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冷战的第三天。
姜听苒刚回到家,陈管家就把一大束玫瑰捧到她跟前。
陈管家笑得谄媚:“先生知道错了,今早特意挑选了一大束您最喜欢的红玫瑰。”
“要不是先生今天有个会议,他肯定亲自送到您手里,您也别太生气,先生最在意的就是您了。”
陈管家为了给祁言安找补,说尽了好话,忙了一天的姜听苒只觉得恬噪。
红玫瑰是她最喜欢的花。
姜听苒手抬起但没去接,疲惫地揉了揉额头,绕过管家上楼。
每次吵架,祁言安都会给姜听苒送很多东西,以往她都会当宝贝似的收好。
可在发现情书后,这些礼物成了笑话。
快要换季了,姜听苒想更新衣柜。
却在收拾时,发现了衣柜底部有一封泛黄的信封。
粉色的花边,老旧的款式,姜听苒很清楚这不是她的东西。
她打开看了不到半分钟,刚从浴室出来的祁言安,朝她冲来一把夺走了。
夺走后,他小心翼翼地检查信封,确定完好无损后,把信封叠了起来。
意识到什么似的,看向一旁呆愣的姜听苒。
祁言安没有半分被拆穿的羞愤,看向她的目光略带责备。
“你干嘛乱翻我东西?就算结婚也要有自己的空间吧,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仅仅是不小心看到了他的东西,便被审判,好似曾经说过“我的一切对你都是透明的”结婚誓言像不存在过。
姜听苒抿唇,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不跟我解释一下?”
这封情书上的名字是姜听苒高中同桌许悦的名字,落款日期是高二那年,而他们在一起是高考毕业后的聚餐,祁言安向她表白,她没有犹豫地答应。
而她忘了那天是许悦出国的第二天。
在高中时期的姜听苒不爱说话,许悦性格开朗和谁都能聊两句,因为是同桌的缘故,许悦经常和她聊天。平心而论,当时姜听苒挺喜欢她,两人关系不错,偶尔也会一起吃饭,讨论一些女生话题。
此刻祁言安并不觉得自己有错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是你要和我解释吧,为什么要乱翻我东西?”
气氛僵持着,直到手机响起,他接电话时松了口气。
“算了,原谅你了,别再碰我东西。”
丢下一句,之后就随意套了衣服,出了门。
至于情书的事情,他像是忘掉一般,没再提起。
姜听苒不是没闹过,可他轻蔑无奈地眼神刺痛了姜听苒。
他说:“我们现在都已经结婚了,你还想怎样?”
心脏被他的话死拽着,拽得姜听苒窒息。
明明开着窗,屋内空气流通,姜听苒却透不过气。
那一刻,姜听苒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和他的这些年。
到了晚上,姜听苒已经睡着了。
梦里一只狗一直在粘着自己,迷迷糊糊间睁眼,迎面而来一股刺鼻的味道。
祁言安喝得醉醺醺地亲她,眼神有些湿漉漉,像只好不容易找到主人的金毛。
说到底是几年的夫妻,姜听苒起身把他推到一边,想去给他拿点淡盐水解酒。
姜听苒坐起身穿鞋,身后忽而被热源贴近,祁言安抱紧了她,脑袋蹭着她的肩膀。
祁言安语气委屈:“别走。”
姜听苒侧头,看向他的目光带上几分讥讽:“你想让别走的人是我吗?”
话音刚落,姜听苒感受到身后的人僵住,肩膀的压力卸下了,转头看,祁言安已经躺在平躺在床上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眼眸深沉无神。
姜听苒心脏疼得发紧,鼻尖泛酸,面上却勾起冷嘲的笑继续说。
“是因为当时我爸妈走了,你可怜我才和我结婚的是吗?”
结婚是他提出的,那是在姜听苒爸妈车祸后的半年。
姜听苒那时一蹶不振,他帮打理公司。
在帮姜听苒打理公司前,祁言安在外创业赔了一大笔钱,他到处找人借钱,亲朋好友避他如蛇蝎,最后拜托姜听苒让他进公司用工资偿还,微薄的工资偿还不了巨大的债务,他只能把手放进公司的钱上才得以解决。
只是看他兢兢业业为公司做事,没有揭穿他罢了。
后来结婚他慢慢接手了公司的事情,让姜听苒去做喜欢的工作
他向姜听苒保证,姜听苒在公司的股份还是最高,他确实做到了。
此刻的现实是祁言安问她:“那你现在是想怎样?”
斜睨了一眼祁言安,心的撕裂感痛得她喘不上气,失望地站起身。
手被牵住,温热的手掌却连接着冰冷的指尖,一时冷热不清。
祁言安再次重复了刚刚的问题,这次语气里带着妥协忍让...和一丝嫌恶。
“你现在到底还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