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我屏退侍女,灭了烛,装作入睡。
窗户处传来很小的动静。
我重新起身,点烛。
是赵煜。
他道:“那天,是你救了我。”
“你看见我了?”
“嗯。”
“你为什么会落水?是谁推你下去了?”
“是我自己脚滑。”
他眼神看向别处,显得很羞涩。
我抿唇而笑。
“以后王爷出行,还是多带几个下人吧,以备不时之需。”
“我没有下人。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
少年言毕,与我对视良久。
但,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野心。
“秋沐,我可以信你吗?”
月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
静夜,唯有虫鸣。
眼前的清秀少年突然靠近,抽掉我头上的发簪。
黑发如瀑般散落。
我小声惊呼:
“赵煜,你要做什么?!”
他在手里把玩着我的发簪。
“皇兄宠你至深,若他知道我们二人有染,我们会是什么下场?”
清秀少年不再。
眼前人脸上露出笑容,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
“谁跟你有染了?快还给我!”
“秋沐,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起身上前,想要夺我的发簪。
他后退几步,我一下子失去重心,跌到了他的怀里。
“才人就算欢喜本王,也不必如此投怀送抱吧。”
“赵煜!”
“不逗你了。”
他将我扶好,但并未归还发簪。
“秋沐,我要你帮我。”
“帮你什么?”
“我想要皇位。”
我一下子睁大了双眼。
他不在乎我的惊讶,自顾自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会操蛊之术,也想要自由。待我登基,我许你自由之身,放你出宫。”
我拒绝了他:
“这是死罪。自由和性命权衡,我还是想活着。”
他炫耀般在我眼前晃了晃发簪。
“帮我会死,不帮我也会死。你自己选吧。”
“…………”
最后,赵煜头皮发麻地选了只蜈蚣带走。
几日后便传来了他与齐大将军共同出征的消息。
出征前,皇帝要秋璃做些祈福的仪式。
太监传话过来:
“圣女大人,您还愣着干什么?”
我看着秋璃,笑而不语。
我知道,秋璃根本就不会那些圣女的东西。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懒得去学。
她瞥了太监一眼,小声对我说道:
“秋沐!我该怎么做祈福?”
我装作思考一阵。
“在王爷和将军面前跳支苗疆舞。”
秋璃得意一笑,像是信了我的话。
“看着吧!我会比你更适合当圣女!”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秋璃扭着腰走到赵煜的马前。
“王爷,将军,小女一舞,献给二位。”
苗疆舞起,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秋璃舞步翩翩,衣袖翻飞。
苗疆舞轻盈、流转,尽显妩媚风情。
一舞毕,秋璃微微喘息,拱手道:
“祝愿二位平安归来。”
赵烨大喜道:
“不仅平安,更要凯旋!”
齐将军笑着应了,与女儿程贵妃道别。
赵煜微微点头。
他看着我,唇形微动。
大概在说:
“等我回来。”
我无视他,皱眉看着天。
外人眼里,万里无云,十分晴朗。
然而,我眼里看来却是乌云密布,压抑得很。
秋璃跳的不是祈福舞。
而是占卜舞。
乌云密布出征,必定死伤惨重。
但愿一切顺遂。