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醒醒。
叫醒我的不是梦想,而是昨天那个差点干掉我的反派。
我一骨碌爬起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到了床榻上。
我唾弃自己,警惕性真差。
谢鹤归向我伸手,我下意识躲了躲。
他见我躲闪的动作,便把手收了回去:师姐,你吃早膳吧,我亲手做的。
实在不能不说,谢狗真的贤惠。
他不会给师姐下药吧。
我打哈哈:我不饿,我先——咕——我未完的话,就这么被肚子咕噜作响的声音打断了。
我晒干了沉默。
谢鹤归拂了拂衣袖,端起碗来,尝了一口粥。
他喉结微动,看向我:师姐不会担心我下毒吧。
谢鹤归笑了笑:还是要……我喂师姐喝?
推脱不下去了。
我看着谢鹤归手里的碗:我想喝师弟那碗,我觉得那碗好喝。
这是我最后的倔强,他喝过的总没有事了吧。
小米稀饭被煮得软烂,米饭四溢,配上爽口的咸菜简直太好吃了。
我前生被病痛折磨,已经很久没有吃得这么爽了。
餍足以后,谢鹤归含笑看我,头上还围着一圈的白细布,突然反应过来。
当事人表示有点害怕:师弟,你头还好吗?
谢鹤归却反问我:师姐,你昨夜为何要给我下蛊?
还是缠情丝这种……缠情丝?
什么鬼?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着:缠情丝多是采花淫乱之人用的,如果子母蛊的宿主没有……交合的话,发作时就犹如虫噬火烧,痛苦不堪,且每七日发作一次。
除非去找苗疆圣女,否则解不了蛊。
我脸青了。
真是层层加码。
为什么睡个男人要对自己这么狠?
为什么不下一次性的?
我的绝望已经溢出了屏幕。
我含泪抓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抑扬顿挫道:师弟,我们之间只是个美丽的意外。
我不该馋你身子,我不是人!
但我已经打算改过自新,好好做人,共建美丽……门派!
谢鹤归的手真好摸……不是,我说得真好!
我差点嘴瓢:你愿意再爱……不,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垂眸看着我抓他的手:师姐,你好像和往常很不一样。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谢狗不会想倒打一耙,掩饰过去他发狂的事实吧。
有可能……他想拉着师姐共沉沦?
我一咬牙:师弟,我其实有些害怕。
你昨夜眼珠变红了,脸上也有奇怪的纹路,你还想杀死我。
我撩起衣袖,腕子上一圈青紫十分刺眼。
我一鼓作气地说完:你放心,此事我谁也不会告诉,毕竟错在我。
师弟,我们得想办法解了这缠情丝,还有你身上的怪症。
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发誓。
谢鹤归默默看着我,青年的身形单薄而颀长,身后的翠色竹林浪潮般浮动,与他青色发带交相辉映,他弯了弯眼眸:师姐,明日的下山游历,我们一同去找苗疆圣女吧。
下山游历,一听就是主角捡宝,炮灰丢命的副本。
我用力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