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再次彻夜未归。
面对她敷衍的解释,我无心去听,只是敷衍地点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收拾好自己所有的行李,订好了第二天去王凯所在城市的机票。
接着,我去公司将手头的工作交接清楚后,提交了离职申请。
临行前,我去了墓园,去了外婆长眠的墓地,静静地坐了一下午。
我坐在墓碑前的台阶处,有一茬没一茬地跟外婆聊天,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我内心竟然平静地没有丝毫波动。
我没有丝毫不舍,也没有觉得遗憾。
我的心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感觉,好像已经麻木了一般。
天色渐暗,我回到家。
一开门,家里居然整个大变样,充满了人气。
家里布置的很精致,气球,鲜花和礼物放满了茶几,一道写着生日快乐的横幅挂在客厅中央。
眼前这一幕让我有些发懵。
“哟,安斌哥回来了,快来,今天我生日,如烟姐姐说要给我办派对呢!”
许世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还冲我挑了挑眉。
我走进屋内一看,客厅的餐桌上居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
“这些可都是如烟姐姐做的哦,她说什么都要给我露一手,安斌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娶到这么体贴的老婆。”
他嘴上说着羡慕,可话里话外,都充斥着炫耀之意。
对于他的这些小手段,我始终无动于衷,转身就要回房。
可没走几步,我注意到了房间角落里的景象,脚步顿时僵在原地。
注意到我的视线,许世安眼里闪过得意。
“哦对了,那个是我刚刚不小心碰掉的,本来想收拾一下,可如烟姐姐说晦气,不让我碰,安斌哥你别在意哈。”
角落里,是我外婆被打碎的遗像,镜子碎片散落一地。
我甚至能清晰看到,照片上大大的黑色脚印。
听着身边许世安的满不在乎,我再也抑制不住怒火,转身一拳重重打在他那张恶心的笑脸上。
许世安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得意,他不闪不避,直接硬生生地挨了一拳,夸张地大喊一声,仰头摔倒在地。
我不管不顾,骑在他身上,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他捂着脸,发出闷闷地惨叫声。
听到动静,柳如烟探出头来,面色一变。
“齐安斌!
你发什么疯?!
快住手!”
她快速冲过来,手里滚烫的铁铲直接重重打在我的脸上,接着用力将我推开,把地上的许世安扶起来。
我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他俩。
“你们对我外婆的照片干了什么?!”
“不就是张照片嘛?!
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看你就是觉得自己是个瘸子,你心理扭曲,就看不惯别的健康人是吧?!”
柳如烟冲我愤怒地咆哮,接着扶起许世安快去离开家。
我一瘸一拐地来到角落里,跪倒在地,小心翼翼地将外婆的遗像收拾好,擦干净上面的污渍后,放进了行李箱,接着,我坐在客厅内,一夜为眠。
第二天一早,我拎起行李箱,最后看了眼这个生活了多年的房子,放下离婚协议书后,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柳如烟,既然你要自由,那我就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