姿势,都觉得不得劲,莫名觉得很烦躁。
虽然谢鹤归的长相是我的天菜,但是和反派搅合在一起的炮灰一定死得最早!
我胡思乱想着,眼前却突然滑过了弹幕。
临座有人不怀好意地瞅着他俩!
掏刀了掏刀了!
暗器!
师姐小心!
我眼都没睁开,喊了一句有暗器!
就忙向桌下躲去。
只听一阵停停当当声,谢鹤归在间隙告我一声:师姐,你自己当心!
他打算劈桌子!
我就地一滚,举起椅子就向那人丢去。
我靠着弹幕预判了那几人的举动,虽然只是胡搅蛮缠地一顿乱锤,但是好歹是没受伤。
我几乎想要对我的金手指说一句:你,是我的神!
边打边退,谢鹤归扬手洒了一把白粉,就一手抱着我破门而出。
赶了一段路,等身后的人甩得差不多了,谢鹤归却一脚踏空,从树梢上滚落下来。
他紧紧抱着我,我只听到了几声闷哼,紧接着,鼻端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我忍不住问:你受伤了?
谢鹤归的声音很平静:我被毒针蛰了,又不小心被偷袭了一刀。
我伸手往他身后一探,果然摸到了一手粘腻。
师姐,你快走吧,他苦笑着,我为甩掉他们,只能往毒瘴林走,寅时一到,瘴气渐起,我们都会死在这的。
就算我有弹幕,也奈何不了瘴气。
更何况,我还是个路痴。
我扶住谢鹤归:总有办法的。
毕竟你是大boss,你死了,这个世界就会崩坏。
师姐,我想起来了,谢鹤归突然说,我娘和苗疆有关系,我的血可以驱瘴。
听听这鬼话。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才想起来吗?
我发自内心地对他比了个中指:师弟你的记性真及时。
谢鹤归低声笑起来。
我将他扶着坐下,又从衣服里摸出打火石,点燃了火,去看他背上的伤口。
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中了毒针的手此刻青紫肿胀,还有细碎的伤口。
我一愣,去看他另一只手,也同样布满了伤口。
方才从树上掉落下来的时候,是他用手护着我的头。
谢鹤归看了看我:师姐别担心,我已经封住了穴道,短时间内不碍事。
哪怕他在试探我,看我会不会丢下他。
可我的手上已经沾了他的血。
我即便丢下他,保命还是没问题的。
我念头百转,就要和他说什么。
这时——谢鹤归眼珠变红了!
还不到第七天吧。
师姐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